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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第158章 靠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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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仕奇很利索地将菜从食盒中取出,一一摆在桌上,又将酒坛的酒封拍开,斟了两碗酒,二人便吃将起来。

    “张公子,你今日所作所为可算是给兄弟们提了气了!”管仕奇将筷子放在桌上,朝着张宝儿竖起了大拇指。

    “别提了!”张宝儿摇摇头,装出一副后怕的模样:“管捕快,也怪我当时头脑发热,这下可好,捅出这么大个娄子,你都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后悔!”

    “不就是高家嘛!得罪就得罪了,有什么可怕的?兄弟们都支持你!你怕什么?”管仕奇不以为然道。

    张宝儿叹了口气道:“兄弟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可问题是我得罪的不仅是高家,现在就连县令大人也给得罪了!”

    “你怎么会得罪县令大人呢?”管仕奇不解地问道。

    “可不是嘛,县令大人下午把我叫到县衙,好一顿臭骂!”张宝儿心有余悸道。

    “县令大人他怎么说的”管仕奇追问道。

    张宝儿说自己下午去了县衙,管仕奇并不觉得惊讶,可见他已经知道了此事,他关心的只是郑牧野究竟对张宝儿说了些什么。

    张宝儿苦着脸道:“县令大人怪我不该多管闲事,擅作主张将高家的打入大牢。还说,若是高长史怪罪下来,让我独自承担后果,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管仕奇听了,替张宝儿打抱不平道:“县令大人怎能这样呢?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替他出头解了围,他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承担责任呢?”

    “我也这么想!”张宝儿醉眼迷离道:“还是管捕快说话做事仗义,那些当官的都不行。”

    “张公子,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管仕奇盯着张宝儿问道。

    “我能怎么办?”张宝儿愁苦道:“若知道该怎么办那我就是县令了,而不是一个小小的捕快副役!”

    说罢,张宝儿将碗中的酒一下全部灌入了肚中。

    沉默了片刻,管仕奇突然道:“张公子,有人让我给你带个话,他说他或许能帮你解决这个大麻烦!”

    “有人能帮我解决这个麻烦?是谁?”张宝儿眼前一亮。

    “陈主薄!”管仕奇吐出了三个字。

    “陈主薄?”

    “没错!”管仕奇高深莫测道:“陈主薄说了,高文峰犯的是死罪,张公子你在这事上是占理的,高文举肯定不想把事情闹大,他若想解决此事也只能暗地里来,决不会明目张胆来找你的麻烦。陈主薄还说了,高文举若到了曲城,张公子你只须挺住,坚决不松口,高文举就只能托人来找你来说情,到了那时候,陈主薄便会亲自出面,为你和高家说和。最终这事不但可以圆满解决,说不定你还能从高家那里得到许多好处呢!”

    “这能行吗?”张宝儿听了,不由瞪大了眼睛。

    “保证能行,你就放心吧!”管仕奇拍着胸脯道。

    “那我就谢谢陈主薄了,若真能得到好处,我张宝儿必定会重谢陈主薄与管捕快的!”张宝儿感激不尽道。

    两人又喝了一会酒,管仕奇便起身告辞了。临行前,管仕奇再三叮咛张宝儿此事要保密,张宝儿自然也是满口答应。

    送走了管仕奇,张宝儿回到屋里华叔与吉温也来到了屋里,他们二人见张宝儿正在沉思,也没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张宝儿仔细回味着刚才与管仕奇的每一句对话,毫无疑问,管仕奇是为陈桥充当说客来了。郑牧野与程清泉都参与了此事,陈桥掺和进来也在张宝儿的预料当中,这本就是张宝儿所希望的,水越浑对自己越有利。

    郑牧野与程清泉那里,都是张宝儿在为他们出的主意,而陈桥却主动为张宝儿出主意,并且出的主意与张宝儿之前的想法如出一辙,这让张宝儿多少有些意外。陈桥对此事看得如此透彻,让张宝儿意识到,自己或许一直都小瞧了陈桥,陈桥的职位虽然要比郑牧野与程清泉低,但此人心计却远远要胜过这二人,也比他们难对付的多。

    对付陈桥并非当务之急,眼前最重要的是想好该如何对付高文举。

    想到这里,张宝儿对华叔吩咐道:“华叔,去给燕谷安排一下,若是高文举到了曲城,让他马上通知我!”

    “姑爷,我这就去办!”

    第二日,张宝儿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照样带着华叔、吉温,跟着罗林与秦捕快满城巡查。曲城并不大,高文峰被下了大狱的事情早已传遍了全城,张宝儿走在街上,百姓看他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张公子,直到今天,我才真正觉得做捕快很让人自豪!”秦捕快胸膛挺的高高的,听得出来这话是发自内心。

    “这就对了!”张宝儿笑着对秦捕快道:“以后莫要再做亏心事了,不然赵捕头若是回来了,你可就……”

    曲城这地方真的很邪,张宝儿的话还没说完,赵朗真就迎面走了过来。

    “赵捕头好!”罗林与秦捕快赶忙打招呼。

    赵朗真在曲城做了十年捕头,积威还在,罗林与秦捕快在心里对他还是很尊重。

    赵朗真朝着二人点点头:“你们俩个做的不错,以后好好跟着张公子做事!”

