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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覆水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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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季如约而至,独幢小院的早晨格外清冷袭人。

    砰!西边客房传出一声巨响。

    紧接着,床头柜在六阶强者的怒火下,终于不堪重负,哐当倒地,摔得支离破碎。

    “岂有此理?秦尧,你给我回来!呜呜……”

    怒不可遏的呼喊声过后,伴着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仅隔一间客厅的东边主卧,穿戴整齐的麦瑞独自站在窗前,泪眼婆娑,泪水无声滑落。

    半小时后,愤怒过、痛苦过的欧阳飞雪失魂落魄地走进客厅,却见麦瑞坐在桌前,心不在焉地煮茶,茶壶旁边摆放三只茶杯,其中一杯茶水已凉,那是秦尧常用的水杯。

    轻步走去,欧阳飞雪坐在麦瑞对面,赫然看到她同自己一样眼睑浮肿,眸子通红,眼角还残留着泪痕。

    “他走了?”伸手端起属于自己的茶杯,欧阳飞雪抿了口水,头也不抬的轻声道。

    “我知道。”麦瑞双手抱着热气腾腾的水杯,轻轻吹着热气,然后慢条斯理的小抿一口,“几天前他跟我说过,让我留下,他走。”

    “为什么?”欧阳飞雪瞪大眼睛盯着麦瑞,“你为何不留住他!”语气严厉,俨然是质问。

    麦瑞放下茶杯,凄然一笑:“呵呵!尽管我舍不得他走,却无法挽留。我得罪了吉尔德隆,他代我受过,高台决斗杀死维尔顿,令吉尔颜面扫地,连累德隆家族蒙羞。我若不是意外怀孕,难以应对颠簸流离之苦,我会跟他一起走。”

    听到麦瑞旧事重提,欧阳飞雪感到一阵无力,烦躁道:“你不想听你解释,我就想知道你能留住他,却为何眼睁睁看着他独自流浪?”

    看到欧阳飞雪火气越来越大,敢跟自己这么说话,麦瑞脾气也不好,冷笑道:“让他留下?说得轻巧!”

    话音一顿,麦瑞眸子微眯,目光阴冷地瞪着欧阳飞雪,沉声道:“自打希雅部落覆灭后,我和他便已没有家,我还好,被他拼死保护冲出重围,侥幸活了下来。

    可他和近两百名族人全被裘山部落抓去,一百多名族人为求活命不得不改投裘山部落,而他和另外四十多名族人宁死不屈,最后,被廉价卖给人贩子安德烈,沦为奴隶。”

    说到这,麦瑞话锋一转,忿忿不平的质问欧阳飞雪:“你贵为堡主,管辖着包括裘山部落在内十几个大部落,辖下人口十余万,我希雅部落灭族后,裘山大酋长劳拉肯定会上报给你,可你是怎么做的?”十分不屑地冷笑一声:“呵呵!我们高高在上的欧阳堡主闻讯后,非但不严惩劳拉,反而携带重金快马加鞭赶往安德烈矿场,既而一掷千金,把希雅族人全部买回来。你就是这样保护治下百姓的吗?”

    “这…麦瑞,你先别激动,听我解释。”欧阳飞雪脸色微红,不怒而威的眸子饱含三分冷厉,可更多的却是愧色。

    若是别人敢跟自己这么说话,欧阳飞雪绝对不会容忍,轻则喝令侍卫将其拖走,重则当场拔剑将其斩杀。

    但麦瑞不是外人,而是跟自己共侍一夫的姐妹,这就迫使欧阳飞雪不得不认真对待,慎重作答,尽可能化解麦瑞心中的怨气,从而让这份弥足珍贵的姐妹感情得以延续下去。

    起身给麦瑞倒一杯热茶,欧阳飞雪眸光清澈的看着麦瑞,神情坦然地说:“就在四十八名希雅族人被裘山部落私下卖给安德烈的同时,裘山部落酋长劳拉派快马前来飞雪堡报讯,声称‘希雅河畔的希雅部落遭遇暗黑毒蝎群夜袭,族人伤亡惨重,幸存者惊慌四散,其族长希雅不知所踪,等到裘山部落征兵队抵达时,希雅部落村寨已沦为废墟,只找到百余名族人。’

    快马传讯后第三天,劳拉遣人送来正式公文,上面说希雅部落驻地已被毒蝎群占据,重建无望,裘山部落收留了幸免于难的一百多名希雅族人,申请撤销希雅部落聚集地。”

    说话间,欧阳飞雪一边观察麦瑞的脸色,一边无奈地道:“当初,我接到劳拉递交的撤销希雅部落编制时并未起疑,因为变异兽袭击人类部落村寨这种事经常发生,何况,希雅部落地处偏远的希雅雪山下,更容易遭受变异兽袭击。

