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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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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到这里,便不再是我的记忆,后来的那些,是我曾不知道的事。

    苏黎在战场不过领了小股的兵,竟能与东国的十几万大军抗衡四年。四年中,楚国不断有人加入到苏黎的军队中,到了第四个年头,楚国的兵力已经与东国相抗衡。

    又一次的战败后,子安在军帐中皱紧了眉头,他一拳挥在一旁的柱子上,负气的说:“当年,语儿被他抢了去,如今,在战场上竟也敌不过他。”

    东国的将军看着他这样,拍了拍他的肩,忽然问道:“你说什么?什么语儿?”

    那时,子安与东国的将军已是很要好的兄弟,便全无保留的将那夜苏黎将我从婚房带走,全都说给了他听。东国的将军先是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随即问他:“听你这么说,苏黎是很喜欢这个语儿了?”

    子安点点头,他说:“应该是吧。”

    东国的将军眼睛里含了狡诈,他说:“子安兄,你还记不记得这个语儿长什么样子?”

    子安疑惑的看着东国的将军,他问:“你要干嘛?”

    那将军神秘的笑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说:“若是他知道,心爱之人在我们手里,心里会作何感想?”

    子安皱眉想了一会,他说:“你是想用语儿作饵吗?”

    东国的将军笑笑,他说:“又有何不可呢?”

    子安沉默了一会,似是同意了一般,皱着眉头说:“将语儿从楚国帝都掳了来,谈何容易?”

    那将军笑笑,他拍了拍子安的肩说:“子安兄,你忘了?东国盛行易容之术,只要你能描出那个语儿的样子,那就...”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看着子安,奸诈的笑了笑。

    子安说:“我即刻着手画。”

    那将军拍了拍子安的肩,说了一句:“胜利在望啊。”便出去了。

    三日之后,子安拿着一副包好的锦缎,走入了东国的将军帐中。

    那将军正在看着地形,见子安进来,心领神会的问:“画好了?”

    子安点了点头。

    那将军从子安手中接过了锦缎,慢慢铺陈开,我的样子,十分灵动的印在了白色的锦缎之上。

    那将军看着画中的我,久久没有说话。半晌,他才赞叹的开口:“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这世间还有如此漂亮的女子?怪不得子安兄一直念念不忘呢。”

    子安凄凉的笑笑,他说:“念念不忘又有何用,最后,她还是跟他走了。”

    说到“他”字的时候,子安的语气中带了恨意,他说:“什么时候能胜?”

    东国的将军笑笑,他说:“呵呵,快了。”

    不过短短几天,东国竟真的出现了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女子,她一颦一笑都像极了我,子安看着她时,常常是出神的。只是无论样貌再像,她终究只是一枚棋子,那副样貌仅在她脸上成型,她就被捂住嘴巴吊到了东国的城墙之上。东国的士兵一直书信,扬言说楚国的楚语已被他们抓住,要他明日只身前往城墙之下,否则便处死了楚语。他若是不信可到东国城墙去看。

    那时,那个与我样貌一样的女子正被关在了一个巨大的铁笼中,嘴里呜呜咽咽却发不出声。收到书信的那一夜,苏黎冒险夜入东国城墙,看到铁笼里的女子,竟真的信以为真,他动情的叫她:“语儿...”

    那个铁笼重的何止千斤,苏黎一边安慰牢中的女子,一边想着办法想将那笼子打开。只是,那个笼子岂是只用来关人那么简单,铁笼上涂了虫蛊,苏黎从触到笼子就知道了,但他却丝毫也没放手,直到再也无法支撑,才缓缓靠着铁笼倒下。笼里的女子流出了泪,她呜呜咽咽,却发不出声。

    片刻之后,苏黎从地上战起,他极力的冲着笼子里的女子笑,他说:“语儿,明日我便来救你,你别怕。”

    笼中的女子点了点头,眸子中的泪顺着已经起了皮的脸颊缓缓流下。若是我看到她本来的面目,我就会知道,笼中的那个女子,她不是别人,正是千年之后的陈歌,因为她一念之仁,竟也随着他堕入了轮回...