    “是!赵捕头!”二人应诺。

    赵朗真又对二人道:“好了,你们先走吧,我与张公子说点事!”

    华叔与吉温知道赵朗真有事要商量,也与罗林和秦捕快头前走了。

    张宝儿对赵朗真道:“赵捕头,是不是阿婆的眼疾又复发了?”

    “那倒不是!”赵朗真摇摇头,盯着张宝儿道:“你昨天做的事我听说了,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张宝儿对赵朗真道:“赵捕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干脆到我那去说吧!”

    赵朗真点点头,跟着张宝儿来到他的住处,进屋后,张宝儿为赵朗真沏了杯茶,二人坐定。

    “张公子,你这事做的可有些莽撞了,高家势力不小,若是打蛇不死反被咬,那就不妙了!”赵朗真直截了当道。

    张宝儿问道:“赵捕头的意思是让一举除去高家?”

    赵朗真点点头:“我正是这个意思!”

    张宝儿沉默不语。

    “我相信张公子应该有这个实力!”

    张宝儿目光一亮:“高家是曲城的地头蛇,我是个外乡人,赵捕头怎么就断定我有这个实力!”

    赵朗真微微一笑道:“我若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怎么可能做十年的捕头?”

    “那你可比程贵要强多了!”张宝儿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听张宝儿提起程贵,赵朗真一脸的不屑:“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依附着裙带关系爬上来的纨绔子弟!”

    张宝儿沉吟道:“赵捕头说的没错,我是有这个实力,但我现在还不想将高家彻底铲除掉!”

    “不想铲除高家?”赵朗真疑惑道:“为什么?”

    “因为我有我的计划!”

    “能说给我听听吗?”赵朗真目光灼灼道。

    “你真愿意听?”张宝儿反问道。

    “当然,我洗耳恭听!”

    自从上次见了赵朗真之后,张宝儿就有了将他招入麾下的想法,故而也不隐瞒赵朗真,将自己的计划原原本本倒了出来。

    说完之后,张宝儿盯着赵朗真,看他有什么反应。

    赵朗真沉默良久和,这才叹了口气道:“张公子,我不能不承认,你的计划很完美!简直可以说是无懈可击!”

    说到这里,赵朗真话音一转道:“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计划泄露出去?”

    张宝儿好整以暇道:“你不会的!”

    赵朗真眉头一挑:“你就这么自信?”

    “当然了!”张宝儿淡淡道:“就像你相信你的眼力一样,我也相信我的眼光,我知道自己是不会看错人的!”

    “好吧!我该走了!”赵朗真站起身来:“如果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尽管吱声便是!”

    “谢谢!”

    “不用客气!”赵朗真深深舒了一口气:“我这么做不全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还有我娘!”

    一大早,张宝儿走在去县衙的路上,突然瞥见一身乞丐打扮的燕谷迎面走来,走到了近前,燕谷向他做了个手势,然后一声不响地继续往前走。

    张宝儿不动声色转过身来,跟在燕谷身后,钻进了一条小巷道。

    “谷儿,莫不是有高文举的消息了?”不待燕谷说话,张宝儿直接问道。

    “没错,宝儿哥,是有高文举的消息了!”燕谷点头道:“高文举昨天半夜到达了曲城,然后就直接进了高家大院!”

    “来的好快!”张宝儿自语道。

    思忖片刻张宝儿奇怪地问道:“谷儿,你又不认得高文举,你怎么确信进入高家的那个人就是高文举?”

    “我不认得,但有人认得他!”燕谷一脸狡黠道:“今天一大早高文举便从高家直接去了县衙,为了保险起见,我专门找人在路上仔细辨认了,确信无疑是高文举。”

    “你找的是谁?”张宝儿问道。

    “梅小山!”

    “梅小山?”张宝儿惊奇道:“你怎么会认识他?”

    “是华叔告诉我的,我找到他,说是你让我去找他的,他二话没说便跟我走了!”

    “你倒挺会找现成的!”张宝儿笑着轻抚了一下燕谷的脑袋:“对了,谷儿,高文举去县衙穿的是便服还是官服?”

    “穿的是便服!”

    “便服!”张宝儿脸上露出了笑意,他对燕谷吩咐道:“谷儿,让你的人给我牢牢盯住高文举,他去了哪儿,有谁到高家去见他,都一一记下来,马上来告诉我,知道吗?”

    “放心吧,宝儿哥!我先走了!”

    说罢,燕谷一溜烟跑出了巷子。

    看着燕谷离去,张宝儿并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思索了好一会,他决定去找魏闲云再好好合计合计,这事绝不能出任何纰漏。

    “高文举穿的是便服?”魏闲云听罢,微微一笑道:“放心吧,宝儿,看来你的分析是对的,他不敢把事情搞大!”

