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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男儿当行身前路,剑骸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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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之中自有纷纷议论,风齐听在耳中,心头一动,便走下了台去,他目送着滴血剑往另一座比武台而去,随后走到了常浩等人的身前。

    “诸位师兄师姐,小弟风齐有礼了!”滴血剑已然归鞘,风齐行的,自然只是个揖礼,他朗声言笑,引得不少内门弟子都纷纷望向了此地,“小弟初回离京,尚未来得及去滴血剑宫拜见师兄师姐们,还望莫怪。”

    常浩瞧着风齐如此,眼中厉色一闪而没,竟也嘻嘻一笑道:“师弟替我滴血剑宫夺剑,自是要紧事,我们怎会怪你呢?是吧,二师姐?”

    常浩身后那一道丽影走了出来,她朝风齐乜了一眼,立刻明白了这家伙的鬼主意——风齐摆出一副谦恭之态,又是拜见又是道歉的,此刻他们几人若是表现出半分不满,难免落人口舌,坐实了逼迫之言,所以此刻,还需摆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

    “师弟幸苦了,我等此来也是给师弟你助威的,”二师姐嫣然一笑,妩媚无比地望着风齐,娇声道,“还望师弟莫要落了师父他老人家的面子,定要将滴血剑夺下来啊!”常浩虽隐为众人之首,但论资排辈,却还是她这二师姐大一些,在众人面前摆个姿态也还需她来。

    “自然!”风齐明白这几位是不觉得自己能从贺文达手下夺得滴血剑,所以才想诱自己许下如此承诺,不过——哼!小爷自有万全之策!风齐便又告罪道,“待小弟去夺了滴血剑,再同几位师兄师姐一叙,小弟告退!”

    他转身而去,却听身旁有弟子念叨:“咦?滴血剑怎么,怎么被抬到那儿去了?”

    风齐便也朝前望去,只见那几个内门执事抬着滴血剑,将那木架子放到了一座更大的比武台上,而那座比武台正是给门中归元境切磋较艺用的。要说归元境御空而行的速度本是极快又身负以虚空为阶的本事,当是用不着在擂台上比武,但东离门也有东离门的考虑,若是让较艺的归元境于九天之上一战,于门中晚辈便少了些教导启发的作用,所以这地上的切磋较艺之地还是需要的,这便有了几座更大些的比武台。

    “咦,那上面是……”风齐先前还没发现,直到朝前走了些方才望见,那座离弟子房更近些的比武台上,早放置了香案,看样子是要行祭祀之礼的!

    “呵,穆伯伯也是老而成精啊,竟想出这么个由头来,门中至境就算知道他有歪点子,也不好——呀!”风齐顿觉脑袋被重重敲了一下,他捂着头转身看时,却只见穆青潇正站在自己身后,看样子已站了有一会儿了,而她看着自己,脸色阴沉……

    “什么老而成精,什么歪点子?”穆青潇阴恻恻地笑着,笑得风齐骨寒毛竖,“我早就觉得你小子昨天不对劲,我问爹他也什么都不肯说……老实交代,你和我爹谋划些什么呢!”

    风齐明白,穆若尘尚未告诉青潇师姐此事,此地人多嘴杂,自己却也不好多说:“嘿嘿,再过会儿师姐就明白了!诶,独孤师妹,小灵师妹,你们来了?”

    风齐借着云汐和小灵来此,忙脱了身,朝两人走去。

    “哼,谁要你过来了?谁要瞧见你了?”小灵虽然不怎么清楚自己的云姐姐方才为什么生气,但她很确定,就是风齐惹了云汐不快,所以她也看风齐很不顺眼,“青鸾,啄他!”

    “我天!原来是你这丫头片子!”风齐正待发作,却只见云汐拦下了小灵,然后带着她随着人流往那放了滴血剑的比武台而去,看都没看他一眼……

    “什么毛病……”风齐挠着脑袋,暗自嘀咕了句。

    ……

    “齐弟……”当这个轻柔的声音响起,风齐顿觉神魂皆为之一清!

