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万象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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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屠九得知我对通天阁仍有保留，却更觉自然可信，此乃其一，二来他也会觉得‘林岚虽有心机，却尚不及我身边一个谋士’，如此，他的戒心亦会大减。对于之前破绽百出的暗访调查即便有怀疑，也会因为那个口信……”
“所以，那口信是……”
“让他派人去取一份名单。”林岚笑道。
“……”风齐沉吟一番，猜测道，“是你查到的通天阁奸细的名单？”
“哈哈哈哈……风兄急智！不过……我自然告诉他……这是皇兄查到而被我偷来的，”林岚把盏，给风齐斟了一杯，“屠九得到名单，肯定会立刻安排这些人撤离……”
风齐恍然道：“撤离虽然让这些人暂时安全了，但撤离的过程中难保不会牵扯出更多的东西……所以，这一份投名状，便让我等占了先机！”
“不错，屠九自以为留着我送去的那两人，可防我来日翻脸，他好让天下人晓得我杀兄弑君，谋逆篡位的事情，但我，”林岚摇摇头，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道，“我不在乎！”
“不在乎？”风齐嗤笑道，“事成之后，这帝位谁来坐，想来已有定论了？”
“自然，”林岚伸出修长的五指，把玩着杯盏，道，“皇兄为谋不足，为帝可矣。”
“林兄，你……当真对这凡俗间的至高之位没半分遐想？”风齐看着林岚略有些闪躲的眼神，沉声道。
谁知此话出口，林岚的眼神竟复归坚定了：“呵，你都说了是凡俗间的……既如此，想它作甚？”
……
“圣上，什么时候回宫啊？”通天阁上已经再难寻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风齐于是打趣道。
“哈哈哈哈……”林岚将书册甩手一扔，道，“起驾，回宫！”
……
当三人步下高阁，走在最前面的风齐忽觉眼前一道青光闪现，这道光速度远胜寻常暗器，且直奔他们而来！
“小心暗器！”风齐来不及细想，伸手招来万木大阵之力，将这道青芒拘在了手中——
“咦，青鸾？”风齐一看，才发现，困于掌中世界，挣扎啼叫的这只灰不溜秋的小鸟，不正是青鸾么，“你做什么？”
他说着抬头一瞧，不禁疑道：“小灵？你留在这里做什么？”
这被禁卫封锁的街道上，只剩下这一身红裙的小女娃儿绞着双臂，将脑袋昂得老高，冷冷地用鼻子看着风齐——
“哼！”
“什么毛病……”风齐斜着眼，没好气地道。
见小灵也再没什么出格的举动，风齐将手一挥，青鸾便被他送回了小灵肩头：“林兄，阎兄，我们走吧！”
“慢着！”小灵一手扶着肩头青鸾的脑袋，一手拦住了风齐的去路，“喂，那个白脸书生，你就是西桓的皇帝吧？”
“大胆！”风齐瞪了小灵一眼，道，“没事赶快——”
“我要去皇宫，”小灵眉尖儿一耸，神气地道，“小齐答应我的！”
没等风齐捂住她的嘴，小灵便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个大概，林岚和阎书本是纳罕，谁料小灵说得有理有据……
“好吧，”林岚倒也不计较，“那请了，小灵姑娘！”
……
通天众殁、西京骚乱渐息，当三人慢腾腾地走到皇宫门前，已是快掌灯的时候了。
趁着逐渐浓厚的夜色，有一批身着通天阁服饰，持剑拔刀的夜行人蹿房越脊，拜访了他们各自杀戮之行的第一站……
稳稳地落在后院墙根，一个声音在男人的耳边响起：“府上的那个归元境和一个天行巅峰被我制住了，动手吧！记住，只诛一人，余者分毫不动，动静大些！”
持刀的男人咬着牙，道：“知道了！”
“我还有别家要去，你好自为之！”流风的声音在这句话过后，于这座侍郎府内消失了……
西桓之地上的骚乱，现在，才刚刚开始……
……
“嗯，不错！”小丫头把两只手背在身后，然后拿左手攥紧了右手，迈着小步子，不住地颔首赞道，“着实不错！”
