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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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绪很诚恳的声音：“大叔，我白天上班，晚上回来很晚，睡不好，要不我请人来修空调吧，不用你们出钱。”
“出出出出，爱怎么滴就怎么滴吧！”龙大叔声音很大，“明天我去就给你弄空调！”
林绪连声道谢。
龙大叔是白天中午才来的，带着街边不知哪里找来的修空调的师傅，哼哧哼哧扛着个破空调上门，林绪开了门。
“今天不上班啊？”龙大叔随意问道，眼神到处扫了一圈，见到依然整整齐齐的，除了有些热燥之外，那个霉骚之气一扫而空，颇为满意。
“果然房子还得靠这些阳气足的年轻人才能镇得住。”龙大叔默默想着，不敢进主卧，只问了哪个空调坏，等林绪说出想装客厅时，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了龙大叔，我下周需要出去一段时间。”林绪说道。
龙大叔一下子警惕起来：“出去多长时间？还回来住吗？”
林绪笑了笑：“公司说得出差一个星期，还回来住的，空调还是要修的。”
龙大叔“哦”了声，看着林绪那白白的polo衣领沾了些黄色的汗渍，颇为过意不去：“我太忙了啊。没事，今天就修好，是吧王师傅？还有，小伙子，你哪天出门呢？”
“周一。”林绪帮王师傅把空调挂起来。
“去哪啊？”龙大叔随口问道。
林绪停顿了一下：“去神农架。”
龙大叔奇道：“去那出差？你不是搞通信装网络的吗，去那？”
林绪苦笑：“可不是，我也不想去这些高山深林的地方啊，可公司派到我身上了，不去也得去了。”
龙大叔深表同情：“你跟公司说一声，要是以后啊，能留江城，我这房子可以一直租给你！放心！”
林绪也随口问了下：“那主人回来怎么办呢？”
龙大叔憨憨一笑：“没事，我外甥女移民美国了！她就算有时候回江城，估计也只是住一两天，她不喜欢住这里，啊，不是说这里不好，而是她……她妈妈在美国，她走不开，你晓得伐？”
林绪点头：“我跟公司争取一下留在江汉区哈，谢谢了啊大叔。”
龙大叔好心地告诉林绪，可以去汉口火车站附近的客运站，那里有到神农架的客车。
林绪再次表示感谢。
龙大叔奇道：“你不问一下为么事我不叫你坐火车？”
林绪腼腆地笑了笑：“大叔是好人，听大叔的没错。”
龙大叔本就喜欢这个年轻人傻乎乎的说什么都信的模样，听了这话也感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了啊。你结婚没得？我外甥女撒，很漂亮，也没有男朋友……”
“大叔，我结婚了的。”林绪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我老婆都怀着孕的。”
龙大叔恍然：“预产期几时啊？”
王师傅喊了声龙大叔说修好了，龙大叔眼珠一转：“小伙子啊，别的不说，这空调，我给你找的技术最高的师傅，呐，修空调费……”
林绪拿出钱包：“多少？”
龙大叔喜笑颜开：“两百。”
林绪把钱掏出来给他。
龙大叔嘀咕了几句：“小伙子下次微信转账就行了撒，不用随身带现金，麻烦。”
汉口火厂汽车客运站，林绪背着背包，准备买票。
“去哪？”售票大婶低着头，极度不耐烦。
“云梦。”林绪的声音温和有磁性。
售票大婶眼皮也不抬：“三十五！身份证！”
林绪连忙拿出钱包，没看到身份证，又连忙翻包。
“快点撒！”售票大婶吼了句，抬头正准备瞪人，一看到林绪的模样就呆着了，有些不好意思，“哦，叫什么名字啊？”
林绪有些着急：“姐姐请稍等，我身份证被卡住了！”
售票大婶年纪快五十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喊她做“姐姐”，她一下子心花怒放，看着林绪的模样就喜欢，轻声让他不急，她接过林绪的钱，想了想：“你身份证号和姓名是什么？”
“我叫张筹，身份证号428132199X0503XXXX。”
“给！”售票大婶把票递给林绪，顺便摸了一下他的手背。
林绪假装不知道自己被揩油，满脸感激：“谢谢姐姐啊，给姐姐带来麻烦了！啊，这里，拿出来了！”
