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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四章 参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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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的日子是甜蜜的、暂短的,没有时间卿卿我我,新婚后的第三天,庆儿就迫不及待地和媳妇喜梅踏上了去蒙古的路程。两个人骑着庆儿那匹从京里骑来的快马,驰骋在千里雪原之中,象一只利箭在穿行着。这里是一马平川,所有的景物都被白雪覆盖了,天地间一片洁白,凛冽的寒风在他们的脸上、身上尽情地抽打着,丝毫不影响两个人之间的柔情蜜意。他们带足了干粮和水,骑着张庆新给命名的白马“千里驹”,在蒙古草原上尽情地驰骋。

    好马就是好马,庆儿夫妻几天的工夫就来到了固伦长公主的住处。经过通报,二人被准许晋见。走过红毡,来到公主夫妇的座前,张庆按照喜梅事先教过的蒙古礼节行过大礼,四十出头的、尊贵、美丽的固伦长公主和气地笑了。温馨、和煦的笑容庆儿几乎立刻就可以断定她就是瑞亲王的胞妹了——他们的微笑太象了!

    “喜梅姑娘,和你一起来的这个小伙子是谁呀?”公主离开座位,向喜梅走来。一边拉起喜梅一边打量着张庆,看得出,她很喜欢喜梅。

    “回公主,这位是、是喜梅的新婚夫婿。他的名字叫张庆,是位汉人。是从京城来的。”

    张庆单腿跪地,向公主、郡王抱拳施礼,说了一句:“在下张庆给公主、郡王请安,公主、郡王吉祥!”张庆是用宫里的礼节和行礼方法给公主、郡王见礼的。

    “喔!你还会宫里的礼节?很好。来,小伙子,你到本宫跟前来,本宫有话问你。”公主很有威严,也很可亲。

    庆儿走近公主,公主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阵。问道:“你怎么懂得宫中的礼节?你的来历不简单呢。”

    “回公主,不是在下的来历不简单,是在下的主人原来是先皇的贴身侍卫,遵循的都是宫中礼节,耳濡目染,在下也多少懂得一些。今天见到公主自然要用皇家的礼节。”庆儿的神情一丝不乱。

    “那么本宫问你,你的主人是先皇的哪一位侍卫,品级如何?”

    “在下的主人是一品带刀护卫赵铁焱。”

    “哦。他的母亲是……”

    “我家老夫人曾经是当今太皇太后的随嫁侍女其其格。”

    “琪琪格?本宫好像听说过。小伙子,不是本宫不相信你,会盟的事非常重大,不能有丝毫的马虎。请你谅解。”

    “公主做得对,在下能完全能理解。”

    “很好。本宫离京多年,很想见到家乡的人,也很想知道亲人的情况。看到你就觉得很亲切。你是几时离开京师的?京中有何大事。可告诉本宫。”

    “不知公主要知道哪方面的事情”庆儿的态度不卑不亢,从容自若。

    “你知道瑞亲王吗?听说过他吗?”公主直截了当地问起了王爷。

    “回公主,在下认识瑞亲王。来黑龙江之前还去过王府,在下的马匹都是王爷赠送的。”张庆也很直截了当。

    “你说什么?你、你认识瑞亲王?那你快说呀,他现在怎么样?在朝中可伸得直腰吗?”公主很激动,终于能知道皇兄的真实情况了!自从出生她就没见过自己的这位兄长,是他一直不在宫里,出家了,在离家仅仅二十里的龙云寺当和尚。

    “回公主,瑞亲王不上朝。但是在朝野的口碑却很好,他现在在经商,不是为了给自己赚钱的那种经商,是把赚来的钱都交给皇上,送进国库,为江山社稷所用。所以,先皇和太皇太后以及现在的皇上都很倚重他。他很仁义,尤其是人品好。”

    “那你跟他熟悉到什么程度?”

    “回王妃的话,在下主人的父亲曾经是瑞亲王的贴身侍卫,两家是通家之谊。在下身份低微,跟王爷本人不是经常见面,跟瑞王府的总管却是兄弟一般。这位总管是王爷小福晋的哥哥。”张庆说的都是实话,没有一点隐瞒和夸张。

    “好好,来人,先赏鄂伦春部落头领喜梅姑娘夫妻酒席一桌,席罢到本宫内宅叙旧并商讨会盟大计。”

    庆儿向公主叙说了很多有关瑞亲王的事情,就他所知道的全部告诉了公主。包括王爷的家庭情况:夫人以及子女,还有王爷的两个亲王爵位的封号。

    “公主,瑞亲王才是大清朝的真正的辅政之人!而那个鳌拜则是大清的罪人!为了他的权利和欲望干了多少伤害无辜百姓的事啊!一个圈地就把几十万满汉百姓推入无家可归的境地。而瑞亲王大公无私地奉献着一切!古往今来,有谁听说辛苦赚来的银子都交给国库的?除了留下本钱,其余的全部送进国库。”庆儿和公主谈到了王爷的“异域之行”,把公主震惊得半天合不上嘴。瑞亲王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兄长,是除了丈夫之外最亲的人了。她泪流满面地倾听庆儿的讲述。对这个没见过面的哥哥充满了钦佩、敬仰之情,觉得会盟有望!

