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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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昭又赏了会花儿，郑雨馨便出了。
“我是没想到的，怎么就想到要我协办了？不过皇后娘娘的话我还是心动的。”郑雨馨将皇后那番话说了。
“伴读……明月的确可以考虑起来了。怎么，不打算从郑家选一个姑娘？”
公主伴读，这是好名声，于以后出嫁是有很大的好处的。
郑雨馨道：“我倒是想，可是我家中并无合适的姑娘。我那堂妹倒是生了个女儿，和明月差不多大，可那孩子到底姓许……”而且，她也不想让堂妹的孩子成为明月的伴读。
他们家与二叔一家的交情，早在郑雨琴婚事一事上便淡了。
程昭不参与这话。
“总之啊，这次宴会我的确得尽心，到时候好好看看。”
一般来说那么大点的孩子是不会带进宫里的，但既然皇后透露了这么个意思，那应邀的家里有适龄孩子的各府女眷都会带着女儿来的。
于是郑雨馨就忙起来了，她以前在家中也跟着母亲学过一些管家之事——这是大家族的女子都会学的。只是她早知自己是要入宫做妃子的，学的也不尽心，郑夫人教得也不尽心。
毕竟是去做妃子又不是做皇后的不是？将那管家之事学得那般好是做什么，惹皇后厌不成？
再者，宫务之事和宅府之事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所以郑雨馨此次参与牡丹宴的操办，屡屡感到力不从心。
为了做到最好，只能白天黑夜地跟进，或是跟着敏妃，看敏妃如何行事，或是自己琢磨。于是，连明月也无暇顾及了。直接送到程昭这里来了。
“你且只让她和明欢玩，不用管她，也别累着你自己！”
“……”这话说的，你送到我这来了，我能不管吗？
还好明月非常懂事，也不需要程昭时时刻刻盯着，便只叫郑雨馨的宫女红蕊和樱果看着两个孩子。
程昭则是去整那“奥尔良鸡翅”了。
这从苏美人那“偷师”了，不也得试做一下。
不过是用不着她亲自动手的，她这肚子，别人也不敢叫她自己做啊！
于是乎，小厨房的景象便是程昭坐在椅子上说着一道道流程，小厨子做就是了。
这万恶的封建官僚主义啊！
可能是小厨子不熟悉，没掌握好火候，第一遍做出来的并不好吃。但到底有经验，第二遍的就像模像样了，第三次做完，程昭尝了口，嗯！就是这个味！
程昭愈发觉得，苏姎姎的出现是好事了，希望她以后多“发明”点吃食出来！
端了两只鸡翅到明月明欢跟前，正在和包子玩的两人立刻看了过来。
“宜娘娘，这是什么？”明月好奇地问道。
“你尝尝。”夹了一块到碟子里，招呼两人过来，嗯，明欢是被抱过来的。
明月轻轻咬了一小口，眼睛略微睁大，“好吃！”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味道的鸡翅！
明欢看明月吃得香，也急了。
在樱桃怀里挣扎，程昭撕了一小块肉喂到她嘴里，她吧唧吧唧嚼了，伸着手还要。
见她喜欢，便慢慢地喂她。
明月吃完一块，满足道：“宜娘娘，你这儿的东西还是这么好吃！是宫里最好吃的！”
程昭失笑：“你才这般大，吃过的东西能有多少？便说我这儿的是最好吃的。你若是吃过你父皇宫里的膳食，怕是立刻要改口了！”
傅景每日吃的，都是御膳房最顶尖的御厨做出来的东西，那厨子是专为皇上一人服务的，她们想吃人家做的一道菜，还得皇上赏赐！
还是那个道理，郑雨馨和安她们喜欢吃程昭这儿的吃食，不是因为她厨艺多么多么顶尖，只是因为她这儿的食材许多都是灵泉水泡过的，吃了便叫人觉着身体舒坦。
她们吃的次数不多，只错觉是味道好。
