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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尾声(1) 我在等你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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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西弦在洛城住了三天,期间还跟季蔷见了一面,不过南宫煜也在场,并不是私下两人见面的。

    季蔷如今已经接管季家,之前顾西弦接连出事,但是也没忘了给季蔷做投资,他吩咐李黎跟季蔷对接,因而季蔷能这么快掌管着季家,顾西弦也是出了力的。

    这次也是季蔷听闻顾西弦过来,因而约了他吃饭。

    季蔷如今已经完全蜕变了,若说以前她生活的中心只有顾西弦,那么现在就换成了自己,她穿着一身chanel的冬季套装,长发披散下来,干练又优雅,据说追求者可以从洛城排到法国,只不过季蔷眼观独特,暂时没有碰到喜欢的。

    她想到曾经做了蠢事的自己,非常羞愧,因而举杯对顾西弦道:“之前的事情,还请顾总不要放在心上,希望你跟雨桐,能够长长久久,什么时候结婚,记得请帖给我一份。”

    “好。”顾西弦与她轻轻碰杯。

    之后顾西弦放在洛城的人定期汇报唐菲菲的行踪,顾西弦做事滴水不漏,不会因为唐菲菲已经被卖到了地下会所就放松了警惕,不过唐菲菲着实混的比较惨。

    因为顾西弦特意叮嘱了,那里的领班便安给唐菲菲治疗好了病,特意的折磨她,因此唐菲菲过的非常凄惨,领班若不是得了吩咐,也觉得于心不忍,只不过想到她之前做过的事情,又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不是她先造孽,怎么会得到这样的报复。

    所以说,人不管有多么厉害的权势地位,也不管在怎样的逆境里,都需要保持本心,不能随意作恶,否则到头来,苦的人还是自己。

    有一次实在凄惨,唐菲菲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星期才恢复过来,几次高烧不退,原本觉得她这次撑不下来了,毕竟被玩的太狠了,但是唐菲菲这人偏执的厉害,她承受不住死亡之吻,却在这个时候能够扛下来,她对顾西弦郑雨桐恨之入骨,做梦都想杀了他们。之后果然被她找了机会,傍上了一个人,想要凭借这个人偷偷跑出去。

    这也被顾西弦安排的人逮了个正着,又把她扔了回去,并且给她挑断了脚筋,这辈子不能跑。

    顾西弦去见了唐菲菲,唐菲菲消瘦的不成样子,隔着皮肤都能看到跳动的青筋,血管突兀的在皮肤上凸显,脸色苍白的吓人,披头散发的几乎像鬼一样,她眼神已经有些涣散,里面的恨意浓烈的几乎化为实质。

    她自那次被放回去之后,便没有安排她接客了,毕竟她这个样子太吓人,客人纵然重口味也不可能看得上她。

    顾西弦在会所有投资,就让他们白养着唐菲菲,准备关她一辈子。

    原本顾西弦不想过来看她,但是唐菲菲这种人,你不彻底将她碾死,她总是会逮着机会便兴风作浪,顾西弦可不想再被她逃出去,因而这次过来,就是彻底解决她的。

    毕竟他跟郑雨桐的婚礼就要提上日程,实在不想这些不相干的人再跳出来做妖。

    这次的婚礼是顾西弦与郑雨桐期待已久的,他绝不会容许任何人破坏。

    唐菲菲一看到顾西弦就疯了,想要扑过来抓他,但是她脚上没办法用力,走了两步就重重摔在地上,她嗬嗬喘了两口粗气,想要爬过来,不过早就被两名健壮的保镖死死按住。

    唐菲菲本来就瘦削的像是个纸片人,哪里能敌得过两个彪形大汉,因而她被按在地上,只能抬头瞪着顾西弦:“顾西弦,我不会放过你的,我恨你,我恨你!”

