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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表哥秦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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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

    言罢,将黑布缠在了顾卿晚的眼睛上,他自己也将另一块黑布绕在了眼睛上,在脑后绑好了,这才弯腰一把抱起顾卿晚来,道:“周五爷前头带路吧。”

    说着他接过那黑布,冲顾卿晚柔声道:“表妹且忍忍,等上了山,我便给你解开。”

    秦御倒没什么反应,只道:“爷姓宋,家中排行老三。”

    说着接过了黑布,冲秦御抬手示意。

    到了山道前,周五爷却示意小喽喽拿出两块黑布来,冲秦御道:“还不知这位爷如何称呼呢,咱们虎山寨的规矩,还请体谅一二。”

    片刻,顾卿晚挎着个包袱,跟在秦御后头出了屋,一行人便往后山方向去。

    周五爷怔了下,倒呵声笑了,心想这还真不像是公门中人,倒是其身后一个小喽喽,舔了舔唇,抬脚便要去听墙根,却被周五爷拽住了后领子。

    外头的屋檐下,一个小喽喽弯着腰猫在窗根儿下,自然听到里头的动静,神情激动非常,冲院子里的周五爷几人,猥亵的做了个手指对手指亲热的动作。

    顾卿晚冲他哼了声,倒没再多问。

    他言罢,扶顾卿晚从他怀中坐起来,道:“赶紧收拾下,爷带你去哪儿,你跟哪儿就是,爷又不会卖了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顾卿晚的手作怪的抚上了秦御的身体,秦御顿时呼吸一沉,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抬起头来,瞪她道:“要命的妖精!爷怕了你了!”

    她想着,手便伸进了秦御的衣襟里,反正外头还有一帮子土匪在等着,秦御也不可能将她怎么样,他先撩她的,他自己也别想好过!

    可见这性和爱还真是能分开的,连孔子都在《礼记》里讲“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足见性还真是不可缺少的生活一部分,既然在这男尊女卑,三妻四妾的鬼地方享受不到男人的爱,那便享受下性吧,总不能什么都捞不着吧。

    顾卿晚被他吻的本能哼哼了两下,推了下没能推开,倒被他撬开贝齿冲了进来,火辣的吻带着些压抑的情潮,顾卿晚觉得她对秦御的吻好像越来越没有抵抗力了,从厌恶,到习惯没感觉,如今竟然变成了悸动。

    顾卿晚想着,微微嘟起唇,表示抗议,秦御却眸光一闪,猛然俯身便堵住了她的嘴,狠狠的吻了起来。

    狗屁的乱亲,谁乱亲了!她明明只是怕外头人听见自己的话,靠的稍微近了点,说话时嘴唇不小心碰了他耳朵一下!

    顾卿晚,“……”

    秦御却一把抓住她按在肩头的手,稍稍用力便将顾卿晚给从背后扯到了怀里,道:“别乱亲!”

    见周五爷消失在屋中,顾卿晚禁不住趴在秦御的肩头,凑到了秦御的耳边,低声道:“咱们去土匪的山寨做什么?”

    这什么周五爷,还智囊呢,明明秦御一早的目的就是进山寨,这周五爷竟然还觉得是他算计了秦御,真是可悲。

    顾卿晚从秦御身后探出头来,瞧见那周五爷面上挂着的得逞笑意,她微微撇了撇嘴。

    周五爷笑着道好,转身去了。

    秦御便点头道:“既如此,还烦请五爷出去稍候片刻,容爷和表妹收拾一下。”

    周五爷哈哈而笑,道:“来者是客,咱们虎山寨虽是土匪窝子,但却好客,亦有待客之道,这位爷若是进了咱们山寨那就是朋友,住上五日,自不会再为难。五爷我亲自送两位下山。”

    秦御目光和周五爷对视,半响终是妥协,道:“好,爷应下了,不过住上几日,虎山寨便不可再为难,允爷带着爷的女人自行离开。”

    周五爷脸上笑意收敛了,道:“水绿镇是什么地方,想必这位爷既来了,心中也清楚。说白了这里也是半个土匪窝子,这位爷虽然武艺高强,但是双拳难敌四掌,身边又带着个娇滴滴的女人,若是真来硬的,这位爷怕是也讨不到什么好吧?”

    秦御双眸微眯,道:“倘使爷不去呢?”

