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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忆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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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十柒没理会二人说了什么,她思考了一会儿,平静的说道:“就叫她忆甜吧。”

    听完这个名字,兄弟两个都顿住了,过了一会儿裴昭肆夸赞道:“忆苦思甜,好名字。”

    “这名字听着乖巧可爱,符合女孩子的性格。”

    梁国公也说:“还是十柒会取名字,你们取的那都是什么?”

    其实裴十柒取名的深意,他们三人都没想到。

    与苏云蓝做姐妹的这些年,裴十柒是珍惜且快乐的,她将自己能给的都给了这位妹妹,在她眼里哪里有什么嫡庶分别,有的只有姐妹情意。

    可那段回忆,却被苏云蓝自己给毁了。

    所以裴十柒想,以后的回忆都是甜的,让她认为她的妹妹还是个好的,至于那个作恶多端的苏云蓝,并非是她的妹妹。

    那段不美好的回忆,她不愿再想起了,一想到是自家人害了自家人,裴十柒的心里就十分难过。

    “就听三妹妹的,叫忆甜吧,名字不错。”裴昭肆看着孩子问:“那孩子总得给个身份吧?”

    说罢,兄弟两个一同抬头看向梁国公。

    梁国公忍不住瞪了他们一眼:“两个小孽障,为父不一拳头揍到你们二人身上,你们就不知道疼是不是?”

    裴昭行嘿嘿一笑:“父亲,总不能说这孩子是咱们兄妹三个的吧?说谁都对咱们家名声不好。”

    看他们似乎是想将忆甜收养,裴十柒想到苏云蓝也是在襁褓之时被收养,却被养成了那个模样。

    她打心底里抵触这件事,便开口道:“父亲不容易,这把年纪就别让他晚节不保了。”

    梁国公赞赏的看了裴十柒一眼:“还是十柒懂事,比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强多了!”

    裴昭行闻言嘟囔道:“我们这名字可真多,一会儿小孽障,一会儿小孽畜,又是小畜生又是小兔崽子,父亲原来您是一位取名高手啊?”

    这些话可被梁国公听了个仔细。

    “滚滚滚,小王八蛋,再啰嗦一个字老子打断你的腿。”

    裴昭行做了个鬼脸撒腿就跑,边跑边说:“你们商量吧。”

    裴十柒没理会父子俩的打闹,思来想去,最终她怕心里所想说了出来。

    “或许可以把忆甜养在院里,日后做个一等婢女,也没人敢欺负她,等她到了年岁,我亲自给她寻一门好亲事嫁出去,也不枉她被我捡这一遭。”

    女儿的决定,除了要嫁给文咏以外,梁国公就没有不依的。

    屋内其乐融融,外头却不知何时乱了起来。

    家丁急忙来报:“国公爷,杜氏母女寻上门来了!”

    这话两三人皆眉头一皱,裴昭肆又端出了那个生人勿进的态度:“上次的事情闹的那般没脸,她们怎么还敢来。”

    梁国公一言不发,默默的往出走。

    躲在外头的裴昭行自然也知道了杜氏母女寻上门的事,早在那家丁急忙冲进院前就被他所拦住,询问了为何这般匆忙,也得知了杜氏母女上门的事。

    来到正门前,只见杜氏身穿一身粗布麻衣,看起来凄惨落魄,一旁的裴十芳更是满脸泪痕缩在杜氏身边,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裴昭行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又来做什么?”

    杜氏看着裴昭行,抽泣道:“二郎啊,我好歹是你的婶娘,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长辈的恩怨,你又何必跟着掺和?婶娘对你的好,难不成你都忘了吗?”

    “得了吧你,从我记事起,对你的记忆便是你要东讨西,被人送三妹妹的长命锁,你说堂妹戴着好看讨了去,旁人送大哥的一套笔洗,你说堂妹在练字又要了去,你把我们国公府当成了什么?”

    “你这话说的也对。”杜氏哭哭啼啼:“到了如今这个境地,我竟不知该怪谁去,思来想去,只能怪老天爷不开眼,带走了我家官人,让我一个妇人带着个孩子,哪里拉扯的起来?”

