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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守阁老人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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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子风按照苏慕华的吩咐,再一次来到了藏经阁,看到的依然还是那个慈祥老者,他也想起了上次老者对他说的话,于是亲切地向他问好:“大爷爷好,孙儿苏子风又来了。”

    “嗯。”老人微笑着,点点头,满脸欣慰,哪位老人会不喜欢礼貌的孩子呢?

    然后他便笑着说道:“小子,你还挺聪明的,这才不过几天,你知道了震山劲的难以修炼了吧,没关系没关系,你把刻印本先归还,可以再进去挑一本适合你的来。”

    苏子风笑着点点头,而后开口道:“我是来挑选新武技的,但是我想把这震山劲再参悟一些时日,可以吗?”

    “嗯?”听了这话,老者开始瞥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他开始淡淡看着这位少年,刚才的欣赏一抹而去。

    此刻他心里在想:这小子,也未免有些不识好歹了吧,怎么那么贪心,明知练不成还想要练,真是贪心不足啊!想不到,当年那个妖孽的儿子,比起他本人,竟然差了那么远,唉,真是可惜了。

    然后,他不得不开口,再次善意地劝解道:“孩子啊,你要记住,不要做逞强的事,既然震山劲你没有练成,就应该先归还回来,等将来你更强了以后,可以再回来尝试啊。”

    苏子风淡淡一笑,心道:这老爷爷怎么就一口认定了我没能练成呢?

    随之,他礼貌地开口道:“大爷爷,您误会了,我已经参透了震山劲第二重,所以才想要继续领悟。”

    “哦。”老人仿佛没有听清他说的话,只是随口应道,但是接下来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表情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变化,他突然瞪大了眼睛,苍老的脸上写满了震撼,像是傻了一样,惊讶地嘴巴大开,嘴唇微微颤抖,说话都有些结巴。

    “你,你……你再说一遍,你领悟到震山劲二重了?”他带着深深的质疑问道。

    “嗯!”苏子风淡定地点点头。这下老人可淡定不了了,可以说已经傻眼了,对于修炼震山劲的难度,他是深有体会的,当年他把这门武技彻底掌握,整整用了五年的时间,而且,他还记得,便是那两百年来的苏家第一天才苏慕天,修炼这门武技,也整整用了一年时间,这门武技的难度是不亚于玄级武技的。

    但是现在,这个少年,站在他面前,说他用几天的功夫,就修炼到了第二层,他是彻底无语了,而且是真的完全不相信。

    他便又开口想要再度确认:“你,不是骗我的吧!”

    苏子风又是露出了笑容,觉得这个老人还挺可爱的,于是,他便一脸认真说道:“大爷爷,您如果不信,就让我在您面前施展一下,不就行了吗?”

    老人用力点点头,急忙说道:“好好好,来来来,你对我攻击吧。”他可是正有此意。

    “嗯。”苏子风也没有谦虚,他深知面前的老人实力绝对高深莫测,他自然可以全力施展他的招式。

    于是,他向后退了一步,脚步缓缓向两边挪动,右手手掌开始运气,片刻之后,他随意而动,快步冲上前,用掌力印在老人的胸膛,一道强大的劲气随风而至,门口有一些没有打扫的杂物都被吹得七零八落,向四周横飞。

    然后,他一掌便拍在了老人胸口,顿时感觉一股柔和之力向他的手掌冲来,然后就散去了他所有的掌力。

    他立刻适时收回了手掌,恭敬地鞠了一躬,苦笑道:“大爷爷果然厉害,小子班门弄斧了。”老人此刻却是真正的满脸震惊。

    班门弄斧?老人听了这句话心里不禁暗骂:你谦虚个屁呀,老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连看都看不懂。

    他顿时不由地想起刚刚一直认为人家贪心不足,天赋不好,这小子天赋不好?他都忍不住要自己抽自己一耳光,如果这也叫天赋不好,他赶紧找块豆腐撞死然后投胎吧,他这辈子也等于白活了。

    想到这里,他顿时一改之前严肃的表情,立刻满脸堆笑,开始乐呵呵地对苏子风说道:“呵呵……小子,呵呵……你可以继续带着这门武技,你要是不想还,就别还了,你带一辈子都可以,呵呵……小子,你不是要挑武技吗?赶紧进去挑吧,随便挑,想挑几本都可以,只是别忘了练成了就归还,快快快,赶紧去挑选吧!”

