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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莽林迷影第三章我要回屯见自己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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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心思听他扯这些废犊子,只好单刀直入的说了一句“买车票,来我这里一趟,马上,必须的!”随即就挂了。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不到两分钟,弹回来一个信息“你小子是不是把谁肚子搞大了,急着办事,缺人手呢?酒席上需要啥野味,我备好了晚两天就到!”

    我也懒得回,晚两天就两天吧,就是上吊我也不急。

    这么过了一天,我也在宁静中抚平了对于那张空皮条子的亢奋不安。

    直到,章大麻子又打了电话,我正蹲在铺子后头四合院的厕所里,边拉屎,边看着擦屁股纸上的残章小说。

    “你最近是不是收到啥不干净的东西了?”那边没有风声,声音出奇的清楚,应该是出了屯子。

    “咋啦?”猛子在铺子里,厕所说话听得清楚,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捂着电话,听对方,也尽量把对方的声音调小。

    “还是你拾掇好了手里的东西,回屯子里吧,老林子出事了,跟你有关!”章大麻子刚要挂电话,被我喊住,我哪里顾得上避讳着猛子,“啥事,为啥跟我有关系?”

    “你,吊死在了老林子里一颗树上,要不是俺这会跟你这么对话,当时俺还真以为死的是你呢?”麻子真的挂了电话,这个消息足够我不要命的连夜赶回屯子。

    我死了?我自己回去看看我死了?死的是不是我?

    麻子不靠谱惯了,我要是把他的话当屁处理就对了,但是有一样,林子里出事了,是肯定的,至于说是我死了,吊死在一颗树上?鬼才信呢,我就是真上吊,也不会指望一棵树。

    给我娘买了两盒稻香村点心,又算算,屯子里老人孩子多,就又买了几盒,回去分分,什么烤鸭就不买了,山里的野味可比那玩意有味多了,又给我二姐买了些花布,她手巧,自己缝件衣裳。

    买了最快的火车票,虽然现在交通发达了,但是回趟屯子还是麻烦,因为没有直达的车,我要坐段火车,再雇个出租,然后还要徒步走一段,因为屯子在老林子半山腰,下边那段小林子,我必须自己走。

    等到我下了出租的时候,天色已晚,我又急,不想在西山脚下米镇子过宿,计划连夜赶山路。

    坐火车的时候,人模人样的拖个大行李箱子,但是到了镇上我直接弃了箱子,把个背搭搭在肩头上,后边是那个山魈给的皮子,前边是点心,怀里还有那张空皮条子,手机直接搁在裤兜里,然后买了几个火机,因为我平时不抽烟,没有带火的习惯,但是半夜在林子里需要火把,我要备着火机,一切妥当,末了给麻子发了短信,意思是我要进小林子往回走了。

    我们这片林子吧,怪,手机在有的地方有信号,有的地方就没有,所以,趁着没进之前,发个短信,要是麻子有空,腿勤快就接应一下,忙,就算了。

    人就大步进了小林子,顺便搜些枯树条子,别在腰上,随时太阳落山了,当火把用,再找根粗的新鲜木棍子,布拉着草丛里的蛇,要是往上高出那些老林子,就这么上阵,一般活不过48小时,因为那里你想的到,你想不到的邪乎玩意都有,这个小浅林子,顶多冒出来几个手腕子粗的青蛇就不错了,而且那玩意没毒,没啥可怕的。

    也是怪,一般人独个走这样的夜路,能裤裆里的蛋跳的跟胸脯子上的心脏一个节奏,可我许是骨子里就有着猎人的血统,竟然兴奋,这几年耗在铺子里点钱的日子虽然安逸,但是丝毫没有猎人那种清苦之中糅合的刺激。

    要说打猎,绝对是苦,有时候顶着最毒辣的太阳猫在满是大黑蚊虫的草柯子里就为了守一只野鸡,要是半路遇上撒泼大雨,泥泞的山路没法走,人就要几天几夜的吃喝拉撒在濛濛的煮雨里,而且猎人都要有个弹簧胃,饥饿的时候耐得住,收获多的时候,直接一把火烤了整只兔子,你也能吃的下,所以,一个男人,能成为一个成功的猎人,那股子能屈能伸的劲头干啥都不会输,当然,还有恐惧,你要抗拒的了恐惧本身,当你端起猎枪的时候,就告诉自己,注定不能去惧怕,而是热衷,热衷枪杆子中蹚生活的一切,也包括恐惧,再有一样,就是寂寞,大山里的寂寞那是最纯粹的,那是一种区别于无聊的更深邃入骨的寂寞。