    对于这种人,你不管给她将怎样的道理,她都不会听进去,极度自私,想着全世界都绕着她转。

    顾西弦俊美的面容冷峻,周身的气势让这个狭小昏暗的房间更逼仄起来,唐菲菲有些胆颤,但是很快又被恨意所取代。

    顾西弦根本不想跟她再多费口舌,若要想一劳永逸,唐菲菲必须得死,只有死人才不会捣乱。

    这么多年下来,顾西弦手里不可能没沾过人命,不过他从不亲自动手,他更喜欢的是间接将人打落地狱。

    因此这次他也不会亲自将唐菲菲弄死,而是卖给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个日本人,非常出名的变态,因为他有一个更高的爱好,叫做necrophialia,也就是喜欢玩ontheice,顾西弦原本不想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但为了不让唐菲菲捣乱,也只能忍着恶心跟他联系。

    只不过他并没有亲自出面,这个日本人也不知道是顾西弦与他交易。

    他现在在日本有些岌岌可危,已经许久没有玩过了,所以有了唐菲菲,大概是可以好好玩一场的。

    只不过顾西弦就不管了。

    他让人给唐菲菲催眠抹去了她的记忆,当天下午,就离开了洛城。

    郑雨桐已经在家做了晚上,等着他回来。

    顾西弦进门先脱了外套,才拥抱郑雨桐,免得衣服上的寒气过给她,这一贴心的举动让郑雨桐心中犹如吃了蜜糖一般的甜。

    虽然他们分别才三天,每天也都有通话,但是郑雨桐依然觉得时间过的非常漫长,大概是她现在还是不能完全安定下来,不敢相信他们真的以后都会毫无波折阻碍的在一起。

    不过这种担忧终究会在顾西弦日复一日的陪伴中慢慢消弭,直至只剩下甜蜜。

    虽然在电话里谈过,不过郑雨桐还是问了下苏檬的情况,得知之后情绪低落下来,她很想亲自去看一下苏檬,只是现在还不行。

    顾安辰像是发现了郑雨桐的难过,啊啊叫着,伸着小拳头往郑雨桐大概是想安慰她,没想到一下子戳进了郑雨桐嘴巴里,郑雨桐哭笑不得,亲了亲顾安辰,望着他墨黑明亮又如同琥珀一般清澈的眼睛,道:“你苏檬阿姨会醒过来的,对不对?”

    “啊啊。”顾安辰开心的回应了两声,似乎在说,是的,一定会醒过来。

    尽管知道顾安辰现在根本听不懂,不过她也坚信,苏檬一定会好起来,然后跟安铭彦好好在一起。

    顾西弦没有将唐菲菲的事情讲给郑雨桐听,尽管郑雨桐已经接触了许多黑暗面,但是很多事情,他都宁愿自己扛下来,将郑雨桐好好保护着,而郑雨桐如今正处于一孕傻三年的状态,只要没人提起来,靠她自己想起来的概率几乎为零。

    之后新年临近,今年照旧是要在郑家过年的,毕竟顾西弦在顾家除了顾建瑄,没别的亲人,而他目前跟顾建瑄也始终维持着不冷不热的关系。

    要解开这个心结,还是需要时间。

    顾建瑄也知道这个事情,他也不强求,总归做错了事情要得到惩罚,事实上,能得到顾西弦的谅解,他已经非常开心了,现在一心一意做个二十四孝的好爷爷,经常过来看望顾安辰。

    但是郑雨桐对于长辈总是心软的,如果过年他们去郑家,留下顾建瑄一个人孤零零的有些太可怜,因而郑雨桐问顾西弦,能不能将顾建瑄接到郑家去,他们郑家人丁也不兴旺,多一个人还多一份热闹。

    顾西弦心里是同意的,但是脸上却表现的淡淡,在郑雨桐许下了一堆将来要补偿的事情之后,“勉强”算同意了。

    郑雨桐不知道顾西弦的心里,还在高兴他竟然这么好说话,殊不知,自己又被算计进去了。

    不过即便知道了真相,郑雨桐大概也反抗不了,谁让顾西弦将她吃的死死的呢。

    大年二十七,顾安辰小朋友出生五十天的时候,他们去了郑家,今年郑暄郑曜的孩子都不能回国,一个要忙着一个跨国公司的收购,一个则带着妻子去了不知哪个研究室研究学术,过年也没办法赶回来,于是他们一商量,都聚集在郑家老宅过年。

