笔趣看 > 混唐 > 116.第116章 升任副帮主

116.第116章 升任副帮主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武炼巅峰唐砖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长乐门总坛院内,张宝儿望着西面围墙外耸立的一座高塔,冥思良久,向雷震天问道:“雷门主,这塔可有名字?”

    雷震天点点头道:“潞州城内都唤此塔为玄阳塔,张公子没听说过吗?”

    张宝儿摇摇头。

    雷震天笑道:“既是如此,雷某就带张公子一游吧!”

    “岳父大人,要不我们去转转?”张宝儿回头向江雨樵征询道。

    “你安排吧,我怎么着都行!”江雨樵闷声道。

    雷震天在一旁看着奇怪,江雨樵似乎对张宝儿言听计从的有些过分了。

    张宝儿、江雨樵与雷震天率八大金刚走出大门。

    不,昨夜八大金刚中的老八毙命,现在就该是七大金刚。

    一行来到玄阳塔下,塔共六层,高近二十丈,呈密檐楼阁式,极其雄伟壮观。从下仰望,塔顶琉璃瓦在日光下灼灼生辉。

    张宝儿见塔砖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忍不住向江雨樵问道:“岳父大人,这上面写的都是些甚?”

    雷震天瞥了一眼张宝儿,张宝儿也不觉得臊面子,笑着道:“让门主见笑了,我虽然大字不识一个,只是见了好奇而已!”

    江雨樵淡淡道:“也没写些什么,大多都是到此一游之类的,也有一些书生中了进士来这里提名的。”

    张宝儿叹息道:“可惜我只是一介布衣,到现在一事无成,真是让人羞愧呀!”

    雷震天目光闪动,笑道:“以张公子的能力,功名富贵掌中物也。只不过寻常小池,非蛟龙容身之所,将来必有你飞黄腾达的一天!”

    “真的吗?”一抹喜色从张宝儿脸上一掠而过,但他很快又装作无动于衷。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雷震天的眼睛,他心中一喜:此人还是贪恋权势的,只要对方有弱点,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已经足够。

    一行十人自塔中盘旋而上,到了顶层塔内空间已渐狭隘。几人凭窗远眺,看到远处山岭起伏连绵,景色极为秀丽,均有心旷神怡之感。俯瞰塔下,正是长乐帮总坛的所在,玄阳塔距总坛西墙,只不过五丈的距离。只见庭院重重,旌旗片片,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忽见一棵苍松之上,挂着一片五彩的东西,因距离较远,看不清究竟。

    张宝儿披襟当风,似是神游物外,忽然对江雨樵道:“岳父大人,烦请您上塔顶一瞧,看见什么回来与我说说!”

    “好的!”江雨樵点头应声道。

    “江岛主,我陪你一起去吧!”雷震天跟着道。

    “献丑!”江雨樵将长衫下摆撩起束在腰间,拔起身形从塔窗中一跃而出,然后伸手一攀檐角,轻轻巧巧地翻上了塔顶。

    “好功夫!”雷震天赞了一声,然后一拂袖子,如穿花拂柳一般,居然连飞檐也不碰,跃出窗口后在空中一拧身形,如一只苍鹰一般回翔,飞上了塔顶。

    八大金刚老大居然也跃了上来,用的是江湖上常见的一招“连环翻”,只不过翻上后才发现塔顶不盈三尺,脚下坡度极其陡峭,琉璃瓦又极为光滑,落脚后身子一趔趄,竟向塔外跌落。江雨樵一伸左臂,轻揽住老大的腰,将他身子带回。饶是如此,一块青瓦还是被他踏落,坠下塔去。

    八大金刚老大脸色尴尬,低声道:“谢江岛主。”

    江雨樵俯身观察。塔顶中心是一根镀铜的柱子,柱子顶端雕了一朵莲花。柱身上有几处被绳索之类的东西磨去了亮色,露出里面漆黑的底色。

    江雨樵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六月十四夜,阴,大雾。

    长乐帮总坛灯影绰绰,一片昏黄。浓雾之中,突然又响起一声鹏鸟的鸣叫,仿佛地狱中冤鬼的啼哭,令人不寒而栗。随着呼呼的风响,半空中一个金甲天神骑着一只大鹏盘旋飞舞而至,只见他三头八臂,怒发冲冠全身发出万道金光,直如地狱中的索命阎罗。

    长乐帮执勤的喽啰们大哗:“天神下凡了,天神下凡了!”

