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龙争大唐 > 第三百五十章京师之倒刘行动(二)

第三百五十章京师之倒刘行动(二)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武炼巅峰唐砖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人在官场,别的可以不会,拍马屁的功夫那是一定得会的,不但得会,还得精通,此乃升官的不二法门,任何朝代都是如此,别看贞观岁月朝风颇正,然则不会拍马的一样是升不了官,当然了,能拍到皇帝老子的马屁,那自然是升官的最佳途径,不过真能拍得上的也就只有那些朝官们,至于下头那些连上朝的机会都没捞到的官员们,能拍到宰相的马屁就算是很惊人的成绩了,足可以令同僚们嫉妒得眼圈红的。≥  ≦

    眼下朝中诸位宰相中,威势最大的自然就数刘洎这位新任侍中兼辅大臣了,下头那些个官员们,谁不想好生捧捧这位刘侍中的臭脚,可问题是刘洎其人一不好色,二不贪财,生性俭朴,从不收人礼物,别人想拍马还真很难找到马屁股在哪,而今一个大好的机会就落在眼前,又怎不由得王泰中不动心的,这不,文选清才刚走,王泰中便有些子坐不住了,耐着性子在座位上磨着屁股,估摸着文选清该是已经滚回办公室之后,王泰中一把抄起桌面上那份请调函,迈着官步便往吏部衙门的内堂走去,面色虽肃然,可脚步却不免有些子轻浮了起来,只不过刚走入内堂,王泰中却又有些子犹豫了,无他,这份折子该交给谁来签署可是个大问题来着。

    吏部乃是六部之,掌握着官员考核晋升之大权,实非其他各部所能比拟的,眼下吏部尚书苏定方跟着李世民一道征高句丽去了,部里头管事的就只有李千赫与崔仁师两位侍郎大人,当然了,就算苏定方还在朝中的时辰,他也基本上属于甩手大掌柜,向来不怎么管吏部的事情,所有的部务基本上都是李、崔两位侍郎在分管着,然则,别看这两位侍郎大人平日里尚算是和睦相处,可二者却不是同路人——李千赫不肖说了,自然是越王一系的中流砥柱,而崔仁师却是魏王李泰一边的人物,跟刘洎自是一伙子的,事关刘洎之子的折子自然是找崔仁师签署来得保险,可问题是李千赫乃是左侍郎,在官职上高过崔仁师半级,若是直接找了崔仁师,而没通过李千赫的话,天晓得李千赫会不会怀恨在心,万一给双小鞋穿穿,身为下属的王泰中岂不是马屁没拍着,反倒惹上一身骚,却也由不得王泰中不谨而慎之了。

    “王郎中,您这是……”就在王泰中站在内院的走廊上迟疑不定之际,一名手捧着一叠子文档走将过来的中年胥吏紧赶着上前打了个招呼。

    “啊,没事,没事,呵呵,刘楷书,李侍郎可在?”王泰中一见到来者是李千赫办公室里的楷书手刘万昌,心中一动,笑呵呵地问了一句。

    “李大人今日请了假,说是着了风寒,身子不舒服,得歇上几日,您找李大人可是有要事?”刘万昌乃是李千赫办公室内听用的人物,其作用相当于后世的秘书之流,虽只是个胥吏,在这吏部中也算是号人物,倒也不怎么怯王泰中的,此时听得王泰中见问,呵呵一笑,无所谓地回了一句。

    “哦,是这样啊。”王泰中心头突地一松,笑着道:“李侍郎既是病了,那就不烦劳了,本官还有事,刘楷书请自便好了。”

    “成,您忙。”刘楷书瞄了眼王泰中手里拽着的那份文档,笑着躬了躬身子,退到一旁,绕过王泰中自行出了内院的大门。王泰中待得见到刘万昌已然转出了内院的大门,这才整了整衣衫,缓步走进了崔仁师的办公室。

    崔仁师是个严苛之人,无论对人对己都是如此,一向不苟言笑,今日李千赫请了病假,所有的公务便全都压在了他的肩上,从一大早忙到了这会儿,还没能歇上一口气,当王泰中走进其办公室时,崔仁师正埋头批改着公文,突地听到脚步声响起,这便头也不抬地哼了一声道:“何事?”