售票大婶早就把数据录完，象征性地看了一眼林绪手上的身份证：“没事没事。”
“你叫什么名字？”林绪刚上了车，有个皮肤也很白的大眼睛女生问他。
林绪定定地看着女生，嘴角不知不觉露出笑容：“我叫张筹。”
“你好张筹，我叫林杏。”女生有些羞涩，但又忍不住看一眼林绪。
“林杏，很好听的名字。”林绪帮把行李放到座位下面。
“谢谢你！”林杏很感激，“这个座位有人吗？”
林绪笑道：“没有，你坐吧！”
整辆车因为坐了两个皮肤白皙，又长得好看的年轻人而不那么沉闷，好几个乘客都偷偷看着这一对年轻人。
林杏拿出手机：“你有微信吗？”
林绪摇头：“我手机被偷了。”
林杏看了看他的侧脸，心里莫名喜欢，问道：“你家也在云梦吗？”
林绪的情绪有少许的低落：“嗯，不过我很久没回去了。”
很久了，十年了。
林杏不知道林绪为什么情绪突然低下去，她没有多问，只是一路上的风景都没有林绪好看，她时不时头偷看一眼他的侧颜。
“你有手机号码吗？”林杏问。
林绪拿出一张小纸条：“你把你联系方式给我可以吗？”
林杏很高兴地留了电话和微信号。
“再见，张筹！”林杏的家人来接了，她招手和林绪告别。
林绪奶白色的脸因为车外的热浪熏得有些红润，看起来更俊了，他也和林杏摆摆手，待对方身影不见了，才低声说道：“再见，林杏。”
人来人往的车站里，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刚刚分开就双目微红，让一些无意见到他们俩分别场景的路人在心里感叹，年轻人的恋爱，总是那么单纯美好，且脆弱。
那个年轻男孩似乎还哭了呢。
地球另一边的医院里，巡夜护士也在感叹。
今天来的那个严重车祸受伤的女孩子，和她男友间的感情，也真是美好。
护士刚刚从郑真伊的小病房屋子出来，蔡安伦和她道谢后又蜷缩在沙发里小憩，不一会，竟睡着了，还打了鼾，这鼾声不大不小，却能唤醒沉睡的郑真伊。
郑真伊睁开眼，先是观察了一圈，随即一阵抽搐的疼痛从小腹传来，痛得她直冒冷汗，等这一阵疼痛过后，她想按铃喊护士进来，却看到沙发上盖着小单子的蔡安伦。
怎么会是他？为什么他一直在这里？
郑真伊喊了一声蔡安伦，蔡安伦睡得很死，没有听到。她只好无奈地按了求助键，不一会，护士进来了。
“需要什么帮忙吗？你还好吗？”护士问。
郑真伊双眼有些睁不开：“我肚子很疼，可以吃止疼药吗？”
护士点头：“你完全可以用止疼药来阻止自己的痛苦，我去给你开个药方，对了，请问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名字？”
郑真伊道了谢：“我叫真伊，你可以喊我Jenny，我知道我的名字不是那么好叫。”
“真伊。”护士尝试了两遍，笑着说，“真伊，你的男朋友很会照顾你，刚刚我还看到他给你盖被子了，现在凌晨三点半，在凌晨三点的时候他还没睡，他一直在握着你的手。”
郑真伊不解，顺着护士的目光看向正在打鼾的蔡安伦，没有解释，点了点头。
“请问可以帮我拿手机过来吗？”郑真伊问。
“没问题，小甜心。”护士帮郑真伊递过手机，又探了探她体温，听了心跳。
“介意让警察进来吗？他们有些问题想问你。”护士问道。
郑真伊点了点头：“他们可以过来。”
“有需要就再叫我过来，让你可怜的男朋友休息一会吧！”护士帮郑真伊拉上门帘。
两个警察进来，先是看了一眼正睡得香的蔡安伦，接着再看郑真伊，说道：“他似乎不适合在这里。”
郑真伊一怔。
其中一个警察出去了一会，大约两分钟后，护士进来了，把郑真伊的病床推走，蔡安伦依然在酣睡，丝毫没注意到警察的到来。
护士把郑真伊带到另外一个空的急诊病房，在为郑真伊稍稍测量过后，把空间留给了两个警察。
郑真伊望向警察，一个黑人，一个白人，都很高大。
那个白人警察先开口了，他试着念了一下郑真伊的名字，道：“我们有理由怀疑你的车祸是人为的。”
郑真伊睁大了眼睛：“什么？”
“请问你需要翻译吗？”其中一个警察开口问。
郑真伊想了想，生怕自己回答错了什么，说：“需要。”
翻译是医院里边配备的，电话打了过去，翻译公事公办说了一些声明之后，双方开始了。
“很好。”那个白人警察说道，“你的车有人为动过的痕迹，请问你最近感觉到什么异常吗？”
郑真伊摇了摇头，不小心牵扯到痛处，“嘶”了一声：“没注意到。”