但程昭吃习惯了，还是觉得宫中御厨的厨艺顶尖！
明月听了程昭的话，不由问道：“真的吗？父皇那儿的吃食真的很好吃吗？比宜娘娘这儿的还好吃？”
看她这样，程昭倒有些沉默了，她忘记了，郑雨馨很少在明月面前提起傅景。
程昭说不上来这样的做法对不对，在她心里，孩子的成长中，父亲还是个很重要的角色的。
比如现在，提起傅景，明月眼里的想念是不作假的。
“明月若是想吃，便去找你父皇讨去？”
明月迟疑了，“我、我不敢……母妃说，父皇是皇上，不能随便见……”
程昭叹了一口气，“没事的，改明儿宜娘娘领你去，好不好？”
“真的吗？”见程昭点头，明月高兴道：“恩！”
这话程昭没瞒着，之后便找了个时间将明月这一席话告诉了郑雨馨。
郑雨馨听完，怔愣了很久，随即落下泪来，“是我不好，我只顾着我自己的感受，却不曾想过，对明月好不好！”
她心里有些怨皇上，却将这怨带给了孩子，不知不觉的叫孩子以为，父皇是不能亲近的。
她忘了，作为孩子，对父亲的眷念有多深。
程昭轻拍着她不说话。
以她的角度看来，郑雨馨对傅景的态度很明显，从一开始的心有爱慕，到知道爱慕之人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模样的失望，再到后来有孕生产时的不受重视，郑雨馨心里对傅景，是有怨的。
怨爱而不得，怨不被珍视。
这事，程昭劝不了她。也不能劝。
她们之间关系好，是她们的缘。可在这关系中加入了一个男人，关系就得变质了。
而且，郑雨馨也不想她在这事上发表什么意见的。
总之，郑雨馨还是有改变的。
在忙牡丹宴的事之余，亲自带着明月去了一趟傅景住的地方。
从明月来“柳绿花明春”的心情来看，结果应该不错。
皇后的牡丹宴很快就开始了。
程昭是不打算去的，她挺着个大肚子，去了也不方便。
而且，此次宴会的主角又不是嫔妃。
但未芙樱桃是个闲不住的，便央了程昭去瞧热闹。
好在今日辅国公府也有人来，是三夫人带着程暖来了。程昭便让两人去照顾，这也不算坏了规矩。
像她这样呆在自己住处的嫔妃还有丽婕妤苏美人。
苏美人那倒是不寂寞。
“外边热闹，姐姐怎么到我这来了？”苏姎姎替对面坐着的甄婕妤倒了杯茶。
甄意闻言，眼里露出一丝落寞，“今日去的，多是有公主傍身的嫔妃。我去做什么？不如来妹妹这，与妹妹说说话，解解闷儿。”
苏姎姎不由想到那个传闻，语似不经意问道：“听宫里的人说，许昭仪的身子以前不怎么好，面是轻易不露的，卧病在床也是常事。这样的身子，竟也生下了五公主。
而且如今瞧着，身子倒好了？”
甄意脸一僵，语气忧伤，“许昭仪有福气。”她似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妹妹你也是，你进宫这才多久，就孕有龙嗣。”
苏姎姎心领神会，也不再说，符合着她的话，红晕上脸，道：“姐姐莫急，孩子总归会有的……”
甄意摇摇头，“我不像你，我不得陛下宠爱。哪里有什么机会怀有龙嗣呢？”
这是想让自己帮着争宠吗？苏姎姎心里一紧。她对这甄婕妤有些好感，全是因为之前甄婕妤告诉她的那些消息。
可把甄婕妤当姐妹，那便是无稽之谈了。圣宠，她是一点也不想分的。
于是便假笑道：“姐姐长得好看，人又稳重，陛下怎么会不喜欢呢？”又道：“我瞧着姐姐是极好的，宫中这么多妃嫔能及得上姐姐的有几个？只说这身上的香，便没有一个能及得上姐姐的！”
甄婕妤身上的香苏姎姎竟从未闻过，这香香味隐秘，清香不刺鼻，隐隐绰绰，叫人忍不住想探寻。
甄婕妤惊讶道：“这香是我家中一个姊妹自己制的。也不是什么好香。妹妹喜欢我赠与你几盒便是。”
“不过妹妹如今怀有身孕，香这东西还是别用的好。等你将孩子平安生下，你想要多少，我便赠与你多少！”
这话说得苏姎姎觉着极为贴心，愈发觉得这甄婕妤为人不错，起了交往的心思。
