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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戳破【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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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苏昭珩兄弟昨夜不欢而散,他对此多少有着担忧。

    翌日一早,他便到了弟弟院子,想着两人该再好好谈谈,哪知苏昭钰这个点已去了上房。

    无法,他也只得往上房去。

    再说他刚回京,母亲再对自己不喜也是该去请安的。

    不料才跨进上房院子,苏昭珩便见夏氏屋里伺候的丫鬟婆子都站在廊下,气氛有些奇怪。

    大丫鬟黛儿早听得苏昭珩回了府,如今见他前来不顾大雪迎到院中。

    “见过世子,夫人正与三爷生气呢,方才夫人的喝斥声都传到院子了。是三爷说要去西北寻侯爷的事。”黛儿福礼,将情况禀知。

    苏昭珩想扶额。

    他这弟弟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一大早又来与母亲说这事,母亲护他护得如同眼珠子似的,如何会同意。

    “我知道了。”苏昭珩头疼得很,已预想到自己进去时是什么样的情形,脚下还是快了两步。

    打了帘子入内,苏昭珩揖礼,后背伤口被拉得生疼,他面上除了恭敬无一分痛色。“不孝儿子,来给母亲请安。”

    夏氏此时倒是没有再骂小儿子,但仍在气头上,见着这大儿子更没有好脸色,冷哼一声:“安什么安,迟早要被你们给气死。”

    “母亲!才正月里,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话!”苏昭钰皱着眉头,无奈的看着她。

    苏昭珩直起身子,当什么都不知,恭敬道:“母亲是有福之人,定当是长命百岁。”

    夏氏冷笑,“长命百岁?你弟弟这大正月里就要我命呢,居然和我说到西北去!那是什么地方,能是胡乱去的!”

    苏昭钰眉头皱得更狠了。

    凭什么他父亲去得的地方,兄长去得的地方,他去就是要命了?!

    见苏昭钰这时又想张口说什么。夏氏根本不给他机会,看着苏昭珩道:“你给我劝劝他,哪就要他操心这些事,再要去西北也是你养好伤后去。哪就轮得到他现在在这着急!”

    闻言,苏昭珩心头淌过莫名的酸楚,口中还是依言劝起了弟弟。“母亲说得对,三弟还是在家中,待父亲传来最新情况再作打算才是。”

    “什么新情况旧情况。他都不许去!”夏氏接上话,再度否决。

    苏昭钰气得脸都快绿了,“兄长受伤,父亲一人在前线,我身为苏家男儿哪有在家中享乐之理!”

    “连你兄长都负伤回来,你以为你去了又能怎么样!你怎么就一根死脑筋,你真是要把为娘气死才安乐?!而且看你兄长如今情况,半个月一个月就无碍了,也许那时你都还没有走到西北!”

    夏氏此话一出,苏昭钰眼中有着震惊之色。旋即又担忧的看了眼兄长。见兄长只是半垂着眸不言心中一紧,对自家母亲越发不满了。

    “母亲!二哥的伤起码要休整四个月至半年,那伤已入骨,怎么可能那么短时间恢复!若是那样,二哥又何必回京休养!”

    小儿子大声嚷嚷着,话里话外都在指责自己这当母亲的不尽心,连儿子都伤势都不清楚。夏氏也气得满脸通红,心中只骂他是胳膊往外拐的小白眼狼。

    “就是你兄长要在家躺一年,你都不许去!!”

    苏昭钰听得这话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他母亲怎么不关心兄长。反到还咒他一般,气得跳脚欲再辨。

    苏昭珩一把按住了他肩膀,用眼神示意他别再说话,苏昭钰气得眼眶都泛红。他清楚感受到了兄长的低落。到底还是惧信着兄长,苏昭钰将话全压了下去,冷冷与夏氏揖礼寻了个借口离开了上房。

    夏氏被他油盐不进的态度气得砸了茶碗,茶水溅湿了苏昭珩的鞋面与袍摆。

    他目光清冷的看着那滩蔓延至脚下的茶水,淡声道:“气大伤身,母亲保重才是。三弟过几日便想明白您的苦心了。”