    众人四散奔逃。

    金甲天神的身形掠过黑黝黝的松林。突然,在一棵枝叶茂密的古松树冠之间,跃起一个黑影,手中似乎有一道亮光闪过。

    金甲天神的身子突然像断了线的纸鹞,从半空斜斜地一头扎了下来。

    “砰”的一声响,紧闭的两扇大门大开,八大金刚中的七人奔涌而出,扑向了飞坠下来的金甲天神。几人运足了掌力,一起出掌快逾闪电击了过去。

    只听得稀里哗啦一阵乱响,金甲天神连人带大鹏鸟被打得直掼到庭前的影壁墙上,然后又在地上滚了几滚,再也动弹不得。

    远处回廊之上,雷震天目光如电,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捉活的!”雷震天大声命令道。

    雷震天身后站着张宝儿与江雨樵,他们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八大金刚老大鼻子哼了一声,叫道:“拿灯笼火把来!”

    灯火辉映之下,众人都吃了一惊。躺在地上的金甲天神身上披红挂彩,像是戏台上的武生打扮,扎满了彩帛锦缎,脸上用油彩涂得面目狰狞,另外两个头颅和六条臂膀都是栩栩如生的木雕,适才被众人掌力击中,又在地上滚了几滚,已经断折散乱了许多。大鹏鸟则是竹片所编,也已散乱不堪。金甲天神腰上系着一条长索,长约十余丈,盘于地上,断头处非常齐整,显然是刚才荡过树巅时被伏在树间的飞龙帮高手用利器截断。金甲天神闭目委顿于地,一动不动。

    雷震天与张宝儿、江雨樵施施然到了近前。

    八大金钢老大俯身探了探金甲天神的鼻息和脉搏,转身向雷震天禀报:“门主,他已然毙命。”

    雷震天一声冷笑,下令:“取水来,让我等看看这金甲天神的真实面目。”

    金甲天神面上的油彩渐渐褪去。

    众人不禁“咦”的一声惊呼,这个神出鬼没的凶神竟是数日前叛帮而去的长乐帮的一名坛主。

    长乐帮大厅内大摆筵席,雷震天、张宝儿、江雨樵与飞龙帮群雄觥筹交错,开怀畅饮。

    酒过三巡,张宝儿故意装作醺醺然有了醉意,连连告免。

    雷震天大笑:“张公子,你也不必隐瞒了,我派人去长安了解过了,您是海量,不必藏而不露。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终于让我等识破了敌人的行藏,一举除掉了装神弄鬼的内奸,一解数日来的烦躁,此皆张公子之力。大快人心,当浮一大白。来,干!”

    大伙共同举杯,一饮而尽。

    张宝儿龇牙咧嘴,急急伸筷夹菜,全无雷震天一举十觞的潇洒神态。

    既然要装,那就要装得逼真一点。

    雷震天笑道:“张公子怎知是有人借长索装神弄鬼?”

    “此事说来也是巧合,在下仔细观察了长乐帮周围地形,四周围墙都高逾两丈,守卫封锁如铁桶,金甲天神居然倏忽而来、盘旋而去,在几丈高的半空中来去自如,如非神灵鬼魅,则必借助外力。在下见玄阳塔高耸于旁,心念一动,便上塔一观。岳父大人告诉我塔顶铁柱上绳索的磨痕,料知敌人是将长索系于塔顶,借力荡入总坛围墙内,待长索回摆时就又荡出。从塔回来。”说到这里,张宝儿有些得意道:“我到西墙旁的松树之巅搜寻,找到当时松枝挂下的半幅彩帛,才终于断定有人在装神弄鬼。”

    雷震天看了一眼江雨樵,对张宝儿道:“不管怎么说,这一战,灭掉了内奸,就算再有高手来,凭着我与江岛主的联手,必不会讨得好去!”

    张宝儿哈哈笑道:“我岳父的武功,那可是没得说的!只要有门主与岳父大人在,谁来都是找死!”

