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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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偃月摆摆手，摇摇头，苦笑了一番，终于还是没说任何话，昏了过去，东皇夜马上接住他的身体，只觉得他指尖冰凉，好似堕入过极寒之地一般，他心下一急，马上吩咐人去找尚太医过来，自己则在那边气势冲冲地怒吼着。
那是洛雨瑶来到这青楼的第三天。
前两日，她一直都在自己的房间里修生养息，虽然依旧不能习武不能运气，但身体倒好了不少，脸上也充满了光泽，显得红润迷人，于是，这一日，老鸨准备要洛雨瑶去跳舞取悦众多客人。
那老鸨还真打算将她给培养成这青楼中的头牌姑娘，为她安排了极大的排场，待到晚上客人最多的时候，便在楼上搭了戏台，让洛雨瑶引领众位舞姬跳一曲霓裳羽衣舞。
洛雨瑶此时身穿几近透明的衣裳，她十分不满那老鸨这样的安排，但若是她不穿的话，那老鸨便威胁她要她去接客，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当然还是识相一些的好，于是在她的威逼利诱之下，穿上了那身衣裳，虽是半透明的，但若是仔细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只能看到她的冰肌玉骨，洛雨瑶好歹也受过一些现代思想，对不露点的露肉也没那么抗拒，?也就从了那老鸨的意思。
不过说起来，那老鸨化妆功力倒是一流，她本来脸就生得十分动人，再加上老鸨妙手回春的一双手，更是显得柔媚不已，连一些女人看了都有一些心动，更别说那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了。
乐师先弹得是古筝，然后是六弦琴，虽然没有诛雀弹得好，但众人哪会注意这些，他们的注意力，全在洛雨瑶的身上了，洛雨瑶着一袭青衣出来之时，男人们的目光便再也不转了，虽然身旁有许多合舞的舞姬，但毫无疑问，洛雨瑶是其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比起旁边的那些舞姬，高了不止一个段位。
她的身姿十分轻盈柔美，无论如何高难度的动作，她都能轻而易举地完成，让人看得目不暇接，到最后，戏台的帘子合上之时，更有了几分“美人卷珠帘”的诗意，让那些个附庸风雅的公子哥儿们看了都是心跳如小鹿，恨不得下一刻就美人在怀，更别说脑满肠肥只顾美色的啤酒肚们了。
一曲完毕，正式落幕，洛雨瑶退至屏风后面，一直保持微笑的嘴角终于松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刚才那些男人如狼似虎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给吞掉，她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去注意那些男人，这才草草结束了这场惊为天人的舞曲。
洛雨瑶离开之后，老鸨便上台，对着那些客人们说，“众位爷们儿，这位是咱们楼子里新来的姑娘，叫若靥，若靥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的，要是爷们肯赏脸交些银子，妈妈我便安排若靥姑娘单独为爷们跳舞，不过一晚上只能接一位客人，至于接哪位么，就看哪位爷们肯多出些银子了。”
她说得极为猥琐，偏偏下面的听得那是一个悠然自得，待到老鸨讲完，一个个纷纷出钱。
“二十两。”
“三十两。”
“五十两。”
“一百两。”
……
听着越来越高的价，那老鸨脸都要笑裂了，她这青楼，每天进账也不过几十两，没想到这些爷们一开口就是这价，看来以后要多多利用那若靥了，自己家的青楼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听着越来越贵的银两，老鸨的笑意最终在一句石破天惊的要价上定格。
 
;???“一千两。”?四周鸦雀无声，都被那句话给震慑到了。
一位打扮很是阔绰的爷们，直接将银两扔到了桌上，老鸨赶紧连滚带爬地跑过去，看到那货真价实的银票，只觉得脑中晕眩一片，下一刻便连忙将银票给装进了自己的衣襟之中，谄笑着：“一千两成交。这位公子请您随我来。”