警察又问了一些别的事，他身上的对讲机一直有一些噪音。
郑真伊的疼痛感已经不那么明显了，她凝神与警察对话，聊了大约半个小时。
林绪很诚恳的声音：“大叔，我白天上班，晚上回来很晚，睡不好，要不我请人来修空调吧，不用你们出钱。”
“出出出出，爱怎么滴就怎么滴吧！”龙大叔声音很大，“明天我去就给你弄空调！”
林绪连声道谢。
龙大叔是白天中午才来的，带着街边不知哪里找来的修空调的师傅，哼哧哼哧扛着个破空调上门，林绪开了门。
“今天不上班啊？”龙大叔随意问道，眼神到处扫了一圈，见到依然整整齐齐的，除了有些热燥之外，那个霉骚之气一扫而空，颇为满意。
“果然房子还得靠这些阳气足的年轻人才能镇得住。”龙大叔默默想着，不敢进主卧，只问了哪个空调坏，等林绪说出想装客厅时，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了龙大叔，我下周需要出去一段时间。”林绪说道。
龙大叔一下子警惕起来：“出去多长时间？还回来住吗？”
林绪笑了笑：“公司说得出差一个星期，还回来住的，空调还是要修的。”
龙大叔“哦”了声，看着林绪那白白的polo衣领沾了些黄色的汗渍，颇为过意不去：“我太忙了啊。没事，今天就修好，是吧王师傅？还有，小伙子，你哪天出门呢？”
“周一。”林绪帮王师傅把空调挂起来。
“去哪啊？”龙大叔随口问道。
林绪停顿了一下：“去神农架。”
龙大叔奇道：“去那出差？你不是搞通信装网络的吗，去那？”
林绪苦笑：“可不是，我也不想去这些高山深林的地方啊，可公司派到我身上了，不去也得去了。”
龙大叔深表同情：“你跟公司说一声，要是以后啊，能留江城，我这房子可以一直租给你！放心！”
林绪也随口问了下：“那主人回来怎么办呢？”
龙大叔憨憨一笑：“没事，我外甥女移民美国了！她就算有时候回江城，估计也只是住一两天，她不喜欢住这里，啊，不是说这里不好，而是她……她妈妈在美国，她走不开，你晓得伐？”
林绪点头：“我跟公司争取一下留在江汉区哈，谢谢了啊大叔。”
龙大叔好心地告诉林绪，可以去汉口火车站附近的客运站，那里有到神农架的客车。
林绪再次表示感谢。
龙大叔奇道：“你不问一下为么事我不叫你坐火车？”
林绪腼腆地笑了笑：“大叔是好人，听大叔的没错。”
龙大叔本就喜欢这个年轻人傻乎乎的说什么都信的模样，听了这话也感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了啊。你结婚没得？我外甥女撒，很漂亮，也没有男朋友……”
“大叔，我结婚了的。”林绪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我老婆都怀着孕的。”
龙大叔恍然：“预产期几时啊？”
王师傅喊了声龙大叔说修好了，龙大叔眼珠一转：“小伙子啊，别的不说，这空调，我给你找的技术最高的师傅，呐，修空调费……”
林绪拿出钱包：“多少？”
龙大叔喜笑颜开：“两百。”
林绪把钱掏出来给他。
龙大叔嘀咕了几句：“小伙子下次微信转账就行了撒，不用随身带现金，麻烦。”
汉口火厂汽车客运站，林绪背着背包，准备买票。
“去哪？”售票大婶低着头，极度不耐烦。
“云梦。”林绪的声音温和有磁性。
售票大婶眼皮也不抬：“三十五！身份证！”
林绪连忙拿出钱包，没看到身份证，又连忙翻包。
“快点撒！”售票大婶吼了句，抬头正准备瞪人，一看到林绪的模样就呆着了，有些不好意思，“哦，叫什么名字啊？”
林绪有些着急：“姐姐请稍等，我身份证被卡住了！”
售票大婶年纪快五十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喊她做“姐姐”，她一下子心花怒放，看着林绪的模样就喜欢，轻声让他不急，她接过林绪的钱，想了想：“你身份证号和姓名是什么？”
“我叫张筹，身份证号428132199X0503XXXX。”
“给！”售票大婶把票递给林绪，顺便摸了一下他的手背。
林绪假装不知道自己被揩油，满脸感激：“谢谢姐姐啊，给姐姐带来麻烦了！啊，这里，拿出来了！”
售票大婶早就把数据录完，象征性地看了一眼林绪手上的身份证：“没事没事。”
“你叫什么名字？”林绪刚上了车，有个皮肤也很白的大眼睛女生问他。
林绪定定地看着女生，嘴角不知不觉露出笑容：“我叫张筹。”
