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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美女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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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是开裁缝铺的,只做传统旗袍。

    这门手艺传女不传男,我姥姥传给了我妈,可惜我妈在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

    从小和姥姥相依为命,她老人家觉得这门手艺失传太可惜,虽然我是个男孩,她老人家还是有意无意地教了我不少门道。

    大学毕业后,我还没来得及尽孝,她老人家就去世了。

    我回来暂时接管打理姥姥的这间铺子。

    一般我都是晚上八点准时关门打烊,但今晚有个客户定制量比较大,十二点多才赶完。

    收拾好地上的碎布料垃圾,拉下卷帘门准备休息。

    刚关上灯,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响起。我应了两声,开灯,打开卷帘门。

    一个身着紫色旗袍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外,约摸二十出头,长发披肩,脸上皮肤细嫩水白,两只圆溜溜的大眼忽闪忽闪地看着我。

    旗袍的开叉很高,一直开到了臀部侧边,以致于她站在那里没动,也能看见她那露出一半的雪白大长腿。

    我问她要做衣服吗?她说想做件旗袍,大红的,问我有没有这样的布料。

    一听大红旗袍,我马上想到了姥姥的嘱咐。

    姥姥曾对我说,什么都可以做,就是不能做大红旗袍。

    我问姥姥为什么不能做,她没说原因,只是让谨记,千万不要做,这是忌讳。

    想到这些,本来想拒绝的,但她一直央求,说着各种好话。姥姥的思想比较传统,她的嘱咐明显有很强迷信色彩,我觉得做一件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于是我答应了。

    将她让进来,拿出姥姥压箱底的那一丈二尺红菱缎子给她看,鲜红华丽,她很喜欢。

    一边跟她聊着,一边给她量三围。

    量好尺寸,她问我要不要先付点定金,我说不用了,信得过你。

    她问我要名片,我说,没有名片,我叫陈冬。

    她接着提出要在我这里借宿,她说她的那间店里因为回老家太久没收拾,床上被褥都被老鼠咬破成了老鼠窝,想在我这里借宿一晚,问我方不方便,我连连说着方便方便,心里一阵窃喜。

    带她来到里屋,我把我的床让给她睡。她问我睡哪,我说我在外打地铺。

    她连连夸我人善良、厚实,心眼好。其实,这么一个大美女借宿,哪个男人的心眼都会这么好。

    给她说了洗澡的地方,又给她烧好水装上就关门出了外面。在外面思想挣扎了一会,没抵制住邪恶的念头,偷偷趴在门缝朝里面看。

    她面对着我,开始解旗袍纽扣,心都快要跳出喉咙。

    在这一刻,以前在大学里见过的那些女孩都只能算作漂亮,而她,才能真正称得上美这个字。

    妩媚的双眼朝门这边看一眼,我顿时就有种血脉就要从头顶喷出来的感觉。

    她开门,扭动着完美的曲线走进了洗澡屋。

    我搬来一张凳子,踩着凳子爬到门檐上继续往里看。

    正在看得入神,一只老鼠悉悉索索朝我这边爬来。要是在平时,我是不怕的。但此刻,不能弄出动静来让她听到,否则就不但生意做不成,还会被她告我偷窥。

    心里朝那老鼠祈祷,希望它转个方向,从别处通过,千万别过来。可黑暗中的老鼠就是滋滋滋朝我爬来。

    爬上我的胳膊了,沿着胳膊再往前就是我的头部。好在老鼠像是发现了前面有障碍,在我胳膊上转了个头,往回爬。

    没想到它貌似不甘心,又爬了回来,吱吱吱发出恶臭的声响。来回爬了几次,最终还是伸出前爪在我脸上试探了一下。我以为它触碰到肉体就会吓走,谁知道它竟然不停地挠了起来。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挥起手臂将老鼠甩掉,身子从门檐上滑了下来,重重落地。

    她在里面似乎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娇柔的声音问我怎么啦。我赶紧说没事,在打老鼠。