    ……

    清晨,薄雾未退尽。

    天刚亮,红日冉冉升起。

    今天是个好天气,每个人都应该高兴才对,可长乐门总坛所有弟子的脸色,却比霜打的柿叶还难看。

    宽阔的院落当中,静立着一只稻草人,一张制作十分逼真的鬼脸,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画的是雷震天。

    稻草人的手中,紧握着一支哭丧棒,斜指雷府大厅,似在炫耀,又似在挑衅。哭丧棒的顶头还有一张纸条随风飘舞:“杀师灭门,死有余辜!”

    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进来的。没有人知道这张字条的意思。

    雷震天铁青着脸,寒声道:“老四,这是怎么回事?”

    八大金刚老四颤声道:“昨晚上我下半夜值班……感到有点困……喝了点酒……没想到……”

    他的冷汗越擦越多,再也说不下去。

    雷震天柔声道:“这些年你的确很辛苦,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老四再也站不稳,他哆嗦着走过去,竟想用手去挪开这个古怪的稻草人。

    每个人都看出了不妙,刚想阻止,三点寒星暴雨般地从稻草人身上射出,钉向老四的咽喉。

    老四的脸色突然间变成了惨碧色,他惨叫了一声,一头栽在地上,片刻之间,竟化成了一滩恶臭的绿水。

    雷震天愣了愣道:“老六,你过去瞧瞧。”

    老六远远地拿着一根竹竿,刚一触动,“轰”地一声,稻草人竟炸成了碎片。

    雷震天冷笑道:“炸尸毁迹,好深的心智。老五!”

    一个白衣人立刻站了出来。他一身雪白的衣衫,一尘不染,但这和他的相貌极不相衬,他的腰明显地佝偻下去,就连一头黑发,也早已变成了灰白色,他的十只手指,竟光秃秃地只剩下两截,显然是毒药长期浸泡的结果。

    雷震天命令他道:“你去把现场检查一遍,看能不能找出一点线索。”

    十几个人站在院落当中,足足有二三个时辰,但谁的身子也不敢动一下。老五终于停了下来,他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虚弱得几乎要晕过去,没有人能面对一滩臭水呆上几个时辰。

    雷震天问道:“结果怎么样?”

    老五道:“我反复验查了几遍,炸药是江南霹雳堂制造的,而老四中的毒药是我最近才刚研制成功的毒药。”

    雷震天冷笑一声问道:“你研制的毒药?”

    “是的!”老五狠狠咽了一口唾沫道。

    雷震天不再看老五,目光游动转向张宝儿问道:“张公子,你瞧出了什么?”

    张宝儿缓缓说道:“凶手毁尸灭迹,但还是留下了几点线索……”

    雷震天目光亮了起来。

    张宝儿侃侃道:“第一,凶手的稻草人制作得如此精巧,他决不会是简单地要杀死老四,他一定还有其他的用意;第二,稻草人手中纸条上的字体丑拙,一定是凶手左手所写,他必是怕我们认出他原来的字迹;第三,谁能溜进八大金刚老五的房间偷出毒药,又能把稻草人悄无声息地安放在这里。这三点加起来只能说明一点:凶手是我们当中的人!”

    雷震天大笑道:“我早就说过,张公子你是真人不露象,哈哈……走,我请你,我们喝酒去!”

    ……

    雷震天满饮一杯道:“有酒宴岂能无歌舞,来人,唤歌舞来!”

    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四名舞女走了进来,一人扶笛,一人弹琵琶,另两名在堂中间轻歌曼舞。

    堂中群雄大都半醉,见到四个妙龄少女且奏且舞,霎时间“好!好!”喝彩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张宝儿醉眼斜睨,嘴巴半张,露出一副极为好色的神态。

    雷震天从旁观察,心中暗喜:此人精明过人,自己一直对他严加防范,此刻酒后现形,好名好利、好酒好色之态一览无余。如此观之,张宝儿有小聪明、大缺陷,实不足虑,必入彀中矣。

    这场酒从中午一直喝到掌灯时分。

    雷震天站起身来,轻轻握住张宝儿的双手:“雷某与张公子一见如故,相见恨晚,数日来同舟共济,以御外敌,患难之间足见真情。雷某不才,斗胆请张公子加盟本门,暂居副职。”

    雷震天说完,手紧握了两下,眼神中已满是恳切之意。

    张宝儿大惊失色,脸色涨红,双手抖动不停:“这个……这个……这恐怕不好吧,我又不会武功,怎么能做这副门主?我还不是长乐门中人,怎么能列于群雄之上?还请门主不要为难我了,我真的做不了”

    雷震天心中暗笑张宝儿装腔作势,口中却诚挚之极:“张公子不必过谦了,你若能做副门主,再加上我与江岛主携手,放眼武林,试问还有谁敢与争锋?”

