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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 玉龙冷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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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六月,王府的冷饮就怎么努力也供不上需求了。所有的牛奶都用来做冰棒、雪糕、冰淇淋。尤其是冰棒、雪糕两种,不到天黑排队的人就不散。更多的亲兵加入做雪糕、冰棒的行列。在大厅里享受冷热饮的客人都到了等位的状态。在此期间,云儿又试做成功好多种冰棒、雪糕、冰淇淋,并推出红冰茶、绿冰茶、花冰茶等系列冰茶品种。还有适应最基础大众的大碗冰茶,都是在白冰的上面冰镇的茶水。冰棒的种类不是很多,有“透心凉”、“绿豆冰砖”、“雪爬犁”、“老街”等几种,但是销售量是最大的。尤其的大众化的“透心凉”和“绿豆冰砖”几乎就和不要钱一样,装冰棒的大车一到就有人欢呼。雪糕卖的也不错,品种比冰棒多多了。比方说单色、双色、三色雪糕、香草雪糕、花生仁雪糕、核桃仁雪糕、杏仁雪糕、栗子仁雪糕、菠萝雪糕、苹果雪糕、樱桃雪糕、葡萄干雪糕、蜜饯雪糕、豆乳雪糕、红豆雪糕、绿豆雪糕等等、等等。这些雪糕是大户人家的最爱。很多大户人家、官宦人家专门有等在玉龙冷饮店门口的家丁仆人负责排队购买。新品种陆续上市,来买冰棒、雪糕的人就更多。许多平民家庭就是不能经常买了吃,也要尝尝新鲜。

    至于说冰淇淋就是高等人家所用了。这些人在玉龙冷饮的楼上雅间里细细品尝着来自异域的夏日冷饮,也不时地在谈论玉龙冷饮的背景。消息灵通人士还向伙伴们大胆地炫耀他的各种猜测:

    “要我看,这个冷饮店就是皇上开的,根本不用什么字号。”

    “非也非也。这里的正牌掌柜姓田,可能是皇亲国戚,也可能是字玉龙。皇上应该是黄龙啊。”

    “牵强附会。我听说啊,这个田老板是瑞王府的人,没准这个买卖真是瑞王爷的呢。你们知道吗?这位瑞王爷从来不上朝,但是他比上朝的哪位王爷都厉害,救过皇上的命呢。”

    “嘘!莫谈国事,可不要议论哪位王爷啊。”

    慈宁宫,太后一边吃着新样冰棒、雪糕一边和皇上议论玉龙冷饮。皇上眉飞色舞地对太后说:“皇额娘您知道吗?这家冷饮店还没开门就有人排成长队等候了。原来儿臣以为皇兄的侧福晋就是个对异域那个地方的吃食感兴趣的小女人,学了一点做凉果的技艺,开个小店卖一卖,哪里想到能做到这么红火?听吴良辅说,排队的人都排出老远还甩个大尾巴,别看利薄,越是薄利越能多销,是个大进项呢。朕的这位皇兄啊,对儿臣是太好了!这样的技艺都不悄悄留着,拿出来赚银子给儿臣的国库……”

    “是啊,瑞王爷是皇上的大贵人,那个云丫头这么几年就出息这样了。可惜她是汉人女子。”

    “皇额娘,您的意思是……”

    “额娘哪有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挺可惜的,云丫头要是满人家的女孩,当年就能参加选秀了。那么出色的人肯定会被皇上看中,就是当不上皇后也应该有个妃位。额娘听说你福佑二哥的小女人比你锦绣姐姐还出色呢。这么能干的女人应该是属于皇上才对,也不知道福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福气。”

    “皇额娘您怎么可以这么想?云儿嫂子是二皇兄的女人!姻缘的事不是老天安排的吗?二皇兄他就有这个福分。”

    太后笑了笑:“皇上说的极是。”心里却在说:“董鄂妃还是你弟弟的女人呢,你怎么给抢了过来?”可是这样的话她是不敢说的,说话别揭短,打人别打脸。皇上把董鄂妃接进宫,不但董鄂妃在观念很传统的人眼里是不折不扣的淫奔之人,就连皇上的威信也塌台不少。

    “玉龙布庄”里,田亮和纳兰送来了又一批布艺产品,正在过数。

    “怎么样?大哥,您这里代卖的货行情看好吗?”田亮对瑞谦说。

    “你瞧我新开辟出来的那个栏柜。”

    “栏柜怎么了?什么都没有啊。”

    “卖没了,可不是什么都没有吗?也不知道那些女人是怎么了,每天在布庄周围转悠,一有新样货物,就和不要钱一样,自动排队,一脸的惊喜模样。她们一来我这里就热闹了,尖叫声声刺耳鼓啊。那天我把你们送来给大哥家眷做布艺的材料带回去,你们猜怎么着?我女儿的尖叫声比这些女人响亮多了!”