    “张庆、喜梅听令!”公主毅然地说,“命令你们夫妻为会盟特使,十日后进京,速与瑞亲王联系,请求朝廷增援我们边疆各部落武器弹药、红衣大炮及训练边民的兵勇,以期增加边民的战斗力和熟练地使用使用武器。本宫会修书一封,请你带给本宫的亲兄长。”

    “是,张庆遵命。”

    公主夫妇是这次会盟的盟主,当然可以下达命令。庆儿和喜梅领命,就准备回乌苏里江边了。公主又说:“张庆,你这个人很有民族气节和见义勇为的侠义心肠,见到危难中的人就救,有益于民族的事情就参加,很好,正义、勇敢,是个英雄!本宫喜欢,决定认你做螟蛉义子,你可同意?”

    “公主实在抬爱,张庆何德何能得到公主这样的眷顾?义父义母在上,请受孩儿一拜!”,说着双膝而跪,给公主和班第郡王磕了三个头。公主对丈夫说:“你看我们这个儿子如何?”

    班弟郡王憨厚地笑着说:“我们的这个儿子智勇双全,很好很好!”

    夫妻二人双双离开座位,搀起了庆儿。公主说:“郡王,我们的这个儿子很英俊呢!喜梅丫头到底给自己寻了一个如意郎君。”

    喜梅害羞地笑着说:“公主您笑话喜梅呢。”

    第二天,庆儿和喜梅离开公主夫妇,带着公主写给瑞亲王的信和礼物,穿着公主赠给的“贝子”品级的衣服和妻子喜梅踏上回往乌苏里江的归途,公主又赠给喜梅一匹马,两个人各自骑着自己的马儿驰骋。

    喜梅十分高兴丈夫得到公主的格外疼爱,说明公主非常重视张庆。他们一路说笑着往回赶。喜梅是个开朗的姑娘,新婚丈夫一表人才,自然高兴,一路笑个不停。庆儿知道,鄂伦春人生活的范围很小,生活方式也很原始、简朴,他们没有汉人的历史悠久,所以汉族人不管是有意无意,相对来说,让人感到心机很深。喜梅就流露过对庆儿有很多话不竹筒倒豆子那样都说出来的不满。庆儿还不属于心机深的人,他是不善言辞,有些话也没必要“不打自招”,容易招麻烦。

    看到妻子高兴的样子,庆儿也受了感染,一向拘谨、腼腆的他和喜梅开了一个玩笑:“媳妇,你知道你象个什么吗?”

    “象什么?”

    “象一只哈哈鸟,成天地哈哈、哈哈……”

    “好啊,你打趣我!我就是一只哈哈鸟!以后在你的耳朵边上哈哈哈哈,啊哈哈……”她当真哈哈起来,收不住了,笑起来没完。在庆儿的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叫你打趣我!”

    庆儿的马吃了一疼,立刻象箭一样蹿了出去,撒开四蹄狂奔起来。亏得庆儿的马上工夫还算过得去,不然很有可能被摔下马来。这样的情况也只能由着马儿奔跑了。庆儿大笑着,回头说:“臭丫头,有本事追上来呀!”马蹄下扬起雪雾,喜梅一夹马肚子赶了上来,小夫妻在莽莽雪原上嬉闹起来。

    忽然,庆儿的马失了前蹄,连人带马上摔进了一个雪坑。很显然是个陷阱,是人挖的、专门抓人用的。果然,隐蔽的人出来了,是个络腮胡子的蒙古大汉,哈哈大笑着,用蒙古话说:“看你这个探子往哪里跑?来人哪给我捆上!捆结实了!”

    于是庆儿象一只粽子一样给捆了个结实,被这个大胡子的蒙古壮汉给提出了陷阱。喜梅急了,抡起马鞭就抽那汉子,厉声说:“放开他!他是我丈夫!”

