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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少女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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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素知心的往事,凌绝顶抬头望望面前的华山,但见削成四面,壁立千仞,不由得一阵头晕。

    这孩子泄气说道:“没想到华山这么奇险,早知道就不来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公良不悦:“刚到山脚下就打退堂鼓,你不会懦夫了吧?”

    素绝顶最听不得懦夫二字,当即挺着胸脯,说道:“你才是懦夫。上山就上山,谁怕?”

    按理说,公良两次被苏幕遮姑娘捅了透心凉,应该没能力爬山了。不过,您别忘了,这可是武侠故事。

    哪怕是血流干了,哪怕是筋脉寸断,只要有奇遇,少侠就会转眼间满血复活。

    公良也不例外,被姑娘捅了透心凉,但服了准老丈人老和尚的灵药,又被姑娘报复性地强吻了两次,公良片刻间伤口就好了,又是一条好汉了。

    苏幕遮也很有意思,被公良骗去了初吻,一怒之下,强吻了公良,还舌吻了,就觉得自己吃的亏又占回来了,便心满意足了。

    绝顶硬着头皮,舍命陪君子,与公良上山。

    两人攀登华山,渐行渐远,直到白云深处。

    白云生处有人家。一片红瓦,无数青石,袅袅几缕炊烟。

    白云深处,青石红瓦前,一个眼眸神似灿烂星辰的姑娘,正在小憩。

    绝顶如遭雷震:这姑娘是在监牢中一见难忘的星眸!

    应该就是她!那双好看的眼眸……举世最美的眼眸……

    袭人香气飘锁骨,摄他心魄是明眸。

    秋月剪眸水涓涓,春花着手笑吟吟。

    半刻沉吟曾露齿,一生消受几回眸。

    就是她,不是她还能是谁?肯定是她!

    那个双眸最美的姑娘,微露着两只肩膀,微露着积雪一般的晶莹肌肤,但是,她随即取出一条帔子,搭在肩上,将肌肤盖住。

    可以看出来,她还只是个初涉人间的女孩。她想学大唐帝国那些豪放女子,露些肌肤,但少女的娇羞和她保守的本能,让她赶紧放弃了。

    绝顶忽然察觉到自己盯着人家姑娘看的时间太长了。他羞愧不已,赶紧转过头来,心中暗想:“一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看的?我以前从来不看小丫头片子的啊。”

    但是,他的心,就像被一只小手挠着一样,痒痒的,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来又看了一刻钟。

    一个穿着绿色裘革的少女,蹦蹦跳跳来到双眸最美的少女面前:“姐姐,你来得真早啊!”

    明眸最美的少女目不斜视,似乎从没注意到盯着她看的绝顶,但其实,她早就意识到了。

    没人知道,她为什么对这个少年并不反感。

    要换成以前,有少年这样盯着她看,她早就愤怒抽剑,甚至要出手教训了。她已经这样吓退了四五百个对她一见钟情的少年了。

    绿衣少女的到来,给了美眸姑娘一个名正言顺摘下帷帽,让绝顶看看她容颜的理由。

    刚才这半天,她一直想这么干,但是,不知为什么,平时的泼辣和豪气,现在无影无踪。她在他对面,变得毫无勇气。

    绝顶忽然有一种在少女面前翻几个跟头的冲动。他的跟头打得最潇洒最漂亮,以前,他总是嘚瑟地在众人面前显摆他的跟头。但是现在,看着姑娘的柔软的嘴唇,他鼓不起打跟头的勇气。

    风雪中游华山的那些中年人,哪里注意得到少男少女的小心思?

    此刻,名剑客公孙大娘正在风雪中舞剑。

    旁边,大诗人杜甫正触景生情,当场作诗: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

    众人都盯着公孙大娘,绝顶盯着明眸姑娘。

    绝顶暗想:“她没发现我在看她,所以,我看她,不算失礼。”

    正想着,发现那个明眸的少女,下意识地朝他这里转了转身。

    绝顶的心里沮丧至极,暗想:“她发现了!她发现了!完了,在她心里,一

    定把我当成轻薄之徒了!我完了!”随即又想:“不过是被毛丫头误解而已,有什么可完了的?”可是,心情就是向着糟糕的方向一路狂奔,无法挽回。

    绝顶刚把目光挪开,转瞬间,又情不自禁地转了回去,原来,明眸姑娘表现

    得要和闺蜜拥抱,所以趁机再次摘掉帷帽,露出眼睛之下的晶莹洁白的脸来。

    绝顶无法自控地屏住了呼吸:这姑娘,这容貌,分明就是星眸!

    这个叫星眸的女孩子,美得让人想喝酒!

    喝超过自己承受能力的酒量的酒!一醉方休,醉死在她的柔美里,也心甘!

    这姑娘的美,一点儿也不妖媚,一点儿也不狂野。她清纯得如同雪山上天池

    里的冰凌,雅致的如同云阙仙宫里翩翩起舞的蕊宫仙子!

    她的美,能够换两个敌对国家之间的四百年和平,也能引起国家内七十年的

    内战和争夺!

    绝顶断定,她就是星眸!她就是星眸!

    她的眼睛,美得像天空中的星星。绝顶不敢看,怕被星眸当做是得寸进尺的

    轻薄子。

    星眸误解了,心里一片灰暗:“那个小哥哥不看我了。他一定是把我当成豪

    放的袒胸露臂的女人了……我不是那样的人啊……小哥哥,即便是那样的人,那也不该被蔑视,那是风俗,现在大唐帝国的姑娘都这样啊……可是,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啊……我今天露了一点儿肩膀,我后悔死了,他一定把我当成那种人了……我完了……”

    公孙大娘的剑舞,到了最精彩的时刻。

    但是,没人看她了。

    在场的人们,都在看绝世美女。也就是说,在看星眸。

    星眸被看得很不自在,心里越来越沮丧:“你们都看我干什么?看那个壮的像牛一样的公孙大娘啊。你们都看我,会不会让小哥哥误认为我是招蜂引蝶的坏女子?”

    没人这样想。这一切都是小姑娘自己脑补的。

    星眸在心里想:“小哥哥,你忘记我了?咱们见过啊!十年前,我们见过啊。看你刚才的眼神,你是把我当成了路上擦肩而过的人了。”

    公孙大娘再次大吼,手中剑如同天际的蛇形的闪电,衣裙如同飘飞的蝴蝶。

    陆浑的吼声,惊醒了只顾贪看美少女的民众。

    众人不看星眸了,都去看公孙大娘。公孙大娘刚才专注于舞剑,没注意到众人的背叛,没注意到众人的走神儿。

    绝顶忽然有一种想走到星眸面前,跟她攀谈的冲动。但是,跟她说什么呢?他长这么大,只看着公良追女孩子,看着公良被女孩子们揍。他自己,从来没跟女孩子谈及爱恋,从没有过……

    跟女孩子谈什么?谈举石头其实没多难,谈我给你举个石头,送给你?她会感兴趣吗?她会喜滋滋地把送给她的石头,抱回家珍藏起来吗?

    你瞧,我们的绝顶,就是个毫无经验的直男。

    当然,星眸姑娘也强不到哪去。虽然说女孩子比男孩子成熟的早,但是,星眸现在,也只比绝顶强一小点一小点。

    少年峰顶悠扬雪,少女风前烂漫花。雪飞花摆不倾诉,少年少女各自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