    这几天天气很冷,不过老宅烧了暖气,暖烘烘的一点都觉不出来,郑雨桐鲜少出门,但是她还是需要去一下祠堂。

    自从郑伯安过世,她很少涉足这里,不是忘记了那个曾经对她极好的老人,而是郑雨桐心里内疚。

    因为郑伯安对她很好,她也非常敬重爱戴他,所以才会在发生这件事之后,受到极大伤害与触动,一直不敢去。

    郑雨桐无数次的后悔,如果当初在真相没有大白,郑戎追求她的时候,她立刻坚定拒绝就好了,就不会被郑家旁支的人听到,就不会将他气死。

    这件事在郑雨桐心中盘桓许久,一直无法释怀,而过年他们也要去这里上香的,她不能再逃避。

    顾西弦对郑雨桐的情绪很敏感,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询问之后得知了原因,他也没说什么,毕竟他只能安慰郑雨桐,但显然没什么用,因此他给郑暄打了电话,说了这件事。

    郑暄是郑雨桐的二叔,是长辈,他说的话,或许比顾西弦的安慰更有用。

    郑雨桐在被郑暄叫过去的时候还有些惊讶,不知道二叔叫她有什么事,之后在过去后看到郑戎也在,就更是迷糊了。

    不过郑暄很快就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今天叫你们过来,是为了你们爷爷的事情。”

    一听到这件事,郑戎跟郑雨桐脸上顿时没了笑意,郑雨桐心里涌上来一阵悲伤,连忙低下头去,将眼泪咽回去。

    郑戎也好不了多少,他内心的愧疚不比郑雨桐少多少,反而更加沉重,毕竟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他而起。

    见到两个小辈的反应,郑暄出声安抚:“我今天叫你们过来,不是为了批评你们,而是想解开你们的心结。这件事,并不是你们的错,我跟你们三叔也是有错的,我们应该先早一步调查清楚,而不是就这么信了郑戎,而且在我发现的时候,也应该阻止到底,说到底,我们都有错。【ㄨ】”

    “不,二叔,是我的错。”郑戎捏着拳头,死死压抑着心里的愧疚,但语气依旧带了些哽咽,听起来悲伤至极,“我不该没控制好自己的感情,是我不孝顺。”

    “事情都过去了。”郑暄道,“你也是情之所至,又没调查真相,说到底,还是造化弄人。如果真的愧疚,就去你爷爷灵前道歉,相信他不会怪罪你们的。”

    “好。”郑雨桐本来就打算去,因而也没有排斥,直接应了下来。

    郑戎也是。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郑暄宽慰了一下,让他们好受了不少,毕竟郑戎跟郑雨桐都没了父母,长辈只有郑暄跟郑曜,心里早就将他们当成父亲,他们说的话,郑雨桐跟郑戎自然是听的。

    从郑暄那里出来,郑雨桐就问郑戎要不要一起过去,郑戎点头同意了。

    郑家的祠堂荣成一直都有打扫,因此纤尘不染,灵位前有蒲团,郑雨桐跟郑戎分别跪在一个上面。

    “爷爷,对不起,一直没来看你。”郑雨桐一开口就止不住眼泪,她亲情获得的太少了,几乎大半部分都是来自郑伯安,所以郑伯安的突然离世,让她猝不及防又悲伤至极,即便他已经过世大半年,一提到,眼泪还是完全无法止住。

    “对不起,爷爷,孙儿不孝。”郑戎也垂了头,给郑伯安磕头。

    两人跪在蒲团上半个多小时,郑雨桐因为不能太劳累,被郑戎劝走了,门口,顾西弦正站在一颗海棠树下等她。

    他今天穿了一件铅灰色的大衣,黑色长裤,依旧是高定,显得长身玉立,即便这样的颜色,也像是顶级show场里的模特,不过模特可没有他的容貌与气度,他身后是灰色天空,视线里雾蒙蒙的,像是自带了滤镜,顾西弦站在那里,依然俊美的如同一幅画卷。

    这个男人,真的完美的挑不出一点瑕疵来,郑雨桐突然踟蹰,有种不想过去破坏的情感。

    不过顾西弦已经看到了她,便踏步朝她走过来,郑雨桐站在原地,直到他牵了自己的手:“站着做什么,不冷么。”