“呵……”风齐苦笑不已地拉着小灵，道，“一堵墙就让你不错不错了半日，若是真个让你见了内里的金碧辉煌……”
小灵看着他的眼神颇有些不善，风齐只好告罪道：“是我错了，小灵姑娘，您请？”
“哈哈……”走过两列手持长戟夹道肃立的甲士，林岚和阎书于皇宫之中这条最大的路上相视一笑。
其实，已经不能称之为路了，极目远望，左右高三四丈的墙于眼中也不过一根小指头的高度……
“阎兄，你可不知道，风齐的这些朋友啊，个个都是妙人！”林岚的手伸出袖子，不停比划着，看得小灵直皱眉，“喂，那个姓林的，别乱晃！”
她这一路对林岚都不怎么友好，风齐不问也知道，多半是云汐给这小家伙灌输了什么东西……
“说来……怎么不见你云姐姐？”风齐道，“你就只带了青鸾？”
“哇……”眼前这座宏伟的宫殿矗立于汉白玉雕凿的台基上，光远远地看着，便觉气势磅礴，小灵呆愣愣地张大了嘴，竟没听见风齐在说些什么……
“风兄，我够意思吧？”林岚朝身前的金銮殿比划道，“专程带小灵姑娘来这里瞧瞧！”
“够意思，够意思！”风齐撇撇嘴，拽着站在原地不肯挪步的小灵往前走，“你要看也看了，还有什么要求快点说，小爷还有要事呢！”
“好漂亮……”
……
“真漂亮……”再次回到经纶府这间昏暗的小屋里，云汐倚在轩窗下，素手轻抵玉颔，凝目望着……盆中的万象花。
月色透过纱窗，让这间不曾点着烛火的屋子有了些许的光亮，而她头顶的那根千玲珑，竟成了此时这屋内最惹眼的存在。
红瓣白蕊、娇艳欲滴的万象花，于夜色下静静绽放，即便没有土壤，也永远不枯不朽的花，本不用栽在盆中。
只是……云汐觉得，还是有个能扎根的地方好，花儿，若不是长在大地，便要长在盆里，总好过……被人带着四处飘零……
但今天……云汐淡淡地笑着，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的，是那一块块青色的土块。
……
“风兄，前面便是内苑了，”林岚道，“两位今夜便在宫中歇息吧，风兄，明日随我送送阎兄！”
“哈哈，不必不必！”阎书摆摆手，道，“我最见不得那般儿女作态，那几个家伙也快回来了，早点走我也早点松口气儿！”
林岚点点头，道：“也好。”说着，他举步而前，身后三人便跟了上去。
“小灵师妹，这里面没什么好看好玩的东西了，你要不——”
“我不！”
眼中所见，由方才的富丽堂皇逐渐往似锦华贵转变，小灵的嘴巴一路都没合上过，她如何会走？
风齐跟着林岚、阎书走过一道宫门，却忽地听闻身后传来“哎呀”一声，他暗道这妮子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了，忙转身看时，却发现小灵缩成一团，伏在了地上！
“小灵！”风齐慌慌张张地跑过去，细看时，见小灵倒在地上皱着脸呻吟痛呼，她把身子蜷在了一起，双手紧捂着胸口……而那红裙的前襟之中，即便被她的两只小手捂着，风齐也瞧见了点点光亮……
“小灵！小灵你怎么了！”风齐急道。林岚和阎书也回身走来，三人围着小灵，却俱是手足无措……
小灵挣扎了会儿，竟忽地一松劲儿，晕了过去！
“小灵，小灵！”风齐急红了眼，他连连唤了数声，却得不到小灵任何回应！
风齐定定神，手指搭上了小灵的右腕，随后很快又把住了小灵的左手……
“风兄，如何？”林岚疑道。
“奇怪……”风齐道，“脉象如常，无半点异样！昏迷也似睡着一般……”
说着，他忽地想起了小灵胸前的光，忙把她捂着胸口的小手拿开，凑了上去……
“啊——啪！”一声尖叫伴着清脆的掌击，惊飞檐头雀鸟两三只，更很快便引来了无数明火执仗的宫人……
……
揉着一天之内被扇了两掌的右脸，风齐说着含糊不清的话，却是火气难消：“怪我……怪我？能怪我嘛？……还不是你……”
“好啦，好啦，”小灵撇撇嘴，不耐烦地道，“本姑娘差点清白不保，都没抱怨，你瞧，我也没把你怎么样嘛，哪儿那么多话呀……”
“哈哈哈哈……”一旁的林岚和阎书俱是忍俊不禁，小灵见风齐一脸的委屈，道：“打你这一掌也算是替姐姐打的，你该！不过……唉，罢了，本姑娘慈悲大发，今天不玩了，走了！”
言罢，小灵姑娘潇洒地挥挥手，往宫外而去。
“王爷！”流风的身影在宫殿里最上方的那张位子旁出现，他朝林岚一躬身，耳语了几句……
林岚笑着点点头，道：“好了，这也没什么事儿了，你送小灵姑娘回经纶府！”