    “我也是这样想的,有发先生这句话,我就可以安心按照之前的计划行事了!”听了魏闲云的分析,张宝儿的心里这才有了底。

    高文举的确不想把事情搞大,此刻,他就在郑牧野内宅的书房里。

    高文峰被关进大牢,高家的人全部慌了手脚,无奈之下赶紧派人赶往绛州向高文举求救。高文举接到了信,不敢耽搁,急忙告了假,连夜赶回曲城。回到高家,高文举仔细询问当时的情况,但高家当事人都被关进了大牢,家中的人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无奈之下,高文举只得来到县衙,找郑牧野问问情况。

    “郑县令,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高文举待你也不薄,有你在曲城做阵,这事怎么能搞成这样呢?”高文举怏怏怏不乐道。

    “高长史,您若这么说我,那可就是冤枉我了!”郑牧野将当时的情形详细添油加醋说了一遍,然后叹了口气道:“您说说,若换作您,又能怎么做?”

    高文举听了不作声了,好半晌才道:“这个张宝儿真不简单,他不识字却能将大唐律说的清清楚楚,看来是有备而来!”

    说到这里,高文举又对郑牧野道:“郑县令,我错怪你了,这事是我大哥做的不对。这样吧,之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现在将我大哥放出来,我回去好好跟他说说,保证以后不让他再胡来。”

    “高长史,这事没这么简单!”郑牧野一脸无奈道:“放不放你大哥,现在我说了不算!”

    “你说了不算?”高文举一脸疑惑道:“郑县令,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放不放人要张宝儿说了才算!”

    听了郑牧野的话,高文举脸色一沉道:“你若不放人直管明说,何必找这么个理由?你当我傻吗?你是一县之令,他只是你手下小小一个捕快副役,放人还需要他说了算?”

    “高长史,你且听我说完!”郑牧野将张宝儿教给他的话完整地说与了高文举,末了还振振有词道:“若高长史真让我放人,我二话没有,绝对按您的意思去办,只是这后面可就……”

    高文举听罢眉头紧蹙,这事越来越复杂了,若张宝儿真的孤注一掷去长安告御状,肯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到时候想要善了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朝廷那些御史可不是吃素的。

    “郑县令,那有没有可能……”高文举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找人做了他,以绝后患。”

    听高文举如此一说,郑牧野心中不由一惊,这高文举看来真是被逼急了,竟然想铤而走险。张宝儿若在,自己好歹还有个由头,若张宝儿真的被灭了口,自己连个挡箭牌都没有,只能任由高文举摆布了,将来无论这事处理的好坏,自己都脱不了干系,那岂不里外都不是人了?郑牧野可不想让自己落到这样的下场,他暗自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张宝儿。

    想到这里,郑牧野故作沉思道:“张宝儿身边跟着一个高手,若不是因为有他在,县衙的捕快如何能将高家上下那么多人下到大狱中?您找人做这事若一击不成,很可能逼的他狗急跳墙,这事可就连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了。再说了,张宝儿一死,高家肯定脱不了怀疑,若再出现一半个多事之人,这事恐怕会更麻烦。所以,高长史,你这法子恐怕行不通!”

    郑牧野这话虽然有些牵强,但也不是没有道理,横也不是竖也不是,难道就只有任由张宝儿宰割的份了?高文举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从没觉得像今日这般窝囊,竟然被一个小小的捕快副役搞得一点脾气也没有。

    郁闷之下,高文举只得对郑牧野道:“这样吧,让我去大牢见见我大哥,然后再做打算。”

    说到这里,高文举盯着郑牧野忿忿然道:“不会这件事情也要他同意吧?”

    “哦,不不不!”郑牧野听得出高文举话中的不满,赶忙摆手道:“高长史说笑了,这事我可以做主,不知高长史何时去大牢?”

    “就现在吧!”

    “没问题!”

    高文举之所以提出要去县衙大牢,是基于两层考虑,一是想看看高文峰在里面的情况如何?二是想证实一下郑牧野说的可是实情。

    在曲城县衙大牢里平日里很是冷清,但现在却很热闹,高文举在郑牧野的陪同下见到了高文峰。尽管县衙大牢牢房不多,如今人满为患,郑牧野还算给面子,把高家父子两人关在了一间牢房里,没有受什么罪。可高家的那些家丁护院可就惨了,十几个人关在一个号房内,里面臭气熏天,苦不堪言。

    高文峰父子虽然被关进了大牢,但嚣张的劲头丝毫没有减弱,见了高文举便知救兵到了,便哭诉起来。高文举也懒得理他们,只是问了些紧要的问题。

    通过与高家父子的交谈,高文举证实了郑牧野所说基本属实。

    从曲城县衙大牢出来,高文举已经做出了决定:此事决不能闹大,只能与张宝儿私了。否则,结果可能比想象的还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