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且行一试夺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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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齐听着小灵一边说着自己一行人的身份、秘密有多重要，一边将自个儿的老底揭了个通透，不禁暗自庆幸：好还是老爹，要换个人，也不晓得这妮子会不会犯浑……
“云家？”小灵说完，风懋勋便颇有些严肃地道，“西桓云州云家？”
“正是！”云汐淡淡地回道。
风懋勋于是苦笑道：“你们把这种事情告诉我作甚？我若是不知道，岂不是更好？”
云汐默不作声，风齐却笑道：“这也是在老爹面前才说了实话，对别人可不敢乱说！”
“那……”风懋勋望着那一身白衣之下稍显瘦弱神色中却无半分怯懦的云家少女，问道，“你们既想久居京都，可曾想好如何对外人分说？”
“想好了！”风齐道，“对外便说云汐乃是鬼眼神医独孤云从女，独孤汐云，天府山晦叶峰弟子！也便是我的小师妹！”
云汐这才听明白，风齐是又给自己改名了。若换做往日，她少不得要抗议一番，但今日……云汐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独孤先生那儿……”风懋勋犹豫着道。
“父亲，小灵方才未曾提及，此事……天府山至境流云公子也是知道的！”风齐胸有成竹地道，“我那不靠谱的师父虽给云汐诊过病，却连她真名都不曾知道，如何会将此事说出去？只要流云公子做主，来日让他收了云汐这个侄女，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风懋勋听风齐三言两语便扯下这么一个弥天大谎，帮着云汐这个举世皆敌的云家余孽安排好了退路，便只好摇摇头道：“也罢，独孤汐云小姐，如今且在这平南侯府住下吧，既是犬子挚友，此地即为你家，余者不必顾虑！”
听风懋勋唤自己独孤汐云，云汐便明白了，其实他们几人都很清楚，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云汐之名，当止于平南侯之处！
“风旭，带你小灵姐姐下去！”风旭对此倒是不敢再有半点反对，他瞄了一眼“小灵姐姐”，却发现小灵正瞪着一双凤目，死死盯着风齐不放：
“你那些破事情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你这丫头真是不知好歹！”风齐道，“我是想让下人带你去木石居！”
“木石居？哦！对！木石居！”小灵笑道，“好！现在去，就去！”
“大哥，便让我带小……小灵姐姐去吧，莫夫人这阵子很少见外人，即便我们兄妹几个去木石居也甚少见她，若只是府上仆从，恐怕还真见不到她！”
“这……也好！”风齐沉吟道，“不过待会儿你且让小灵带莫夫人去城外，我还有事要吩咐你！苍社宴前回来！”
“好！”风旭这便带着小灵出了内堂。
待两人走后，风懋勋便开口问道：
“你弟弟他们走了，还有什么顾忌没有？说说吧，这两年怎么回事！对了，莫源不是和你在一起么，怎么……”
“父亲可知刀尊之事？”风齐笑着道。
……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有余，风齐才算将这一路的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风懋勋的脸色时青时白，他惊异于自己这儿子离家不过两载，便有如此经历，而莫源竟也能得此机缘。但，更让他想不到的是……
“你说……杜师兄还活着？”
风齐将手中滴血剑捧至胸前，道：“师父的神念此刻便寄于这柄剑里，不过，尚有大部分神魂寄于穆师伯处那柄真正的滴血剑那儿，齐儿这次回来，也是为了让师父的两部分神魂合并……”
风懋勋皱了皱眉头，叹道：“这倒难办了！”
“难办？”风齐疑道，“穆师伯也该回来了，直接问他要不就得了？”
“且不说你穆师伯尚在前线，”风懋勋道，“便是他回来了，滴血剑交由谁人，也不是师兄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风齐惊道。