    周五爷哈哈一笑,道:“这位爷痛快,既如此五爷我便直说了。这样,这位爷带着你的女人,往咱们寨子里住上两日,五爷我和寨子里的兄弟们自然便信了这位爷不是公门中人,不是来对付我们虎山寨的,如何?”

    秦御挑眉,道:“周五爷想爷如何证明?”

    周五爷却笑容微冷,道:“话虽如此,但特殊时期,事关我们山寨的存亡,上千兄弟的生死,却不能马虎对待。这位爷既然说自己不是官府中人,总得有所证明才成,不然五爷我也没法向兄弟们交代,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五爷我便成了寨子里的大罪人。”

    秦御见此,面色缓和了下来,却冲周五爷拱了拱手,道:“原来如此,此事爷并未听说,既然是事出有因,爷也不会计较周五爷带人闯府的事情了。”

    几个小喽喽见识了秦御的能耐,心中也是忌惮,闻言便没反驳,收了各自的武器,上前抬起晕倒的尖嘴猴腮跑了出去。

    周五爷说罢,冲身后的小喽喽们沉斥一声,道:“还愣着干什么,都退出去!把顺子也抬出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周五爷脸色有些难看,转瞬笑了起来,道:“误会,都是一场误会!这位爷大概还不知道,最近朝廷派了兵马在附近剿匪,只怕眼看着就要剿到咱们这虎山寨了,镇子里风声鹤唳的,这位爷又在这时候到了我们这里,难免要被误会成官府派来探路摸底的,不过在下如今却觉得是误会了。”

    说着神情睥睨的扫了眼晕厥在屋中的尖嘴猴腮。

    秦御手中的刀却随手一掷,插在了门框上,嗡嗡的摆动着,他看向周五爷,依旧面无表情,声音冷漠,道:“爷已经说了,井水不犯河水,爷不想在此大开杀戒,周五爷最好也别逼爷动手。周五爷当知道的,方才若是爷不刻意放慢招式,周五爷也救不下他来。”

    与此同时,尖嘴猴腮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捡了一条命,却禁不住后怕,双眼一翻,瘫在地上晕厥了过去。

    周五爷和秦御交手,一招过,被逼退了三步,跄踉站住,看向秦御的目光忌惮了起来。

    寒意和刀光闪过,尖嘴猴腮瞪大了眼,只那刀却没有劈下来,是周五爷出手,替他挡住了秦御的一刀。

    他显然比方才那拿斧头的要多些武功底子,动作敏捷,还有那么点招式,不过他依旧没看清秦御是如何出手的,总之手腕一麻,下一刻他手中的刀便冲着他的脑门当空劈下。

    他说话间已到了近前,竟然一手挥刀砍向秦御,一手探出从秦御的腋下去拽藏在他后头的顾卿晚。

    他说着举起手中刀就往床边冲,口中还骂骂咧咧道:“将这娘们护的这么严实,老子倒要看看是个什么绝色,拉回山里去,也给爷们添些乐呵!”

    周五爷尚未反应,倒是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山匪气的跳脚,道:“操!年纪不大,口气倒他娘不小,小爷先领教一下!”

    秦御冷声道:“为一些私事,请赎无可奉告。你们走吧,就凭你们几个歪瓜裂枣,还奈何不了爷。”

    周五爷仔细打量着秦御,道:“这位爷气度不凡,武艺更是出众,却不知到这绿水镇所为何事?”

    秦御神情微显不耐烦,却道:“以周五爷的能耐,岂会瞧不出,爷和表妹并非对山寨不利之人,不然爷也不会这样高调的进出绿水镇了。周五爷何必揪着在下不放呢。”

    周五爷闻言却抚着一边胡须呵呵一笑,道:“在下看这位爷可不像是路过的模样啊。”

    秦御却未曾搭理他,只看向那八字胡,道:“原来是虎山寨的五当家,人称智囊周的周五爷,失敬。爷和表妹只是路过此地,稍做停留,很快便会离开,和虎山寨井水不犯河水,五当家的大可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你……你对虎子做了什么?”那拿着根棍子的汉子出声逼问道。

    这一幕发生的很快,众人根本就没看见秦御出手,一时间他们面露狐疑和忌惮之色,不约而同的退后了两步。

    不过饶是如此,那人也被砸的哀嚎一声,抱着脚原地跳了起来。

    秦御眸光淡淡扫过他,也没见他动上一下,那男子手中的斧头突然就脱手而出,砸在了其脚背上,还在是斧头柄落的地,不然那脚便不能要了。

    先前冲进来拿斧头的男子尖利着声音说道,言罢便挥舞着斧头,凶神恶煞的朝着床前来。

    “嘿,倒在你大爷这儿装起大头蒜了!五当家的,让小的教训教训他,倒看看他老实说话不!”