    “喂呀!你丈夫?怪吓人地呢。”大胡子躲着鞭子,不无戏谑地说,“这小白脸子穿着蒙古贝子的衣裳,连一句蒙古话都不会说,不是探子是什么?说!你们这一男一女的在冰天雪地里行走,不是在打探军情是做什么?别废话,把他们拉到巴图将军跟前去审问好了。”

    庆儿这个气呀!怎么这么倒霉?喜梅这个后悔呀!看着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丈夫,心疼的都快掉泪了。她和大胡子嚷嚷着:“你放开他!你听见没有?你这个人,聋子?还是傻子?”

    大胡子根本就不理睬喜梅的叫嚷,把庆儿不客气地推搡着往白桦林深处走,庆儿喝道:“你推什么推?我自己会走!”

    大胡子又推了一把:“看见罗刹鬼子买通的探子我就来气!你他娘的还不老实!再不老实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才是罗刹鬼子的探子!”庆儿气坏了,出其不意地一伸脚,大胡子根本没有防备,就一头扎进了雪坑,弄得满身满脸都是雪。喜梅这下子解恨了,哈哈大笑,嚷嚷着:“好啊好啊!摔你一个狗啃泥。”

    大胡子拂开满脸的雪,并没有报复行动,还笑呢:“你小子脾气还不小,没过年呢就让我磕头啊?看样子,你脚上的功夫还不赖,能把我绊倒的人还不多呢,以后切磋切磋?”

    庆儿懒得搭理他,东张西望地看着四周的环境,估计这里是一处隐蔽的哨卡。大胡子也不象土匪,要是土匪刚才就能杀了自己。是官军?他心里掂掇着。大约有三、四里路才到大胡子说的什么巴图将军驻扎的地方。这是一幢原木造的房子,很结实、很原始的样子。庆儿被带进房子里,带到一个穿着一身银白色甲胄、背着身子在看书的将军面前。不用问这位肯定就是巴图将军了,蒙古将军,给人的感觉应该很年轻。

    “将军,属下抓到一男一女两个探子。”大胡子向巴图将军禀告道,“人已经带来了,您一定要小心、仔细地审问他,这小子脚上的工夫还不赖哪!”大胡子提醒着。

    “啊,知道了,你下去吧。本将军是要好好问问,很新鲜,居然有女探子了,给这个小伙子松绑。”

    庆儿把解下来的绳子摔在地上,气呼呼地问“你们这位军爷,问都没问就说我们是探子,我们探你们什么了?”

    “火气不小”,巴图将军悠闲地放下书,转过身来,庆儿愣住了:“怎么会是他?”

    巴图将军也愣住了:盯住了庆儿,一动不动。

    “少爷!铁焱少爷!”庆儿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

    “庆儿!我的好兄弟!”两个人紧紧拥抱。眼中闪着泪光。喜梅在一边眼睛也潮湿了,她很聪明,已经猜到了这位英俊的将军可能就是庆哥的主人。哪里是主仆的关系呀,分明就是亲兄弟!这个臭张庆,尽瞒着喜梅!

    铁焱注意到了喜梅的存在,问庆儿:“这位鄂伦春姑娘是……”

    庆儿挠着脑袋不好意思地说:“她是庆儿的媳妇喜梅,”然后伏在铁焱的耳边小声说:“新娶的!”

    铁焱在庆儿的胸前捣了一拳;“你小子行啊,会给自己找媳妇了,这下我可省心了。”说着哈哈大笑。忽然他对喜梅说:“弟妹,这小子没说他家里没媳妇吧?”

    “啊?”喜梅一时没明白铁焱的玩笑,琢磨了一会,也咯咯地笑了起来:“巴图将军您可真会开玩笑,吓了喜梅一大跳!”

    庆儿被提醒,问道:“少爷,您怎么叫了一个蒙古人的名字?怎么到了这里?”

    “说起来话就长了,先吃饭,然后咱们再细说。”

    赵铁焱给张庆两口上了一桌实惠的饭菜,两合面的大饼子,一大盆手抓羊肉,一大盘酱牛肉。一直在清贫中生活的喜梅觉得太丰盛了。除了在固伦长公主那里吃到了肉菜,之前两年中都没有吃过一口肉。可是这种场合也不能太过嚣张吧?张庆就说了:“喜梅你不是最不喜欢汉人家的小姐、夫人那样装斯文吗?你就随便吃,我们主仆两个说话儿。”

    铁焱也说:“弟妹你不用看我们,你吃饱吃好就好。这里没有丫鬟婆子的服侍,你随意。”

    喜梅正好就怕那些虚假的应酬,答应一声就开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