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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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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阳帝打量着这对兄弟,开口问道:“你们可知,言家人为何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对皇姐动手?”

    两人其实都知道,但本想恶人先告状的他们哪里会提。

    马赋祥看向了马赋财,马赋财立马领会了哥哥的意思,说道:“长公主伤的严重,说话难免含糊不清,所以微臣没能听清她说了什么,也不知其原因。”

    “原因她恐怕不敢告诉你们。”

    “陛下,微臣以为不论原因如何,长公主是皇家血脉,是陛下您的同胞姐姐,言家人如此作为,分明是蔑视皇威,不将天家颜面放在眼里!”

    建阳帝眼神犀利道:“所以你们今日过来,是为了混淆视听,还是为了给皇姐求情?”

    马赋祥没想到建阳帝如此不给面子,恐怕是被气的很了,于是他说道:“微臣不了解内情,只能凭自己所知告诉陛下,陛下若是觉得微臣说的地方有错处,那微臣不说就是。只是微臣也算是了解一些这件事的人,陛下听旁人的话时不可太过武断,应该多询问几个知情者。”

    “朕如何做,还轮不到你们插嘴。”建阳帝对马氏兄弟没有一点好脸色:“你们退下吧,长公主是皇家人,是朕的姐妹,朕是罚是赏轮不到旁人置喙。”

    马赋财还想说些什么,但马赋祥紧接着一句微臣告退就打消了他继续说话的念头。

    离开御书房,马赋财不解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长公主分明是受了委屈,只要您坚持说那言氏是个不把皇家颜面放在眼里、殴打他人的泼妇,陛下定然会信你两分。”

    “可我方才已经说了,你看陛下信我了吗?”马赋财瞪了他一眼:“陛下今日的态度,我也算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怕长公主大限将至,要大事不妙啊。”

    马赋财的心里咯噔一声:“大哥,你是说真的?”

    虽然不想承认,可建阳帝的态度实在是反常,既没有表现的十分恼怒,却也没有给他们台阶表示会相信他们,甚至听闻宁寿长公主被打的不成样子时没有半点的担心和心疼。

    守在长公主府的裴十柒,看见了从宫里出来的马车停在了长公主府的门前,一个内侍走了进去。

    她缩回了身子,看向对面喝茶的男人。

    “如果这一次皇帝也能够原谅她,那我们怎么做?”

    她需要知道答案。

    宁寿长公主作恶多端,却因为曾经对建阳帝有恩,多次被建阳帝所宽恕,时候久了裴十柒对建阳帝越来越失望。

    当初他能手起刀落,命人处理了父亲和全家人,却不能对自己的亲人痛下杀手,宽以待己严以律人,真是让人觉得恶心至极。

    薛骋喝掉了杯中的茶,顺着裴十柒方才看着的方向转过头,目光紧盯着长公主府的大门。

    “如果皇帝不对她出手,我就会杀了她。”

    “对于苏家的事,你似乎比我还要在意。”裴十柒有些好奇:“之前听你提起过对苏家的人有独特的感情,究竟是什么?”

    薛骋面色一凝,抬起头来。

    对于苏绽青的心意,薛骋只敢藏在心中,不敢说出来。

    虽然也有人知道这些,可薛骋一直不提,担心被人拿住把柄,无法再为苏家报仇,因此他将这些压在心里,从不对外表露。

    有人知晓他去边关收回了苏绽青大哥的尸身,他想借此说明苏绽青的大哥并非是为了当驸马放弃家国的人,可苏绽青大哥的尸身损毁严重,无人承认他说的话,反倒借此嘲讽他傻。

    当年的种种委屈,薛骋都咽下去挺过来了,但面对着裴十柒,他却还是没勇气说实话。

    “这个问题,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你,就像我也没问过你为何要给苏家人报仇一样。”薛骋慢慢说着:“你和苏家的嫡女苏绽青是好友,交情却不算多密切,我也猜不到你一定要为苏家人报仇的原因。”