    “雨姐!”他转身看时,发现辰雨也随着人流走来,便贴了上去,一边贱兮兮地笑着,一边伴着她朝那比武台走去。

    辰雨娇俏地白了他一眼,微抿双唇,沉吟良久方才开口道:“我爹说了,此事兵部出力甚巨,但侯爷万万不可动用军中力量,否则等同坐实兵部所言,得不偿失!”

    风齐见辰雨一见他便只谈此事,不免稍有遗憾,可转念一想,辰雨为了自己平南侯府不惜冒险传信,更在此时主动上前指点,足见其心,他不禁大为感动。

    “谢谢雨姐……”风齐没有刻意去看辰雨,平南侯府危局未解,他也不想连累辰家,便装作看着前方,身子也离辰雨稍稍远了一些,“也替我谢谢辰伯伯!”

    “嗯……”辰雨低低地应了一声,又道,“我知道你在离京待不长久,出去小心些,我给你的那块滞石记得带在身上……”

    辰雨说着又抬起头,那一双美眸四下顾盼,眼波流转,手中却若无其事地将一物递了过去。

    风齐心中一凛,忙接过此物,拢入袖中。

    “那日在古华池畔曾听你言道,我给你的那个锦囊在……在那什么地方的时候弄破了,”辰雨虽是装作四顾之状,脸上却忽现微微红晕,如同喝醉了酒一般,酡颜诱人,风齐见她樱唇翕张,口中莺声燕语更是令他如闻天籁,“我又缝了一个,昨日刚刚缝好的,你且收着。”

    风齐捏着锦囊的手一下子就僵硬了,就连脚下走起路来也跟着僵硬了,他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匆忙间又瞥了一眼辰雨,却见她正望着自己掩唇轻笑,脸上却分明有着几分未褪的羞意……

    风齐醉了,醉得云里雾里……

    他就算是把听雪阁一天里卖的那十坛陈酿一气儿喝完,也绝没有此刻醉得彻底!

    风齐心中,辰雨这一笑、这般姿容,真真有如红尘俗世仙姿一现,如一抹惊鸿深刻脑海、直透天灵,也注定永远难以抹去!而她露出的这些许似虚似实的情意,更让风齐直觉一生无憾了……

    “雨、雨姐……”风齐刚开口,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辰雨见这只呆头鹅直盯着自己看,便匆忙低下头、低低地道:“莫要再弄破了!”说完这话,她也不抬头,只顾快步走开……

    于是呆鹅愈呆,动也不动了。

    “姐姐,那家伙怎么了?”

    “……”

    “姐姐?”

    “……”

    云汐一直没说话,她心中郁郁,说不出话。但此刻的她没想到,若干年后,眼前的这一幕幕,竟会让她深感庆幸……

    ……

    当滴血剑安置好了,穆若尘身后那人便走上了比武台去,他望着台下越聚越多的东离弟子,伸出双手轻轻虚按,台下便复归寂静,此人这才放声道:

    “此滴血剑,乃我东离门已故前辈杜青裳之佩剑,此剑随杜前辈数纵横天下数十年,名扬天下!昔年更得至境师祖赞誉,为我东离第一剑!他国闻滴血之名,尽皆丧胆!

    奈何苍社亦妒滴血之才,杜前辈遭奸人暗算,身故他乡,吾辈闻此噩耗,心皆戚戚,然前辈所遗滴血剑意不敢忘也,故有此夺剑比试!

    今夺剑比试尚余最后一战,特请出此滴血神剑,以供我东离子弟瞻仰,望我东离门弟子不忘此剑之意、前辈之志……”

    那人还在说着,风齐却只觉脑袋晕陶陶的,听不见去了。虽然他很明白此人口中所言不过是场面话,但不知怎么,胸中竟忽地涌起一股自豪之感,那是身为滴血剑传人的自豪!

    那归元境说完,自有香烛之物供奉此剑,他退下后,此剑却也留在了比武台上。好在比武台宽大,滴血剑也占不了多少,并不影响风齐和贺文达之战。

    当一切皆定,穆若尘亲自上台,沉声道:“夺剑比试终战,风齐对贺文达!”

    台下仍是一片沉寂,此间气氛本就凝重,此刻更令人感觉压抑非常……

    风齐闭着眼,负手背剑而前,颇有强者风致,既然滴血剑近在眼前,这一场比试他已无顾虑!

