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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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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昭行双手扒着房檐,用力将窗子踹开,落地后一脚将潘仲博踹倒在地,裴昭肆手拿箭弓紧随其后,进屋时潘仲博已经倒在地上,裴昭行骑在他身上一个巴掌打的他耳朵嗡鸣,骂道:“你个小畜生,连你自己亲爹都敢动手!”

    靖川侯回过神来,认出了这两个人,哆嗦着嘴唇说:“原来是贤侄们!”

    裴昭肆看向靖川侯,检查他身上没什么伤,这才放下心来,说道:“父亲担心潘仲博会狗急跳墙做什么事,让我们守在外头保护您的安全,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这般丧心病狂。”

    自己的儿子竟然想要杀自己,靖川侯痛心疾首又悔不当初,重重的一声叹息:“怪我,是我养病这些年疏忽了对他的管教!”

    “侯爷您没错,错的是利欲熏心的他!”裴昭行扯了根绳子将潘仲博捆成了一个大闸蟹,又不解恨的重重踢了一脚:“像这种王八蛋,侯爷可不准轻饶了他!”

    潘仲博心脏狂跳,反应过来的他连忙开口:“父亲,我可是您的亲儿子啊!我方才是脑袋被猪油糊死了,可我没想杀您啊父亲!”

    “你给老子把嘴闭上!”靖川侯气的想站起身,裴昭肆急忙将人扶稳,就听靖川侯怒骂:“你自己做了错事,如果不是裴兄告知我,哪里有挽救你的机会?我原想你能够悬崖勒马,也是对裴兄的回报了,不承想你竟然如此不懂事。”

    “父亲,儿子并非想那么做,您误会了。”

    话才出口,裴昭行一脚踹在潘仲博的嘴上:“那是你亲爹,你想做什么侯爷还不清楚?”

    靖川侯懊恼的按了按眉间:“方才你询问此事是谁告诉的我,我现在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你可是要报复裴兄?”

    “父亲,我没有,儿子哪里敢啊!”

    “你是最年轻的禁军统领,手底下管着两万多人,你还有什么事不敢!”靖川侯气的想揍潘仲博,却因为身子弱,只能勉强站起来喘粗气。

    “侯爷要注意身子,他利欲熏心做了不好的事,可您其他的儿女却是优秀的,您别为此气恼了。”裴昭肆劝说道。

    靖川侯抓着裴昭肆的胳膊说:“贤侄啊,可多谢你们了!今日你们若是不来,我岂不是要被这个孽障杀了?到了九泉之下,我哪有颜面去见我们潘家的列祖列宗啊!简直是丢人至极,愚蠢至极!亏得裴兄提前告知我,让我有个准备,还派了你们过来守着我,你们是救了我们潘家门的大恩人啊!”

    说着,靖川侯胳膊用力,想要跪下。

    裴昭肆赶紧将人架起来,又扶着他坐下:“父亲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潘仲博谋反,也不会对潘家的事视而不见,您是忠臣,对朝廷一直忠心不二,否则您的身子也不会落下这么严重的病症,父亲既然能挽救靖川侯府于水火,又怎会隔岸观火不管不顾呢?”

    靖川侯老泪纵横,有悔泪有愤泪,转头骂着潘仲博:“不孝不忠的东西,我竟然生了你这么个王八羔子!”

    “侯爷,您别和他一般见识,既然事情已经挽救成功了,您也不用后怕,妥善处理就是。”

    裴昭行说话的工夫,倒在地上的潘仲博捡起地上摔碎的碎瓷片,快速的割着捆着自己的绳子。

    能成为禁军统领的人,又哪里会是蠢材?

