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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寿春攻防:第一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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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大盟!谢谢赵无恤2014ufg狂龙舞天下,还要致谢光辉的宪章,默默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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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一张刚刚绘制完成的简略图纸被拍到案牍上,曹操曹洪曹昂韩浩四将围坐而观。

    曹操手指头一敲点:“这是寿春宫阙门,往前直走,经过回龙道,再经过两座配殿,前行二步,便是正殿。这里是全城最高处,也是马悍最有可能待的地方。此战的目标,便是杀到此处。”

    曹操手指回到原点,一条直线划去,重重戳在正殿:“全程八步,诸君的目标,就是冲过这八步,将戟尖刺于马悍眉间,谁可为孤解忧?”

    曹洪曹昂韩浩同时站起:“未将愿往。”

    曹操目光在人脸上来回逡巡一翻,最后落定在曹昂身上,凝视长一会,终于点头:“好!给你一营步卒,去吧。”

    咚咚咚咚!鼓声激昂。

    曹昂与五十甲士,全身披双层铠,手持大戟木盾,立在阵前;紧随其后的,是二身着两档铠的锐士,一水的环首刀,半数有盾,半数持弓;再后面,是四持长矛长戟,无甲无盾的苍头卒与余扛梯抱柱的辅卒;军阵最后,是数十执斧殳等重武器的督战队。

    曹昂除了头盔上插着根白羽,与众不同之外,其余铠甲兵器盾牌,与众无异。

    曹昂深吸一口气,长戟刺天,振声大吼:“谯国锐士,所向无前!”第一个向前踏出。

    “谯国锐士,所向无前!”

    身后五十扈从齐声发喊,飞快跟上并很快将曹昂环护在中央。

    主帅的长都亲自冲锋。还有比这更激励军心的么?二锐士与五苍头俱同声齐呼,也不管自个是不是谯国人,反正跟着吼出来后,气势十足。精神倍棒。

    宫城右侧角楼上,高顺全身披挂,腰挎双刀,单手持矛,铁帽沿下是两道威严冷峻的目光。

    高顺与他的五陷阵死士。是第一道防线。

    曹昂初战,就踢到铁板。只不过,曹昂此时还不知道,他只知道两件事:一他最害怕的马悍闪人了,对手不是马悍,他曹修自然勇气倍增。二他的对手是高顺与下邳兵。

    高顺是谁?当初曹军兵围下邳时,此人曾被同侪绑缚献于曹营,成了俘虏,差点被砍了脑袋,下邳兵更是曹军手下败卒。虽然斗具精良,但战力存疑。这样的“软柿”不捏,留着过年么?

    曹军距阙门还有五十步,宫城右角楼突然打出一支令旗,旋即响起一阵急促的鼓声。

    宫墙后齐刷刷出现一排头戴皮盔,身着筩袖铠,手持各种弓弩的甲士。几乎就在他们现身的同时,弦翻之声不绝于耳,一蓬箭矢如刺猬炸开,密雨般袭向来犯之敌。

    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绵密不绝的响声。敲打得人耳膜生疼。铠甲木盾,插满箭矢,五十甲士宛若稻草人,却无一人倒下。双层铠甲果然够吊。

    不过,跟在后面二锐士可就没那么好运了。他们身上单薄而破旧的皮甲,根本挡不住强弩硬弓。一排箭雨袭来,当即倒下一片。后面无甲无盾的苍头卒见了,一阵骚动。

    战斗经验丰富的曹洪一见,立即冲到车鼓旁。夺下木槌,亲自击鼓。他这样不光是振奋士气,更是催促战斗营冲锋。只要一发起冲锋,所有的犹豫与胆怯,都会被汹涌的人潮卷裹着推搡着,消失得一干二净。

    曹昂与扈从甲士最先冲到鹿砦前,停下脚步,竖盾结阵。身后余锐士则从阵中间涌出,也纷纷竖盾列阵,并开始引弓还射。箭矢倒也迅猛,只是很显然他们的敌人铠甲更好,还击收效甚微。最后是苍头卒中的辅卒,在督战队的威逼下,空手冲出,冒着不断从身边飞过嗤嗤乱响的箭矢,发力搬移鹿砦拒马。

    守军自然不会放任他们这样的举动,箭矢立即向辅兵招呼过来。

    这些辅卒说好听点是兵,说难听点就是征发的役夫,没有经过任何训练,也没有兵器,纯粹就是炮灰。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拿命去趟出一条通道。

    乱箭之下,生死由天不由己。

    有人刚抬起拒马桩,就被一箭穿胸,吐血而倒;有人奋力推倒鹿砦,还来不及撒手,就被箭矢钉死在鹿砦上;更有人幸运地完成拔除障碍的任务,刚刚转身跑出数步,幸运却没能继续眷顾,被漫天流矢射倒……