    苏黎回到军帐之后,便再也不能支撑,径直的倒在了地上。东国善用蛊术,那虫蛊是情蛊,只要一想心爱的人,钻到身体里的虫子便会因为寄主动了妄念拼命啃咬寄主的心。

    我像是一个无关的人站在一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黎受这腐骨噬心之痛,却丝毫帮不上忙。豆大的汗珠随着他苍白的脸颊滑下,他扶着将军帐里的柱子强站起来,几个字从他紧咬的牙关蹦出:“情蛊如何?若能换得我的语儿平安,这点痛,又,又算得了什,什么,苏黎,你,一定要,一定要忍着。”

    我咬着手指,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胸腔里像是被谁掏空了一般,痛彻心肺,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夜很黑,直到天将亮不亮的时候,苏黎才痛的晕了过去,他的身体中不断的有晶莹的虫子钻出,落地即死。

    军帐外响起了士兵的声音,他说:“将军,东国派人来了。”

    听到声音,苏黎从床上爬起,他沉了口气,缓缓的说:“我知道了。”

    军帐外便没了声音。苏黎脱下了战甲,穿上了素日里穿的白衣,脸色惨白的他穿上一袭白衣更显得飘逸,他什么也没拿,只是挑了一匹骏马,独自一人奔到了东国的城墙之下。胯下是骏马奔驰,他强撑了精神坐在马上,口中轻声的呢喃:“语儿,等我,我来了。”

    东国早有士兵立于城头,东国的将军拍了拍子安的肩,说:“曾经让你蒙了耻辱的人来了,你处理吧,我下去了。”

    子安没有答话,只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已经立在了城墙之下的苏黎。

    饶是孤身一人站在士兵林立的城墙之下,苏黎的眼中仍是睥睨天下的大气。他丝毫也不畏惧的看着城墙之上的子安,嘴角带了一丝狂狷的笑意。

    子安恨声,吩咐身旁的蛊术师,说:“他已中了情蛊,催动他体内的虫蛊。”

    蛊术师点了点头,随即在嘴里念了起来。念了很久,城下的苏黎依旧纹丝不动,子安疑惑的问他:“不是说情蛊在体内腐心蚀骨,是世间最残酷的刑罚么?”

    蛊术师也很奇怪,半晌恍然大悟似的说:“莫非是,是他自己将情蛊解了?”

    子安疑惑:“怎么解?”

    蛊术师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城下的苏黎一眼,才说:“蛊虫依靠寄主的妄念而活,但若这妄念太甚,蛊虫便会承受不住,自己从寄主体内爬出,他们宁可死在外面,也不愿死在寄主体内,因,着一但虫蛊压不住寄主,那痛便会反噬。只是,虫蛊啃咬已经腐骨噬心,他是如何,如何能自己将虫蛊逼出来的呢?”

    蛊术师再度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城下的苏黎,敬佩的感叹,他说:“想必是他爱极了心里的人,才会有如此强大的念力,扛过这非人的折磨...”

    苏黎在城下稳声道:“放了她。”

    子安挑眉,看着城下的苏黎,眼神倨傲的说:“放了她?那么容易吗?东国的士兵们是死的吗?忘了我的话?”

    话音刚落,沉重的城门便缓缓打开,走出一个身形剽悍的大汉,他慢慢逼近了苏黎,在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忽然挥出了长剑。苏黎迅捷从腰间抽出长剑,抬手对上。

    他们在城下斗了许久,一声微弱的哭声传入了正在酣战中的苏黎的耳朵,他略一分神,竟看到,他每赢了一下,守在铁笼边的人便拿了鞭子狠狠抽打笼子里的人,那么重,那么狠,身上是隐隐血痕。

    苏黎便住了手,任由那大汉将剑刺在自己身上。似乎是为了让他更加痛苦,那人全不刺中要害,只是将苏黎的白衣挑破,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却并不致命的血痕。

    我瘫倒在地上,已经发不出声,不要了,求求你们,不要这样了,好不好?苏黎...

    与我就像隔了一个世界的苏黎并不能听到我的声音,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如此折磨,却丝毫没有办法,若我知道,苏黎在战场上会是这幅模样,我宁愿,宁愿自己在那场大火中,就已经是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