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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故意的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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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二太太听滕元娘说自己的月钱是一百两银子,心下震撼,手里的茶盏掉下来,弄湿了那条蹙金海棠的绯红色长裙。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她很爱这条裙子,尖叫着站起来,唇角有点抽搐。

    “您......您没事吧?”滕元娘假惺惺关切,实则很痛快,只差要笑出声。

    滕元娘轻咬唇,极力忍住。

    孟二太太的丫鬟们听到了动静,都涌了进来。

    倚竹则挡在这些丫鬟们前头,不快道:“出去,没规矩!”

    丫鬟们真的不敢动了,都停在门口,没敢继续往里走。

    孟二太太不顾地上的碎瓷,使劲用帕子擦裙子。

    她的裙子湿透了,从胯间往下,像尿在身上似的,很狼狈。而茶渍明显,不知道能否洗掉。

    “我家里没有合适您的裙子,可怎么办呢?”滕元娘为难道。

    她不想拿母亲或者祖母的衣裳给孟二太太换。

    她母亲和祖母的裙子都有补丁,只有一两条好的,也是压在箱底,逢年过节才穿。

    一旦换了,孟二太太只怕回头就要把那些衣裳当破烂扔了,估计不会送回来的。

    孟二太太哪里知道穷人的艰苦?

    滕元娘的母亲和祖母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条裙子,滕元娘赚钱了,让她们添置,她们死活也不肯,婆媳俩简朴惯了,非要存钱置办家业。

    同时,滕元娘也有点少女的恶作剧,想要捉弄孟二太太,故意刁难她。

    “无妨的。”孟二太太哭丧着的脸,慢慢回转。尽量表现出她的从容优雅。

    只是她没怎么表现好,神色似哭非笑,很滑稽。

    她身上穿绯红色长裙,是今年苏州府最上等的绫布做成,一匹布要值八十两银子。

    况且她这条裙子,用金线绣的海棠,做工十分讲究。只怕成品要值三四百两银子。

    再有钱的人家。三四百两一条的裙子也是奢侈之物。平常穿穿没什么,也穿得起,可弄坏了就会肉疼。

    这茶渍也不知能否洗干净。

    孟二太太这裙子才穿第二回。她正是喜欢的时候,如今这样了,她倒吸几口凉气,五脏六腑都隐隐抽搐的疼。

    太得不偿失了!

    她也没地发泄。这裙子是她自己弄脏的。

    孟二太太喊了自己的丫鬟,声音平稳对丫鬟道:“回去替我取条裙子来。”

    她极力平稳。陆落仍是听出了几分颤音。

    来人家做客,却要回家取衣裳换,这该怎么解释啊?丫鬟犹豫了下,触及孟二太太的眼神。转身去了。

    丫鬟去取衣裳,孟二太太也不好走了,虽然她已经没什么想聊的。

    “月例一百两?”孟二太太不想再看她的裙子。否则她的心更疼,她转移注意力。想起了滕元娘的月钱,还是很震撼,“是不是真的?”

    若是真的,那么孟家给五十两就无法撬动滕元娘啊。

    还得再想法子!

    孟二太太一边心疼自己的裙子,一边思考着滕元娘的价码,心思百转千回。

    她心思转动之际,陆落也在和滕元娘闲聊。

    她们聊什么,孟二太太一句也没听进去。

    “.......再过四五天,这批布就能全部染好,接着就是夏布了。”滕元娘对陆落道。

    孟二太太猛然听到了这句。

    “这批布?”孟二太太惊愕问,“什么布?”

    “就是白坯布。”滕元娘微笑,“我们染坊用的,自然都是白坯布了。”

    “你.......”孟二太太脸色煞白,只差站起来惊呼,“你哪里来的白坯布?”

    “常家出的。”滕元娘微笑道,“我们如今从常家进白坯布。”

    孟二太太如遭雷击。

    丫鬟拿了裙子来的时候,她浑浑噩噩换了衣裳回家。

    她的自信心全部被击垮了。

    这一路上,她垂头丧气。

    傍晚的时候,她丈夫回来了,一进门就把闲杂人等撵了,夫妻俩说私密话。

    见孟二太太像霜打的茄子,孟二老爷就问:“事情办得如何?让你邀请滕元娘去踏青游船,她答应了吗?”

    孟二太太收买滕元娘,今天登门是邀请滕元娘做客。

    这样,孟二老爷就能见到她。

    见了面,什么重利都可以许下,先把滕元娘请过来。

    “答应什么啊?”孟二太太胸口发闷,说话也接不上气儿,“我根本就没说!”

    “怎不说?”孟二老爷脸微沉。

    这点小事也办不好,果然不是个贤内助!

    “我被人当猴戏,看了回热闹,还说什么?”孟二太太也气,脾气就上来了,全无在外头的优雅,言语暴戾。

    他们两口子,西风压倒东风,谁脾气硬的时候,谁就占了先机。

    今天孟二太太的脾气很硬。

    “......你说你什么都办妥了!你和王家说妥,断了千丝斋的供货;你又打听到陆家待滕元娘不好,滕家穷得喝稀粥!”孟二太太很生气,“结果呢,全不是你说得这样!”

    孟二老爷也微愣。

    这孟二老爷和大老爷是亲兄弟,他们的父亲还在世,只是卧床五年了,大夫说撑不过今年。

    孟二老爷早就想分家出去单过,而二太太也正有此意。

    他们两口子就等着老太爷咽气,然后他们分走他们应得的家产,重新开布匹行。

    孟二老爷深谋远虑。

    他听说了千丝斋的事,也想走陆落那条路,用高价来博得眼球和舆论。

    所以,他也需要最厉害的染色大师傅,他就想到了滕元娘。

    孟二老爷不是不怕陆落的叔公,而是他不想自己出面。

    他想让滕元娘主动离开陆落,到孟家来。

    陆落哪怕恨,也只能恨滕元娘。况且,孟二老爷最近一直在讨好一名京官,时常送银子,他希望到时候有人帮他说话,拿下皇商。

    所以,他有恃无恐。

    孟二太太生气,把滕元娘的事,一股脑儿告诉了孟二老爷。

    断了染坊的白坯布,人家转眼从常家进货了;滕元娘的月例,已经高得离谱,孟家不可能给更高。

    “.......你再想办法,见见滕元娘,就说我们愿意给五百两的月钱!”孟二老爷咬牙道。

    “你疯啦?”孟二太太震怒,“你一年能赚多少钱,要这么败?”

    “我自有主意,你听我说.......”孟二老爷露出笑容,安抚妻子,把他的打算,告诉了二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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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