“是，王爷！”流风身形骤然消失，门外便传来一声惊呼：“嚯！什么东西！吓死本姑娘了……”
看着渐渐隐入夜色的两人，林岚却收住了笑脸：“风兄，你可曾感觉到，小灵姑娘的身上……”
“嗯，屠九得知我对通天阁仍有保留，却更觉自然可信，此乃其一，二来他也会觉得‘林岚虽有心机，却尚不及我身边一个谋士’，如此，他的戒心亦会大减。对于之前破绽百出的暗访调查即便有怀疑，也会因为那个口信……”
“所以，那口信是……”
“让他派人去取一份名单。”林岚笑道。
“……”风齐沉吟一番，猜测道，“是你查到的通天阁奸细的名单？”
“哈哈哈哈……风兄急智！不过……我自然告诉他……这是皇兄查到而被我偷来的，”林岚把盏，给风齐斟了一杯，“屠九得到名单，肯定会立刻安排这些人撤离……”
风齐恍然道：“撤离虽然让这些人暂时安全了，但撤离的过程中难保不会牵扯出更多的东西……所以，这一份投名状，便让我等占了先机！”
“不错，屠九自以为留着我送去的那两人，可防我来日翻脸，他好让天下人晓得我杀兄弑君，谋逆篡位的事情，但我，”林岚摇摇头，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道，“我不在乎！”
“不在乎？”风齐嗤笑道，“事成之后，这帝位谁来坐，想来已有定论了？”
“自然，”林岚伸出修长的五指，把玩着杯盏，道，“皇兄为谋不足，为帝可矣。”
“林兄，你……当真对这凡俗间的至高之位没半分遐想？”风齐看着林岚略有些闪躲的眼神，沉声道。
谁知此话出口，林岚的眼神竟复归坚定了：“呵，你都说了是凡俗间的……既如此，想它作甚？”
……
“圣上，什么时候回宫啊？”通天阁上已经再难寻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风齐于是打趣道。
“哈哈哈哈……”林岚将书册甩手一扔，道，“起驾，回宫！”
……
当三人步下高阁，走在最前面的风齐忽觉眼前一道青光闪现，这道光速度远胜寻常暗器，且直奔他们而来！
“小心暗器！”风齐来不及细想，伸手招来万木大阵之力，将这道青芒拘在了手中——
“咦，青鸾？”风齐一看，才发现，困于掌中世界，挣扎啼叫的这只灰不溜秋的小鸟，不正是青鸾么，“你做什么？”
他说着抬头一瞧，不禁疑道：“小灵？你留在这里做什么？”
这被禁卫封锁的街道上，只剩下这一身红裙的小女娃儿绞着双臂，将脑袋昂得老高，冷冷地用鼻子看着风齐——
“哼！”
“什么毛病……”风齐斜着眼，没好气地道。
见小灵也再没什么出格的举动，风齐将手一挥，青鸾便被他送回了小灵肩头：“林兄，阎兄，我们走吧！”
“慢着！”小灵一手扶着肩头青鸾的脑袋，一手拦住了风齐的去路，“喂，那个白脸书生，你就是西桓的皇帝吧？”
“大胆！”风齐瞪了小灵一眼，道，“没事赶快——”
“我要去皇宫，”小灵眉尖儿一耸，神气地道，“小齐答应我的！”
没等风齐捂住她的嘴，小灵便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个大概，林岚和阎书本是纳罕，谁料小灵说得有理有据……
“好吧，”林岚倒也不计较，“那请了，小灵姑娘！”
……
通天众殁、西京骚乱渐息，当三人慢腾腾地走到皇宫门前，已是快掌灯的时候了。
趁着逐渐浓厚的夜色，有一批身着通天阁服饰，持剑拔刀的夜行人蹿房越脊，拜访了他们各自杀戮之行的第一站……
稳稳地落在后院墙根，一个声音在男人的耳边响起：“府上的那个归元境和一个天行巅峰被我制住了，动手吧！记住，只诛一人，余者分毫不动，动静大些！”
持刀的男人咬着牙，道：“知道了！”
“我还有别家要去，你好自为之！”流风的声音在这句话过后，于这座侍郎府内消失了……
西桓之地上的骚乱，现在，才刚刚开始……
……
“嗯，不错！”小丫头把两只手背在身后，然后拿左手攥紧了右手，迈着小步子，不住地颔首赞道，“着实不错！”
“呵……”风齐苦笑不已地拉着小灵，道，“一堵墙就让你不错不错了半日，若是真个让你见了内里的金碧辉煌……”
小灵看着他的眼神颇有些不善，风齐只好告罪道：“是我错了，小灵姑娘，您请？”
“哈哈……”走过两列手持长戟夹道肃立的甲士，林岚和阎书于皇宫之中这条最大的路上相视一笑。