“我来宫中不久，之前又病了些时，也没什么好姐妹，姐姐若是不嫌弃我，便时常来我这坐坐，咱们姐妹俩说说话，一起解解闷儿也是好的。”
甄意笑道，“那我以后可不请自来了？你还别说，前些日子你做的吃食风靡宫中，我这嘴上啊，还馋着呢！”
“姐姐想吃，我还能短了姐姐不成？”
两人说说笑笑，关系也是突飞猛进。
待甄婕妤走了，苏姎姎的宫女雪莹上前道：“主儿何必与这甄婕妤交往呢？这甄婕妤入宫几年了，也没什么宠爱，如今见着主儿有孕了，便巴上来了，只当人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这雪莹说话大胆，也是从前在苏家养成的习性。只因苏姎姎还没有穿过来之前，也就是原主小时候，一次落难，是这雪莹舍身救的。
后来这雪莹没什么大碍，但苏家对她很是感激，所以她虽是女婢，但在苏家一直是当半个姑娘养的。
苏姎姎穿来后，为了树立人设，也由着雪莹的性子。连进宫也带着她了。
所以，在苏姎姎面前，雪莹说话也不顾忌。
听到她这话，苏姎姎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她虽然没什么宠爱，但到底在宫中待了几年，知道的，比你我都多。”
“而且，她若是有盛宠，又何须来找我？别说她如今不求着我。便是求着我，我也有需要她的地方。我们两个又如何交往不得？”
“在这宫中哪个不拉帮结派的？你只看柔德妃，敏妃，她们都是宫中老人，又有子有女，尚且形如一体。在看宜修仪馨充仪，宫中谁不值得，她们关系好？”
“可见在这宫中能有个助力。比什么都强。！甄婕妤无宠，又没有儿女傍身，若是能与我真心交好，将来不得靠我？到了那时，她便是我最好的助力！”
听了这些话，雪莹还是有些不服气，“可奴婢听说这甄婕妤，常到皇后娘娘那去！”
苏姎姎笑了，“皇后娘娘无子，虽说执掌后宫，可这没有儿子的皇后娘娘，呵呵……”
苏家人曾出来一皇后两王妃的事苏姎姎可记着呢，皇后……那个位置，她也想要……
沈皇后，终究会是她的敌人的。
“那主儿就不怕那甄婕妤是皇后娘娘派来的卧底吗？”
“所以啊，我便先假意与她交好，只等看看她的真心！若是她别有居心，我自不会放过她！”
雪莹才没再说话了。
苏姎姎又想到了一事，“我让小厨房做的冷锅串串好了没？还有奶茶？”
雪莹一愣，“主儿，您如今有孕，那冷锅串串还是少吃的好！”
“前几日日我被诊出有孕，陛下却没到我宫里来，你去一趟，就给德海公公塞点银子，就说我这儿新做了一味吃食，陛下定然喜欢！”
想到皇上要前来，雪莹也放亮了眼睛。“是！奴婢这就去！”
待她出去了，苏姎姎又将雪茜叫过来。雪茜和雪莹不同，雪茜是她自己培养出来的心腹。
“那日陛下宿在哪了？”皇上晚上宿在哪里，以她如今的品级是不能知道的，但想要打听却不难。
那日皇上没来她这，宿在别处，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陛下去了宜修仪那儿！”
宜修仪……苏姎姎抿着嘴。
宜修仪那儿热闹得很，未芙和樱桃回来了，捡着宴会上的趣事讲给程昭听。
又说起三夫人和程暖来。
“五姑娘看着还好，只是三夫人瞧着不像以前那般爽朗。”
未芙道。
程昭叹了口气，自三叔那事已经两年了，可三叔三婶之间依旧未和好。
无论三叔如何哀求，骄傲的三婶始终不肯原谅。
但虽是如此，三婶对程暇，还是很不错的。
“三夫人本来想来看看娘娘的。只是时候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晚了，不想叫娘娘劳累，便说有机会再进宫来。”
程昭点点头。
这宴会本就是为三公主选伴读的。没两日，懿旨便传了出去，两个四品官员家的女儿入选了。
