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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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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黑从温如初怀里跳到地上,挡在温如初面前看着面前的千年女鬼问道:“你是谁?”

    千年的女鬼,可不像之前的初级丧妖那样好对付。

    “我是巴清。”千年女鬼说道。

    小黑一脸沉思,他身后的温如初却猛地站起来,震惊叫道“巴清?”

    千年女鬼清一挑眉,笑道:“怎么?你知道我?”

    温如初是学历史的,当然知道巴清,刚刚从她的衣服配饰等就初步推测出,她是一个秦朝的女鬼,现在她说她是巴清,温如初一下子就想到了历史上有名的巴清。

    巴清,秦代巴郡人,是中国历史记载中第一个以经商致富的女人,司马迁《史记·货殖列传》:“巴寡妇清,其先得丹穴,而擅其利数世,家亦不訾。清,寡妇也,能守其业,用财自卫,不见侵犯。秦皇帝以为贞妇而客之,为筑女怀清台。清穷乡寡妇,礼抗万乘,名显天下,岂非以富邪?”

    她是守寡之人。靠开采丹砂发家致富,是“中国最早的女企业家”,曾捐资助秦始皇修筑长城,为秦帝国事业做出了卓越贡献。她死后,秦始皇下旨修筑“怀清台”。”

    “你不是寡妇吗?”温如初指着清这一身具有明显秦朝特色的嫁服,迟疑地问道。

    巴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嫁衣,眼神向往地说道:“我死时,虽已花甲之年,但死后如在地狱再见他时,仍想以我最美丽、最幸福时的样子见他。”

    温如初顿了顿,问道:“他,是谁?”

    巴清目光柔和,嘴角一弯:“子桓。”

    思绪回到从前:“我少时,娘家虽说贫寒,但以耕种些薄田为生,尚得温饱。我父是孔子门徒,知书识理。我在父亲的教导下,读书识字,学习诗书和孔孟之道。直到遇到他,巴子桓,他经常来向父亲请教学问,故我俩时常遇见,渐渐地我们两情相悦。十多岁时,我便嫁与了他。子桓家中以丹砂贩卖为生,是当地有名的商人,我们成亲之后夫妻恩爱,每日他处理生产、生意之时,我便守候在一旁,而后,他教我采矿、丹砂知识。一日,他进山勘探矿山时,被困山中,虽然解救回来,但受困山中时间太久,之后身子就渐渐一日不如一日。我怕他身子骨受不住,就帮着他记账,慢慢协助处理一些生产经营事务,以减轻他负担。但,他还是走了,而我们成亲不过四年。”说完,巴清神情哀伤,眼角滑落一滴泪。

    “你没有见到他。”温如初可以肯定,死后他们没有相见。

    巴清眼中露出一抹恨意,“是,凤清,我的好侄女,不仅害死了我,还让我的魂魄困于玉石之中不得进入地府。”

    温如初困惑了,这巴清,好像身上有很多故事,她学历史的,对这些事情尤为感兴趣。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巴清恨恨地说道:“凤清是我娘家侄女。”

    她缓了缓因凤清而激动地情绪,继续说道:“子桓死后,所有人都劝我改嫁,但是他是家中独子,他死后,我不忍他父母无人照顾,他辛苦经营的产业被人吞并,所以一直没有改嫁。在征得公婆的同意之后,我宣布持掌家族及矿山、丹砂厂一应事宜。得利于子桓生前对家中产业的规划和丹砂技术的不断进步,我发挥运用他积累下来的采掘制作丹砂的技术,逐渐经营起家族产业,建立了丹砂帝国,其实丹砂帝国的建立不是我有才能,而是子桓的才能。”

    说着,她看向温如初,温柔一笑:“我的丹砂帝国在巴蜀之地建立起来之后,我遇到了一位巫女。”

    “巫女?女巫吗?”那个时候,就有女巫行走世间了吗?温如初心想道。

    巴清点点头说道:“是的,她说她是女巫,所以我称呼她为巫女。”

    “她叫什么?”这时小黑突然问道。

    巴清:“她说她叫莫莉。”