    王泰中素来怕这位冷面冷心的上司,此时听得崔仁师见问,忙抢上前去,躬着身子禀报道:“下官参见崔大人。”

    “嗯?”崔仁师原本以为是胥吏们前来禀事,一听是王泰中的声音,顿觉奇怪,便从公文堆了抬起了头来,扫了眼满脸恭敬之色的王泰中,却并没有开口询问其来意。

    “崔大人,下官这里有份公函,颇觉难以定夺,特来请崔大人过目。”面对着顶头上司询问的目光,王泰中自是不敢怠慢,忙将刘铖的请调函双手捧着送上前去。

    崔仁师疑惑地扫了王泰中一眼,却并没有多问,低头将那份公函飞快地过了一遍,眼光突地盯住了公函中的“刘洎”二字,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沉吟了一下道:“王郎中对此事有何看法?”

    王泰中来前便已想好了答案,此时听崔仁师如此问法,倒也不慌,很是平静地答道:“刘博士任官已有数年,勤勉肯干,晋升自是属该当之事,户部仓部属要害部门,非清贵之人不可任此职,下官有些拿捏不准,还请崔大人做主。”

    崔仁师跟刘洎虽同属魏王阵营,然则彼此间的关系只是一般而已,再者崔仁师本性耿直,并不屑于去拍刘洎的马屁,心里头对于刘铖转调户部仓部员外郎之肥缺是很不以为然的,在他看来,刘铖既然是在国子监任职,就算要晋升,在国子监体系内晋升也无不妥之处,没必要将其调到户部去,本不想批了这个折子,可一听王泰中话里的“清贵”二字顿时就来气了,无他,崔仁师本人也是应科举出身之人,实算不上朝中权勋之后,最烦的就是那帮子权贵们拿“清贵”二字作文章,心中一来气,脸色立马就耷拉了下来,冷冷地哼了一声,提起笔来,在公文上签了个“准”字,也不解释,抬手将公文扔给了王泰中,冷着声道:“抓紧办了。”

    “是。”王泰中见自己的狡计得了手,自是兴奋不已,眼中掠过一丝得意之色,很是恭敬地应答了一声,捧着那份公文便退出了崔仁师的办公室,紧赶着便溜出了吏部衙门,自去寻找刘铖传递好消息去了,无他,五品官以下的官员之任命无须通过朝议,吏部便能做主,只要吏部这头过了便可上报此时监国的东宫太子批复,当然,那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眼下事情既然已经办妥,王泰中可不是那等做好事不留名的人物,该拉的关系还不紧赶着去拉更待何时?只是他却没注意到刘万昌这个胥吏在其离开吏部之后,也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吏部的衙门……

    长安城南门外下马陵东北角有座算不得太大的农庄,占地也就是三百来亩左右,除了农庄中心的小村子所占据的百余亩地之外,也就只有两百余亩着实算不得肥沃的粮田,在这等权贵云集之地,这么个小庄园实是不怎么起眼,而这里便是新任侍中刘洎的家。除了朝廷给予的奉禄之外,这么个小农庄的岁入便是刘洎最大的经济来源,要想维持一位宰相的体面,这么点收入自是很有些子捉襟见肘了,然则刘洎却自甘淡泊,从不去干那些个收受好处的事情,日子过得很是紧巴巴地,这不,正埋头用着晚膳的刘洎面前除了三碟素菜之外,也就只有一小盘腊肉的,这等伙食别说跟大富人家相比了,便是朝堂中最等而下之的胥吏之伙食也比这些个菜肴强上不老少,然则刘洎却甘之若饴,丝毫也没有难以下咽的样子,吃得满头大汗,畅快不已。

    “阿爹……”正当刘洎吃得开心之际,长子刘铖兴冲冲地从厅堂外闯了进来,人尚未至,话先到了。

    “嗯?”刘洎本人在朝堂间向来以爱放炮闻名,言谈素来无忌,可对两个儿子却管教得甚严,但有不合礼法之举,定严惩不饶,此时见刘铖如此孟浪,脸顿时沉了下来,将手中的竹筷子往几子上重重一顿,黑着脸冷哼了一声。

    刘铖先前光顾着高兴,这会儿见自家老爹黑了脸,这才惊觉犯了忌讳,忙垂头退到了一旁,嘴唇嚅动了一番,却没敢多言,一副怯生生的样子,瞧得刘洎更是一阵子恼火,怒视了刘铖一眼,冷着声道:“何事如此慌张?”