沈皇后要的是给三公主选玩伴、伴读，并不需要家世多好，只要品行端正，三公主又喜欢就可以。
但这对那两个四品官员家的女儿来说，便是天大的好事。
程昭又赏了会花儿，郑雨馨便出了。
“我是没想到的，怎么就想到要我协办了？不过皇后娘娘的话我还是心动的。”郑雨馨将皇后那番话说了。
“伴读……明月的确可以考虑起来了。怎么，不打算从郑家选一个姑娘？”
公主伴读，这是好名声，于以后出嫁是有很大的好处的。
郑雨馨道：“我倒是想，可是我家中并无合适的姑娘。我那堂妹倒是生了个女儿，和明月差不多大，可那孩子到底姓许……”而且，她也不想让堂妹的孩子成为明月的伴读。
他们家与二叔一家的交情，早在郑雨琴婚事一事上便淡了。
程昭不参与这话。
“总之啊，这次宴会我的确得尽心，到时候好好看看。”
一般来说那么大点的孩子是不会带进宫里的，但既然皇后透露了这么个意思，那应邀的家里有适龄孩子的各府女眷都会带着女儿来的。
于是郑雨馨就忙起来了，她以前在家中也跟着母亲学过一些管家之事——这是大家族的女子都会学的。只是她早知自己是要入宫做妃子的，学的也不尽心，郑夫人教得也不尽心。
毕竟是去做妃子又不是做皇后的不是？将那管家之事学得那般好是做什么，惹皇后厌不成？
再者，宫务之事和宅府之事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所以郑雨馨此次参与牡丹宴的操办，屡屡感到力不从心。
为了做到最好，只能白天黑夜地跟进，或是跟着敏妃，看敏妃如何行事，或是自己琢磨。于是，连明月也无暇顾及了。直接送到程昭这里来了。
“你且只让她和明欢玩，不用管她，也别累着你自己！”
“……”这话说的，你送到我这来了，我能不管吗？
还好明月非常懂事，也不需要程昭时时刻刻盯着，便只叫郑雨馨的宫女红蕊和樱果看着两个孩子。
程昭则是去整那“奥尔良鸡翅”了。
这从苏美人那“偷师”了，不也得试做一下。
不过是用不着她亲自动手的，她这肚子，别人也不敢叫她自己做啊！
于是乎，小厨房的景象便是程昭坐在椅子上说着一道道流程，小厨子做就是了。
这万恶的封建官僚主义啊！
可能是小厨子不熟悉，没掌握好火候，第一遍做出来的并不好吃。但到底有经验，第二遍的就像模像样了，第三次做完，程昭尝了口，嗯！就是这个味！
程昭愈发觉得，苏姎姎的出现是好事了，希望她以后多“发明”点吃食出来！
端了两只鸡翅到明月明欢跟前，正在和包子玩的两人立刻看了过来。
“宜娘娘，这是什么？”明月好奇地问道。
“你尝尝。”夹了一块到碟子里，招呼两人过来，嗯，明欢是被抱过来的。
明月轻轻咬了一小口，眼睛略微睁大，“好吃！”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味道的鸡翅！
明欢看明月吃得香，也急了。
在樱桃怀里挣扎，程昭撕了一小块肉喂到她嘴里，她吧唧吧唧嚼了，伸着手还要。
见她喜欢，便慢慢地喂她。
明月吃完一块，满足道：“宜娘娘，你这儿的东西还是这么好吃！是宫里最好吃的！”
程昭失笑：“你才这般大，吃过的东西能有多少？便说我这儿的是最好吃的。你若是吃过你父皇宫里的膳食，怕是立刻要改口了！”
傅景每日吃的，都是御膳房最顶尖的御厨做出来的东西，那厨子是专为皇上一人服务的，她们想吃人家做的一道菜，还得皇上赏赐！
还是那个道理，郑雨馨和安她们喜欢吃程昭这儿的吃食，不是因为她厨艺多么多么顶尖，只是因为她这儿的食材许多都是灵泉水泡过的，吃了便叫人觉着身体舒坦。
她们吃的次数不多，只错觉是味道好。
但程昭吃习惯了，还是觉得宫中御厨的厨艺顶尖！
明月听了程昭的话，不由问道：“真的吗？父皇那儿的吃食真的很好吃吗？比宜娘娘这儿的还好吃？”