    “莫莉!”小黑惊道。难道是女巫莫亚失踪的女儿莫莉?不行,这件事要赶紧通知大祭司。

    “巴清,这个女巫莫莉对巫族很重要,你能等等吗?我马上通知巫族祭司,他们可能会问你一些关于莫莉的事。”小黑神情严肃,但语气急迫地问道。

    巴清思索间点点头,表示答应。

    小黑瞬间一个传送阵,回到了巫界,向大祭司禀告这件事。

    这边,温如初知道莫莉的重要,看见小黑完全忘了她的举动,并没有说什么,对她来说,莫莉远没有巴清让她感兴趣。

    走到巴清身边,她问道:“你能继续讲下接下来的事情吗?我对你的事情比较感兴趣。”

    “为什么?”巴清问道。

    “我学历史的,你是秦国历史上一位伟大的女性,但是历史上关于你的记载却很少。”温如初解释道。

    “哦?伟大?但是记载却少?”巴清轻笑道。

    “你死后,秦始皇尊重你的遗愿,下旨派一支军队将你的棂柩送回故里,加以厚葬。又在墓地修建一座高台,并亲笔写下“怀清台”三个大字,作为墓名。”温如初说出自己仅有知道的事情。

    巴清听了嗤笑一声,“我继续说,你听完就知道了。”

    温如初点点头。

    巴清继续她的故事。

    巴清的丹砂帝国建立以后,在一次巡视矿采的时候,遇到了女巫莫莉。两人相见甚欢,结为闺中密友。莫莉知道巴清家中产丹砂,便教了巴清一些炼金、炼丹之术。巴清学会之后,根据丹砂提炼出来水银,和丹药收获了不少财富。莫莉在巴郡待了十年之后,就不辞而别。为此巴清伤心了好一阵子。

    而当时正是战国时期,战乱纷飞,为了保护家人安危,她不得不打起精神,组建了一只私人武装,徒附家丁竟占据枳县人口五分之一。虽然她拥有不可计数的财富,但家中人丁凋零没有子嗣,于是,她从娘家家族之中挑选了一人作为她的继承人,这个人就凤清。

    凤清很聪明,从小就在巴清身边长大,巴清把一切都教给了她,但是谁曾想,有一天会被这个自己投入了无数心血的侄女给害死,甚至镇压她的魂魄?

    战国末期,始皇帝统一六国,为加强专制统治,地方豪强的私人武装都被秦始皇收缴,贵族和豪强大户被迫迁往他处,使其不能在原处纠集势力抵制中央统治,其中迁十二万户到咸阳,巴清也在此之列,而凤清也跟随巴清来到了咸阳。

    因为巴清几十年来继承庞大家业没有再嫁,守节从一而终,始皇帝对巴清甚是礼遇,誉巴清为“贞妇”。

    此时的巴清已是花甲之年,迁居咸阳之后,全部精力都用在了与始皇帝周旋上,而忽视了其他东西,或许说,是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在一次次接触中,巴清知晓始皇心思,为避免过多财富引来灭门之祸,于是倾尽家族财富,为始皇帝修筑长城,以求家族平安。但是此举却引来了凤清的不满,为以后埋下祸端。

    此举虽令始皇帝对巴清颇为另眼相看,但往后,始皇帝对巴清尊重,不仅仅是这个原因了,甚至也不是因为她独掌朱砂、水银等的生产技术,或是因为她的守节,而是听闻巴清对巫术十分在行,相传还是巴郡巫术的重要传人,巴清家中老人都长寿,就是因为她通晓巫术,而始皇对这种半仙之人非常敬畏,因此对巴寡妇清才如此尊重。

    但看到巴清被始皇帝如此尊重,凤清心里认为巴清是用她应得的一切财富才换取的始皇帝王之尊重,心里越发怨恨,于是在巴清的饮食里偷偷下了慢性毒药。

    巴清身体逐渐衰弱,最后客死于咸阳后,始皇让其灵柩运回家乡,厚葬于长寿龙山寨。

    巴清弥留之际,留下遗言,希望身穿当初出嫁时的嫁衣,好死后进入地府能好好地见子桓。而凤清恨极了巴清,觉得是巴清用她泼天的财富换取了自己在始皇那里的地位,不仅毒死了巴清,死后也不让她如意。于是在巴清封棺之际,偷偷用和田玉雕刻了镇魂符放在了巴清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