    秦御却神情冷淡,只将顾卿晚护的更严实了些,用宽阔的胸膛将她挡的一点头发丝都不露,这才道:“什么公门中人,爷不明白。这院子爷早便买下来了,你们这样随意闯入,爷是可以告官的!”

    他进了屋,目光便落在了秦御身上,见其虽坐在床上,盖着被子身后躲着个女人,被他们这些人堵在房中,却并不见任何惊慌之色,不觉眯了眯眼,拱手道:“果然是公门中人,果然有气度,够沉稳。”

    随着他声落,又冲进来五个人,手中都拿着棍棒等物,跟着才进来一个中年男人,穿戴要干净整洁一些,八字胡,眉眼间有精明的光。

    “哟,这大白天的,倒他娘的睡上了!这当官的可真会享受啊。”先冲进来的男人长了对三角眼,手中举着把斧子,见床上情景,当下便面露淫色,扬声说道。

    秦御没回话,那厢却有人破门而入,冲了进来。

    顾卿晚吓了一跳,扭头见秦御慢条斯理的坐起身来,本能的便躲到了他的身后去,道:“怎么了?”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听院子好像有人在踹门,她神情刚清醒一些,砰的一声响,有杂乱的脚步声冲进了院子,正奔上房而来。

    顾卿晚觉得自己也就是刚合了个眼,便被一阵吵杂声给吵醒。

    七当家的点头,道:“不行,这两人来的古怪,老子得回山里说一声,你们几个也别喝了,赶紧的,给老子盯紧那院子!”

    “说不定带个女人就是打掩护呢。”旁边汉子接口。

    “这就奇怪了,若是官府探道的,带个娘们来干啥。”七当家的禁不住嘀咕。

    小锤子点头,道:“是夫妻啊,反正我瞧着像,不然那男的咋就抱着那女的呢,那要不是夫妻,那女的也不能就让抱啊。”

    七当家的却站起身来,来回走了两步,道:“你说那是一对夫妻?”

    小锤子闻言便道:“七当家的,你说那院子里的会不会是官府的人啊?”

    那人瑟缩了下,忙吐了口中没咽下去的花生米,道:“不是不报,是那院子里的人第二天一早就全走了,来无影去无踪的。我想着人都走了,这报上去也没啥意思啊。更何况,大当家的还在床上躺着,七当家的不是也说了,没啥大事儿,不要搞那么大动静,寨子里因大当家的病乱的很,不要咱们再闹事添乱的,所以就……就没禀,不过你说这些人,走都走了,怎么这又回来了呢?”

    七当家的闻言不觉神情凝重,道:“这么重要的事儿,怎么没往山上禀?”

    旁边另一个人也道:“对,那院子里的人离开的前一天夜里,好像有动静的。东崖子白记杂货的白老头说,当夜他趴在后窗跟,瞧见有黑影从巷子里过,跟鬼影一样。后来还听到了前街的跑马声。”

    “七当家的,就是那院,从前是刘顺家的,半个月前才转手卖了,偏刘顺还说不清买的到底是什么人。后来那院子里就住进了人,却也不见出来走动,神神秘秘的。没几天,那院子就又人去楼空了,古怪的很。”旁边坐着一个敞胸汉子,听小锤子言罢,便接口道。

    小锤子喘着气儿,却摆手,道:“不是……不是官兵。是镇子一早来了一对坐驴车的陌生夫妇,去的就是……就是东崖子街头后巷子的那小院!我亲眼瞅着那男人抱起驴车上的女人,脚下轻轻往驴车上一点便跳进院子里去了!嘿,那一身功夫,真俊!”

    主座上的男人瞧着二十出头,生的倒清俊,只是额角却横着一条狰狞的伤疤,闻言他抬起头来,道:“哟,小锤子来了,瞧着慌张了,有话慢慢的说!便是官兵真来了,咱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熊瞎子。”

    说着他一阵风般冲进了正房,正房当间摆着个大方桌子,有几个壮年男人正撸着袖子,敞着衣衫喝酒。

    那巷子里消失的黑影却是个十三四的少年郎,生的眉目机灵,跑了好几条弄巷,到了一处小院前,他东张西望了下,确定没人留意,这才推开院门,飞快的闪进了院子,一面往上房中跑,一面叫着道:“七当家的,七当家的!有情况!”