其实，已经不能称之为路了，极目远望，左右高三四丈的墙于眼中也不过一根小指头的高度……
“阎兄，你可不知道，风齐的这些朋友啊，个个都是妙人！”林岚的手伸出袖子，不停比划着，看得小灵直皱眉，“喂，那个姓林的，别乱晃！”
她这一路对林岚都不怎么友好，风齐不问也知道，多半是云汐给这小家伙灌输了什么东西……
“说来……怎么不见你云姐姐？”风齐道，“你就只带了青鸾？”
“哇……”眼前这座宏伟的宫殿矗立于汉白玉雕凿的台基上，光远远地看着，便觉气势磅礴，小灵呆愣愣地张大了嘴，竟没听见风齐在说些什么……
“风兄，我够意思吧？”林岚朝身前的金銮殿比划道，“专程带小灵姑娘来这里瞧瞧！”
“够意思，够意思！”风齐撇撇嘴，拽着站在原地不肯挪步的小灵往前走，“你要看也看了，还有什么要求快点说，小爷还有要事呢！”
“好漂亮……”
……
“真漂亮……”再次回到经纶府这间昏暗的小屋里，云汐倚在轩窗下，素手轻抵玉颔，凝目望着……盆中的万象花。
月色透过纱窗，让这间不曾点着烛火的屋子有了些许的光亮，而她头顶的那根千玲珑，竟成了此时这屋内最惹眼的存在。
红瓣白蕊、娇艳欲滴的万象花，于夜色下静静绽放，即便没有土壤，也永远不枯不朽的花，本不用栽在盆中。
只是……云汐觉得，还是有个能扎根的地方好，花儿，若不是长在大地，便要长在盆里，总好过……被人带着四处飘零……
但今天……云汐淡淡地笑着，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布袋子，里面装的，是那一块块青色的土块。
……
“风兄，前面便是内苑了，”林岚道，“两位今夜便在宫中歇息吧，风兄，明日随我送送阎兄！”
“哈哈，不必不必！”阎书摆摆手，道，“我最见不得那般儿女作态，那几个家伙也快回来了，早点走我也早点松口气儿！”
林岚点点头，道：“也好。”说着，他举步而前，身后三人便跟了上去。
“小灵师妹，这里面没什么好看好玩的东西了，你要不——”
“我不！”
眼中所见，由方才的富丽堂皇逐渐往似锦华贵转变，小灵的嘴巴一路都没合上过，她如何会走？
风齐跟着林岚、阎书走过一道宫门，却忽地听闻身后传来“哎呀”一声，他暗道这妮子又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了，忙转身看时，却发现小灵缩成一团，伏在了地上！
“小灵！”风齐慌慌张张地跑过去，细看时，见小灵倒在地上皱着脸呻吟痛呼，她把身子蜷在了一起，双手紧捂着胸口……而那红裙的前襟之中，即便被她的两只小手捂着，风齐也瞧见了点点光亮……
“小灵！小灵你怎么了！”风齐急道。林岚和阎书也回身走来，三人围着小灵，却俱是手足无措……
小灵挣扎了会儿，竟忽地一松劲儿，晕了过去！
“小灵，小灵！”风齐急红了眼，他连连唤了数声，却得不到小灵任何回应！
风齐定定神，手指搭上了小灵的右腕，随后很快又把住了小灵的左手……
“风兄，如何？”林岚疑道。
“奇怪……”风齐道，“脉象如常，无半点异样！昏迷也似睡着一般……”
说着，他忽地想起了小灵胸前的光，忙把她捂着胸口的小手拿开，凑了上去……
“啊——啪！”一声尖叫伴着清脆的掌击，惊飞檐头雀鸟两三只，更很快便引来了无数明火执仗的宫人……
……
揉着一天之内被扇了两掌的右脸，风齐说着含糊不清的话，却是火气难消：“怪我……怪我？能怪我嘛？……还不是你……”
“好啦，好啦，”小灵撇撇嘴，不耐烦地道，“本姑娘差点清白不保，都没抱怨，你瞧，我也没把你怎么样嘛，哪儿那么多话呀……”
“哈哈哈哈……”一旁的林岚和阎书俱是忍俊不禁，小灵见风齐一脸的委屈，道：“打你这一掌也算是替姐姐打的，你该！不过……唉，罢了，本姑娘慈悲大发，今天不玩了，走了！”
言罢，小灵姑娘潇洒地挥挥手，往宫外而去。
“王爷！”流风的身影在宫殿里最上方的那张位子旁出现，他朝林岚一躬身，耳语了几句……
林岚笑着点点头，道：“好了，这也没什么事儿了，你送小灵姑娘回经纶府！”
“是，王爷！”流风身形骤然消失，门外便传来一声惊呼：“嚯！什么东西！吓死本姑娘了……”
看着渐渐隐入夜色的两人，林岚却收住了笑脸：“风兄，你可曾感觉到，小灵姑娘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