    “贤侄,往日我因为这个不争气的身子,没办法出门,这次我无论如何也要上你们梁国公府,好生感谢你们父亲啊。”

    靖川侯这边话音还没等落下,那边潘仲博就快速的爬了起来,手里捏着碎瓷片,照着离他最近的裴昭行脖子就割了过来。

    裴昭行感受到身后有股疾风,他猛地后退一步,躲开了这一下,潘仲博紧接着掏出了腰间的刀子,刺向了裴昭行的胸口。

    “小畜生,你给我住手!”靖川侯用力的拍着扶手,却没人听他的话。

    此刻的潘仲博就是破罐子破摔,事情已经败露,如果知晓这件事的人没被灭口,那此事注定失败。

    裴氏兄弟与潘仲博打在了一起,潘仲博武艺高强,当年的武状元他拿下的虽心中有愧,却也并不算差,能和裴氏兄弟打个有来有回。

    令裴昭肆与裴昭行感到头疼的是,潘仲博阴招实在不少,屋中地方小,靖川侯又无法挪动,实在令他们施展不开,生怕伤了靖川侯。

    潘仲博红了眼睛,谁也顾不得,屋中的人除了他今儿都要死在这儿,所以没有任何顾忌,招招都奔着取人性命。

    在潘仲博手中的刀即将划向裴昭行脖子的关键时刻,裴昭肆捡起放置在一旁的弓,一把勾住了潘仲博的脖子,两人应声摔倒,裴昭肆垫在下头,碎裂的瓷片割破了他的衣裳,疼的他咬紧牙关。

    倒在他身上的潘仲博脖子被箭弦狠狠勒住,已经渗出了血珠子,双手拼命挣扎,两只脚踢腾在半空中。

    过了也不知多久,潘仲博渐渐不在折腾了,双手双脚落在地上,两只眼睛还瞪的大大的。

    靖川侯摇了摇头,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他哪里能不心疼呢。

    可心疼是一码事,潘仲博的确犯错又是另一码事,他现在已经杀红了眼睛,非要撞这个南墙,如果这次不彻底解决了他,那他迟早还会再次犯错。

    “侯爷。”裴昭行站在了靖川侯的面前,想要替他遮挡视线:“大哥不是故意的,您千万别怪他。”

    靖川侯摆了摆手:“怪他做什么?他做的好,做的对,这等对朝廷不忠对父亲不孝的孽障,这个死法都是便宜了他。”

    裴昭肆将人松开,扔下了沾满鲜血的箭弓,看向靖川侯的眼神有些惭愧:“侯爷,是晚辈的错。”

    “你没错,你做的很好!只恨我自己不能站起来亲手杀了他,你这是替我清理门户了!”靖川侯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尸身:“还劳烦两位贤侄,到外头将下人寻进来,让他们把这孽障的尸身处理了。”

    潘仲博莫名消失,宁寿长公主心里不安,站起身在房间内来回踱步。

    瑞王坐在她的面前,被她晃的眼晕,说道:“人找不到了,皇姐你这样晃来晃去又有什么用?”

    “那你要我怎么办?万一此事被别人发现,我和你谁也跑不掉!况且那潘仲博心智未必坚定,万一他自己忍受不住,同皇帝说了此事,那他的消失也在情理之中了。”

    瑞王皱起眉头来:“我已经吩咐人全力寻找了,也让人留意着宫里的动静,这会儿皇兄恐怕还不知道。”

    “人进了靖川侯府,就与我们失去了联络,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宁寿长公主扶着桌沿慢慢坐下。

    “皇姐,你说我们要不要停一停?万一那潘仲博真的露馅了,我们可不能再顶风儿上了。”

    “不成!若真像你我所想,潘仲博漏了马脚,那我们就算不出手也只能当做是砧板上的鱼肉,皇帝那个性子能轻饶了你我?”

    瑞王不理解宁寿长公主的想法:“可现在怎么办?难不成还要提前?”

    宁寿长公主紧紧的攥着拳头,看向瑞王,用力的点了一下头:“联络丁茂峰,让他马上将京外的人手一点点的调进来,还有潘仲博十分信任的那个下属,派人去找他,看看从他嘴里能不能问出潘仲博的去向。”

    龙案之上,放着一本折子,是靖川侯命人替写,说潘仲博在夜里突发恶疾,已经不治身亡。

    建阳帝皱紧了眉头,看着那折子有些疑惑:“好端端的,一个年轻人能有什么恶疾?可有派太医问过了?”

