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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天宫弦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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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辰殇看着她们如饿了好几天一般,不禁问道:“你们几日没吃饭?”

    语兰掐指一算,道:“两日。”

    “不吃饭,当神仙呀。”

    罗十娘叹口气,道:“门主别讽刺我们,我们知道自己资资差,恐怕要在灵化山终老死去了。”

    语兰道:“如果能在死去之前再见到小心一面,我们也便甘心。”

    步辰殇的心一下子沉下搀。

    语兰道:“门主,有件事一直想问您,却又不敢问。”

    步辰殇心中已经猜到七八成,他说道:“问吧。”

    “以前仙界都在传门主和小心在一起,我们——”

    步辰殇道:“二十年,她走了二十年,也许不会再回来。”

    “门主,你们?”

    步辰殇道:“我想她。”

    语兰和罗十娘相互看看,心中明白,门主已经告诉她们,她们也得到她们想要的答案。

    罗十娘道:“也不知道小心究竟在什么地方?”

    语兰叹口气,道:“沙婆婆临终前,还一直问着小心呢?”

    语兰和罗十娘竟然呜呜呜哭起来,声音越哭越大,长时间不停。

    步辰殇看着她们俩哭,也不劝慰。也许是活得时间太久,看多了悲欢离合,看惯了生老病死,对这些已经麻木。

    厨房门外,弦月一直待在外面,她倒没有偷听,也没有这个习惯,她只是站在门外等着步辰殇出来。

    突然,从里面传出哭泣声,声音越加大,弄得弦月一头雾水。大约过去半个时辰,哭声还是没停,弦月伸手敲几下门,里面没反应,哭声没有中断,弦月对着里面说到:“出什么事了?”

    罗十娘一边哭一边叫道:“没你的事,少管闲事。”

    弦月向后退几步,继续等步辰殇。

    两人整整哭上一个时辰,才算停止。

    步辰殇对她们是无可奈何,道:“最后再努努力,修仙是要有恒心的,不能像你们以前那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罗十娘叹气道:“反正我们是没治了。”

    步辰殇道:“你们跟着真君修炼吧,他很担心你们,昨日还提到你们。”

    “真的,真君真的愿意收留我们?”

    步辰殇点头:“不过,你们不能再如此自由散漫下去,否则,真的没有机会了。”

    语兰和罗十娘连连点头:“多谢门主,多谢门主。”

    他们三人在厨房待上三个时辰,弦月在外面足足等了三个时辰。

    三个人步出厨房,看见弦月笑脸盈盈看着他们,语兰身体不禁打一个哆嗦,她对步辰殇小声说道:“遇到一个难缠的,剩下的只能自求多福啦。”

    语兰和罗十娘离开。

    弦月开口道:“没想到神仙尊人缘这般好,连灵化山厨房里烧饭婆子跟您的关系都这么好。”

    步辰殇问道:“你说她们是什么?”

    “烧饭婆子,难道不是吗?”

    步辰殇忍住想笑的感觉,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弦月也不是一个什么很坏的女孩子,跟以前的曦岄还有洛夕不一样。

    弦月道:“我们出去走走,如何?”

    步辰殇问道:“去哪?”

    “海边。”

    东海海边,细软的沙滩上,弦月一蹦一蹦跳着,时不时弯腰捡起沙子里的小小贝壳。

    步辰殇站在沙滩上,心绪飘向远方,他痴痴想着自己的心事。

    “神仙尊,快来。”

    步辰殇根本没有听见她的叫喊。

    弦月干脆跑到他面前,拉着他的袍袖走到海边,顺手将一个小贝壳放在他手中。

    “神仙尊,您——”

    步辰殇道:“和山中弟子一样,叫我门主吧。”

    弦月脸上嫣然一笑,道:“好,门主。”

    步辰殇清远声音,道:“为何如此执拗,我已经拒绝。”

    弦月道:“我喜欢门主。”

    步辰殇没有说话,他也无话可说,这样的话语他听得太多,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弦月手中抓着一个贝壳,说道:“记得五岁的时候,我在这片海滩上捡贝壳,后来遇见涨潮,差点被海水冲走,一个大哥哥冲过来,一把将我抱起,救了我。我害怕的哭闹着,大哥哥为哄我,让我骑在他肩膀上,带着我跑呀,跑呀。海滩上还有一个大姐姐,她跟着我们跑着,一边跑一边还唱歌给我听。那个时候年纪小,不知道他们是谁?后来年纪大了,自然知道他们一个叫步辰殇,一个叫冷衣纱。”

    步辰殇听着她的话,脑中努力回想着过去,兴许是时间太久,不大能够想起,隐隐约约脑海中好像有这样的画面,好像为哄她,他和衣纱还捅了一个马蜂窝,甜甜的蜜糖让孩子停止了哭闹。

    “你是那个小妹妹?”