“齐儿，你可知道你当日带回来的一刀一剑这两年来招来了多少人的觊觎？”风懋勋摇头叹道，“我当初让你将无影刀留在东离门也是自思我平南侯府保不住这柄宝刀，而滴血剑更是天下习剑之人心目中仅次于七剑的至宝！你当东离门真会仍有这柄剑留在穆师兄那儿任他睹物思人？”
“那……滴血剑现在在何人手中？”风齐担忧地问道。
“倒也不是在何人手中，只是自穆师兄去了幽燕山，便有门中至境安排了一场比试，所有未曾明心的天行境皆可参与比试，胜者得滴血剑！”
风懋勋的话倒是解了风齐几分忧虑，他笑道：“哈哈，这倒方便，待齐儿去东离门，将那些想夺剑的人一一挑败，自然能将滴血剑取回来！”
“我劝你打消了这个念头！你以为自己在外面转了了一年半载的，便有通天实力了？”风懋勋冷声道，“我前几日曾往门中一行，见那些参与比试的弟子连我都很少见过，多半是门中隐世至境的弟子和后人，除了他们，余者亦是门中出了名的剑道天才，你这小子也想赢他们？哼！”
“虽说师父的滴血剑乃是七剑之下的天下第一，但……”风齐蹙眉不解道，“想来至境的剑法也差不到哪里去吧？他们还要滴血剑和其中剑法做什么？”
“剑法倒还在其次，杜师兄在世之时早将滴血剑法于门中藏书阁内留下一本，只是若真要悟得滴血剑意，还需此剑相佐！”
“何况……若说杜师兄的滴血剑法论威力，甚至还不如那些悟得通玄的至境，但……曾有至境言道，滴血剑法乃是一条直通天穹的大道，你可知道这般评价的意义所在？”风懋勋顿了顿，道，“若是滴血剑当真有通玄之时，当不逊七剑几分！”
“这……”风齐回想起残剑谷外滴血第七式的威力，想起杜青裳的残魂指点残剑神君时那老家伙恍然大悟的神色，心中自是嗟叹：师父若未身死，亦当是我东离王朝一大高手！想到这，风齐却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云汐见他笑得颇有几分诡异，不禁问道。
“我师父的滴血剑道已臻化境，剑道之上天下无双，若此剑所托非人，岂不是太可惜了？”风齐眼中满是自信，“我，要去夺剑！”
“齐儿，虽说参与比试的必须未得明心，但你区区天行大成，却又如何是那些天行巅峰的对手？”
风懋勋所言不差，风齐往日所见，除了城外拦路的那个通天阁女杀手，余者同阶之内皆不如他，但这次他要面对的，可是东离门内的诸多剑道天才，莫说不少人都是天行巅峰，便是少有的几个大成小成境，也是各有依仗，更兼其中师承至境的那几位，又岂是现在的风齐能打得过的？
“你莫要忘了，有些本事，东离门内还是不要显出来的好！”云汐所指自然是风齐炼神流控物御剑的手段。
“哈哈，你放心，且不用此道，我也自有依仗！”风齐说得万分笃定，“相信师父也希望我用他的滴血剑法为他取得这柄滴血剑！”
风懋勋倒也没去深究风齐何来的自信，只是好言提醒道：“能赢得比试，正大光明地取得滴血剑自然是好事，不过……若是事不可为，当向门内禀明杜师兄之事！”
“齐儿明白！”风齐道。
……
当平南侯府上下正一心筹备苍社宴时，小灵却被风旭带着往离京城一处僻静的所在而去。
“木——石——居！”小灵看着处处皆是一派古雅之气的木石居，念着匾额上的三个字，不禁笑了起来，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叩叩叩——”风旭上前呼门，却等了许久才有门人将两扇木门缓缓打开。
“风二公子！”此人同木石居内其他人一般一身仆从打扮，见了风旭忙恭敬行礼。
“怎么这么久才来应门？”风旭说着便和小灵一道迈步走了进去。那仆人连忙跟上，只是他见小灵一身红裙肩头还立着一只小鸟儿，自是稀奇，不禁多看了两眼。
“再看！小心本姑娘一把火烧了你！”小灵头也不回地道。肩头的青鸾也唧唧叫了两声，似在给她助威。
那仆人缩了缩脑袋，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着……
小灵便又四望此间，只觉内里别有洞天，四下矮木花丛、假山溪水错落有致，只走了几步便可见蜿蜒的花径引向内里草木掩映着垣墙小门，沿着长廊再往里走，却是隐约可见那座三层高的木阁。
木石居本就是清雅之地，平日来往的人本就不多，今日又正逢苍社祭日，风旭和小灵一路走来便没再看见半个人影。
风旭虽不比往日风齐在京都时往此地来得勤快，但也好歹晓得木石居内何处是莫源母子的居处，何处又摆着那些五湖四海而来的玩物。走到那座三层高阁之前他却未曾驻足，自顾往内院深处一拐，耳边却听那仆人道：