    她一听有老鼠,吓得声音都抖颤起来,啊,有……有老鼠啊,我……怕……

    她怕老鼠?我一听,一个邪恶想法冒了出来。

    我问她洗完了吗?她怯生生的回答说洗完了,我推门进去,她裹着我的浴巾坐在床边。小白兔将浴巾弓得老高。两条如玉的带长腿翘着二龙脚绞缠在一起,挤压出更加诱人的轮廓。

    给她拿了一床刚洗过的被子,把我盖过的那床拿走,抱到外面准备打地铺。她忽然拉住我说,要不,你就别出去了,我怕,怕有老鼠。

    她的手很软很滑,抓在我手上,有些冰凉,顿时像有一股电流从血脉中穿过,直通大脑,瞬间有种酥麻的眩晕。

    我强撑住袭来的诱惑,假装正经的说,那我在这里面打地铺吧,没事,老鼠不敢上床的。

    她用那迷人的大眼睛朝我射来,柔柔的说,就睡床上吧,床这么宽,够两个人睡。

    兴奋的心情被我压制着,没在脸上显露出来。表面上还装装样子说,不好吧,我们睡一张床上。

    她说没事,反正穿着衣服,一人盖一床被子,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这下我心里陡然有些失落,原本兴奋起来的劲没了。但转念一想,总比睡地上好,就将被子放回床上。

    我洗了个澡出来,为了试探她,我整个身子暴露着,没什么遮挡。

    她抬头看见我光子身子,迅速扭转头去柔柔的抱怨了一句,你别耍流氓,赶紧把衣服穿上。

    我穿好睡衣,她羞涩得再也没回过头来,侧身朝着里面。

    关了灯,轻轻走到床边,钻进了被子里。

    假装入睡了一会,手慢慢试探着穿过她的被子,沿着被子边沿伸了进去。

    指尖刚触碰到她的身体,她就迅速一个翻身,将我的手压在她身子下面。黑暗中只听她温柔地说,干嘛呢你,睡觉不老实。

    身边睡着这样一个大美女,哪个男人能老实,废话。我在心里嘀咕。

    但表面还是理智的说,我只是怕你没盖住被子,凉着,帮你压压被子。

    说着,赶紧用力想将手从她腰间抽出来。

    万万没想到,她却忽然掀开她身上的被子,一下翻到了我的身上。

    这样幸福来得太突然,我有点措手不及,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该怎么配合她。

    她抽掉身上的浴巾,将软绵绵的手滑到我的脖子上。

    她的手是冰冷的。

    我正想动手去抱住她的腰,她却猛地将我两手抓住,霸道地俯下身来。

    这女人的身子怎么会这么冰凉?

    我第一感觉就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难道是传说中的冰美人?

    试图想挣脱双手开灯,看看是不是我潜意识里猜测的那样。但发现自己已经全身无力,一股冰凉的气息正朝着自己嘴唇袭了过来。

    就在她嘴唇刚刚吻上我的时候,外面传来砰砰砰敲击卷帘门的声音。

    敲击声连续不断,我起身大声朝外面应了两声,来了,来了。套上裤子披着衣服出去开门。

    打开灯,拉起卷帘门,一个蓬头的乞丐模样的男子脏兮兮的傻笑看着我。

    这不是一直游荡在这条街捡垃圾吃的那个傻子吗?十七八岁模样,最显眼的是他那两片又厚又大的嘴唇,跟猪八戒差不多。

    具体他什么时候来这条街的,我记不清楚了。为了尽快将他打发走,我拿出两馒头给他,将他推出铺外,拉上卷帘门。

    关了灯,正要往里屋走,那傻子又在门外砰砰砰敲门。我起身准备出去收拾他一顿,小希却拉住我说不用管他,我们做正事,就当他给我们配乐,增加节奏吧。

    听她这么说,不介意声响影响情绪,我的火气也就没那大了。重新卷入铺盖里跟消息温存,缠绵。

    小希倒是真不受响声的影响,很投入。但我却不行,迟迟没法进入状态,像是有一只眼睛在盯着我们一样。

    我起身还是决定去把那个傻子撵走,然后安安静静享受我们的二人世界。

    就这样,我起去开门,那傻子就跑,等我回来跟小希正要进入状态,那傻子又在拼命敲门,今晚还真见鬼了,邪得很。

    一直折腾到天快亮的时候,小希说她要走了,怕天亮了街坊邻居看见不好,她最怕别人说闲话。我只好怏怏的作罢。

    临走时小希说来日方长,让我别急。我问她还来不,她说看情况。

    小希走后,我把一股子的火气撒在了傻子身上,拿着一根木棍追了傻子几条街,回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