那公子脸上撇撇嘴，跟上了老鸨的步伐，众人都看着他的表情，怎么越看越觉得那公子其实心情并不好？美人在怀，即使吃不到，也不用这番表情吧？余下的人都很惊讶。
老鸨也很惊讶，这位爷们周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杀气，尤其是他随身还携带着宝剑，肯定是位吃罪不起的主子，那若靥没有经过她手把手地训练，说不定言辞之间就会得罪他。
总之，老鸨脸上是一半喜悦一半忧虑。
洛雨瑶已经回到了老鸨专门准备的接客的地方，她刚才跳了一场舞给那些男人们看，目的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而后当然会有愈来愈多的人想看她跳舞，那老鸨自然就赚的愈多了，哼，还真是个精明的女人。
她坐在桌前，茶桌上时特意为她准备的竹叶青，那老鸨也真是下了血本，为她安排的住处都是极好的，连她喜欢喝的茶，也颇费了一番心思送到她面前。
洛雨瑶望着那茶，正想喝一杯，却忽而听到外间的脚步声，一声一声，是两个人，一个是没有武功的寻常女人，一个是身怀绝技的男人，那女人是老鸨无疑，可是那男人……是谁？
她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绝然气息，能够练成那绝世武功的人，不会是到妓院寻欢作乐的市井之徒，?他的心是静的，而这里，是喧闹的。
正在犹疑之时，门已经被推开了，她连忙站了起来，首先入眼的是一脸狗腿相的老鸨，她对着身后那人殷勤地说道：“这便是若靥姑娘的房间了。”
洛雨瑶随着老鸨的目光望去，只觉得闻到了一阵翠竹清韵，两道视线相撞在一起的时候，她眼中满是愕然。
竟然是他！是诛雀！
诛雀却没有如同她那般惊讶，想来是刚才在外面就已经惊讶过来，他只淡淡地瞥了一眼老鸨，老鸨便马上识相地离开了房间，走的时候还贴心地为他们关上门。
诛雀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洛雨瑶脸上诧异的神色，只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将洛雨瑶刚倒好的一杯竹叶青给一饮而尽，面上尽是矜淡。
“你……怎么会在这里？”良久，洛雨瑶终于还是开口，既然他不打算说话，那就她先来好了。
“这话应该我问你。”诛雀淡淡说道，“这里是竺贺国，你不是应该在西昆的皇宫呆着么？”
他以为她现在应该是被慕容偃月那家伙给呵护着给宠爱着的，可是……她竟然出现在在这烟花之地，?当做一个舞姬在那么多男人面前……
一想到这，诛雀就觉得自己胸口闷闷的，似乎有一股抵挡不住的怒气要破体而出。
“我逃出来了，你知道，我一直都很想逃出来，我想要知道真相，想要查到我大哥的下落，可是……”洛雨瑶顿了一顿，脸上显现出苦笑的神情，“可是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没有法子保全自己，所以只能暂时委身于这里，然后再想想办法了。”
诛雀是她值得信任之人，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是据实相告，没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争斗，虽然知道他是在为芙蓉峰办事，可是就是觉得……他受得住自己的信任。嗯。
“我带你走。”诛雀忽然说道，眼中汹涌着无法克制的情愫，洛雨瑶一眼就能够看出来那是什么。
“不，我不要欠你的人情。”她答，脸上净是坦然之色，她不是没有想过找诛雀，毕竟他在竺贺国的势力还是很大的，可是她就是拉不下那脸面，她想她应该靠自己，所有的路都应该由自己走出来，而不是借助其他人的帮忙。
“你现在不是武力尽失么？你想怎么办？要是今天不是我来，恐怕就有别的男人进来非礼你了！”诛雀忽然情绪失控一般，粗着声音说道，脸上带着薄怒。
“不会，妈妈答应过我，我只卖艺不卖身。”
“在银子面前，她可以六亲不认，更别说你这才认识不久的！只要有人肯给钱，她绝对会卖了你！这道理你怎么就不懂？”诛雀继续吼着，完全没了平日里素雅矜淡的样子，刚才他在看她跳舞的时候，已经努力遏制住自己快要崩溃的心绪了，现在面前只有她，他便可以毫不顾忌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感，可以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来。
