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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莽林迷影第七章很久不用的结扣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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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一年前,王寡妇的坟碑丢了,但是后来屯里查不出来,又给补了一块,当时我扒拉出来的那块上边名字不是写着王秀云,而是李秀云!”

    “我操,这是啥意思?”

    “那个字吧,好像不是人雕刻更改的,更像是什么动物的爪子弄上去的,总是看着不规整!”

    “你啥意思,林子里的动物偷了王寡妇的碑文,又给姓改了?”

    “是!”

    “操,你是不是早上没吃饱,这会找乐子逗我玩呢?林子里哪个动物得了精神病?干干些没毛啃的无聊事?”

    “你就是急性子,你知不知道早年就有人说王寡妇的爹根本不是她爹!”

    “你越说我越糊涂了,她爹不是她爹,难道是她娘啊?”

    “没法跟你唠嗑了,你脑子不掉弯,王秀云的爹应该不是王老七,而是李富贵!”

    “啊,啊?我勒个去,你啥意思,你的意思是,山里有动物知道王寡妇她娘跟李富贵的事,后来都几辈子过去了,来改王寡妇坟碑上的姓?就是为了证实这事?”

    “你总算有救了,我就这意思,不过这事哈,咱俩可说好了,哪说哪了,不要跟第三个人说,那个坟碑我可是埋好了,因为王寡妇死后就一个独苗,我不想孩子无辜,被人看不起!”麻子说完,停了下来,我们面前出现了好几个小岔路。

    关键是这些岔路还有点反常,路两边的草被捋成一绺一绺的最后双双相对打成结扣。

    “难道是谁给动物们准备的扣子?”在老林子里,走路一定多长几只眼,有的时候,别的猎户会埋个铁圈子套狐狸,兔子之类的,你要是不长眼,冷不丁的踩上去,能把个脚脖子夹断,只是没听说草扣子还能猎个啥。

    “这是猎瞎眼驴的,你是不是智商欠费了,就这种有个眼都能看见的扣子还能猎啥?”麻子踢了我一脚,“这个,是好几年,都不用了的信号!”

    “信号?”我好像记起来点什么了。

    当年,老支书貌似说过这么一段,说,要是打猎,遇到了很邪乎的地方,行个好,别让后来的猎户也陷进去,那就用路两边的草打个结扣,当然,只要看见结扣了,任何人都会懂,那些地方暂时不要进了。

    “这应该是昨天夜里的事,因为我昨天晌午还来过这里,只是这里还没有完全进入深林子,怎么会动用这种好掉牙的信号呢?”麻子嘀咕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冒出来一个很古怪的想法,会不会是麻子打的结扣?就是为了阻止我进林子?自从昨天回屯子路上遇到了虚幻的那些事后,我就特别疑心,对于啥都怀疑,而且,我会顺着我的怀疑去推理,我发现可以成立,比如,昨天小浅林子的事情,也许是偶然,那就另说,要是人为设计的必然呢?就是为了拿走我怀里的空皮条子?还有,老林子里吊死了一个我,我是打死都不信,这个消息本身会不会也是个圈套,就是为了引我回来,当然我回来了,真要去见证这个事情的时候,又设计圈套阻止我?

    这个逻辑推理,几乎没有漏洞,可是最大的不成立,那就是,麻子,我终究不敢相信,麻子会这样费尽心思的设计我。

    可是,这个想法在看到这些结扣的时候莫名的浮现出来,我甚至都感觉自己很龌龊,要这样思维一个不是亲人的亲人。

    有时候,人,要改变,很难,比如,你一辈子的某个习惯,就是每天被人叨叨,你都改不掉,有时候,人要变,又很快,简单的,你会从一个极端跑到另外一个极端,只需要光的速度。

    而我,并不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我甚至骨子里厌恶处处都自以为是聪明怀疑这个那个,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人,可当我经历了一件想不明白,找不到答案的事情之后,就变的如此之快。

    我几乎是锁住对于麻子的怀疑,尽量找回那个最本源的我,去大大咧咧的蹲下来,一起研究这些扣子。

    “那咱们就不进去了吗?还是等几天?”我扯了扯某个结扣,打的很结实,而且是死扣。

    “你能看清楚那边那行字是啥不?”麻子指着岔路中的一个,不算远处,一路结扣的尽头,有一块青石板,上边的确有行字,是血字。

    “好像是个日期!”

    “那就对了,你看看最后的日子,是几?”

    “像个8!”

    “今天9号,那就是昨天的事情了!”

    “啥意思?”