    问题被扔了回来,这下轮到裴十柒沉默了。

    她能如何说?难道要她实话实说,自己是苏绽青重生?那简直太骇人听闻了。

    “算了,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打算问了。”裴十柒败下阵来:“你有你的原因,我有我的目的,咱们互相成就,各取所需。”

    说话间,长公主府的大门被打开,宁寿长公主被人扶着走了出来。

    裴十柒与薛骋同时看出去,只见宁寿长公主走的一瘸一拐,脸上带着帷帽,速度极慢。

    内侍将马车的帘子掀开,宁寿长公主被搀扶着走了进去,接着帘子被放下,马车驶向了皇宫,不多时离开了裴十柒和薛骋的视线。

    宫人进来报,说宁寿长公主已到,建阳帝没有说话,眼神示意让人进来。

    宁寿长公主进去后,慢悠悠的跪了下来,她本以为建阳帝会心疼自己,可建阳帝只是沉着眼神看着她,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陛下,您要为我做主啊。”好半晌后,宁寿长公主才说。

    “做主?你要朕为你做什么主?”建阳帝问道。

    宁寿长公主肿着脸,说话也有些不清晰,既怨恨又委屈道:“言鸿泽和言若敏两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理由杀他们。是有人陷害于我,在我带去的点心里动了手脚,陛下您要信我。”

    “每一次你犯错,都有各种不同的理由,你还叫朕怎么信你。”建阳帝的语气没有波澜,仿佛在说着什么事不关己的事:“朕拿你当最敬重的姐姐,你却处处利用朕,可有将朕放在眼中?”

    宁寿长公主伸手捂着被打肿的脸:“我知道之前有很多事我都做的不对,可这一次我真的是无辜的。”

    “那你说说,是谁在你的点心里动了手脚?你有怀疑的人吗?你有证据吗?”建阳帝有些生气:“什么都没有,便那此事当借口为自己开脱,朕对你实在是失望。”

    “我虽没有证据,可我有怀疑的人,就是梁国公府那个裴十柒!她处处算计我,同我作对,害我恐怕不止这一次了!”

    建阳帝被她这种随处攀咬的样子气的牙疼:“她一个尚未出阁的小丫头,上哪能掀起那么大的风浪来!你简直让朕失望至极,竟然为了给自己脱罪,随意拉扯其他人替你顶罪,你嘴里还有一句实话没有!”

    “我说的都是实话!大庆村的事是裴十柒查出来的,上一次我在公主府设宴的目的也是毒她,是她动了手脚毒蛇才咬到了言若敏,包括在道观的事,当时围观的人里就有她,一次两次是巧合,难道这么多次都是巧合吗。”

    “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炼制长生不老的丹药,难不成是她逼着你炼的?你去道观和那群男人鬼混,难不成也是她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着你去的?你只因大庆村那一件事就记恨上了她,千方百计想把她除掉,这些朕都看在眼里,朕做这个皇帝不是为了给你到处擦屁股的。”

    建阳帝的嗓门十分洪亮,吼的宁寿长公主咬紧牙关,几次想要插嘴都做不到。

    他又说道:“你自己做了那么多恶事丑事,攀扯旁人毫无用处,不审视你自己,却还有脸在朕的面前辩解,你可真是够不要脸的。”

    “陛下,若是您也认为是我杀了言氏兄妹,那我想要问问您,我为何要害他们二人?我与他们怎么说都是无冤无仇,甚至毫不相干,我杀他们做什么!”

    建阳帝冷哼一声,眼睛微眯,眼神变得锐利:“原因是什么你心里有数。”

    “我没有数。”宁寿长公主忍着嘴角的剧痛说道:“对于此事,我问心无愧!陛下若是不能说出我杀他们因何缘由,那又凭什么将此事都推到我一人的身上。”

    “朕问你,苏冶当年的罪名,是谁给他罗织的?”

    这话就如一个锤头,狠狠的砸在了宁寿长公主的头上,让她猝不及防,让她愣在当场。

    这两年以来,苏家成为了京城的禁忌,她自己也担心露出马脚所以从来不提,没想到建阳帝竟然会问起这个。

    既然他用了罗织二字,就说明有人同他说了实话。

    会是谁?难道是马家?