    “阿爹,孩儿不敢欺瞒阿爹,孩儿今日已接到调函,不日将转到户部仓部任员外郎一职……”刘铖虽是害怕自家老爹,可一想到今日得到了晋升,却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兴奋,张口便答了出来。

    “怎么回事?”刘洎不等刘铖将话说完,皱着眉头,截口问道。

    刘铖任国子监四门博士已有三年,始终不曾获得晋升,这其中固然有刘洎担心被人说任人唯亲特意压制的缘故,更因着刘铖本人才干着实只是一般而已,勉强算是称职,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表现,此次意外获得晋升,说实话,刘铖本人也不敢相信,此时见自家老爹追问缘由,心下也是一片茫然,张口结舌地不知该如何作答,愣了好一阵子之后,见刘洎已有作之迹象了,这才忙不迭地开口道:“阿爹,孩儿三年来行事并无任何差错,考功司给孩儿评定了个甲等,并报请晋升,孩儿只知道是吏部司郎中王泰中具体操办此事,其余之事孩儿一概不清楚。”

    “王泰中?”刘洎身为宰辅自是不识得王泰中这等中低级官员,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子,也没想起这王泰中是那路货色,可对于自己这个长子,刘洎却是清楚的,能力只是一般而已,算不上好,也不算太差,马马虎虎罢了,考绩上得个乙等尚差不多,得个甲等就很有水分了,之所以能晋升,十有**是下头那些个官员在变着法子讨好自己罢了,不过刘洎却也不在意,而今他可是辅大臣,朝务尽在掌控之下,正自春风得意之时,自是不怎么介意下头的官员们做些个顺水人情的,再说了,刘铖就算升了职,也不过还是个小小的从六品上的芝麻绿豆官罢了,实算不得什么大事,刘洎也不会将这么个小破官帽放在心上的,然则见自家儿子高兴成这副样子,刘洎还是忍不住出言敲打一番:“户部事多且杂,尔能担当得起么,嗯?”

    刘铖早知道自家老爹会问起此事,自是早已准备停当,此时听得见问,却也并不惊慌,躬着身子回道:“回阿爹的话,据孩儿所知,仓部之要务为:掌判天下仓储,受纳租税,出给禄廪,各项收支以*给出为准,具体支给由司农寺依*操持,仓部只管核准即可,仓部事宜唯‘细心’二字而已,孩儿若是就任仓部员外郎,自当勤勉自立,协助郎中理事,自会尽职尽责,请阿爹放心。”

    刘洎久在朝中任职,虽不曾管过户部之事,可户部里的那些个职责刘洎心中还是有数的,此时见刘铖答得不错,倒也没再多问,只是沉着脸道:“尔知道细心便好,尔之行事当正,若是让为父知晓尔贪污渎职,小心尔的皮子,还不退下。”

    刘铖担心的就是自家老爹不同意自己去户部任职,此时见刘洎话虽说得严厉,可言语间却已明白无误地同意了自个儿的晋升,自是高兴万分,然则,当着自家老爹的面,刘铖却不敢露出甚愉悦的表情,忙不迭地应了声“是”之后,退出了厅堂。

    刘铖是满心欢喜地退下了,可刘洎却有些子心神不定了起来,总觉得这里头似乎有些子不对劲,却又看不出有甚不对头的地方,原本已用到了一半的晚膳也没心思再用了,皱着眉头坐在几子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天色渐渐地黑了下来,是到了掌灯的时分了,京师里的灯火一盏盏地亮了起来,不数刻,已是满城的璀璨,然则,越王府的内书房里却依旧是一片的漆黑,纳隆端坐在书桌后,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此际的黑暗,一双眼深邃地看着窗*沉沉的夜空,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出一阵阵“嗒嗒”的响声,在空旷的书房里回响个不停。

    “先生,该点灯了。”书房中人影一闪,一身黑衣的雁大如同鬼魅一般冒了出来,淡然地说了一声。

    “嗯,是该点灯了。”纳隆笑了笑,随意地回了一句,然则却并没有动手去点亮桌角上那盏精致的灯笼。

    雁大从怀中摸出两块火石,走上前去,打着了火头,将灯笼点亮,笑呵呵地看着纳隆道:“先生,灯已点亮了。”

    “那就好,通知下去,开始罢。”纳隆自是能听得懂雁大所言的隐语,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满脸子慎重之意地说了一句。

    “是。”雁大应答了一声,但并没有立刻动身,而是迟疑了一下道:“可须通知那一头?”

