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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母子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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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说八道,我向来是帮里不帮亲,为何要护着他?若是他有错,我也是一样要罚的。”言夫人义正言辞道。

    “这就成了。”马月慈恢复了以往的端庄,理了理衣摆说:“您这个好儿子,青天白日的和婢女在此调笑,儿媳进来时衣衫不整,还画了一副让人不堪入目的脱衣图,这可是您儿子的过错,还望您能够好好责罚,别轻饶了他。”

    言夫人被儿媳妇的话气的面色不好看,但终归还是要给马月慈一些脸面,于是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鸿泽啊,此事你的确是有错。”

    “我有什么错。”言鸿泽义正言辞道:“自古以来,男子三妻四妾是正理,就是陛下的后宫都坐拥三千佳丽,凭什么我要为她一个人不纳妾?况且就连皇后娘娘都有容人之量,她却没有,简直是妒妇一个。”

    见他越说越不像话,言夫人瞪了他一眼:“你给我住嘴!本就是你答应马家在先,现在说那些还有什么用。”

    “可儿子又没纳妾,不过是同婢女说笑半刻而已,她凭什么进来又打又骂?”言鸿泽冷哼一声,连正眼都懒得看马月慈:“就是说破了大天儿去,此事也是儿子有理。”

    马月慈说道:“母亲您看他,简直是不知所谓!”

    言夫人又看向马月慈:“得了,此事你的过错比他要大。”

    “这凭什么?”马月慈生气的一挑眉毛。

    “身为女子,身为人妇,你这样对待自己的夫婿,恶语相向毫不给对方留体面,难道你在家里时没人教导你三从四德吗?”言夫人的语气凌厉了很多:“这段日子言家不太平,你马家也不顺当,偏你还要忙中添乱,简直是不懂事。”

    没想到言夫人会如此说自己,一向金尊玉贵的马月慈这下可忍不了了,伸手指着言鸿泽说:“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未婚前在外头搞外室,还害的我的脸毁容,他给我偿命都是应该的!我不过是不想让他和这种不干不净的小贱人胡来,我有什么错!”

    “住口。”言夫人呵斥道:“你就是这么与我这个做长辈的说话?没规矩没教养!”

    “我没教养?”马月慈气急反笑:“好好好,你们言家人有教养!你那好儿子在外头弄大了别人的肚子,还纵容对方到我这个正妻面前张狂动手,这就是你们读书人家的好教养!外人谁不笑话你们言家是不干净的门楣,也有脸面说我没教养?”

    这话刺激着言夫人,她再忍不住,一巴掌打在马月慈的脸上。

    嫁进来这些日子,言家对马月慈可以说半点也不差,言夫人还处处告诉言鸿泽要多去看望马月慈,别让人家真的对言家不满。

    然而言鸿泽不愿意面对一张毁了容的脸,所以几乎从不踏足马月慈的院子。

    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那张脸别说是言鸿泽这个做夫君的,就是言夫人都不愿多看她一眼。

    但即便如此,言家也是尽可能给马月慈最好的,吃食衣物方面从未亏待过她,却还是惹的她满肚子的怨气。

    这一次言夫人也实在是没忍住。

    “你个老虞婆,竟然敢打我?我长这么大就是我家里人也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马月慈又气又羞,大步走到多宝阁旁,将上头搁置的东西一股脑的往地上砸。

    言夫人被她这个样子吓坏了,心里也知道是自己不该动手,却耐不下性子和马月慈好好说话,指着马月慈说:“不恭顺的东西,你爹娘就是这么教养你的?我可是你的婆母!出嫁你就是言家的人了,竟然这样对你的夫婿和婆母说话,我打你都是轻的!”

    一听这话马月慈更是激动,搬起地上的椅子就要砸,言鸿泽怕她砸了母亲,慌忙伸手去拦,猛推了一把马月慈。

    马月慈摔倒在地,椅子也砸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更是让马月慈气愤难当,挣扎着起来:“你们一个个的,都敢同我动手了,欺负到我头上来,等我回了娘家,将此事告诉我爹和叔父,让他们收拾你们这对母子!”