    不可能,害苏冶马家可是主力军,他们必不会将她出卖。

    瑞王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弟弟,也不可能会出卖她。

    思来想去,宁寿长公主抬起头来,眼中燃起一抹愤恨。

    只会是言家人了,除了言家人以外,她再想不到别人。

    “陛下在说什么?苏冶谋逆造反,那是板上钉钉的死罪,关于他的证据多的很,哪里来的罗织一说。”

    话虽这么说,宁寿长公主多少还是心虚的,慢慢垂下头去不说话。

    “齐通你认识吧?”建阳帝虽不愿承认苏冶是无罪的,可在他曾经深信不疑的这位皇姐面前,他还是想要问个清楚:“齐通死前,曾与朕说过,他虽为朝廷办事,背地里却是听你差遣受你指使,因此你让他假造有关于苏冶的罪证,他就凭空捏造了许多,以为他在刑部就职,之前还在顺天府当过府尹,这些事对于他来说十分简单,此事可是真的?”

    “没有!那是他胡说八道!”宁寿连建阳帝究竟说了什么都不敢细听,直接就否决道:“他这是临死了攀咬我,陛下可不能信他的话。”

    建阳帝说道:“俗话说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他没必要豁出自己一条性命也要攀咬于你,更没必要莫名其妙说出这些话来,此事分明就是真的!”仟仟尛哾

    宁寿长公主脑中轰隆作响,耳朵也开始耳鸣,难受的厉害,不知是被言家的人打的,还是当年的事被翻出来吓得。

    “陛下,这么多年我处处为了您着想,您怎么能不信我?”宁寿长公主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然而建阳帝早就不吃这套了。

    他双手按在桌面上,看向宁寿长公主的眼神再没了一点情感:“不止是齐通,今日言鸿泽的母亲进宫,同朕说你指使言鸿泽造假证,陷害苏冶,此事总不会是假的吧。”

    果然是言夫人那个贱人。

    宁寿长公主被气的眼角猛抽,又怒又慌,摇头道:“没有的事,那件事发生前我与言鸿泽还不认识呢!不过是那言鸿泽正人君子,瞧见苏冶做了恶事心里过意不去站出来而已,和我无关。”

    早就料到她不会承认,建阳帝也奢求能从她的嘴里听见一句实话来,于是冷冷的说道:“你担心言鸿泽会出卖你,所以你才杀他们兄妹灭口,这就是理由。你要理由,朕也给你了,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宁寿长公主知道自己是被冤枉的,可她做的错事太多了,在建阳帝那里的信任早已经荡然无存,又哪里能奢望他会相信自己?

    对于言鸿泽兄妹被毒死这件事,宁寿长公主只觉得自己委屈至极,偏偏又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自己无罪,急的她说道:“这不过是那个老贱妇想让您处置我,随口胡诌的罢了,陛下不要中了她的圈套,轻信了她的话!”

    “对,朕的确不能轻易的中了她的圈套,毕竟这些年走来,朕直到现在才算是恍然大悟,自己错信了你这么久。”建阳帝低下头去,或许是在为自己与宁寿长公主这段仅剩的姐弟情感到惋惜:“你害死那么多人,朕不可再轻饶你。”

    “皇帝要做什么?”宁寿长公主眼睛瞪的老大:“难不成您要处死我?我可是您的亲姐姐啊!母后临死前说的话,难道皇帝都忘了吗?”

    建阳帝看着宁寿长公主久久不语,过了好半晌他才叹了口气,抬手道:“快过年了,你先回去吧,其余的事过完年再说。”

    虽然他很想现在就杀了宁寿长公主,安定朝廷与民间,让那群人称赞他,但他确实无法狠下心来。

    可他也知道,宁寿长公主必死无疑,只要年节一过,就必是宁寿长公主的死期。

    被送回长公主府的宁寿长公主一下马车就瘫倒在地上,抖着手苦着脸,将前来接她的李漾春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