    裴昭行冷哼一声:“这天下比你惨的人不知多少,有人缺衣少穿,饭都吃不饱,有人缺胳膊少腿,还未成年便一命呜呼了,你要是想比惨,除非把自己的胳膊腿砍掉,我们国公府心甘情愿养着你!”

    裴十芳抬头,可怜兮兮的说:“堂哥说话何需如此伤人?我与母亲也实在过不下去了,这次找上门来,看在我们都姓裴的份儿上,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们吗?”

    眼瞧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裴昭行怕这母女的苦肉计起了效用,决心撕破她们母女的真面目。

    于是裴昭行说:“你们把从国公府讨出去的金玉首饰拿出去当一当,这会儿保不齐金山银山都有了!有时间上这儿装痴卖惨,上一次的御赐花瓶被你们讨要了去,那可是价值十金的玩意儿,你倒是还我们啊!我们情愿拿银子买。”

    凑热闹的老百姓有的年纪大些,知道裴家两房以前的恩怨,其中一个老者便同旁边的人说起:“这对母女可是一对人精,别看现在可怜的很,实际上她们可不是省油的灯!”

    另一人凑上来:“当年裴家的事闹的多大啊,梁国公伤了腿又赶上丧妻,孩子才出生不能离人,整个国公府乱作一团,他们二房生怕连累自己,几乎是连夜打包裹跑的!”

    “谁说不是呢,我记得那妇人的丈夫在外头经商,赔了数不清多少银子,还都是国公府帮着还的银子,如今她们找上门来倒打一耙,真是不怕人说嘴。”

    听见这话,那些原本还同情她们母女的人,这会儿都有些厌恶。

    裴十柒与梁国公、裴昭肆也追了出来,裴昭行看见父亲到了,安静的退到一旁。

    梁国公就穿着一身甲,立在国公府门前,丝毫不怕人言,问道:“弟妹又寻上门来,所为何事?”

    裴十柒淡淡一笑:“上一次婶娘的要求被我们拒绝了,这一次闹上门来又意欲何为?有什么咱们进去说,在门前哭着嚷着算怎么回事。”

    杜氏瞧见裴十柒那一张笑颜,就气的心里发抖。

    同样都是裴家的丫头,凭什么她裴十柒被放在全家心窝里,她的女儿裴十芳就不受重视?

    “十柒上一次还要杀了你姐姐,今儿倒是愿意给我们母女留一副笑脸,婶娘我可真是感激不尽。”

    裴十柒腰板挺直,倒是一点也不怕她这点子嘴皮子伎俩。

    毕竟杜氏也就只有这点能耐了。

    “这话可不是乱说的,婶娘,您作为长辈,在国公府门前攀咬旁人毁人名声,难不成您想上牢里坐坐?”

    一见着裴十柒,裴十芳就恨的牙根痒痒。

    “母亲好歹是你的长辈,堂妹又何必疾言厉色,还要将我母亲送官。”

    杜氏也说:“十柒啊,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怎么变成了如今这样?明明小时候你天真可爱,现在却成了这样!血脉之情在你眼里就什么都不算吗!”

    “婶娘言重了,比起你这十几年花了我们国公府千两银钱,比起你趁人之危落井下石,我说这些只是你这些年所作所为的其中之一罢了,有什么嘴脸自称长辈!”

    杜氏脸色一僵,看向裴十柒的眼神十分恶毒。

    可即便心里再想活剥了裴十柒,杜氏也依旧拿出一副好面孔来,哀嚎一声,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泪如泉涌。

    “十柒你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被娇养出来的姑娘家哪里知晓成日与柴米油盐打交道的苦?这些年我与你堂姐吃喝穿戴都是银钱,你叫我们怎么办!况且你叔叔走时还给我们留了一堆的身后债,我们也只得偿还!”

    裴昭行厉声道:“得了吧你,二叔的债父亲早就还清了,你们母女过惯了奢侈日子,如今败光了父亲给你们的银钱,就想着把钱花光的事推到二叔身上去,你们可真是厉害的很!”