“我知道，但是我会尽力保护我自己，即使保护不了，那也……与你无关。”洛雨瑶狠狠心，说出一句注定会让诛雀伤心的话，她不能再连累任何人了。
“与我无关？”诛雀反问道，深色的瞳孔蓦地变了颜色，掺杂了几分苦涩，几分难过，他向来自制力超群，可是在洛雨瑶面前，这些自制力都是浮云，他根本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见他眼中满是伤害，洛雨瑶也有些不忍，但还是狠狠心，决定要让他永远死心，“是，与你无关，难道你还不懂吗？我心里从来就没有过你，连一丝半毫都没有，在我心里，你连个朋友都算不上，明白吗？我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这不是很好么？”
“可是我也想走独木桥。”诛雀冲动地开口，然后涩然一笑，“走阳关道好累，真的好累。”
从小便被师父当做继承人训练，出了练功没有任何的闲暇功夫，师父大去之后，他成了巫宫的宫主，很多人都怕他，连他的门人都怕他，不敢同他说话，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他成了最孤独的人，只能像个木头人一样听命于竺贺王室，那些王族公子哥儿，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和废物没什么两样，可是他却不得不听他们的话，他们让他往东，他就绝不能往西，不然就会拿他师父来压他，师父对他有养育之恩，于是他便心软地继续为那些人卖命。
一直到现在。
洛雨瑶看着他那副凄然的神情，忽而就有些和他心意相通，明白他的无奈，明白他的心累，因为大多时候，她也和他一样，身不由己。
“诛雀，如果可以，你可以试一试为自己活，不要去管那些皇族之事了，逍遥自在地度完一生，那也是极好的事情。”洛雨瑶劝解道。
“可是为自己而活这个目标里，没有你不行。”诛雀接过她的话，急切地说道，他想过了，如果她真的决心逃出来，他也可以陪着她一道，就这样一直陪着她也好，虽然她心里没有他。
洛雨瑶一惊，她本来是想劝劝他的，谁知道又被他给绕回来了，眼中顿时多了一股无力感，怎么会这样……
慕容偃月摆摆手，摇摇头，苦笑了一番，终于还是没说任何话，昏了过去，东皇夜马上接住他的身体，只觉得他指尖冰凉，好似堕入过极寒之地一般，他心下一急，马上吩咐人去找尚太医过来，自己则在那边气势冲冲地怒吼着。
那是洛雨瑶来到这青楼的第三天。
前两日，她一直都在自己的房间里修生养息，虽然依旧不能习武不能运气，但身体倒好了不少，脸上也充满了光泽，显得红润迷人，于是，这一日，老鸨准备要洛雨瑶去跳舞取悦众多客人。
那老鸨还真打算将她给培养成这青楼中的头牌姑娘，为她安排了极大的排场，待到晚上客人最多的时候，便在楼上搭了戏台，让洛雨瑶引领众位舞姬跳一曲霓裳羽衣舞。
洛雨瑶此时身穿几近透明的衣裳，她十分不满那老鸨这样的安排，但若是她不穿的话，那老鸨便威胁她要她去接客，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当然还是识相一些的好，于是在她的威逼利诱之下，穿上了那身衣裳，虽是半透明的，但若是仔细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只能看到她的冰肌玉骨，洛雨瑶好歹也受过一些现代思想，对不露点的露肉也没那么抗拒，?也就从了那老鸨的意思。
不过说起来，那老鸨化妆功力倒是一流，她本来脸就生得十分动人，再加上老鸨妙手回春的一双手，更是显得柔媚不已，连一些女人看了都有一些心动，更别说那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了。
乐师先弹得是古筝，然后是六弦琴，虽然没有诛雀弹得好，但众人哪会注意这些，他们的注意力，全在洛雨瑶的身上了，洛雨瑶着一袭青衣出来之时，男人们的目光便再也不转了，虽然身旁有许多合舞的舞姬，但毫无疑问，洛雨瑶是其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比起旁边的那些舞姬，高了不止一个段位。
她的身姿十分轻盈柔美，无论如何高难度的动作，她都能轻而易举地完成，让人看得目不暇接，到最后，戏台的帘子合上之时，更有了几分“美人卷珠帘”的诗意，让那些个附庸风雅的公子哥儿们看了都是心跳如小鹿，恨不得下一刻就美人在怀，更别说脑满肠肥只顾美色的啤酒肚们了。