    说完雷震天纵声大笑。

    张宝儿心中暗笑,说白了,雷震天在意的还是江雨樵的武功,之所以如此笼络自己,为的就是留住江雨樵。

    心中虽想,但张宝儿却作出热血如沸之势,他躬身欲拜,被雷震天扶住。

    张宝儿声音颤抖说道:“我今日平步青云,全拜雷门主所赐。今后必将全力以赴,效犬马之劳。”

    雷震天温言道:“长乐门眼下还要应付一个最大的敌人,待此间事情一了,张公子再行继任副帮主大礼,如何?”

    张宝儿想了想道:“雷门主,就算我做了副帮主,但我还有我的自由,你可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那是自然!”雷震天满口答应道。

    说罢,雷震天突然跳上椅子,对众人大声道:“好,你们听着,从今以后,张公子就是我长乐帮的副帮主,谁不服气,就是跟我雷震天作对!”

    ……

    董飞的酒终于成功了,张宝儿尝了董飞的样酒,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虽然年岁不大,但喝酒却不算少,这酒绝对比他喝过的所有的酒都要好。

    “华叔,你也算是见过世面之人,你觉得此酒如何?”张宝儿望着一旁的华叔笑道。

    华叔不由赞道:“姑爷,我敢保证此酒在大唐绝对是最好的酒!”

    “岳父大人,你觉得呢??”张宝儿又把目光投向了江雨樵。

    江雨樵树起了大拇指:“喝了今日之酒,我才知道我以前所喝的酒和刷锅水没什么两样!”

    岑少白在一旁道:“我虽然不懂酒,但你们都是喝酒的行家,若按你们这么说,这酒便可以赚钱了?”

    江雨樵拍手道:“有此佳酿在手,不出一年时间,宝儿你便可以在大唐富可敌国了!”

    张宝儿摇摇头:“我为何要富可敌国?我赚钱是为了壮大实力。就算富可敌国也是你岑大哥,而不是我!”

    “我?”岑少白瞪大了眼睛。

    “当然是你了!岑大哥你是生意场中的一把好手,这钱你不去赚,谁帮我去赚?”张宝儿理所当然道。

    岑少白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点点头道:“宝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张宝儿向董飞吩咐道:“董掌柜,给你一个月时间,能造两千斤左右的酒便可。然后,将器皿全部毁去,悄悄搬到马场去!”

    华叔奇怪道:“姑爷,为何只造两千斤酒?”

    张宝儿笑道:“华叔!你未做过生意,有些事情不像你想的那般简单,并不一定货物越多越能赚钱!物以稀为贵,有的时候稀缺的东西反而会卖上大价钱!这一点岑大哥是行家,不信你可以问他!”

    华叔看向岑少白,岑少白向他微微颌首。

    “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必要让董掌柜毁去器皿躲起来呀?”华叔有些不死心,接着问道。

    “董掌柜不躲起来,若是让别人知道此酒在世并非只有两千斤,还能叫作物以稀为贵吗?再说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此赚钱的生意,难保不会有人起觊觎之心,董掌柜不躲起来,岂不是给董掌柜带来了灾祸?”

    华叔终于明白了:“姑爷,还是您想得周全!”

    “宝儿,可若是买酒之人问起酒的来历,可该如何回答?”岑少白问道。

    “干将莫邪乃千古名剑,莫非后人也造得出来?岑大哥,这点想必就不用我来教你了吧?”

    岑少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嘿嘿笑道:“宝儿,我明白了!”

    张宝儿站起身来,对董飞道:“董掌柜,现在只能暂且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将来总会有那么一天,我定会造一个大大的酒坊,让你尽情地造酒,谁也奈何不得我们!”

    董飞从张宝儿的话中读懂了他的志向,他相信这一天并不会太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