    而贺文达却是一脸肃然,手执利剑,步步沉重……两人于台上站定,却都没急着开战。

    “风齐,你可是杜师兄的弟子,”贺文达忽然笑道,“说来,你还得唤我一声师叔呢!”

    风齐心道:呵呵,这贺文达真是贱人一个,竟在小爷面前充长辈,这不找骂么?哼,师叔?不好意思,小爷连师祖都宰了,还在乎你一个师叔?

    他于是嘿嘿一笑,道:

    “等你输了,我自会唤你师叔,让你长脸的!”

    贺文达闻言一滞,眯着眼睛轻声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凭什么古怪伎俩败了剑痴,在我这儿,你不会有这么幸运……”

    “话真多,我说,您老人家不是怕了吧?”风齐吊儿郎当地道,“要是怕了,我劝你早点下去,免得待会儿还得我请你下去……”

    贺文达没有发怒,而是咧嘴一笑,执剑一礼。

    风齐神色一肃,一样执剑还礼。

    ……

    “黄简,你说此战谁能胜?”

    “自然是贺文达。”对于少年人的问题,黄简不假思索地回应了他

    少年安坐于石凳之上,正忙着倾樽饮酒,却是来不及说下去。

    过了片刻,他擦擦嘴角的酒液,道:“你和平南侯府的关系不是不错嘛,还要收那个风旭作弟子,怎么……”

    “我早先便和你说过,我看中的是风旭的天赋,却不是他大哥风齐的,”黄简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襟衣袖,不紧不慢地道,“若是这风齐的天赋和风旭、风挽蝶那两人一般,这场比试他或许还有三分胜算……”

    “三分?”少年摇摇头,也不置可否,只淡淡地道,“你对风家那两兄妹很是上心嘛?却不知你为何只收那风旭为徒,却不愿一并收了他妹妹?”

    “自有道理!”

    “嘁,”少年嗤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摆谱了?”

    黄简也笑了,他瞥了少年一眼,道:“那还不是跟你倾樽公子学的?”

    “免了,”少年摆摆手,道,“还是好好看看这比试吧,我还是很想知道那么厉害的滴血剑能教出多厉害的徒弟……”

    “厉害?”黄简皱了皱眉,却又叹道,“的确厉害啊……”

    滴血剑自然厉害,莫说其所蕴滴血剑意乃是真正的剑道至宝,于天下习剑之人而言价值无量,便是单说其锻铸所用材料亦是上选,绝对不负“神兵利器”这四字。

    虽然穆闻、贺文达、严昆几位至境弟子并不很看中这柄剑,这次他们都只是奉了师命而来,但……他们的师父可是很清楚,当年那位至境的赞誉确无半点夸张——剑意凛然而剑法诡谲,此剑到处,必见滴血!七剑之下,此剑当属天下第一,有此一剑,东离之幸!

    当然,无论是当年那位至境,还是黄简和那少年人所说,这厉害之极的滴血剑,非仅仅是如此一柄死物。纵使神剑有灵,这剑再厉害,却也远远及不上一个杜青裳,可东离也很明白,杜青裳的价值,仍及不上他的剑道!

    否则,任凭东离财大气粗,又怎会任由杜青裳于门中徒费精力,教授几个无甚大用的弟子?东离至境无非是看准了一点——只要滴血剑道不断了传承,余者皆无大碍!

    东离门早先便拥有杜青裳留下的滴血剑谱,自然能让不少弟子修习,但若是加上这柄滴血剑,自然事半功倍。

    而夺剑之人自然是剑道天赋极佳的天行境,加之未曾明心,自己的道便未定型,自然可以接受真正的滴血传承,或许无力达到杜青裳那般于归元境便穷极剑道之巅,直逼七剑的地步,但将来若能凭此道通玄,不比十个杜青裳更加有利于东离?