    折腾一晚上没睡,困得不行,很想好好睡一觉,但一想到小希的旗袍明天就要,打了一盆凉水,准备洗洗精神了就开始做旗袍。

    谁知我拿了毛巾,往盆里一看,盆里全是蛆虫。吓得我连连后退。赶紧去水龙头那边打开水,看看是不是自来水出了问题。

    打开自来水,一切正常,没有看见蛆虫之类的杂物。奇了怪了,我去,难道是我精神恍惚,看错眼了?

    再次回到盆前一看,确实是有很多蛆虫在盆里蠕动。有的身上还带有血丝,真是邪门了今天。

    我端起盆将蛆虫倒在了铺外的下水道,回来将盆子用洗洁精洗了无数遍,还是觉得恶心,不敢再用盆子,就将它扔到了屋后的垃圾堆里。

    洗漱完毕,我来到铺里,拉起卷帘门,盘出家伙开工。没想到开工第一剪刀就把自己的左手指给剪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滴到做旗袍的布料上,瞬间晕开。

    开工见血是有些忌讳的,但我以为是昨晚没睡好,精神恍惚才会被剪到,没太在意什么忌讳不忌讳。

    我捂着手指回到里屋包扎好出来,准备想办法清理掉那布料上的血渍。

    谁知我回来一看,血渍竟然跟鲜红的布料融为一色,肉眼根本看不出,我也就没管它,继续裁剪缝制。

    正在我聚精会神的缝制旗袍时,店外传来一声惨叫,抬头看出去,一只小狗竟然撞死在门前的电杆树下。

    我愤怒地扔下手中活,暗骂一声真晦气,邪了你妈的门了。来到门外四周看了看,也没见着什么人或者动物,真不知道这小狗怎么就这么巧撞上了电杆。

    难道它瞎了?我拿过一节木棍将小狗身子翻转,眼睛瞪得圆鼓鼓的,没有瞎的迹象,倒是有点死不瞑目的感觉。

    一看大清早这么晦气,趁着四下无人,我拿出一个垃圾袋,将小狗装了,关上门,提着来到河边。心想着随便扔河里得了,但一想这样很不道德,污染了河水。

    回来又拿了一把铁锨来到河边,挖了个深坑,把小狗深埋了起来。

    就在我完事准备往回走的时候,那个傻子坐在河对岸的草地上看着我咯咯傻笑。

    我抓起地上一块土,跑动着扔向对岸的傻子。我知道凭我的力量是扔不过河面,更别说打到傻子,就是潜意识里的一种解气行为。

    回到铺里,打了一大桶水将门前的狗血冲洗掉,然后继续缝制旗袍。

    大概九点多钟,一个身着黑色长裙的中年女人走进了我的铺子。

    她戴着墨镜,头发絮乱,精神有点颓废。在我铺里四周打量了一番,将我做好悬挂在铺里的旗袍仔细看了一遍。看样子没有满意的,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我正在缝制的鲜艳红色旗袍上。

    低低的有些冰冷的语气说,我要这件。

    我抬头对她笑笑说,姐,这是别人定制的,不能卖,你再看看其他的吧。

    她还是冷冷的说,就要这件,定制的人给你多少钱,我出三倍。

    我不好意思地解释说,姐,这真不行,不是钱的问题,是信誉,做我们这行的得讲究信誉,我给你推荐一些其他的吧,你说说看,给什么人穿的。

    她语气更加阴森冰凉地吐出两个字,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