看她这样，程昭倒有些沉默了，她忘记了，郑雨馨很少在明月面前提起傅景。
程昭说不上来这样的做法对不对，在她心里，孩子的成长中，父亲还是个很重要的角色的。
比如现在，提起傅景，明月眼里的想念是不作假的。
“明月若是想吃，便去找你父皇讨去？”
明月迟疑了，“我、我不敢……母妃说，父皇是皇上，不能随便见……”
程昭叹了一口气，“没事的，改明儿宜娘娘领你去，好不好？”
“真的吗？”见程昭点头，明月高兴道：“恩！”
这话程昭没瞒着，之后便找了个时间将明月这一席话告诉了郑雨馨。
郑雨馨听完，怔愣了很久，随即落下泪来，“是我不好，我只顾着我自己的感受，却不曾想过，对明月好不好！”
她心里有些怨皇上，却将这怨带给了孩子，不知不觉的叫孩子以为，父皇是不能亲近的。
她忘了，作为孩子，对父亲的眷念有多深。
程昭轻拍着她不说话。
以她的角度看来，郑雨馨对傅景的态度很明显，从一开始的心有爱慕，到知道爱慕之人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模样的失望，再到后来有孕生产时的不受重视，郑雨馨心里对傅景，是有怨的。
怨爱而不得，怨不被珍视。
这事，程昭劝不了她。也不能劝。
她们之间关系好，是她们的缘。可在这关系中加入了一个男人，关系就得变质了。
而且，郑雨馨也不想她在这事上发表什么意见的。
总之，郑雨馨还是有改变的。
在忙牡丹宴的事之余，亲自带着明月去了一趟傅景住的地方。
从明月来“柳绿花明春”的心情来看，结果应该不错。
皇后的牡丹宴很快就开始了。
程昭是不打算去的，她挺着个大肚子，去了也不方便。
而且，此次宴会的主角又不是嫔妃。
但未芙樱桃是个闲不住的，便央了程昭去瞧热闹。
好在今日辅国公府也有人来，是三夫人带着程暖来了。程昭便让两人去照顾，这也不算坏了规矩。
像她这样呆在自己住处的嫔妃还有丽婕妤苏美人。
苏美人那倒是不寂寞。
“外边热闹，姐姐怎么到我这来了？”苏姎姎替对面坐着的甄婕妤倒了杯茶。
甄意闻言，眼里露出一丝落寞，“今日去的，多是有公主傍身的嫔妃。我去做什么？不如来妹妹这，与妹妹说说话，解解闷儿。”
苏姎姎不由想到那个传闻，语似不经意问道：“听宫里的人说，许昭仪的身子以前不怎么好，面是轻易不露的，卧病在床也是常事。这样的身子，竟也生下了五公主。
而且如今瞧着，身子倒好了？”
甄意脸一僵，语气忧伤，“许昭仪有福气。”她似不想再说这个话题，“妹妹你也是，你进宫这才多久，就孕有龙嗣。”
苏姎姎心领神会，也不再说，符合着她的话，红晕上脸，道：“姐姐莫急，孩子总归会有的……”
甄意摇摇头，“我不像你，我不得陛下宠爱。哪里有什么机会怀有龙嗣呢？”
这是想让自己帮着争宠吗？苏姎姎心里一紧。她对这甄婕妤有些好感，全是因为之前甄婕妤告诉她的那些消息。
可把甄婕妤当姐妹，那便是无稽之谈了。圣宠，她是一点也不想分的。
于是便假笑道：“姐姐长得好看，人又稳重，陛下怎么会不喜欢呢？”又道：“我瞧着姐姐是极好的，宫中这么多妃嫔能及得上姐姐的有几个？只说这身上的香，便没有一个能及得上姐姐的！”
甄婕妤身上的香苏姎姎竟从未闻过，这香香味隐秘，清香不刺鼻，隐隐绰绰，叫人忍不住想探寻。
甄婕妤惊讶道：“这香是我家中一个姊妹自己制的。也不是什么好香。妹妹喜欢我赠与你几盒便是。”
“不过妹妹如今怀有身孕，香这东西还是别用的好。等你将孩子平安生下，你想要多少，我便赠与你多少！”
这话说得苏姎姎觉着极为贴心，愈发觉得这甄婕妤为人不错，起了交往的心思。
“我来宫中不久，之前又病了些时，也没什么好姐妹，姐姐若是不嫌弃我，便时常来我这坐坐，咱们姐妹俩说说话，一起解解闷儿也是好的。”
甄意笑道，“那我以后可不请自来了？你还别说，前些日子你做的吃食风靡宫中，我这嘴上啊，还馋着呢！”