    田亮和纳兰被瑞谦逗的大笑不止。

    玉龙布庄和玉龙冷热饮两个商家的名声开始涨潮,尤其是新出现的玉龙冷热饮,正赶上酷暑季节出台,很多个品种的冷饮被达官贵人所欣赏、所拜服。这个不是人捕风捉影,确实是好吃。元代宫廷里做的那种“冰酪”还是很原始的,就严禁民间百姓用了,那哪能跟云儿做的冰淇淋媲美?比冰软、比奶硬,用很象象牙质料的小勺挖着吃,甜、香、冷、细,适合任何一个年龄段、任何社会阶层。玉龙冷饮的大厅里坐满了享受冷饮的人,跟蜂房一样嘤嘤嗡嗡。服务员们忙成了风车儿,不时地用肩上搭着的毛巾擦汗。楼上雅间的高贵客人也是座无虚席。还有提前订座的时候,甚至有的来给掌柜的送红包。

    原来到这里买冷饮的大多是带回家去用,也大半是男性光顾。现在可好,连闺阁小姐也来品尝了。

    在冰箱里冷冻好的雪糕、冰淇淋和冰棒都是先由云儿隔空搬运到天井楼西配楼的空房子里,再由田亮、纳兰用三轮车送到门口的大车上,和索清做的混在一起,就没人知道有关密室的一点点信息。在装冰棒、雪糕的箱子地下都有半尺多厚的白冰当制冷用,送到玉龙冷热饮不至于化掉,那里也有亲兵用硝石制作白冰作为制冷用冰。

    新成亲的亲兵管带索清负责地面上的冷饮,就是用硝石制冰这一块。索清做事一向雷厉风行,这和他练武有关。现在他被林清关心着,每天回家都有热乎的、喷香的饭菜,衣服破了有人缝,脏了有人洗,连女儿都多出来一个。索清把竹儿完全当成了自己的女儿那般爱护着。一句话,有个温暖的家是真好!

    玉龙冷热饮的冷饮产品不是有人买就做,无尽无休的奔忙。而是有定额的,每天做冰棒八千只,雪糕八千只,冰淇淋四千只。完成这个定额,加工人员就下班收工,收拾干净场地回去休息、补觉。

    做冷饮是很麻烦的事,还要和汤汤水水的打交道。牛奶啦、糖啦,要是不管不顾的弄得哪里都是,大夏天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招苍蝇。但是地面上索清负责的这一块,就是作业过程当中也都是很注意环境卫生的,车间里很干净,没有一只苍蝇和老鼠。

    云儿的小厨房装修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当中,等厨房竣工,就可以试做西点了。西点跟冷饮混用,那才有情调。

    瑞谦的玉龙布庄对面的裘、桑两位掌柜的每天看着对面的玉龙布庄唉声叹气,感慨连连。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前几年这位陈掌柜一直默默无闻,今年就发迹了。那些宽面布怎么会源源不断地送来?那位瑞王爷得是多大的手笔这么供应着陈掌柜的?

    裘、桑两位掌柜的店铺是门挨门第近乎,没事俩人就在门口看着玉龙布庄嘬牙花子。羡慕加嫉妒再加无可奈何。他俩现在是连一点点对陈瑞谦不利的事都不敢做了,脑袋要紧。但是心里还是不大舒服:按年头算,这个陈掌柜的经营布料最多也就十年的时间,他们俩,在这条前门大街上已经晃荡将近三十年了!看人家陈掌柜,就是因为有个好堂妹,嫁了一位亲王千岁,这生意做的,卖布头都风生水起!

    “两位很是闲在啊?”隔了五六家的布庄吴掌柜摇着扇子过来串门了。桑掌柜的赶忙把吴掌柜的往屋里让。

    “天儿热,我就不进去了。看着对面眼气得很是吧?”