    安慰之言,夏氏并不为所动,眸光越发的阴冷了下去。

    也无他话可说,苏昭珩便想着还是告退为好,省得自己杵在这平白给夏氏添气。

    正待他行礼要告退之时,夏氏却是破天荒让他等等,并要他坐下,一副有话长谈的样子。

    心有疑惑,苏昭珩依言坐下,目光始终盯着地面。

    高坐上的夏氏审视的目光久久停在眼前的少年身上。

    俊逸的眉眼,清冷又从容的气度,未及冠便是如此出色满大雍也是寻不到几个来,难怪林家那三小姐会为之倾心。

    也是早时她对林家关注太少,否则她会先给钰儿定下林家三小姐也未可知,怎么当时她只想着陈家没有适龄的小姑娘,单纯来往走动了呢。

    想到如今林家的权势,夏氏心中有些不太是滋味。

    昌平郡主再是皇亲,到底长公主与驸马没有实权,她只想着门弟了。何况那林三小姐如今又封得乡君,这真是……

    夏氏在心底感慨颇多,觉得实在是可惜。

    但赐婚都下来了,再可惜自然是无其它可能了,夏氏敛了心思这才收回目光,冷声问一直沉默的少年:“我听说你和林家的三小姐私定终身了?!”

    此话可大可小,若是传出去苏昭珩再如何辩论维护,林莞婉的名声都是要毁于一旦。

    苏昭珩脸色变得极难看,终于抬了眼去看高坐上雍容的妇人。“还请母亲慎言,此乃关乎婉娴乡君的闺誉,不容这般有损。”

    听到苏昭珩直接抬出了林莞婉的封号,夏氏脸色也变得不好看。

    这算什么,用皇上来压她吗?

    心中冷笑,夏氏更是句句带刺:“她的闺誉?若不是有着钰儿帮忙照看着,她如今就是三房的人了!又再何来的闺誉和乡君的封号?!”

    “母亲!”苏昭珩站了起来,眉宇间的清冷已化作冷凝,整个人带着利剑出鞘般的寒意。

    他可以受尽冷待,却不能让他心爱之人再受一丁点的委屈!

    夏氏被少年凌厉的神色看得有一瞬心惊,但很快又将气势反压了去,一拍桌子怒道:“怎么,你这是和谁用这种态度说话?!”

    敛了敛冲上心头的怒火。苏昭珩面色缓和些,声音依然冰冷:“儿子与婉娴乡君的事父亲从头到尾都知晓,还请母亲慎言,如若这话传了出去被林辅国知晓。怕是父亲也无法承担后果。好好的亲家或是成了反目仇人,对苏家亦无好处。”

    “亲家?”夏氏被驳得怒极反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怎么不知有这么一门亲家?!上回三房的事牵连到整个侯府。我还没有找他林府算帐呢,亲家?!我不会承认的!”

    夏氏的表态使得苏昭珩呼吸一滞,脸色有些发白。“母亲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夏氏哼笑,“我不会同意你娶林家三小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钰儿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昌平郡主今年四月及笄,我会给你另选一个好姑娘家定下,你也好早日成亲。”

    “母亲是觉得儿子档住了弟弟成婚日子吗,儿子不介意让弟弟先成婚。”苏昭珩暗暗咬了牙,努力压着心间的苦涩。

    夏氏却又是猛的一拍桌子。“越过兄长先成亲,你这是要让人戳你弟弟的脊梁骨吗?!”

    “就如母亲说昌平郡主四月及笄,既然能得赐婚,再求一份提前完婚的旨意也不是难事,母亲也只是跟长公主说一句话而已。何必……”苏昭珩神色晦暗,深吸了口气继续道:“母亲何必要如此为难儿子,儿子挡不了弟弟的前程,也只会全心全意为弟弟谋更好的前程。”

    不想面前的少年居然会一言戳破自己心思,哪怕非常委婉,但这也足于叫夏氏羞愧愤怒。

    为此。夏氏整个人气得都直哆嗦,扶着扶倚的手指甲更是狠狠抠入到了木头中。

    “苏、昭、珩!”夏氏一双美目都似要喷出火来,发了狠的盯着他。“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在质问我吗?!你的孝道呢!”

