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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辰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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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齐此刻完全感觉不到周围的事物,他只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如果这次气源还是破体而散的话,他就真的与炼气流无缘了。可是老天似乎和他开了个玩笑,他这次,并没有气源破体而散,因为,他连破体似乎都做不到。

    “不…不行……给我破,该死的……给我……破啊!!!”风齐全力运转神念,甚至几乎将天灵处的所有神念之力消耗殆尽,只为了能将这团该死的气源强行顶出体外。

    “啊——啊——”看着风齐状若疯癫般的嘶吼,风懋勋恨不得能替他遭受这一切,可此时此刻,他却只能无力地看着。

    风齐掌心的光芒越发耀眼了,突然,他似乎感到一股力量从体内奔涌而出,接着,神智一阵恍惚,凭着最后的一点力气,他睁开眼睛,看到掌心只有一道慢慢变暗的光,随后,他便没了意识。

    当风齐醒来已是又过了三日,他醒转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守在他身边,早已神情憔悴的母亲。

    风齐的母亲只是一介平民,但和平南侯相识于少年,待平南侯发迹后,他便毅然迎娶这个家世地位皆远不如自己,但苦苦守候了自己三十余年的女子——李氏,虽然平南侯之后又娶了三位朝中大臣的女儿,但这大夫人之位,却从未动摇。

    毕竟是结发夫妻,两人感情至深,但有了风齐这个儿子后,李氏便将自己所有的爱倾注到了这个孩子身上,这几天,平南侯府上下都为风齐忙得一团糟,但只有李氏在自己儿子身边坐了三日,不曾远离。

    “娘……”风齐体魄强健,这次虽然强行引气破体受了反噬之创,但此时仍有力气开口说话。

    “齐儿,你醒了!你……你总算醒了,”李氏喜极而泣,“你这孩子,怎么……唉,以后还是听听你爹的话,别自己一个人乱来了!”

    李氏不曾修炼,自然也不知风齐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她爱子心切,也没责备他,便想起身唤人。但她此刻看见儿子醒转,似也无甚大碍,绷了三天的心弦瞬间送了,刚一起身,顿时晕了过去,还好平南侯来的及时,扶她在一旁躺下……

    “你这小子,看看你干的好事!”这边一个刚醒,另一个又倒下了,风懋勋万分郁闷地看着风齐说道:“你以后还是给老子我收收心,和我一样炼体有什么不好?”

    风齐醒来之后便知道自己再次失败了,虽心有不甘,但看着父亲母亲这般模样,也只能默不作声,风懋勋只道风齐还不肯放弃,哼了一声道:“你小子还是死心吧,你且感受一下你的丹田!”

    风齐此刻虽然虚弱,但闻言也只得运转神念,却发现自己的丹田内竟是空空如也!

    “这是……怎么回事?”他惊道

    “怎么回事?还不是你小子想来硬的,结果气源未能破体,回转之间无神念加持,自行散了,要不是你逸叔废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加以引导,你体内现在还是一团糟呢”风懋勋没好气地说。

    风齐的脸色顿时如丧考妣,自己梦寐以求的以气御剑,来去成风怕是这辈子都难以实现了,如今自己阴差阳错之下,竟成了御气境的炼体修士了,实是造化弄人啊!

    风懋勋在一旁道:“哼,也不知道你小子怎么做到的,竟将神念几乎耗尽,你可知道那时你若成功,也难逃神念枯竭,重伤昏迷的下场么!”

    风齐那时确是感到一阵恍惚,想来就是神念耗尽的前兆了,他此时也不禁暗暗后怕,因为神念枯竭便意味着意识消散,晕迷之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了:“父亲,齐儿……知错了,今后,齐儿就一心转修炼体,不让你们为齐儿担心……”

    风懋勋如何听不出风齐话语中的凄然之意,但现在风齐已经没有选择,也必然死心,只要风齐能重新振作,这两次失败,或许,正是他成长中最好的磨刀石呢,风懋勋这样想着,这样期望着……

    风齐昏迷了三日醒过来后只在侯府老老实实待了一天,第二天便一早带着林砀,两人兴冲冲地奔对面辰府去了。

    今日,是辰府二小姐辰雨的生辰,辰雨只比风齐大几天,风齐便从小一口一个“雨姐姐”叫得乐此不疲。两人家世相近,更兼辰雨的父亲也是朝中重臣,和风懋勋向来交厚,两家住得又近,风齐便和辰家两姐妹相处地极是融洽,真可谓是青梅竹马。

    去岁,辰家大小姐嫁给太子,成了太子妃,辰雨一时间无法适应,幸得风齐陪伴,两人走得就更近了。

    京都皆传辰家两位小姐生的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但实则又有几人见得庐山真面目?