    他目送那黑影离开,这才面无表情的又跳回了院,也进屋,躺在了顾卿晚旁边,抱着已睡沉的顾卿晚闭上了眼眸。

    院子中,秦御站了片刻,突然一跃跳到了东墙上,他站在墙上冲东边的巷子里扫了一眼,正见一个黑影飞快的从巷子尽头消失。

    这会子她是真没力气去想秦御到底要干什么了,点着头便晃进了屋,铺好床铺,一头倒在了床上。

    驴车上没有棉被等物,昨夜赶路,即便秦御驾车,夜凉如水,顾卿晚也没法睡,靠着秦御坐了一夜。

    院子里倒还保持着他们离开前的模样,安静的很,秦御将顾卿晚放了下来,便道:“一夜没睡,先睡觉。”

    到了院子前,顾卿晚望去,却见院门上了锁,秦御将驴车停靠在一边,拴了驴,直接将顾卿晚从驴车上抱起,一个纵身便从东墙跃进了院。

    秦御却没有回答他,只将驴车缓缓的往先前逮到顾卿晚的那处院子赶。

    她总觉得秦御不会无缘无故的要来绿水镇,如今绿水镇变得这样奇怪,秦御八成也是知道原因的。

    这镇子变得如此奇怪,顾卿晚禁不住凑近秦御,低声询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事儿了?”

    顾卿晚坐在驴车上,甚至看到好几户人家从窗口偷偷往外瞧,遇上她的目光,却又非常警惕的砰的关上了窗户。

    气氛显得非常的紧绷,如今正是早上忙碌的时候,可好些店铺都关着门,街头显得有些萧条,一路走过来,偶尔遇到了行人,老远便用打量的目光盯视过来,且避开他们走。

    镇子中的居民们生活悠闲,安家乐业。可这次却不知为何,整个镇子都显得格外安静。

    顾卿晚总觉得这镇子和上次来有些不同,上次虽然只在镇子中呆了片刻,从窗缝随意瞧了两眼,但却能感受到镇子中的宁静和安然。

    绿水镇离的并不远,他们赶了一夜的路,翌日清晨便进了镇子。

    察觉到顾卿晚的排斥,秦御淡淡扫了她一眼,却没回答,只是将驴车驱赶的更快了些。

    “去绿水镇做什么?”

    顾卿晚却微蹙了下眉,她对绿水镇那地方真是没什么好感,那地方之于她便是个陷阱,若非她被秦御诱到了绿水镇,说不定此刻还逍遥着呢,她对绿水镇都有心理阴影了。

    秦御闻言却道:“先去绿水镇,爷自有打算。”

    就这么走,何时才能走到京城去啊。除非换乘马车,可若是换成马车,就要再改妆容,也是够麻烦的。

    顾卿晚也从板车上爬了起来,就坐在秦御身边,瞧着天上的星辰,道:“我们现在是往哪儿去呢?难道咱们这一路进京,都要这么易容改装的?”

    等到了罗山村,那一对夫妻便下了车,秦御驾着驴车拉着顾卿晚往东边拐上了一条小道,一路往东走。

    天色已经暗了下去,他们路过驴车最多瞥过来一眼,却都没在意车上的顾卿晚和秦御。

    行走在道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宋宁他们那边闹出了动静来,迷惑敌人,还是怎的。来回倒是碰到了两拨气质阴冷的杀手骑马往城中奔驰。

    顾卿晚,“……”

    秦御,“听见了吧,媳妇便莫挣扎了。”

    她说着还用手肘撞了撞前头赶车的汉子,那汉子也呵呵道:“对,对,娃子要紧!”

    他说着,拥着顾卿晚的手臂又紧了紧。那边坐在车沿上的妇人闻言忙笑着摆手,道:“孩子要紧,孩子要紧,都是嫁了人的,也没闺女家在这儿,大妹子不用害羞。”

    她挣扎了一下,秦御却笑着哄道:“媳妇乖,我这么扶着你,你少受些颠簸之苦,咱们的孩子也能在你肚子里安稳些,大哥和大嫂子都是明白人,不会看你笑话的。”

    驴车慢慢的行走在土路上,比马车来的颠簸,顾卿晚靠在秦御的怀里,旁边那妇人不时含笑扫来,弄的她浑身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