    藏在中心许久的话说出口,苏昭珩反而松了一口气。“儿子不敢质问母亲。只是在说明眼人都知道的事。儿子无能,未能讨得母亲喜欢,儿子自知有错,但母亲确实是多心了,弟弟在儿子心中的份量不比您与父亲少一分。所以母亲完全不必如此。”

    无能?多心?份量?

    夏氏突然大笑起来,因面上怒气未散。显得她面容有些扭曲狰狞。

    “既然你待你弟弟如此,那就把世子之位让出来如何?”大笑过后的夏氏眼神都带着种癫狂,更有种破罐子破摔的作势。“我就是怕你弟弟被你压了过去,既然你想让我放心,又想讨我欢心,那就让了世子之位吧,如何?!”

    面对一再强调让世子之位的母亲,苏昭珩心中钝疼无比。

    知道与亲耳听到,那感受比他想像中要难承受许多。

    他握了握拳,将表情绷得紧紧,不让自己流露出受伤之色,撩了袍子跪倒在夏氏面前。

    夏氏见他此举,以为他是舍不得要求情劝说,嗤笑一声便想讥讽他两句,不料苏昭珩已先开了口。

    “如若儿子让出世子之位,母亲是否不再反对我与婉娴乡君的亲事,是否在婉娴乡君过门后绝不为难?”

    少年冷静的声音让夏氏眼中的疯狂慢慢转化为震惊与不可置信,脑子都有些懵的颤声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儿子说,如若儿子让出世子之位,母亲是否不再反对我与婉娴乡君的亲事,是否在婉娴乡君过门后绝不为难?”苏昭珩闭了闭眼,以极平稳的语气复述一遍。

    “你愿意让出世子之位?”夏氏喃喃的问着,认真去看面前人的神色,发现他眼中是决然,转念间便激动了起来。“你居然愿意让出世子之位?!”

    可说着,夏氏似又想到了什么,神色骤然冷了下去。“是我糊涂了,你父亲若知道我说了这种话,这个家怕就没有我的位置了。你下去吧,不管你让与不让世子之位,我都不会同意婉娴乡君进我苏家的门!”

    苏昭珩想用自己的让步换来一丝希望,瞬间却再被打破。

    他想着,能换得林莞婉以后不受委屈,母亲愿意对他多一丝关切,世子之位不要又如何?却不料到最后反倒让他母亲认为这只是他的算计……

    世子之位与他来说真不是什么难以割舍的东西,他何必动这算计的心思,夏氏是他母亲,她没有体面他这做儿子又有什么好处?!

    苏昭珩被夏氏的态度刺得心如寒冬,悲凉的情绪在心中最深处蔓延,眼中不复平静,被猜忌的受伤再也遮掩不住。

    极艰难的说了句儿子告退,他脚下有些浮虚的出了上房,他知道他再解释也没有用,因为他的母亲根本就不曾相信过他……

    出了上房院子,苏昭珩突然觉得偌大的侯府没有一处是他容身之所,心间郁郁难散,吩咐许平套了辆不起眼的马车,出了门。

    心里一块大石终于落下,一夜无梦,第二日起身时可是神清气爽,气色极好。

    木香给她梳妆,看着镜中眉眼弯弯翘着唇角的小姐不得而解,好似只是一夜,她家小姐又变漂亮了。

    收拾好系上披风,林莞婉出了院门便看到风雨无阻都在等待自己的兄长。

    长贵打着的伞上已落了厚厚的雪,一看便是等了有些时间。

    “这么冷的天哥哥为何不进院子,冻着了如何是好,而且哥哥真不必要天天都来接的。”林莞婉快步上前,心疼的说着一并将手炉塞到兄长微凉的手中。

    暖烘烘的手炉将林浩祺的心也烫得温暖,他笑道:“婉婉长大了,为兄自是不好总到你院子里去,但婉婉再是长大,在为兄心里也是个要照顾的小妹妹。雪天路滑,总是不放心呢。”

    真是矛盾,林莞婉嘟囔一声,却也是欢喜兄长对自己的好。“要是再下雪下雨的哥哥还是不要跑了,我会照顾自己的,何况这还是家里。”

    林浩祺只是笑笑,将手炉又还回到她手里。

    他的妹妹明年就及笄了,这种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他怎么舍得不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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