    “不冷。”郑雨桐穿得厚,圆滚滚的像是熊猫一样,根本感觉不到冷,不过顾西弦习惯性将她的手握住,然后一同插进自己的口袋里。

    他的手很暖,暖的不可思议,明明看起来那么冷漠的人。

    郑雨桐的心也开始暖了。

    今年是腊月二十九过年,顾建瑄也是当天到的,荣成已经安排了佣人将郑家老宅打扫一心,贴了春联福字,字是郑暄跟郑曜写的,他们老郑家习惯了手写春联,觉得这样才有意义。

    郑暄跟郑曜的字并不同,都说字如其人,郑暄的字看起来平和,实则暗藏锋芒,这也是他的性格,看起来和善非常,但绵里藏针。

    而郑曜的字就霸道的多,像是一柄出窍的利剑,从简单几个字里就能看得出他的杀伐之气,锐不可当。

    郑戎的字也不差,顾西弦就更不用说,郑家老宅大的很,需要春联的地方有许多,因而他们两个也写了几幅,都由佣人小心贴好了。

    郑雨桐看了一圈下来,各个都是顶尖厉害的,只有她跟路易斯以及顾安辰的字拿不出手,但是路易斯是外国人,你不可能要求他写一手好行楷或者草书,顾安辰更只是个五十多天的小孩子,连比都不会握。

    因此郑雨桐突然有种想要练字的冲动,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练好。

    不过她刚表达了这个想法,顾西弦就接了话:“我教你。”

    “会不会太耽误你时间?”郑雨桐觉得顾西弦已经工作繁忙了,不应该再打扰他休息时间。

    “无妨,练字的时候还可以做些别的。”顾西弦依旧淡漠着一张脸,用平澜无波的语气说话。

    郑雨桐总觉得这话里有话,她如今可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被顾西弦熏陶着,很多内涵的话都是秒懂,这一次她也同样想到了这个方面,只是又怕自己思想太污了,顾西弦并不是那个意思,是她多想了。

    但是一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目光,郑雨桐蓦地脸红了,这下子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绝对没有多想!

    看的出来顾西弦已经禁欲许久,她忽然有些替一个半月后的自己担心起来,她会不会天天被做到爬不起来。

    ——顾西弦绝对会用行动告诉她的,会。

    佣人准备好了午餐之后,荣成就给他们放假了,除了不需要回家的,老宅里空了大半,不过今年在郑家过节的人也不少。

    郑家的人,顾建瑄跟顾西弦,宫泽跟路易斯没有回去也留下来过年,方琼则回了新加坡,还有顾安辰,所以也是热热闹闹的一大桌子。

    席间他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商量,那就是他们的婚礼。

    虽然已经领了证,但是没有举办婚礼总叫人觉得有些缺憾,郑雨桐也想起半年前原本定好的婚礼,十分惋惜的。所以现在将这件事重新提上日程,郑雨桐非常期待。

    而且她跟顾西弦早就是老夫老妻一样的,也完全不会觉得羞涩。

    郑暄坐在主位上,顾建瑄则坐在他的右手边,两人正好说话。

    郑暄敬了酒之后,就谈起来他们两个的婚礼:“我跟郑曜的意思,办两场,毕竟我们两个身份特殊,不能随意出国,年轻人图浪漫,都喜欢出国,但是这样的唱歌,我们两个也是想参加的。”

    郑雨桐之前没想到这件事,毕竟对于她一个非公职人员来说,也没有这种意识,因而一听到郑暄说话,就立刻表明:“我们在国内办也是一样的,去国外可以做蜜月旅行。”

    “知道你是好孩子。”郑暄和蔼笑道,“不过你们办两场,可以办一场中式的婚礼,也算是不同体验对不对?”

    中式婚礼啊。

    郑雨桐对中式婚礼的印象限于电视里头那样,凤冠霞帔,一身大红色,新郎也是一身红色,胸前还要绑大红花,看起来喜庆也有些喜感,也不知道顾西弦穿上这样的新郎服会是什么效果。

    这么一想,竟然有些期待起来。

    虽然郑暄是跟顾建瑄商量的,不过顾建瑄却没有自己拿主意,笑着道:“这个考虑是应该的,毕竟一生一次的婚礼,当然要圆圆满满的才好,西弦,雨桐,你们觉得呢?”