    说罢,马月慈转头就走。

    言夫人往日都会劝解马月慈,不叫她回娘家去,婆媳两个相处虽不算多融洽,却也是尽量给足对方的脸面,如今却是言夫人也不能出口劝了。

    可母子二人都明白,若是让马月慈满心怒火的回到马家,言家可真的要不消停了。

    言夫人给儿子使了个眼色,言鸿泽立马冲出去拦住了马月慈:“你做什么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吃饱了撑的往娘家跑什么!”

    “是啊,你已经是我们言家的媳妇了,有什么事在自家院墙里说清楚了不好吗?非要跑出去宣扬,闹笑话,让别人都看轻了咱们,也看轻了你不是?”

    母子二人开始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急切的想要留下马月慈,可马月慈根本不吃这套。

    她推开挡在她面前的言鸿泽:“我想让他死,你能允了我吗!”

    言夫人眉头一皱,语气有些轻柔道:“这孩子,说什么气话?那是要和你相处一辈子的人,就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舍得,你这个做妻子的难不成真的舍得?听话,好孩子,此事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婆母跟你赔个不是。”

    “我呸!”马月慈一口唾沫吐在言夫人的脸上:“言鸿泽这王八蛋不愧是从你肚皮里爬出来的,你们母子两个做人可真像啊,打量着就你们自己聪明,旁人都是傻子不成!”

    被吐了一脸的口水,言夫人猛地一个闭眼,再不敢睁开,绷紧了双下巴连气都不敢喘。

    身边的婢女也吓了一跳,急忙过来用帕子擦拭,却听言夫人一声怒吼:“你个贱妇!”

    “怎么样,破功了吧?”马月慈掐着腰,一脸的泼妇相说道:“我告诉你,有能耐你们母子就给我掐死在这院子里,否则我必要回娘家去,看看我父亲不把你言家掀个底朝天!”

    言鸿泽从旁走来,一把抓起马月慈的手腕,手上力气用的足,手腕被攥的紧紧的,马月慈根本挣脱不开。

    但她可是个暴戾性子,另一只手一巴掌打在言鸿泽的脸上,又是一脚结结实实的踩在言鸿泽的脚背,让言鸿泽吃痛不由松开手来。

    “窝囊废!”马月慈再不愿多看两人,转头便走。

    看着马月慈的背影,言鸿泽语气急迫的问:“母亲,这可如何是好?”

    马月慈的父亲马赋财生起气来,那可是很严重的。

    “别慌。”言夫人沉着一张脸接过婢女递来的湿帕子,将脸擦了个仔细:“屋里那贱人不可再留了,先把该处置的处置了,又不是只她一个人长了嘴,咱们还能说不清楚?又不是什么大罪过,她也不是官老爷,还能治我们的罪不成!”

    言鸿泽知道书房里的丫头不能留了,他眨了眨眼睛,隐去了眼中不舍的神色,给身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不多时,那小厮扯着婢女的手腕出来,婢女满脸是泪在地上连滚带爬,知道自己结果不会好,吓得浑身发抖。

    路过言鸿泽身边时,婢女伸手抱住了言鸿泽的腿,哭求道:“求公子可怜婢子!婢子腹中可怀着你的骨肉!”

    此话一出,言鸿泽和言夫人的眼睛同时瞪大了。

    言夫人忍不住道:“鸿泽,你糊涂啊!”

    “你个贱人,胡说!我不是让你每次过后都要喝药吗?”言鸿泽气的一把捏住婢女的下巴:“怎么,你糊弄老子?”

    婢女两颊落下泪来:“公子,婢子错了,但恳求公子看在婢子怀了你骨肉的份上,就饶了婢子这一次吧!”

    “可若是不处置了你,马家那边就不好交代了,尤其是马家不准我纳妾,被他们发现了你的存在,你和腹中的孩子照样保不住!”