    所以,我批准劳拉撤销希雅村寨的建议,同意她收留希雅族人,并要求她妥善安置希雅部族幸存者。然而当我随后接到安德烈派人送来的地下拍卖会邀请函时,意外看到邀请函后面附有一份拍卖品资料。

    其中有两人引起了我的注意,第一个就是身高一米九五的三十二岁女性五阶武师,而且上面注明其来自西海边陲,这让我立刻想到希雅部落卫队长库苏里,因为她给人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但凡见过她一面,很长时间都不会忘记。

    当然,最吸引我的还是秦尧,因为他拥有纯正的华夏血统,年龄不大,战绩却不俗。

    直至我赶到安德烈矿场,拍下秦尧和库苏里之后,从安德烈口中得知跟他俩一起的还有46名希雅族人,于是我才将所有希雅族人全部买下。

    也正因为这样,我才知道希雅部落覆灭的背后,竟然是裘山部落酋长劳拉蓄谋已久的灭族行动。

    然而事情已经过去数月,批复公文早已下达,希雅部落也已不复存在,即便是错判误判,也只能将错就错,维持现有局面。毕竟,我是统辖裘洛山脉中西部千里疆域的飞雪堡主,不可能朝令夕改,更不能公开承认错误,飞雪堡的声誉不容玷污!”

    语气一缓,欧阳飞雪轻声叹息:“唉,裘山酋长劳拉真正是老谋深算,手段狠辣,歹毒至极!在这件事上,我算是被她利用了。

    不过,这事不算完,早晚我要让她知道,我欧阳飞雪不是好惹的,敢在我面前耍心眼,就要有付出巨大代价的觉悟!”

    毫无保留的陈述事情经过后,欧阳飞雪握着麦瑞的手,“麦瑞,撤销希雅部落的事,确实是我一时不查被奸人利用所致,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不会因此而记恨我。”

    麦瑞神情落寞的轻轻点头,“事实上,从部落被裘山狩猎队攻陷部落村寨的那一刻起,我就猜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这种事时有发生,朝阳大陆上每年被变异兽、丧尸、异能觉醒者和人为陷害的覆灭部落数以百计,我希雅部落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事已至此,我一介平民还有什么说的,怪只怪部落太弱小,自身实力太低,无法保全部落族人。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强者拥有一切,弱者任人凌辱。就像我们现在面临的事情一样,德隆家族何其强大,我们得罪了他,就只能远走他乡,四处流浪。”

    看到麦瑞情绪低落,消极悲观,欧阳飞雪有些不以为然,摇头道:“不,麦瑞,我们还没有沦落到任人欺凌的地步。其实秦尧可以不用走,我欧阳家族世代相传生生不息,完全有能力保护他周全!”

    麦瑞揉了揉脸颊,抬头看着欧阳飞雪,清晰看到她神情坚毅,充满斗志,显得格外英姿飒爽,浑身散发着令人难以抵挡的韵味诱惑。

    这一刻,麦瑞深刻感受到自己和她的差距,既而知道自家男人秦尧为何明明知道欧阳飞雪主动献身,不过是为了“借种”延续家族血脉,可秦尧却无法拒绝,因为欧阳飞雪确实魅力四射,令男人难以抵挡,欲罢不能。

    想到这些,麦瑞甩甩头,让自己抛开烦恼,莞尔一笑:“咯咯!飞雪,我敢肯定,你昨夜也跟他听说过这番话。”

    “呃!你怎么知道?”欧阳飞雪大吃一惊,既而伸手指着麦瑞,羞愤道:“难道你…你昨晚又在门外偷窥?”

    看到欧阳飞雪惊诧的娇容失色,麦瑞忍俊不禁地开怀大笑:“别紧张,我没偷看。就算要看,我也会光明正大的进去看,悄悄猫在门缝外面偷窥多累啊。再说,我们是姐妹,全身上下哪没看过,就连你和他、、那啥的时候我都见过,还偷窥呢?哈哈!”

    欧阳飞雪听了羞得面红耳赤,挪到麦瑞身边,双手伸进麦瑞宽松的衣服里,不依不饶道:“我让你欺负我,反正他也不在,看我不把你扒个精光,一次看个够!嘻嘻……”

    麦瑞不甘示弱,伸手和欧阳飞雪打闹起来,“谁怕谁呀!你除了皮肤比我白点,屁股小巧滚圆以外,身材可没我好。最重要的是,你那啥的时候太实诚,他让你怎样你就怎样,宁可把他咬得满肩膀牙印也强忍着不出声,我可不像你,高兴的时候就叫出来,保证整条窄巷都能听见。咯咯!”

    “啊!你没救了,这种话都说得出口,我今天要好好教教你什么叫矜持!”欧阳飞雪边说边动手,笑得分外开心。

    一时间,两女嬉笑打闹,玩得不亦悦乎。其实她们心里都清楚,这是排解离愁烦恼的最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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