    她转头看向顾西弦,询问他的意见,顾西弦看到郑雨桐眼里的期待,唇角微勾:“好,都听二叔安排。”

    “嗯嗯,我也是的,办两场也很不错。”郑雨桐笑着说。

    “那就这么决定了。”郑暄已经预料到他们不会拒绝,因而道,“我这边认识一些苏绣的老师傅,等初五之后有了空,我就把他们叫过来,量一下尺寸,现在天气冷,雨桐刀口还没长好,婚礼就往后拖一拖,四月份举办如何?”

    这个提议顾西弦比郑雨桐回答的还要快一些:“好。”

    快到郑雨桐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脸微微红起来,只不过这个想法不适宜拿出来席间说,因而只能自己默默埋起来,等回房间后再说。

    郑暄认识的人多,自然不乏会看风水算命的,早就算好了日子,虽然这些东西听起来玄乎,不能尽信,不过国人还是喜欢算一下的,因而他们一商量,觉得时间刚刚好,就定在四月十六号。

    还有两个多月,准备起来也不会太仓促,可以好好办一下。

    之后国外的婚礼,就定在四月二十号,也是极好的日子。

    因为晚上还要守岁,吃过中午饭郑暄就打发他们去睡午觉,将顾安辰哄睡了之后,郑雨桐回了房间,对着坐在床上看书的顾西弦微微眯起眼睛:“你为什么答应的那么痛快,嗯?”

    顾西弦合上书,俊美的眉眼扫过来,郑雨桐就控制不住的心头狂跳起来。

    “你那时候刀口长好,大概可以过一个很美好的新婚之夜。”顾西弦带着笑意说道。

    “果然是这样。”郑雨桐脸不争气的红了起来,瞪了顾西弦一眼,“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饥渴?”还以为他清冷的模样是禁欲系呢,完全被他的外表骗了。

    “古人云,食色性也。”顾西弦回答,“你让我吃了这么久的素,总该补偿一下。”

    “想得美。”郑雨桐色厉内荏,气势不是很足的说道。

    “好了不闹了,过来睡一会儿。”顾西弦走过去替她除了衣服,打横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接着自己也躺在她的身边,郑雨桐非常顺从,枕着他的胳膊没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还做起了梦。

    梦里,笑的慈祥的郑伯安对郑雨桐道:“孩子,你不要内疚,爷爷没有怪你。”

    郑雨桐在梦中流眼泪:“对不起爷爷,对不起。”

    她在郑伯安过世后从来没有梦到过他,不知道是不是郑伯安不肯原谅她,不肯出现在她的梦里,但是今天中午,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梦到。

    她伏在郑伯安怀里,哭的不能自已,郑伯安笑着安抚她:“爷爷真的不怪你的,你跟戎儿都是好孩子,好好跟顾西弦在一起,他值得你托付终身。”

    依旧是之前那么温暖的语气,郑雨桐几乎以为这就是现实。

    她抱着郑伯安哭了很久,直到顾西弦将她摇醒她才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做梦。

    而她的眼泪将他手臂的衣物都打湿了。

    “怎么了?”顾西弦担忧关心的问道。

    “梦到爷爷了。”郑雨桐情绪还是没有调整过来,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趴在顾西弦怀里瓮声瓮气的说,“我梦到他不怪我,还祝福我们两个,我不知道这个梦是不是我潜意识里想要得到他的原谅才做的,但是做的很真实,如果他还在该有多好。”

    郑雨桐叙述的有些语无伦次,顾西弦却能听懂,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直温柔抱着她,低声道:“他本来也没有怪你,不要太过内疚,他若是知道你过的不开心,想必在天上也不会开心。”

    郑雨桐眼泪又刷的流出来了。

    好一会儿,郑雨桐的情绪才平复下来,顾西弦的衣服是神色的,湿了一大片,她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因为一个梦哭什么的,但是郑伯安真的是她此生最大的遗憾。