    所以,做猎人,清苦,不做猎人,你会思念那份清苦,追逐那份刺激,这就是猎人的魅力,男人,很难不被这种魅力诱惑。

    这功夫,太阳已经从刚进林子那会的擦着山头开始往下沉了,我没有打算立马点火把,因为这条路,闭着眼都能走,再走一段就是小山坳了,下边有个山涧,这个山涧从老林子弯弯道道的通到这里,穿过俺们屯子,所以我顺着山涧走没问题,而且今晚的月色光晶晶的,投射到山涧,清澈的水韵足够照亮脚下那一弯小路,夜里听水,别有一番蕴致。

    估计差不多走到山坳了,我直接踢了脚下的一些碎石头,噼里啪啦的陆陆续续滚下去,惊的山涧里的秋蛙咕咕,再往前,就瞅见那掀起溪波的水泛着银磷磷的亮。

    山涧一窄弯,曲曲折折的盘旋而上,横穿眼前的林子,就像是暗山里的一抹绸带,华而灵,凉而肆,就在我站的山坳下边,一个人蹲在水边上,背对着我。

    我心说,看来真是出大事了,我哪回都发了短信,哪回都是自己回去,麻子就是我给他带金条都雷打不动的不接应,用他的话说,是不轻易剥夺别人独自享受大山的机会。

    “你倒是搭把手啊!”我冲着下边就喊。

    麻子转身抬头瞅了瞅,没吱声,我以为他喝了二两烧刀子,骨头散了,就只好自己下去,嘴里骂着“明着接人,就是用眼接!”

    我下到一半的时候,麻子竟然不等我,抬腿往前走,我一看方向是沿着上,往屯子里去就默默的跟着。

    “俺娘都好吧!”我彻底下了山坳,走在白沙软软偶尔些许搁脚石块的山涧滩沿。

    前头咳嗽一声。

    “你嗓子不好?说了,少抽烟!”我紧赶几步。

    “对了,跟俺说说,你咋看见俺吊死在老林子里的,我跟你说,这辈子,我啥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自己的尸体!”

    麻子又咳嗽。

    我有点犯嘀咕了,麻子咋啦,不对劲啊,一个话篓子,就是蜡都封不住的棉裤腰嘴,怎么打从见面就没唠上一句话呢?

    我一边继续扯些没用的,一边猛往前赶,可麻子成心耍我似得,我快,他也快,我自始至终就拉不近距离,而且他一个劲的咳嗽,半句话都没有,我越发觉的有问题。

    就上心端详,轮个头,好像是比麻子高了点,可夜里看人,没个准头,何况就是个人影子,猛地,我身后搭过来一只手。

    几乎是本能,我一个下蹲,同时就势跩了那只手,没成想,对方比我伸手好,这只手分散着我的注意力,另外一只手直接捂住我嘴巴。

    我刚要继续下手,脑袋一个激灵,这人不会害我,他捂住我嘴巴而不是勒住我脖子,尤其是涌过来的熟悉的烟味,是麻子。

    我反应出身后人是麻子的时候,身后的他也同时贴近我耳鬓“是我!”

    操蛋的,果然是麻子,可麻子在我后边,我们前边那人是谁?

    方圆几里地,都是乡亲们,没有谁不认识谁的,而且,我们山里人都粗狂豪迈,不兴遇到人不搭话,最起码吆喝上一句老伙计,抽口烟。

    我摸不清前头那人底细,又不敢打草惊蛇,就低声跟麻子对话的间隙,继续大声扯淡跟前头那人说着。

    他还一个劲的咳嗽。

    我心里暗骂,这是吃了野鸡毛拉?

    我问麻子,“咋回事?”

    麻子说,“那是山沟里的野人!”

    “我操,不是野人都在深山里吗,怎么繁殖的这么快,连小浅林子都占领了,是不是你小子走私伟哥给它们了!”

    “我每年给他们送春酒,你小子心真宽,我都说了你死在老林子里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你忽悠都不会,你要是说你吊死在老林子里,是化成鬼给我打电话,我还信,你说,我吊在一颗树上,忽悠驴呢,就我这智商,老话说啥,上吊都不能指望一颗树,人干啥都两手准备,懂不?”

    “你话留着大炕上唠吧,今晚咱俩能走出去就烧高香了!老林子出事了,老林子里的兽们都呆不住了,所以小林子也不安稳。”麻子最后一句声音小的很,我立马警觉起来。

    前头那人,还是沿着山涧走,我继续跟着,走了一段,我忍不住问“老林子到底咋啦?”

    “十七年前死去的老支书最近出现了,有人在老林子里找到了老支书的梅花鞋印子,顺着鞋印子还找到了一个山洞,洞口一颗树上吊着你!”

    “我操你二大爷的,都啥时候了,还吹骡子逼!”“这事,你不信就对了,换了你这么说给我听,我也不信,可是我亲眼看见的,屯子里的大春也看见了!”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的空皮条子,心里隐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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