“你好张筹，我叫林杏。”女生有些羞涩，但又忍不住看一眼林绪。
“林杏，很好听的名字。”林绪帮把行李放到座位下面。
“谢谢你！”林杏很感激，“这个座位有人吗？”
林绪笑道：“没有，你坐吧！”
整辆车因为坐了两个皮肤白皙，又长得好看的年轻人而不那么沉闷，好几个乘客都偷偷看着这一对年轻人。
林杏拿出手机：“你有微信吗？”
林绪摇头：“我手机被偷了。”
林杏看了看他的侧脸，心里莫名喜欢，问道：“你家也在云梦吗？”
林绪的情绪有少许的低落：“嗯，不过我很久没回去了。”
很久了，十年了。
林杏不知道林绪为什么情绪突然低下去，她没有多问，只是一路上的风景都没有林绪好看，她时不时头偷看一眼他的侧颜。
“你有手机号码吗？”林杏问。
林绪拿出一张小纸条：“你把你联系方式给我可以吗？”
林杏很高兴地留了电话和微信号。
“再见，张筹！”林杏的家人来接了，她招手和林绪告别。
林绪奶白色的脸因为车外的热浪熏得有些红润，看起来更俊了，他也和林杏摆摆手，待对方身影不见了，才低声说道：“再见，林杏。”
人来人往的车站里，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刚刚分开就双目微红，让一些无意见到他们俩分别场景的路人在心里感叹，年轻人的恋爱，总是那么单纯美好，且脆弱。
那个年轻男孩似乎还哭了呢。
地球另一边的医院里，巡夜护士也在感叹。
今天来的那个严重车祸受伤的女孩子，和她男友间的感情，也真是美好。
护士刚刚从郑真伊的小病房屋子出来，蔡安伦和她道谢后又蜷缩在沙发里小憩，不一会，竟睡着了，还打了鼾，这鼾声不大不小，却能唤醒沉睡的郑真伊。
郑真伊睁开眼，先是观察了一圈，随即一阵抽搐的疼痛从小腹传来，痛得她直冒冷汗，等这一阵疼痛过后，她想按铃喊护士进来，却看到沙发上盖着小单子的蔡安伦。
怎么会是他？为什么他一直在这里？
郑真伊喊了一声蔡安伦，蔡安伦睡得很死，没有听到。她只好无奈地按了求助键，不一会，护士进来了。
“需要什么帮忙吗？你还好吗？”护士问。
郑真伊双眼有些睁不开：“我肚子很疼，可以吃止疼药吗？”
护士点头：“你完全可以用止疼药来阻止自己的痛苦，我去给你开个药方，对了，请问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名字？”
郑真伊道了谢：“我叫真伊，你可以喊我Jenny，我知道我的名字不是那么好叫。”
“真伊。”护士尝试了两遍，笑着说，“真伊，你的男朋友很会照顾你，刚刚我还看到他给你盖被子了，现在凌晨三点半，在凌晨三点的时候他还没睡，他一直在握着你的手。”
郑真伊不解，顺着护士的目光看向正在打鼾的蔡安伦，没有解释，点了点头。
“请问可以帮我拿手机过来吗？”郑真伊问。
“没问题，小甜心。”护士帮郑真伊递过手机，又探了探她体温，听了心跳。
“介意让警察进来吗？他们有些问题想问你。”护士问道。
郑真伊点了点头：“他们可以过来。”
“有需要就再叫我过来，让你可怜的男朋友休息一会吧！”护士帮郑真伊拉上门帘。
两个警察进来，先是看了一眼正睡得香的蔡安伦，接着再看郑真伊，说道：“他似乎不适合在这里。”
郑真伊一怔。
其中一个警察出去了一会，大约两分钟后，护士进来了，把郑真伊的病床推走，蔡安伦依然在酣睡，丝毫没注意到警察的到来。
护士把郑真伊带到另外一个空的急诊病房，在为郑真伊稍稍测量过后，把空间留给了两个警察。
郑真伊望向警察，一个黑人，一个白人，都很高大。
那个白人警察先开口了，他试着念了一下郑真伊的名字，道：“我们有理由怀疑你的车祸是人为的。”
郑真伊睁大了眼睛：“什么？”
“请问你需要翻译吗？”其中一个警察开口问。
郑真伊想了想，生怕自己回答错了什么，说：“需要。”
翻译是医院里边配备的，电话打了过去，翻译公事公办说了一些声明之后，双方开始了。
“很好。”那个白人警察说道，“你的车有人为动过的痕迹，请问你最近感觉到什么异常吗？”
郑真伊摇了摇头，不小心牵扯到痛处，“嘶”了一声：“没注意到。”
警察又问了一些别的事，他身上的对讲机一直有一些噪音。
郑真伊的疼痛感已经不那么明显了，她凝神与警察对话，聊了大约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