    看言鸿泽一副非要杀了婢女的样子,言夫人出声道:“鸿泽,你且等等。”

    言鸿泽不解的看向言夫人。

    言夫人屏退了身边的人,同儿子说道:“这么久了,你和马氏也没同房过几次,指望她为言家传宗接代可不容易。你妹妹若不是想请长公主出面求马家准你纳妾,也不至于被下了毒躺在床榻上养病,况且苏氏那小蹄子只生下了一个丫头,那丫头现在还不知丢去了哪,咱们言家只你一个儿子,你若是没个后人,言家可就折在你这儿了。”

    “我当然明白,可我怕马家人真的生起气来,儿子不好交代啊。”

    现在的他十分后怕,方才的怒火被恐慌冲散,已经顾不上其他了。

    言夫人翻了个白眼:“和这婢女恩爱时你不怕,方才动手打马氏的时候你也不怕,偏现在害怕了。”

    “母亲快别数落儿子,先想个法子吧。”

    言夫人眼珠子一转,一个想法在她脑袋里出现了。

    她带着儿子进了书房,书房之中只有她和言鸿泽两人,门窗都关的紧紧的,确保不会有任何人听见他们母子的谈话。

    只是他们没能注意到的是,房梁上趴了两个人,正悄悄的注意着他们。

    “我之前没想过,但现在却不得不往那个方面想了。”言夫人神秘兮兮的说道:“言家不能无后,马氏的性子和人品又实在不好,和她相处久了我都怕被气出毛病来,何况我也根本指望不上她为言家开枝散叶。”

    “所以母亲究竟想说什么?”

    言夫人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咱们这次先把她哄回来,过个五年八年,和马家相处的不错,再想不被人注意的法子,悄悄将她解决了,这不就妥了吗?”

    这话让言鸿泽的眼睛忽然泛起了一道精光。

    果然是母子,其实这个办法他早就想过了,只是没有那个胆量实施而已。

    “母亲,您果然是我的好母亲!”但言鸿泽转念一想,眼下的难关就没办法过去,哪里还能想五年八年以后的事呢?于是他问:“那眼下的事可如何是好?”

    “先让郎中给那婢女验验身子,若她真的怀了你的骨肉,倒确实不能杀了她,如果她怀的是个儿子,我岂不是杀了自己的亲孙子?”

    “可马家人这次必然会震怒,若是来到言家要她死,咱们又如何救的了?”

    言夫人看儿子这副样子,忍住了骂他的冲动:“没出息的东西,咱们就不会先下手为强?把人藏起来,马家人来找就说人已经弄死了,他们还能怎么办?难不成还真要把言家翻个底朝天不成?我们不怕闹笑话,他们还得顾及皇后的颜面呢!人都解决了,马氏就算不懂事,马家其他人也会劝她回来,到时候这件事也就算妥了。”

    这办法言鸿泽觉得可行,可心里又有些慌张。

    “母亲,孩子从现在到出生可还有不短的日子呢,万一这期间被马氏发现了可如何是好。”

    “现在管家权在我手里牢牢握着,她连手下的婢女一个月几钱月例都不知道,哪里会去知道我们在府中养人了?言家那么大,总有个小屋子可以分给她,等她头生产时将她移出去,在外头生。”

    “那岂不是又成了外室子?”言鸿泽有几分沮丧:“怎么我的孩子都是外室子啊。”

    言夫人斥道:“还不是你不懂事?我何尝不想将我自己的孙子在眼皮子底下养大?但马氏的存在肯定会威胁孩子,等过几年弄死了马氏,就把人和孩子接进来,你再娶个续弦的正妻,抬几房妾室,让我和你父亲临闭眼前,多生几个大孙子给咱们看看!一切都还来得及。”

    屋顶的裴十柒和薛骋对视一眼,二人心有灵犀的同时退了下去。

    躲进一个小柴房中,裴十柒说道:“这言氏心可真狠,好歹是自己的儿媳妇,说起杀人来她可一点都不心慈手软。”

    亏她前世还觉得这位言夫人是个慈祥良善的人,做她的儿媳妇一定是幸福的。

    薛骋冷笑了一下:“本以为娶了皇后的侄女,会给言家讨来方便,她也没想到娶了马月慈后会惹这么多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