    苏子风顿时一脸讶异,没想到老人会突然对他产生这么大的态度转变,令他顿时也有些一愣,但是听到老人那句你不用归还了,他还以为是对他的讽刺,于是他便叹了口气,抱着歉意对老人说道:“大爷爷,麻烦你了,都怪我悟性太差了,没有早点领悟完这本武技,给您添麻烦了,您放心我练成了就一定归还。”

    老人听了他这番话,本来就充满了褶皱的脸上顿时多了几条黑线,心中都忍不住要叫他小祖宗了,我的老天爷,你这是讽刺我吗?你悟性差?你是要我死吗?

    但是他还是强忍着,继续乐呵呵地说道:“怎么会呢?谁说你悟性差,你悟性太好了,快进去挑武技吧,呵呵……”

    “真的很好吗?”苏子风手指放在嘴边,纳闷道。

    这时候老人觉得这小子可真欠揍,他差点忍不住要跳起来给他一通爆栗,心中骂道:你爷爷的,不装逼能死啊?你在说下去,我都要吐血了。

    他急忙稳定了情绪,继续和蔼笑道:“对,好得很,你快去吧,孩子。”

    “哦……”苏子风这才平静地点点头走了进去。

    他进去之后,老人拼命地喘息了几口气,才稳定了情绪,而这时候,他才突然发现他好像遗忘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他开始思索。

    突然,他眼前一亮,表情变得凝重:对了,这小子上次来,好像是才刚刚突破血气境,气息都还不稳定,但是刚才,他的修为是——血气境二重!天哪!他几天就突破了一个小境界。

    老人发现他的定力再好也都快要疯了,此刻,他开始苦笑起来,嘲笑自己,看人可真是走眼了,没错,那小子的后人,又怎么可能会差,老头子啊,你既然还活着,这以后眼力还是再练练吧。

    武技阁内,苏子风的眼睛再次扫视在那琳琅满目的武技堆中,没有什么迟疑,很快就选择了天鹰步和一套名叫八重山的掌法,两本都是黄阶高级武技。

    老人见他走了出来,依旧是一副慈祥的笑容,内心却是比刚刚淡定了许多,他看着苏子风手中的两套武技,便随口说道:“怎么才选了两本啊,少了。”

    苏子风一呆,心道:这还少吗?

    他便开口道:“谢谢大爷爷,我觉得已经够了,武技太多了容易拖下境界,我选好了,我要走了。”

    “嗯……好……”老人和蔼地微笑着,点了点头,顿时觉得这小子再叫他爷爷怎么听怎么顺耳。他发觉还真有点舍不得这小子了,听到他说要走,他不禁有些失落。

    苏子风仿佛是看穿了老人的心思,开口亲切道:“大爷爷,您一直一个人呆在这里一定很孤单吧。”

    “额……不孤单,不孤单……”老人勉强带着一丝笑意,心中却是失落万分,也夹杂着一丝感慨。

    他一直守在这里,已经三十几年了,可以说,他把后半辈子都放在这里了,他看着许许多多的家族天才,或庸才,他们走进这里,向老人淡漠地打了声招呼,然后取武技,离开。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孤独吗?这种话。

    但是苏子风,几乎是他见过的苏家弟子中最懂礼貌的人了,说出的每句话都让他觉得舒服,一口一个大爷爷的叫着他,令他无比愉悦。

    他膝下无子,自然也没有孙子,一个老人迟暮,也好想有个可爱的小孩子来陪他说说话啊!

    这时候,听到苏子风这样问道,他发觉,他对这个小家伙越来越有好感了。

    这时候,苏子风说出那句不孤单的话,真的是令他自己都很难受。

    苏子风又用亲切的语气说道:“大爷爷,我以后会经常回来看看您,和您聊聊天,切磋切磋武艺的,还有,我一直觉得大爷爷大爷爷的叫,总觉得不舒服,我以后就直接叫您爷爷吧,爷爷!”

    “……哎……好……乖孩子……”这时候,老人终于是抑制不住,开始眼眶湿润,老泪纵横起来。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欣慰,苏子风,就像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一样,融化了他冰封多年的内心。

    他含泪微笑着激动地说道:“乖孙儿,我以后就叫你风儿吧,风儿啊,你以后如果受到了什么人的欺负,你就告诉爷爷,爷爷一定帮你狠狠地教训他们!”

    “嗯……”苏子风用力地点点头,心中顿时也是一片温暖,默默感叹道:这是多么慈祥的一位老人啊,爷爷,您放心吧,孙儿一定不负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