    而风齐到了辰府便由门口的仆人引进内堂,便见一道倩影坐在纱窗之下,手托杏腮,一手用杯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茶盏中的茶叶,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仆人忙道:“二小姐,有客至!”

    “齐弟?”辰雨一转身,花容一现,确是冰肌玉骨,惊艳无比。

    辰雨一身翠绿色纱裙,随意地梳了个平髻,长发披落,不漆而黑,眉似峰聚,不描而黛,唇若三春桃花,娇艳欲滴,眼波流转间,更觉惊为天人。

    “雨姐,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风齐讶然道。

    “哼~不声不响之间直奔我内堂而来,除了你还会有谁?”辰雨娇俏地白了他一眼,道:“对了,前几日听闻你受伤了,卧病在床,怎么今日……?”

    “今天可是雨姐姐你的生辰,小弟我怎敢不来呢?”风齐将掌中折扇一合,转身对林砀使了个眼色。

    林砀心领神会,急忙将手中一只木匣捧到辰雨面前,一边缓缓打开,一边说道:“辰小姐,这可是我家公子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到的,可算是一件稀罕物了。”

    言毕,木匣打开,躺在木匣中的自然是那只孕灵木的手环了。

    辰雨早在两年前便引气破体成功,现在,也是一名御气境的炼气修士了,更兼家学渊博,如何不识孕灵木?只是即便如此,女儿心境,见到这般瑰丽的手环,自是比风齐当初更加惊喜了。

    “好漂亮的孕灵木手环!齐弟,你从哪儿弄来的?”辰雨小心翼翼地将手环从匣中取出,捧在手心,是越看越爱。

    风齐见此自是得意非常:“雨姐,你且莫管我从何处得来此物,只说你喜不喜欢便是了。”

    辰雨没有答话,只是爱不释手地把玩着这手环。

    “雨姐,快带上它呀。”风齐忙不住催催道

    “嗯”辰雨一点头,将手环往右手上一套,其上光华随之稍敛,但仍将一段皓腕映衬地欺霜胜雪,“齐弟,好看吗?”辰雨言语间笑靥一绽,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风齐不由得看呆了。

    “贤侄啊,听说你前几日刚受了伤,怎么不在家静养,还出门到了辰伯伯这儿,让辰伯伯好生欣慰啊。”坐在上首的中年人看上去温文尔雅,言谈间更觉气质非凡,此时正看着风齐,似笑非笑地问道。

    此人便是辰雨的父亲,辰林,和平南侯一样,是朝中重臣。辰家如今虽不及平南侯府风光,但却是数代为官的官宦世家,平南侯发迹后两家多有来往,关系密切,对于风齐对辰雨表露出来的追求之意,两家也都乐见其成。

    “小侄的伤已无大碍了,只是平日多得辰伯伯教诲,今日便想着借着雨姐姐的生辰,来看看辰伯伯。”风齐回答道

    辰林知道这小子言不由衷,还回答得如此一本正经,不禁暗笑。

    “过几日便是苍社祭了,你的伤真的不碍事?辰伯伯这儿还有些疗伤的药,不如拿些回去。”辰林说着,便又一旁家人端上两个青瓷的瓶儿,风齐见不好推辞,便收下了。

    风齐走后,辰林自顾端着茶盏,边饮茶,边不住地点着头,嘴中还咂咂有声。

    风齐走在路上还想着辰林的话,心中思忖:再两日便是苍社祭了,如今我也算是一名正式的炼体流修士了,可以和父亲与逸叔一起登堂入室,去瞧瞧那金殿的模样了。想到这儿心中不禁暗喜,不能成为炼气者的伤痛也随之淡了许多。

    苍社者,天地也。苍社祭,本身是一个祭祀天地的仪式,对于寻常百姓来说,其实更多的意味着去岁已尽,新年将至,是一年中为数不多的阖家团聚的日子;可对于存世如此长远的王朝来说,却是流传至今,虽历万世犹不敢辍的祖宗之法。

    每年的最后一天,天下所有的王朝都会举办盛大的苍社祭礼,届时,无论皇亲贵胄还是平民百姓都会走出家门,参加祭礼。

    莫说东离王朝,其他几个王朝也丝毫不敢怠慢苍社祭,因为这是天下人都认同的东西。或许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但苍社祭仍在一年一度地不断进行,这已经不仅仅是一种传统,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

    因为所有人,都在这片天地之中,生于斯,长于斯。又有谁会不敬这片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