    “嗯。”弦月点点头。

    看着弦月,步辰殇感叹道:“小妹妹长大啦!”

    弦月身体轻轻靠在步辰殇的胸前,道:“知道衣纱姐姐不在,弦月整整哭了一天,姐姐真的很好。”

    步辰殇伸手拍拍弦月后背,安慰着:“姐姐如果看见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接连几日,弦月每天便一大早跑到步辰殇的书房,静静坐在一边,看着他处理公务。

    紫衣觉得好奇,这个弦月怎么会坐在书房里,而门主居然也不赶她走。

    “门主,这杯是您要的蜂蜜水。”

    步辰殇接过杯子,递给一旁坐着的弦月,道:“你喜欢的,喝吧。”

    弦月满心欢喜接过杯子,慢慢喝着,当真是甜滋滋的味道。

    飞身离开玉蝶宫,紫衣心中一阵不舒服,为何门主和弦月公主好像关系很好似的,究竟是弦月公主给门主灌下什么*汤,门主才会这么宠爱她。

    不是紫衣一个人,全山上下的弟子,都有这个感觉:门主跟弦月公主的关系非常融洽,有时候山中走着,弦月的手会拽着他袍袖,门主也没有甩开,二人就这么走着。

    最高兴的莫过于度愚,他原本担心殇儿会得罪弦月公主,却没想到,二人的关系如此融洽。他心中暗暗庆幸:看来他已经忘记百鬼女那个丫头啦。

    这一日,步辰殇要出去见绝煞,弦月非要跟着,步辰殇不同意,弦月却道:“让我跟着吧,他才不会对你胡来。“

    步辰殇无奈摇头:“仙界是不是已经将我跟他的关系传得不堪入目?”

    “让我跟你去吧。”

    “好吧。”

    于是,步辰殇和弦月来到海边。

    绝煞高高兴兴来到海边,却见到师父居然和一个女子在海边,女子弯腰在沙子里不知在找什么,师父则眼睛眺望茫茫大海,想着心事。

    走到师父身后,绝煞抱住师父,脸颊轻轻靠在他后背,弦月瞧见,丢下手中贝壳,跑到他们面前,一手拽住步辰殇的胳膊,另一只手握住绝煞的手臂,重重一用力,硬生生将绝煞和步辰殇分开。步辰殇一个踉跄,弦月紧紧抱住他,没让他摔倒。绝煞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道甩出去十几步远。

    用力脚点沙滩,绝煞终于站稳,他脸色却变得铁青。

    步辰殇小声问道:“弦月,干什么?”

    弦月小声道:“帮你。”

    看见弦月紧紧抱着师父,绝煞大声一吼:“放手。”

    弦月不堪示弱,道:“我干嘛放手?”

    绝煞道:“师父是我的,你快放手。”

    弦月道:“笑话,我是门主未过门的妻子,你这个徒弟有什么权利让我放手。”

    绝煞疯了般冲到他们面前,一把要推开她,步辰殇伸手拽住弦月,责备道:“煞儿,做什么?欺负女孩子吗?”

    “师父,她是谁?”

    弦月道:“你听清楚,我是天帝的女儿,叫弦月。”

    绝煞心中一惊:“原来她就是弦月公主,来得够快,这么早便来灵化。”

    步辰殇微微宠爱的口吻道:“别胡闹,见过绝煞,他是——”

    弦月抢话道:“我知道,魔君,让仙界头疼的魔君,吵着嚷着喜欢师父,口口声声说爱师父的绝煞。”

    绝煞一手拉住步辰殇的胳膊,道:“我就是,你别以为你爹是天帝,便能够强迫师父娶你。”

    弦月道:“我还能盼着门主娶我,你呢,想跟你师父在一起,做梦去吧。”

    两个人互相拌着嘴,谁都不让谁,如果不是步辰殇在场,他们俩肯定早打起来了。

    沙滩上,步辰殇站在海边,弦月拉着他右手臂,绝煞拉着他左手臂,三个人站在那一动不动。

    玉蝶宫,书房。

    弦月坐在书房没走,说是要陪着步辰殇,一直到深夜,等步辰殇忙完,抬头一看,她已经睡着。没办法,步辰殇弯腰抱起她,送她回到东苑的小院落住处。

    走出东苑,步辰殇向天望望,天还是那个天,月亮还是那个月亮,星星还是那个星星,可他的心儿在什么地方?

    情不自禁,呐呐自语:“心儿,你一定忘记师父了,如果不是,为什么还不回来?师父想你,真的想你!快回来吧,师父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