    曹军先后冲出批辅卒,共七十余人,最终能活着逃回的不足二十人。硬是以血肉性命,趟出一条进攻之。当然,这并不是说曹军的素质就有多好。在军阵后方,督战队卒的斧殳上沾染着鲜血与皮肉,脚下是十余具扭曲的尸体——这些全是违令不敢冲出趟的辅卒。

    不冲必死,冲了还有一线生机,谁都知道该如何选择。这与勇气素质无关,只关乎人类的求生本能。

    障被清理干净,宫墙内的士卒也停止了射击,纷纷取出各自兵器,他们知道,接下来,就将是你死我活的肉搏战了。

    曹昂将冲锋营分为拨,轻甲锐士打头阵,苍头卒紧随其后,重甲士殿后。这种分法是有道理的,苍头卒战斗意志与装备最差,打头阵的话不容易打开局面,而且一旦顶不住而溃败还会影响军心;重甲士是压轴,早用上达不到泰山压顶的效果。以轻甲锐士先上,最为合适。

    一六十多轻甲锐士,在鼓声激励下,几乎不差先后拔刀。一片片金属反光,耀眼生花,寒意频生,灼热的空气,仿佛也骤降几。

    “杀!杀!杀!”

    随着响彻云霄的喊杀声,寿春攻防战,开始。

    寿春宫墙不高,大约在一丈五(米五),也就等于现代一层楼房的高,梯一搭就能翻越过去。当然,在此之前,需要将拦虎击倒。

    是的,甫一交手,曹昂就感受到这些甲士都堪称拦虎,先前的自信与轻视,一下就被击得粉碎。

    砰砰砰砰砰砰!十余架梯依次拍上宫墙,曹军锐士持盾衔刀,飞踏而上。刚露出个头,墙后便刺出尖矛锐戟,又快又准又狠。噗,木盾竟被捅穿,曹军锐士刀方举起,就身不由己摔下去。

    第二批爬上梯的,以同样的方式被戳滚下来。

    看上去简简单单的一戳一刺,掌握的时机出手的力,却是恰到好处,非老兵悍卒不能为之。

    曹军锐士连续冲了五次,战死十余人,终于冲上宫墙,纵身跃下——却发现宫墙厚厚的土方(防撞击)之后,树木掩映之下,整整齐齐排列着陷阵营死士,结成严密阵形。一卒跳下,迎接他的,是十几杆长矛大戟,瞬间戳成筛。

    曹军只有十几架梯,一次最多只能同时冲上十几人,就算他们都能突破,跳下墙后,每一个人都要面对十几二十根长短兵攒刺。别说普通士兵,就算是曹洪冲进来,也招架不住。

    转瞬之间,曹军锐士就伤亡过半,余下锐士无不气沮,再不敢强攻。

    咻!曹昂一箭射出,正中一卒面门,虽有坚甲,却防护不到脸面的陷阵死士捂面惨叫摔下。

    “苍头卒上!”曹昂怒吼。

    四苍头卒更渣,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就被既擅于进攻,又擅于防守的陷阵营四余死士杀得落胆而溃。

    曹昂扔弓拔戟,与五十甲士向陷阵营发出最后的进击。

    当曹昂率军与陷阵营浴血苦战时,曹操正阴沉着脸,仔细查看作战情况,同时不断接收分析各种情报:没有增援没有伏兵没有密道没有后手……什么都没有,马悍凭什么这么淡定?难道就凭这五陷阵死士与他的将军卫队?

    曹操承认,之前确实小看了高顺与他的陷阵营,这的确是一支战力强悍的军队。犹记得当初与吕布大战时,就曾吃过陷阵营的亏,被烧了半营粮草。但这支军队再强也是有限——他们的人数有限,五人能打赢一千曹卒打败两千曹卒,可是能打得过千四千八千么?那支只有几人马的将军卫队也是同理。

    至于袁耀那一营宫卫,曹操压根没放在眼里,他与袁术的这支“精锐”交过手,感觉也就那样。

    曹操了解马悍,也听荀彧说过马悍的两大谋主郭嘉荀攸的厉害。他不相信,以这几人的智慧,在他发动攻击之前,看不出丝毫端倪……可事实摆在眼前,马悍真的好象没准备,整个寿春宫只有一千五战卒,被自己八千兵马包围得死死的。

    马悍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曹洪伸指在寿春宫画了一个圈,再绕着寿春西南北门画了个圈,然后点了点被夹在中间位置的一万二千余曹军,抬头望着族兄不说话。

    曹操会意,喃喃道:“中心开花,面合围——马悍,你打的是这样的主意么?呵呵,主意倒是不错,但在我八千大军轮翻轰击下,你这一千多人,如何能中心开花?中心若不能开花,面又如何能合围?”

    曹操将手里马鞭往案面一掷:“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看谁能坚持到最后。廉,该你出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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