“公子难得有雅兴来木石居，不知是想瞧些什么？”
“本公子有事要见莫夫人！”
“这……”此人为难地道，“今日……夫人有客，风二公子不如改日再来？”
风齐听着小灵一边说着自己一行人的身份、秘密有多重要，一边将自个儿的老底揭了个通透，不禁暗自庆幸：好还是老爹，要换个人，也不晓得这妮子会不会犯浑……
“云家？”小灵说完，风懋勋便颇有些严肃地道，“西桓云州云家？”
“正是！”云汐淡淡地回道。
风懋勋于是苦笑道：“你们把这种事情告诉我作甚？我若是不知道，岂不是更好？”
云汐默不作声，风齐却笑道：“这也是在老爹面前才说了实话，对别人可不敢乱说！”
“那……”风懋勋望着那一身白衣之下稍显瘦弱神色中却无半分怯懦的云家少女，问道，“你们既想久居京都，可曾想好如何对外人分说？”
“想好了！”风齐道，“对外便说云汐乃是鬼眼神医独孤云从女，独孤汐云，天府山晦叶峰弟子！也便是我的小师妹！”
云汐这才听明白，风齐是又给自己改名了。若换做往日，她少不得要抗议一番，但今日……云汐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独孤先生那儿……”风懋勋犹豫着道。
“父亲，小灵方才未曾提及，此事……天府山至境流云公子也是知道的！”风齐胸有成竹地道，“我那不靠谱的师父虽给云汐诊过病，却连她真名都不曾知道，如何会将此事说出去？只要流云公子做主，来日让他收了云汐这个侄女，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风懋勋听风齐三言两语便扯下这么一个弥天大谎，帮着云汐这个举世皆敌的云家余孽安排好了退路，便只好摇摇头道：“也罢，独孤汐云小姐，如今且在这平南侯府住下吧，既是犬子挚友，此地即为你家，余者不必顾虑！”
听风懋勋唤自己独孤汐云，云汐便明白了，其实他们几人都很清楚，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云汐之名，当止于平南侯之处！
“风旭，带你小灵姐姐下去！”风旭对此倒是不敢再有半点反对，他瞄了一眼“小灵姐姐”，却发现小灵正瞪着一双凤目，死死盯着风齐不放：
“你那些破事情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你这丫头真是不知好歹！”风齐道，“我是想让下人带你去木石居！”
“木石居？哦！对！木石居！”小灵笑道，“好！现在去，就去！”
“大哥，便让我带小……小灵姐姐去吧，莫夫人这阵子很少见外人，即便我们兄妹几个去木石居也甚少见她，若只是府上仆从，恐怕还真见不到她！”
“这……也好！”风齐沉吟道，“不过待会儿你且让小灵带莫夫人去城外，我还有事要吩咐你！苍社宴前回来！”
“好！”风旭这便带着小灵出了内堂。
待两人走后，风懋勋便开口问道：
“你弟弟他们走了，还有什么顾忌没有？说说吧，这两年怎么回事！对了，莫源不是和你在一起么，怎么……”
“父亲可知刀尊之事？”风齐笑着道。
……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有余，风齐才算将这一路的事情说了个七七八八，风懋勋的脸色时青时白，他惊异于自己这儿子离家不过两载，便有如此经历，而莫源竟也能得此机缘。但，更让他想不到的是……
“你说……杜师兄还活着？”
风齐将手中滴血剑捧至胸前，道：“师父的神念此刻便寄于这柄剑里，不过，尚有大部分神魂寄于穆师伯处那柄真正的滴血剑那儿，齐儿这次回来，也是为了让师父的两部分神魂合并……”
风懋勋皱了皱眉头，叹道：“这倒难办了！”
“难办？”风齐疑道，“穆师伯也该回来了，直接问他要不就得了？”
“且不说你穆师伯尚在前线，”风懋勋道，“便是他回来了，滴血剑交由谁人，也不是师兄他一个人说了算的！”
“这……这又是怎么回事？”风齐惊道。
“齐儿，你可知道你当日带回来的一刀一剑这两年来招来了多少人的觊觎？”风懋勋摇头叹道，“我当初让你将无影刀留在东离门也是自思我平南侯府保不住这柄宝刀，而滴血剑更是天下习剑之人心目中仅次于七剑的至宝！你当东离门真会仍有这柄剑留在穆师兄那儿任他睹物思人？”
“那……滴血剑现在在何人手中？”风齐担忧地问道。