    因此,杜青裳陷于南泽之后,门中至境便将滴血剑法传给了不少习剑的弟子,否则也不会在夺剑比试有如此之多的内门弟子都会滴血剑了,原本真正得到滴血真传的,就连杜青裳门下,也只四人,如今滴血剑谱在东离门内门之中却是几乎人人皆可一阅,就算价值无量的滴血真意,也有数名弟子在至境的同意下得到了……

    毕竟是滴血剑,毕竟是七剑之下的天下第一,东离王朝积淀千万年,收藏之中这等高深的剑道传承也没很多,如今更是看重此道,故而方有此夺剑比试……

    甚至早有至境提议,只要有人取胜,夺下这柄剑,便倾力培养此人,说不定便可造就一个修为直逼七剑之主的高手来!

    然而,台上的这两人却不知情,此刻,他们心无旁骛,唯余一剑!

    这一次,风齐选择了抢攻。

    剑囚之名如雷贯耳,他也早已见识过那一座剑气所成的囚笼将穆月、穆贤两人困得走投无路,所以他要抢攻,在贺文达发动之前抢攻!而身为炼体流,自然也是越近越有优势!

    “喝!”脚下猛地一踏地,扬起数尺烟尘,风齐的身影化作一道疾风,吹响了站定不动的剑囚。

    “如果这样就被你破了我的剑狱囚笼,我还叫什么剑囚?”贺文达满是不屑地一抬手,道道剑气迎面射向风齐!

    “空间剑道,剑阵,起!”风齐于心中一声厉喝,滴血第四式万剑无象已然发动,与贺文达所成的剑气碰撞到了一处!

    “嚯,厉害啊!”

    “苍社在上,我要是能学会两位师兄的这本事,死也不屈了!”

    台下众人之中不乏来看热闹的,见两人道法、武技如此威势惊人,自然赞叹,只是更多懂剑道的人却又是另一般看法了。

    “风齐是在找死么?”穆青潇听身旁一个内门弟子开口道,“武技不及远,他修为又不及贺文达,竟然硬拼?”

    穆青潇心中却也清楚,剑之一道,乃是锋极锐极,以人体硬拼剑道道法,的确要比面对同等修为对手所施展的其他道法更加困难,除非……

    “道法被破了?”

    “真的被破了!”穆贤身边的弟子眼睛都看得直了,他挥着手一个劲儿地大喊,却不妨穆贤赏了他一个爆栗:“喊就喊,别挡着我看!”

    “果然有古怪!”贺文达心中一凛,但他虽眼见自己的道法被风齐轻易破去,却仍不死心。

    “道剑——筑!”口中狂喝,贺文达神色狰狞,他御剑指天,身前便忽起万千如虚似实的剑影,挡住了风齐的剑阵,也挡住了风齐的前进之路,而这一次,风齐却没能破去这道法……

    “该死,刚刚那道法已成,我强行用神念破法,损耗甚巨,若是再破……”风齐心中是有苦难言,虽然刚刚那男子已为他恢复了气道功力也治好了伤,但神念损耗却还得自己恢复,此刻虽然还大有剩余,但风齐心中清楚,面对修为胜自己一筹的贺文达,自己的神念破法,无力久持!更何况愈是强大的道法,自己破法所付出的神念消耗也就愈大,更何况剑道道法锋锐之意让他神念震荡,此刻天灵已然隐隐作痛了……

    所以风齐犹豫了一瞬,便只此一瞬,道剑所筑的墙便立刻成型,他想要再破此道法,更是难上加难了。

    于是风齐停了下来,而贺文达也以此退开了十几丈远!

    “我为什么要犹豫……”风齐提着剑,心中不断地问着自己,却迟迟没能找到答案……

    “为什么……”

    “明明想好了要速战速决,却还是临战心怯么?”

    风齐一阵苦笑,他抬头,望见贺文达的飞剑已然到了眼前。他以滴血第三式封剑无门将此剑封了出去,却没能让它完全脱离贺文达的控制,飞剑之中蕴含无比凌厉的剑气,将风齐击得步步倒退。

    “姐姐,他怎么了,他怎么不还击啊?”小灵急得跳脚,云汐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她甚至有些失神,就像台上的风齐一样,两人都在想事情,虽然想的不是同一件事,但却都一时想不明白……

    “罢了……”风齐眼中暮气仍在,却多了些许淡然,“就算是输,我只要趁机接触到师父的剑,便可让他神魂归一,输就输了……”

    “从穆师伯请出滴血剑开始,这一场比试的意义就已经不大了……”

    风齐吞了口口水,远望贺文达,眼中兴起一丝坚毅:“如今便好好打一场吧……”

    贺文达乘胜追击,将风齐逼退数十步,眼见胜券在握,却不妨风齐忽然猛地踏地而起,于半空之中疾出数剑!