    “这种结扣,你想啊,要是去年打的,一直这么系着,那不是耽误事吗?所以这些结扣的附近,打结扣的人必须留下个血日期,给后来者提个信息,这是啥时候开始的事儿,然后,你数一数结扣的数目,要是太多,估计十天半个月的就不要往里进了,要是就几个,一般就是冒出来个啥凶猛的动物,就是一时半会的危险,等那家伙走远了,这地儿就安全了,大胆的走便是,所以,这种结扣地儿究竟多少日子能安全,继续进,就看看扣子数目,大体估计一下,但是,有一样,一般的结扣,都会在12个扣跟14个扣之间打个活扣,而后继续往下打,如果你看到的是第13个扣也是死扣,而且恰好是13个扣数目的,那就要小心了,这里边十有**是死局,死局,就是一般人进去不会再出来了!“麻子说着。

    我数了数这里的结扣,还好,不是13个,因为目测几十个有了,但是按照麻子说的,那不是一月俩月不能进去了?

    “你数了这些结扣没?你看,一共3条岔口,第一条,两个结扣,第二条,十七个,第三条,二十三个,看来,第一条比较安全!”

    要是之前,我会毫不犹豫的跟着麻子的思维走,但是我在自己盘算着,首先,这些结扣是麻子干的,还是真遇到危险的猎人冒着生命危险留下的,要是前者,麻子这么做肯定有理由,我不能听,他说走东,我还真就要走西,北,南,总之唱反调,要是后者,我就需要掂量一下了。

    “那咱们就走第一个岔口?”我试探着征求麻子的意思。

    “可是,梅花鞋印子不在第一个岔口那路上,要是走第一个,咱们要半路绕一下!”

    麻子说这话对,山路,其实都是想通的。

    我不知道这种结扣还有这么多说法,当年老支书根本就是几句话带过,没有详细说明,所以,我看不懂这些结扣留下的信息,麻子说啥就是啥,而,我也只能从他的嘴里分析出来的再继续分析。

    “麻子,我是这么想的,我喜欢赌,喜欢刺激,人的命,天注定,我想走第三条岔口,要是危险太大,保不准还能救一下危险中的遇难者,你说呢,再说,这个结扣法子也不是很准确,都是某个人对于危险的评估,只要是人为的东西,说白了,还不是小马过河,你听耗子的,狐狸的,刺猬的,都不是自己蹚,对吧!”

    麻子有些犹豫。

    他犹豫一分,加重我一分坚信这么赌。

    “那成,只是,待会记住,小三子,无论遇到了啥,都记着,保自己的命,不要管我!”麻子这话,我有些内疚。

    可转念琢磨,总感觉他知道什么。

    我们俩迈着步子真就往结扣最多的第三条岔路上走去。

    起初,每一步,都好像踩下去是个无底洞一般的小心,几乎是擦一下,落一下,再小心翼翼的抬起脚。

    后来,这么半拉钟头了,连个蚂蚱都没瞅见,也就松懈了警惕,但也悬着一颗心。

    麻子在前,我在后。

    “小三子,你不觉得太不正常了吗?”

    “没啥危险啊,目前,咋啦?连个秋蚂蚱都没有!”

    “就是他妈的连个最起码的蚂蚱都没有,才不正常呢?”

    麻子说的对,按理说,林子里毛虫子,大高个的黑蚂蚁,那是随处可见,眼下,俺们的确连这些东西都没遇到。

    “麻,麻子!”我喊住麻子,麻子停了下来,回头。

    “咋啦?”

    “你再走,继续走!”

    麻子莫名奇妙的继续走。

    我又喊住。

    麻子火了。

    “不对,我怎么听见三个人的脚步声呢?”

    麻子开始走一会,猛的停一会。

    操蛋的,绝对脚步声邪乎,只要我们俩继续走,就传来三个人走路的声音,而且在突然停下的那刻,还有尾音,但是停下半秒后,又彻底没了脚步声。

    说明啥,有东西,在看着我们,也在走。

    我跟麻子眼神会意一下,大家开始了高倍警惕中。

    我们头顶,亮堂堂的云天,蛋黄似的阳不瘟不火的照着,在天与地之间,是层峦叠嶂的树篷子,浓的稠,稀的清,各色的叶子铺着,形成一片天空下五彩的立体植画,那些古老的树,如同一个个沧桑的老人带着劲,矗立在一方小地,承接着上苍的雨露,又庇佑着下边的杂草,野花。

    要是这其中藏个人或者动物,足矣!

    我眼神犀利的扫视这些,同时有根神经还提防着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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