“倒也不是在何人手中，只是自穆师兄去了幽燕山，便有门中至境安排了一场比试，所有未曾明心的天行境皆可参与比试，胜者得滴血剑！”
风懋勋的话倒是解了风齐几分忧虑，他笑道：“哈哈，这倒方便，待齐儿去东离门，将那些想夺剑的人一一挑败，自然能将滴血剑取回来！”
“我劝你打消了这个念头！你以为自己在外面转了了一年半载的，便有通天实力了？”风懋勋冷声道，“我前几日曾往门中一行，见那些参与比试的弟子连我都很少见过，多半是门中隐世至境的弟子和后人，除了他们，余者亦是门中出了名的剑道天才，你这小子也想赢他们？哼！”
“虽说师父的滴血剑乃是七剑之下的天下第一，但……”风齐蹙眉不解道，“想来至境的剑法也差不到哪里去吧？他们还要滴血剑和其中剑法做什么？”
“剑法倒还在其次，杜师兄在世之时早将滴血剑法于门中藏书阁内留下一本，只是若真要悟得滴血剑意，还需此剑相佐！”
“何况……若说杜师兄的滴血剑法论威力，甚至还不如那些悟得通玄的至境，但……曾有至境言道，滴血剑法乃是一条直通天穹的大道，你可知道这般评价的意义所在？”风懋勋顿了顿，道，“若是滴血剑当真有通玄之时，当不逊七剑几分！”
“这……”风齐回想起残剑谷外滴血第七式的威力，想起杜青裳的残魂指点残剑神君时那老家伙恍然大悟的神色，心中自是嗟叹：师父若未身死，亦当是我东离王朝一大高手！想到这，风齐却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云汐见他笑得颇有几分诡异，不禁问道。
“我师父的滴血剑道已臻化境，剑道之上天下无双，若此剑所托非人，岂不是太可惜了？”风齐眼中满是自信，“我，要去夺剑！”
“齐儿，虽说参与比试的必须未得明心，但你区区天行大成，却又如何是那些天行巅峰的对手？”
风懋勋所言不差，风齐往日所见，除了城外拦路的那个通天阁女杀手，余者同阶之内皆不如他，但这次他要面对的，可是东离门内的诸多剑道天才，莫说不少人都是天行巅峰，便是少有的几个大成小成境，也是各有依仗，更兼其中师承至境的那几位，又岂是现在的风齐能打得过的？
“你莫要忘了，有些本事，东离门内还是不要显出来的好！”云汐所指自然是风齐炼神流控物御剑的手段。
“哈哈，你放心，且不用此道，我也自有依仗！”风齐说得万分笃定，“相信师父也希望我用他的滴血剑法为他取得这柄滴血剑！”
风懋勋倒也没去深究风齐何来的自信，只是好言提醒道：“能赢得比试，正大光明地取得滴血剑自然是好事，不过……若是事不可为，当向门内禀明杜师兄之事！”
“齐儿明白！”风齐道。
……
当平南侯府上下正一心筹备苍社宴时，小灵却被风旭带着往离京城一处僻静的所在而去。
“木——石——居！”小灵看着处处皆是一派古雅之气的木石居，念着匾额上的三个字，不禁笑了起来，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叩叩叩——”风旭上前呼门，却等了许久才有门人将两扇木门缓缓打开。
“风二公子！”此人同木石居内其他人一般一身仆从打扮，见了风旭忙恭敬行礼。
“怎么这么久才来应门？”风旭说着便和小灵一道迈步走了进去。那仆人连忙跟上，只是他见小灵一身红裙肩头还立着一只小鸟儿，自是稀奇，不禁多看了两眼。
“再看！小心本姑娘一把火烧了你！”小灵头也不回地道。肩头的青鸾也唧唧叫了两声，似在给她助威。
那仆人缩了缩脑袋，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着……
小灵便又四望此间，只觉内里别有洞天，四下矮木花丛、假山溪水错落有致，只走了几步便可见蜿蜒的花径引向内里草木掩映着垣墙小门，沿着长廊再往里走，却是隐约可见那座三层高的木阁。
木石居本就是清雅之地，平日来往的人本就不多，今日又正逢苍社祭日，风旭和小灵一路走来便没再看见半个人影。
风旭虽不比往日风齐在京都时往此地来得勤快，但也好歹晓得木石居内何处是莫源母子的居处，何处又摆着那些五湖四海而来的玩物。走到那座三层高阁之前他却未曾驻足，自顾往内院深处一拐，耳边却听那仆人道：
“公子难得有雅兴来木石居，不知是想瞧些什么？”
“本公子有事要见莫夫人！”
“这……”此人为难地道，“今日……夫人有客，风二公子不如改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