    “眼气有用吗?人家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全了,咱们是谁呀?”

    “你们有发牢骚的功夫不如想个辙把他绊倒了。”

    “老兄慎言!我们可不想进刑部大牢了。”

    “谁让你们那么明火执仗了?不会温水煮青蛙吗?”

    “您什么意思?”

    “我听说啊,是听说,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听说……”这位吴掌柜的说话声音低到不能再低:“我听说宫里的太后对瑞王爷可是不怎么看好啊。你们也知道,这世上的事都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不定什么时候……”

    “您打住!打住啊!我们不管是河东还是河西,保住脑袋才是正经,别的事一概不掺和。”

    “看你们吓的。我不是听说吗?”

    “那你说的温水煮青蛙是什么意思?”

    “这就看你们怎么悟了,告辞!”

    裘、桑二位掌柜悟了好半天也没悟出来一点有用的。虽然是从心里想着玉龙布庄能垮台,却不敢有一点不利陈掌柜的行动。身上的鞭伤还在疼,小店也濒临关门大吉,哪里还有能力跟玉龙布庄抗衡?

    “我说桑掌柜的,咱们就有多大碗吃多大饭吧,这个吴掌柜的是想把咱俩当枪使呢。”

    “我知道、我知道,咱们可不能错走一步啊。”

    “两位掌柜怎么大太阳底下暴晒啊?”

    “哎哟喂,这不是陈掌柜吗?怎么这么闲在,赶紧屋里请!”裘、桑二位忙不迭地把瑞谦往屋里让。

    瑞谦进了店,也没寒暄,开门见山地说:“在下琢磨了好几天,虽然鄙店是以经营棉布为主,也有绸缎摆上柜台。比方前几天出售的化纤绸,尽管不是蚕丝织就的,也叫个绸,可能就对两位的绸缎出售给造成阻碍作用,很是不过意。在下想了一个补偿您二位的办法,说给二位?”

    俩人一听,脸上就有了笑容:“陈掌柜的请讲,我等洗耳恭听。”

    鄙店在经营布料的同时,也给府上代卖一些布艺品,就是那些香囊、荷包的,每天也能多收入个几十文。如果二位的后宅家眷愿意做,在下的拙荆可以教给做法,也能提供一点辅料,就是香囊、荷包上面那些点缀。做好了,检验合格就拿到在下的店里跟店里的一起出售。在下不收一文的费用。在下店里卖多少,你们的价格就多少。前提是必须合格,粗制滥造在下就连收也不收,未知二位意下如何?就当是在下给二位的补偿,可好?”

    “啊?有这等好事?陈掌柜的真可谓风光霁月!我们的家眷都闲得很,能做、能做,还请陈夫人莅临指导!”

    “那么就这么定了。等府上的车来鄙店送货的时候,在下和府上的总管给二位求个情。那位总管是在下的堂弟,估计会答应。”

    “多谢多谢!您说您的堂弟是府上的总管?太厉害了,那么年轻。”

    “不知二位都有几位家眷能参与此事?我们要根据人数给加工定额。布艺所用绸缎就由二位自己解决,毕竟你们本身就是绸缎庄,这个原料费在下会给扣除,你们也省些本钱不是?”

    “极好极好,陈掌柜真是我们……”

    “客套话就不多说了,不知二位有几位家眷参加?”

    裘掌柜说:“在下有老伴、两个儿媳一个闺女参加。”

    桑掌柜说:“在下有两个闺女一个儿媳参加。”

    “好,在下记住了,明日拙荆便过来指导,告辞。”

    “陈掌柜慢走。”

    “我说老裘,咱们不是做梦吧?”

    “我掐掐你的脸。”

    “去!掐你自己的!哈哈哈……”

    俩人这是走出刑部大牢第一次的开心大笑,心里的阴霾总算是散开了。俩人又开始嘀咕事儿了:“我说老桑,听说陈掌柜店里卖的那些荷包啦、香囊啦,手袋啦那些精致的小玩意儿每天也能赚几百文呢。就算是陈掌柜的给咱们一百文,一个月也能增加好几两银子的进项!”

    “你这家伙很会算账啊。奸商、全须全尾的大奸商。”

    “咱们出力气赚钱,也没坑害谁,算什么奸商?你以为是夸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