    “不必了,太子虽愚笨,其身边的人却不傻,该怎么做,他自会去做的,无须我等多此一举,去传令罢。”纳隆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决地说道。

    “遵命。”雁大应答了一声,身子一晃,人已消失不见了。纳隆没理会雁大的离开,长出了口气,走到窗前,凝视着皇宫的方向,嘴角一弯,露出了丝神秘的微笑……

    皇宫无疑是这时代天底下最奢华的所在,天才刚擦黑,满宫的灯火便已点亮,生生将富丽堂皇的宫殿装扮得如同天上人间一般,且不提那璀璨至极的各色灯笼,也不说那美奂美仑的殿堂雕饰,光是那往来穿梭的宫装少女们的幽香便令人神思万千,值此华灯初上,又是晚膳时分,宫中自是忙碌一片,往各宫各殿送膳食甜点的宦官宫女们川流不息,好一派繁华之热闹,然则,对于偏处宫廷一角的毅和殿来说,哪怕宫中闹翻了天,此处也依旧是漆黑一片,安静得如同坟场似的,当然了,殿内的一间厢房里却是春色无边,翻来滚去的两条白肉,此时厮杀正急,忽而上体/位,忽而老汉推车,噼里啪啦的撞击声中,娇/喘正急,呻吟声缠绵得令人直起鸡皮疙瘩,不消说,这两位悍将正是太子李治与武媚娘,须臾,一声低低的怒吼声与拉长了调子的呻吟声同时响起,两团白肉倒成了一堆。

    “媚娘,呼呼,你真、好、好……”喘得气都不匀的李治拥着同样喘不过气来的武媚娘,温柔地说了一句。

    “殿下,来,奴家帮你擦擦汗,别着了寒可就不好了。”武媚娘满脸是**之后的红晕,强自从李治的身下探出了手来,摸索着从边上捞起了一块白绢子,细心地帮着李治抹去身上的汗水。

    “唔,真好。”李治平躺了下来,懒懒地哼了一句,享受着武媚娘的轻抚,借着墙角那盏算不得明亮的灯火,细细地欣赏着武媚娘那骄人的身躯,偶尔抬起手来,在武媚娘的高峰上、隐*抹上几把,满眼桃花乱开。

    武媚娘忍受着李治的侵袭,脸上原本已经开始消退的红晕再次涌了起来,可却并没有再次情动,而是轻巧地在李治的身边躺了下来,吐气如兰地问了一句:“殿下,陛下该是已到幽州了罢?”

    一提起自家老爷子,李治立马没有继续把玩武媚娘妙处的兴致,苦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啊,到了,昨日传回来的快报,父皇已到幽州两日了,这会儿差不多该出关了,唉,都这会儿了,八哥那头怎还没有动静,本宫,本宫……”

    “殿下莫急,妾身以为越王殿下那头一准会动,也该就在这几天了。”武媚娘见李治如此懦弱的样子,心中便是一黯,可还是好言劝慰道。

    “真的?媚娘如何知晓?该不会是骗本宫的罢?莫非是燕娘娘那头传来的消息,快说,快说啊。”李治一听,立马坐了起来,满脸子激动之色地看着武媚娘,一迭声地问个不停。

    “殿下,您躺下,让妾身说罢。”武媚娘伸出一只白嫩嫩的手,将李治的身体扳入了自己的怀中,柔声道:“在妾身看来,陛下未出关,越王殿下那儿便不会动手,而今陛下既然已经出关,战事自是就此全面展开,陛下须顾不得后方了,这等时机越王殿下那头是不会错过的,殿下也不必急,先作好个准备,时机一到,自可趁势而起,原也不必慌张的。”

    “嘿嘿,还是媚娘最懂本宫的心,来,香一个。”李治见武媚娘说得如此肯定,自是开心不已,一把握住武媚娘胸前的柔软,嘴便凑了过去,一场大战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