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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耳朵塞驴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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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毓不解的蹙着眉:“白经承,你不走吗?”

    白明珠指着桌面的两杯酒,“我还没喝完呢。”

    容毓又重新回来,端起一杯酒喂在他唇边,白明珠不明所以。

    容毓:“不喝我倒了。”

    他立马抬手,吓得白明珠慌忙用嘴接住。

    见他还要去拿另一杯,白明珠赶紧抢过来,一口闷了。

    白明珠:“浪费,浪费啊!”

    “这么好的酒,得慢慢的品,慢慢的品才能喝出它的味道!哪有你这样糟蹋的?”

    容毓左手把他拉起来,“苑姑娘累了,你也累了,走吧走吧。”

    “要是觉得可惜,等晚上躺在床上再慢慢回味。”

    白明珠:“我又不是牛,还能反刍不成?”

    别看容毓只有一只手,力气大的出奇。

    白明珠一路被拽着,半侧着身的往外走,左脚绊倒右脚,差点摔倒的时候容毓总能把他再拉起来。

    “你别拽着我啊。”

    “你撒开,我自己走。”

    “怎么说撒开就撒开,差点摔死爷!”

    “喂,你送送我啊!”

    “容毓!”

    白明珠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听不见了。

    苑福宁无奈的摇摇头,这两个活宝,简直是她的左膀右臂。

    主屋的松香开了门,轻手轻脚的朝她走来。

    松香:“姑娘,小少爷已经睡了,少奶奶不放心,说今晚就睡在这屋了。”

    苑福宁回身看了看,欧阳身上有血,但是衣裳没破。

    欧阳:“姑娘放心,这些黑衣人本事不怎么样,有我在,伤不了小少爷。”

    苑福宁戳了戳脑袋。

    她有点偏头痛。

    “进家里的黑衣人有舌头吗?”

    欧阳回想半晌,“我没有注意到,但领头的人嘴里叼着哨子,他们以哨声为令。”

    哨声...

    苑福宁蹙眉,在城外的时候可没听见哨声。

    她道:“明天早上,你去大牢里找一趟白经承,见一下我们抓住的那个黑衣人。”

    欧阳领了命令,她又叮嘱松香:

    “我在后院,有事叫我。”

    松香:“是。”

    苑福宁睡觉不安稳,最喜欢滚来滚去然后在梦里横过来,小时候她老掉地上。

    就为了这,娘亲贺小姐特地定制了一张超大的床。

    她能在上面翻跟头。

    躺在床上,福宁的脑袋一阵一阵的疼,就跟针扎了似的。

    陈真似乎看出来了,坐在她身旁慢慢帮她揉着。

    福宁:“哥哥的令牌放在哪儿了?”

    陈真:“就在匣子里呢,和那玉璜在一起,要拿出来吗?”

    苑福宁闭着眼睛。

    拿出来真的有用吗..

    哥哥权利是大,但他现在人在榆木川,强龙难压地头蛇啊。

    她眉头紧紧蹙着,陈真的手轻轻点在她的眉间,小心翼翼的按着。

    陈真:“睡吧姑娘,别想了,天塌下来也是明儿的事儿。”

    她的手法很轻柔,福宁慢慢沉了下去,呼吸逐渐平稳,沉沉睡去。

    手在外面露着。

    手指节被风吹的泛红,一时半会儿的还缓过不来。

    陈真轻手轻脚的下了地。

    她没穿鞋,仍旧一小步一小步的挪,从梳妆匣子里取了蚌壳油,再坐回到床头。

    慢慢的涂在福宁的手上。

    这是提笔写字的手啊。

    陈真心里堵得慌。

    赵家——

    书房里灯火通明。

    赵节坐在书案后,不争气的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赵衡。

    越想越气,狠狠的朝他扔了一本书。

    连头发丝都没伤着。

    赵节:“你耳朵塞驴毛了?我不让你动苑敏学!听不懂吗?”

    赵衡不服气,“爹,是秦立没用,我让他办的事他没办成。”

    “大哥也是,他多什么嘴?”

    赵节拍着桌子,“还敢说你大哥?咱们家养的守卫是有定数的,你当我瞎,不知道人不见了?”

    赵衡:“爹,反正苑敏学也没伤着,你不用怕,苑昶不敢来找咱们。”

    赵节苦口婆心的,“儿啊,你怎么还看不清事实?”

    “苑福宁是妹妹,隔着肚皮呢,朝她下手,苑昶不会和我们翻脸,但苑敏学是他唯一的儿子,你这不是动他的命脉吗?”

    “明日挑两件趁手的东西,叫你大哥带着你,去苑家赔罪。”

    赵衡:“赔罪?我不去。”

    “爹,是苑福宁有错在先,要不是她上蹿下跳的非要调查容玉晓的事,至于惹出今天这么大摊子吗,要赔罪也是她来找我。”

    赵节恼了,“叫你去你就去!”

    “秦立是你的贴身小厮!是你吏房的书吏!”

    “但凡换个旁人,都不至于怀疑到你我身上,事情也能有个转机,真是蠢货。”

    他越看赵衡越烦,“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

    赵衡被他一激,也不跪了,拂开袍子站起来,叉着腰百般不服。

    “爹,你就看着吧,我今天这一手虽然没要了苑敏学的命,但是能镇住苑家,她肯定是不敢再往下查了。”

    “再说大哥是在徐庄堵住苑福宁的,她要去查什么,咱们都清楚。”

    他哼了一声,“要是把俞长君的破事也捅出来,那才是真捅破天呢。”

    “一个崽子算什么。”

    俞长君三个字,就像一声闷钟敲在赵节的心里。

    他揉了揉额头。

    赵节今年四十有五,年轻的时候是个清俊后生,现在老了沉稳不少,眉间生出不少白发,但也算个帅老头。

    赵衡悄悄问道,“爹,你与杨舒杨同知,就只有门生之谊?”

    赵节:“不然呢?”

    赵衡表情有点奇怪,想说又不敢说,最后摇摇头。

    一看儿子这鬼样,赵节气不打一出来。

    又扔了一本书。

    赵节:“滚出去!”

    赵衡撇撇嘴,没敢在说什么,拱拱手往后撤,关上书房大门之后抻了个大大的懒腰。

    外面正下着细细的小雪。

    赵循从长廊的另一侧疾步匆匆的过来。

    赵衡:“大哥?”

    他三两步跑过去,笑道,“一天不见大哥人影,你那边情况如何?”

    一见他,赵循紧绷着的脸微微有几分放松,五官动了动才挤出笑意。

    “你小子,又给爹找麻烦了是不是?”

    赵衡:“哥,怎么能如此说你的好弟弟,为了让苑福宁闭嘴,我可是把最趁手的小厮都搭进去了。”

    他不高兴的噘着嘴。

    赵循看了看书房的门:“爹生气了?”

    赵衡无所谓的嗯了一声。

    赵循点了点他,“你啊,回屋子里歇着去,没事别来惹爹心烦。”

    他刚要绕过弟弟,又被拽住袖子。

    赵衡:“好大哥,为了苑福宁这破事我可是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了,得补补呢。”

    赵循无奈的看着他。

    “你又要去春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