    裴昭肆也说道:“父亲给二叔还债的字据还在,借证也都收了回来,婶娘说那些银钱都给二叔还了身后债,那请把借证拿出来,我们看见了借条便知婶娘这些年过的确实不易。”

    杜氏哪里有什么借条,瞧着裴昭肆一直盯着自己,她干脆一哭二闹起来,双掌拍地嚎啕大哭。

    裴十柒说道:“各位也都看见了,我这位婶娘当初执意要分家,分出去后又全靠我父亲供养。二叔与父亲一父同脉,本也应该对二叔的家人多多照看,但她屡屡做下错事,国公府万万不能容忍,这才逼的她带着女儿国公府门前号丧!方才说什么二叔欠了钱,可怜二叔下了九泉都安生不得,让她这个无知妇人拿出来编排!”

    旁边路人也跟着说道:“谁不知这杜氏是什么面孔?当初她嫁进裴家的时候就有人说裴家两兄弟的情分会断送在她身上,眼看着她家官人都没这么多年了,她却还不肯消停。”

    杜氏忍无可忍,攥着拳头道:“你们只知道帮位高权重之人说话,哪里有可怜我们孤儿寡母的!”

    那人笑道:“哎呦,可别说你们是孤儿寡母!我可不知哪家孤儿寡母有国公府买下的宅邸住着,有国公府送的仆人伺候着,还能月月在国公府领银两讨要东西,什么摆件首饰吃食穿戴,只要国公府有的,你们什么也不差,谁家孤儿寡母过的这般舒坦?”

    裴十芳想到方才杜氏说谎被拆穿,现在也不敢拿她父亲欠钱当借口了,只能说:“我与母亲今日便是来认错的,可伯父上一次说不再与我们母女往来,我们实在惶恐,这才在门前跪下,渴求伯父原谅。”

    裴昭行直接了当道:“不原谅!讨要东西也就罢了,我们谁也没说你们一句不是,可你们却蛇蝎心肠想害我妹妹,想得美!这次原谅了你们,下一次遭殃的还不知是谁。”

    这话一出,众人交头接耳,看向裴十芳的目光也复杂很多。

    终于,梁国公发话了。

    “你父亲是我的庶弟,可你们摸着良心说,我这些年待你们母女如何?”

    她们哪敢说不好?只能流着泪点头。

    “国公爷待我们母女极好,可是…”

    杜氏这可是还未说完,梁国公便打断了她的话:“吃也好,穿也罢,住处我都替你们安排妥当,仆人的月例也都是国公府发放,既然明说分家,你们又为何占国公府的便宜?真当我征战沙场,是个只会舞刀弄剑的傻汉子不成!”.qqxsnew

    “我们没了活路,若是没有您想帮,我就要带着女儿去投江了啊!”

    梁国公冷冷一笑:“瞧瞧,一句投江便能换来下半辈子的富贵,十柒你学会没有?”

    裴十柒回答说:“女儿学不会,这等没骨头的人,只怕会误人子弟。”

    “罢了,进来吧。”说够了数落她们的话,梁国公最终还是心软了,同杜氏说:“若十芳不是我的亲侄女,我已经将你们轰出去了。”

    看梁国公这样做,虽然毒舌一些,却还是原谅了这对爱占便宜还居心不良的母女,众人有的欣赏梁国公的所作所为,有的则认为梁国公心肠太软,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

    如今梁国公同意她们母女二人进门,杜氏和裴十芳却有着害怕。

    她们哪知里头是不是鸿门宴?

    看出了她们的为难,裴昭肆说道:“这么多人在外头瞧着,你们害怕在里头能出什么事不成?这些年你们来往国公府如自家一般,何时也没见过这般畏畏缩缩的样子。”

    裴十芳不愿意忍受奚落,第一个站起身来,又把杜氏扯了起来,母女二人相依相扶,跌跌撞撞的走进了大门。

    梁国公走在前头说:“我才从京郊回来,这身行头还未来得及脱下,你们便杀上门来,看来真是耳聪目明,可怜我二弟死得惨,若知道自己的夫人是个会算命的神仙,他也不能死在海中,尸骨不归。”

    一股凉意瞬间从杜氏后脊穿过,她惊愕的抬起头来,不敢随意吭声。

    见她不说话,梁国公又说道:“我拨给你们院内的下人,哪个和国公府的沾亲带故,哪个和国公府的认了兄弟,我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