一曲完毕，正式落幕，洛雨瑶退至屏风后面，一直保持微笑的嘴角终于松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刚才那些男人如狼似虎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给吞掉，她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去注意那些男人，这才草草结束了这场惊为天人的舞曲。
洛雨瑶离开之后，老鸨便上台，对着那些客人们说，“众位爷们儿，这位是咱们楼子里新来的姑娘，叫若靥，若靥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的，要是爷们肯赏脸交些银子，妈妈我便安排若靥姑娘单独为爷们跳舞，不过一晚上只能接一位客人，至于接哪位么，就看哪位爷们肯多出些银子了。”
她说得极为猥琐，偏偏下面的听得那是一个悠然自得，待到老鸨讲完，一个个纷纷出钱。
“二十两。”
“三十两。”
“五十两。”
“一百两。”
……
听着越来越高的价，那老鸨脸都要笑裂了，她这青楼，每天进账也不过几十两，没想到这些爷们一开口就是这价，看来以后要多多利用那若靥了，自己家的青楼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听着越来越贵的银两，老鸨的笑意最终在一句石破天惊的要价上定格。
 
;???“一千两。”?四周鸦雀无声，都被那句话给震慑到了。
一位打扮很是阔绰的爷们，直接将银两扔到了桌上，老鸨赶紧连滚带爬地跑过去，看到那货真价实的银票，只觉得脑中晕眩一片，下一刻便连忙将银票给装进了自己的衣襟之中，谄笑着：“一千两成交。这位公子请您随我来。”
那公子脸上撇撇嘴，跟上了老鸨的步伐，众人都看着他的表情，怎么越看越觉得那公子其实心情并不好？美人在怀，即使吃不到，也不用这番表情吧？余下的人都很惊讶。
老鸨也很惊讶，这位爷们周身都散发着冷冽的气息，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杀气，尤其是他随身还携带着宝剑，肯定是位吃罪不起的主子，那若靥没有经过她手把手地训练，说不定言辞之间就会得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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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雨瑶已经回到了老鸨专门准备的接客的地方，她刚才跳了一场舞给那些男人们看，目的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魅力，而后当然会有愈来愈多的人想看她跳舞，那老鸨自然就赚的愈多了，哼，还真是个精明的女人。
她坐在桌前，茶桌上时特意为她准备的竹叶青，那老鸨也真是下了血本，为她安排的住处都是极好的，连她喜欢喝的茶，也颇费了一番心思送到她面前。
洛雨瑶望着那茶，正想喝一杯，却忽而听到外间的脚步声，一声一声，是两个人，一个是没有武功的寻常女人，一个是身怀绝技的男人，那女人是老鸨无疑，可是那男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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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犹疑之时，门已经被推开了，她连忙站了起来，首先入眼的是一脸狗腿相的老鸨，她对着身后那人殷勤地说道：“这便是若靥姑娘的房间了。”
洛雨瑶随着老鸨的目光望去，只觉得闻到了一阵翠竹清韵，两道视线相撞在一起的时候，她眼中满是愕然。
竟然是他！是诛雀！
诛雀却没有如同她那般惊讶，想来是刚才在外面就已经惊讶过来，他只淡淡地瞥了一眼老鸨，老鸨便马上识相地离开了房间，走的时候还贴心地为他们关上门。
诛雀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洛雨瑶脸上诧异的神色，只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将洛雨瑶刚倒好的一杯竹叶青给一饮而尽，面上尽是矜淡。