    站在下面的内侍说道:“廖太医已经去看过尸身了,的确是突发恶疾,而且此人的血有些病症,尸身已经拉去焚了。”

    “究竟是什么病症,竟然如此凶险?”建阳帝不解。

    内侍摇了摇头:“廖太医没查出来,不过猜测潘统领是染上了什么奇怪的疫病,所以还是加紧焚烧了好,以免有旁人染疾。”

    建阳帝赞同的点点头:“做的不错,只是禁军统领空了位置,短时间内还没可靠的人手能坐上去,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陛下,瑜贵妃来了,说是新做了汤羹。”另一个内侍进来说道。

    “让她进来吧,外头凉。”建阳帝将折子放置在了一边,却忘记合上。

    瑜贵妃亲手提着食盒,进来后将食盒递给了身边的内侍,行过礼后被建阳帝扶了起来:“这么冷的天,你还亲自来一趟。”

    “年关将至,往年这个时候宫里都忙得很,臣妾猜到陛下也肯定忙的厉害,顾不上龙体,所以臣妾亲手煲了一些养身的汤羹,来给陛下暖暖身子。”

    建阳帝看着瑜贵妃这张年轻又貌美的脸庞,心里十分喜欢,牵着瑜贵妃的手将人拉到龙案前头:“只有你,是最心疼朕的。”

    瑜贵妃的嘴角挂着十分好看的弧度,眼神往下一瞟,摊开的折子上写了什么,她看了个大概。

    潘仲博病死的消息扎进了她的脑袋,让她感觉有些不真实。

    “后宫这些姐妹,有哪一个是不心疼陛下的?尤其是皇后娘娘,她是最心疼陛下的,一颗心都挂在您的身上,您只说臣妾却不提及皇后娘娘,臣妾可是要替皇后娘娘抱屈了。”

    瑜贵妃的话哄的建阳帝忍不住笑了:“皇后哪里能和你比。”

    这话瑜贵妃只能是听听,她不可能相信。

    当初的先皇后,现在的马皇后,以后的她,无非就是一茬茬的昨日黄花,随着年龄增长,容貌衰败,在建阳帝心里的分量也会一点点的消失。

    从前的建阳帝有多么宠爱马皇后,瑜贵妃是听说过的,甚至为了能和马皇后合葬在一起,废了先皇后立现在的马皇后为后,可就在马皇后生下太子以后,建阳帝连马皇后的宫中都不愿踏足,可见男人的冷血和绝情。

    走出了御书房,瑜贵妃同自己的心腹婢女说:“告诉哥哥,潘仲博死了,陛下在犹豫禁军统领的人选。”

    消息传到了范家,范家又告诉了乔家,乔慕生找到了梁国公。

    禁军统领的人选必须具备几个条件,功夫好、会治兵、有能力且家世不俗,这些人看下来,只有梁国公最合适。

    但梁国公是常年在外打仗的人,建阳帝不会把这个位置给他坐。

    看着乔慕生过来,梁国公眯了眯眼睛,打量着他说:“我猜你今日所想,是我那两个不出息的儿子吧?”

    “裴大公子的英明晚辈是听过的,年纪轻轻就能跟随您上阵杀敌,甚至在战场上救过您的性命,陛下也曾当面夸奖过他,迟迟没给他封官做,想必也是碍于您身居高位,父子三人在朝为官把持着京城全部的兵力,陛下是不会这样选择的。”

    对于建阳帝来说,这样风险太大。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退下来,好让我的儿子去当这个所谓的禁军统领?”

    “国公爷,你我皆是替三皇子出主意的人,想把三皇子推上去少不得要有人支持,禁军统领日夜与陛下见面,大公子又是聪明人,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是明白的,能为三皇子说上几句话,这对三皇子可是不小的助益。”

    梁国公笑了笑:“我明白你的话,这件事我也曾想过,只是我觉得,我身子骨还成,保家卫国的重担还不想丢下。至于什么禁军统领的位置,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如果它是我儿子的,那别人夺也夺不走,一切看来日方长就是。”

    夜里,丁钊来到了霁月居,同裴十柒丁茂峰的人已经在悄悄进京了,裴十柒表示心里有数,又告知给了梁国公。

    裴昭肆说道:“父亲,要不要儿子去杀了这个叫丁茂峰的?”

    “丁茂峰还有心腹手下,就像现在潘仲博死了,禁军统领的位置是他手下带领一样,杀了领头的并没有作用。况且想要三皇子借力,我们就要把事情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