“姐姐想吃，我还能短了姐姐不成？”
两人说说笑笑，关系也是突飞猛进。
待甄婕妤走了，苏姎姎的宫女雪莹上前道：“主儿何必与这甄婕妤交往呢？这甄婕妤入宫几年了，也没什么宠爱，如今见着主儿有孕了，便巴上来了，只当人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这雪莹说话大胆，也是从前在苏家养成的习性。只因苏姎姎还没有穿过来之前，也就是原主小时候，一次落难，是这雪莹舍身救的。
后来这雪莹没什么大碍，但苏家对她很是感激，所以她虽是女婢，但在苏家一直是当半个姑娘养的。
苏姎姎穿来后，为了树立人设，也由着雪莹的性子。连进宫也带着她了。
所以，在苏姎姎面前，雪莹说话也不顾忌。
听到她这话，苏姎姎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她虽然没什么宠爱，但到底在宫中待了几年，知道的，比你我都多。”
“而且，她若是有盛宠，又何须来找我？别说她如今不求着我。便是求着我，我也有需要她的地方。我们两个又如何交往不得？”
“在这宫中哪个不拉帮结派的？你只看柔德妃，敏妃，她们都是宫中老人，又有子有女，尚且形如一体。在看宜修仪馨充仪，宫中谁不值得，她们关系好？”
“可见在这宫中能有个助力。比什么都强。！甄婕妤无宠，又没有儿女傍身，若是能与我真心交好，将来不得靠我？到了那时，她便是我最好的助力！”
听了这些话，雪莹还是有些不服气，“可奴婢听说这甄婕妤，常到皇后娘娘那去！”
苏姎姎笑了，“皇后娘娘无子，虽说执掌后宫，可这没有儿子的皇后娘娘，呵呵……”
苏家人曾出来一皇后两王妃的事苏姎姎可记着呢，皇后……那个位置，她也想要……
沈皇后，终究会是她的敌人的。
“那主儿就不怕那甄婕妤是皇后娘娘派来的卧底吗？”
“所以啊，我便先假意与她交好，只等看看她的真心！若是她别有居心，我自不会放过她！”
雪莹才没再说话了。
苏姎姎又想到了一事，“我让小厨房做的冷锅串串好了没？还有奶茶？”
雪莹一愣，“主儿，您如今有孕，那冷锅串串还是少吃的好！”
“前几日日我被诊出有孕，陛下却没到我宫里来，你去一趟，就给德海公公塞点银子，就说我这儿新做了一味吃食，陛下定然喜欢！”
想到皇上要前来，雪莹也放亮了眼睛。“是！奴婢这就去！”
待她出去了，苏姎姎又将雪茜叫过来。雪茜和雪莹不同，雪茜是她自己培养出来的心腹。
“那日陛下宿在哪了？”皇上晚上宿在哪里，以她如今的品级是不能知道的，但想要打听却不难。
那日皇上没来她这，宿在别处，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陛下去了宜修仪那儿！”
宜修仪……苏姎姎抿着嘴。
宜修仪那儿热闹得很，未芙和樱桃回来了，捡着宴会上的趣事讲给程昭听。
又说起三夫人和程暖来。
“五姑娘看着还好，只是三夫人瞧着不像以前那般爽朗。”
未芙道。
程昭叹了口气，自三叔那事已经两年了，可三叔三婶之间依旧未和好。
无论三叔如何哀求，骄傲的三婶始终不肯原谅。
但虽是如此，三婶对程暇，还是很不错的。
“三夫人本来想来看看娘娘的。只是时候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晚了，不想叫娘娘劳累，便说有机会再进宫来。”
程昭点点头。
这宴会本就是为三公主选伴读的。没两日，懿旨便传了出去，两个四品官员家的女儿入选了。
沈皇后要的是给三公主选玩伴、伴读，并不需要家世多好，只要品行端正，三公主又喜欢就可以。
但这对那两个四品官员家的女儿来说，便是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