    “哼,强弩之末!”的确,风齐由二三十丈之外挥剑,岂能伤到贺文达?

    而贺文达的飞剑于回环旋转之间,已将风齐身周布置成了一片剑气林立的绝地!

    “道剑——成狱!”贺文达那张看似天真无邪的脸上显出一抹兴奋的红晕和几分邪气的笑容,口中大喊畅快无比,台上台下皆得听闻,“哈哈哈哈哈哈,剑狱已成,风齐,你输了!”

    风齐眯着眼,四顾周围,果然,一道道剑气在半空之中包围自己,确是危险无比……

    他皱了皱眉头,却没有立即出剑……

    “风师兄!”这熟悉的声音让风齐心头一震,这是穆月的声音,“风师兄,要赢啊!”

    比武台下,穆月不顾哥哥穆闻阴沉似水的脸色,红着俏脸大声呐喊助威,这小姑娘在门中人缘看着不错,此刻竟也有不少弟子跟着她喊了起来……

    “万剑无象——破!”空中无数剑气缠绕之中响起一声暴喝,风齐咬着牙,狂舞滴血,身形往下一沉,剑狱随之而动,却也被他的滴血剑轰得一阵颤动……

    “哇!”

    “苍社在上,这贺文达叫剑囚,真不是白叫的……”

    台下弟子纷纷议论,只因这道道剑气所成的囚笼,竟在风齐的攻击下安如泰山,甚至还在往中间不断压迫,如果风齐不破此剑气囚笼,必败无疑!甚至性命堪忧!

    “风师兄,”穆月急了,她站在比武台边上,几乎就贴上去了,望着台上那座囚笼,小姑娘涨红了脸,扯破嗓子用尽了力气大声呼喊,“滴血剑宫——必胜!”

    这几个字仿佛一道魔咒,让风齐呆了一瞬。

    “滴血剑宫,必胜?呵……”风齐沉默少顷,竟忽地自嘲一笑,“身为男儿,我的必胜之心竟还不如自己的小师妹……”

    “因为知道自己的计策已成,师父神魂归一无碍,所以我不怕输……可,小爷我乃是滴血传人,又怎能输给对手?”

    “师父纵剑江湖,令天下英豪折剑,如今,我这滴血传人未尽全力却已有退意?混账!”

    “滴血剑下,岂容他人猖狂?便是虚名,我也要替师父挣回来!”

    风齐紧握着四尺滴血,如同那一日在南泽,杜青裳握着他的手一般,有一股暖流流入风齐的心中,有一股豪气,由他心中释放!

    贺文达眼前,那一座与他心意相连的剑气囚笼忽然开始受到了冲击,一道道剑气开始逸散,他挥手不断输出气道功力,全力维持,却只觉剑狱囚笼之中爆发出一股不属于自己的剑意,那剑意如卧龙抬头,眠凤清啼!未觉所始,便已入重天!

    “退路已定,前路茫茫,哈哈哈哈……”风齐放声大笑,笑得畅快淋漓,笑得道,“那又如何,男儿当行身前路!”

    “滴血真意——狂剑无前!滴血之前,诸剑——皆散!”囚笼之中风齐大喝不止,剑意如决堤洪水,奔流而来,冲垮了这剑狱囚笼!

    当那道手执青光血影四尺长刃的身影傲然峭立于面前,众人眼中的风齐,便是一座刺破云霄的山——以剑客尸骨堆积山体,用万剑残骸垒起剑峰!

    “剑狱?”风齐笑眼之中满是蔑视,“什么东西……”

    贺文达面对如此剑势,竟一时忘了反驳!

    “师叔,既然你这么贱,那就让我来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剑!”

    (六千多字大章送上,今天还好,十一点前就发了,多的算是补欠,谢谢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