“你……怎么会在这里？”良久，洛雨瑶终于还是开口，既然他不打算说话，那就她先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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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逃出来了，你知道，我一直都很想逃出来，我想要知道真相，想要查到我大哥的下落，可是……”洛雨瑶顿了一顿，脸上显现出苦笑的神情，“可是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没有法子保全自己，所以只能暂时委身于这里，然后再想想办法了。”
诛雀是她值得信任之人，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是据实相告，没有那么多的阴谋诡计，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争斗，虽然知道他是在为芙蓉峰办事，可是就是觉得……他受得住自己的信任。嗯。
“我带你走。”诛雀忽然说道，眼中汹涌着无法克制的情愫，洛雨瑶一眼就能够看出来那是什么。
“不，我不要欠你的人情。”她答，脸上净是坦然之色，她不是没有想过找诛雀，毕竟他在竺贺国的势力还是很大的，可是她就是拉不下那脸面，她想她应该靠自己，所有的路都应该由自己走出来，而不是借助其他人的帮忙。
“你现在不是武力尽失么？你想怎么办？要是今天不是我来，恐怕就有别的男人进来非礼你了！”诛雀忽然情绪失控一般，粗着声音说道，脸上带着薄怒。
“不会，妈妈答应过我，我只卖艺不卖身。”
“在银子面前，她可以六亲不认，更别说你这才认识不久的！只要有人肯给钱，她绝对会卖了你！这道理你怎么就不懂？”诛雀继续吼着，完全没了平日里素雅矜淡的样子，刚才他在看她跳舞的时候，已经努力遏制住自己快要崩溃的心绪了，现在面前只有她，他便可以毫不顾忌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感，可以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来。
“我知道，但是我会尽力保护我自己，即使保护不了，那也……与你无关。”洛雨瑶狠狠心，说出一句注定会让诛雀伤心的话，她不能再连累任何人了。
“与我无关？”诛雀反问道，深色的瞳孔蓦地变了颜色，掺杂了几分苦涩，几分难过，他向来自制力超群，可是在洛雨瑶面前，这些自制力都是浮云，他根本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见他眼中满是伤害，洛雨瑶也有些不忍，但还是狠狠心，决定要让他永远死心，“是，与你无关，难道你还不懂吗？我心里从来就没有过你，连一丝半毫都没有，在我心里，你连个朋友都算不上，明白吗？我们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这不是很好么？”
“可是我也想走独木桥。”诛雀冲动地开口，然后涩然一笑，“走阳关道好累，真的好累。”
从小便被师父当做继承人训练，出了练功没有任何的闲暇功夫，师父大去之后，他成了巫宫的宫主，很多人都怕他，连他的门人都怕他，不敢同他说话，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他成了最孤独的人，只能像个木头人一样听命于竺贺王室，那些王族公子哥儿，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和废物没什么两样，可是他却不得不听他们的话，他们让他往东，他就绝不能往西，不然就会拿他师父来压他，师父对他有养育之恩，于是他便心软地继续为那些人卖命。
一直到现在。
洛雨瑶看着他那副凄然的神情，忽而就有些和他心意相通，明白他的无奈，明白他的心累，因为大多时候，她也和他一样，身不由己。
“诛雀，如果可以，你可以试一试为自己活，不要去管那些皇族之事了，逍遥自在地度完一生，那也是极好的事情。”洛雨瑶劝解道。
“可是为自己而活这个目标里，没有你不行。”诛雀接过她的话，急切地说道，他想过了，如果她真的决心逃出来，他也可以陪着她一道，就这样一直陪着她也好，虽然她心里没有他。
洛雨瑶一惊，她本来是想劝劝他的，谁知道又被他给绕回来了，眼中顿时多了一股无力感，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