    顾西弦又抱着她安抚了一通,才让她好起来。

    晚上的时候,路易斯在院子里放了漂亮的烟花,郑雨桐只让顾安辰看了一小会儿,就将他抱进了屋里,不让他再看,怕伤了眼睛,顾安辰非常不同意,小手一直指着门外,啊啊叫着,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出去看,不过却被顾西弦握住,轻轻弹了一下:“不准出去。”

    顾安辰听了,瘪了嘴就要开始哭,顾西弦不自觉散发出气势,想要压服这个小家伙,没想到反而真的把他弄哭了。

    郑雨桐手忙脚乱,哄了一通才将他哄好。

    等到凌晨,大家都睡去了,郑雨桐也窝在顾西弦怀里,对他道:“我希望以后每年我们都能在一起。”

    “会的。”

    伴随着这句话,余下的声音消失在四片相接的嘴唇里。

    洛城。

    安铭彦握着苏檬的手,嘴里轻轻的数:“五、四、三、二、一,檬檬,新年快乐。”

    外面天空很亮,烟火将夜空几乎照白,安铭彦的心中却一片黑暗。

    年初五,郑雨桐跟顾西弦量了尺寸,她现在身材并不算瘦,比怀孕之前是不能比的,但是也没有胖很多,大约也就在十斤的样子,从外表看不大出来,不过她的婚纱若是想要穿进去,就必须要瘦回原来的样子,郑雨桐执意减肥,顾西弦只能微微遗憾,毕竟现在丰满的郑雨桐,抱起来手感更好。

    不过她现在哺乳期,纵然减肥也不会太过分,幸而她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改变膳食结构,加强锻炼的话,瘦个十斤应该没什么问题。

    两个多月的时间,真的过起来还是很快的,郑暄亲自操持他们的婚礼,顾西弦负责余下的部分,完全没让郑雨桐累着,三月初的时候,景轩跟王若楠结婚,但是他们举行婚礼的地方在洛城,郑雨桐还是没有彻底恢复,因而只能非常遗憾的没有出席,委托顾西弦替她参加,并且包了厚厚的红包。

    而在三月底的时候,郑雨桐身上的刀口完全恢复好了,便立刻去看了苏檬。

    那时候安铭彦已经被确定为下一任继承人,行事作风越发沉稳起来,原本安铭彦不想要郑雨桐见到苏檬,不过他这些天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没有让苏檬醒过来,因而让郑雨桐见一下,跟她说说话,说不定她可以听到。

    郑雨桐对安铭彦说了抱歉,虽然现在看起来苍白而没有用处。

    安铭彦瘦了一些,不过精神还好,他的容貌原本就是帅气迷人的,尤其一双桃花眼,原本非常能招蜂引蝶,但是瘦下来之后,他的轮廓明显起来,眼睛因为气质改变而沉稳,竟然越发的俊逸雅致,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已经完全像是变了个人。

    苏檬则没有太大改变,躺在那里像是一只睡着的蝴蝶,漂亮又脆弱。

    郑雨桐一下子心酸起来,她走过去坐在椅子上,握住她微凉的手指:“抱歉苏檬,这么晚才来看你。你已经睡了这么久,还是不愿意醒过来吗?你不是最喜欢演戏么,等你醒过来,我会将所有适合你的好剧本,都放在你面前,随便你挑。还有,你的粉丝一直没有停止对你的关心,这么多天,一直都在你微博下面留言,希望你赶快醒过来,好起来,还有安铭彦,他是真的很爱你,爱到这几个月明明累的浑身疲惫,却还要强撑着过来看你,几乎将医院当成了家。苏檬,你是很坚强的女孩子,对么,一定可以挺过来的,你也是个心软的人,所以,你忍心让这么多人对你牵肠挂肚吗,你在这个世界上一点都不孤单,你有很多人喜欢的。”

    安铭彦倚在房间外面的墙上,郑雨桐说话的声音透过没关的门被他全部听到,他压抑着眼泪,微微仰起头,目光虚虚的落在对面落地窗外的一颗榕树上。

    最为生机勃勃的春天到了,万物焕发生机,那么你呢,苏檬,什么时候醒过来?

    ps:明天郑雨桐的故事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