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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第146章 谁牵谁的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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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张宝儿准备回府时,山下又来了两个妙龄女子,提着香篮姗姗而来。

    慈悲大师说:“参军大人,恕贫僧不能远送,山下又有施主来了。”

    王守一连忙摇手道:“无妨无妨。”

    张宝儿走下山时,行至一块刻有“潞州第一洞天”大字的巨石旁,便悄声对王守一说:“我与吉大哥去下面的佛母殿走走,你和几名捕快守在此石处静候,看看那两位女子是否下山!”

    张宝儿与吉温到了佛母殿,参拜十八手佛母,然后径自下山回府。

    张宝儿刚回到府中,王守一便前来报告,说那两位女子参拜了十八罗汉,然后有说有笑地下了山,老和尚连送也没送出门口。

    张宝儿心里犯了难:这广漠山野,屡出案情,一来时间拖的长,二来人证物证全无,要怎么办才好。

    吉温也是一脸愁容,他们有些无计可施了。

    想不出头绪来,索性不想了,张宝儿邀着吉温便往后院走去。

    回到后院小厅,江雨樵招呼张宝儿与吉温一同进餐。

    “宝儿,我就不吃了!”吉温推辞道。

    “走,一起吃,吃完了正好我还要向你请教呢!”

    娑娜正与娑娜有说有笑,见张宝儿进来,起身问道:“宝儿,你去哪里了,一天都见不到你的影子!”

    张宝儿满脑子装着今日前去勘探的的细节,担心那无辜女子现在到底在何方,是死是活是伤,娑娜的话他并没有在意。

    见张宝儿并未理睬自己,娑娜的小嘴顿时撅了起来。

    江小桐了解张宝儿的性子,她知道张宝儿肯定是有心事,拍了他一下:“为何闷闷不乐,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心事?”

    张宝儿本不想把案子的事带到家里,可看到江小桐如此关切,自己又一时无计可寻,就把案情说了一遍。

    江小桐听了心头一震道:“此系人命关天之事,宝儿你应该帮助王守一破了此案。”

    影儿也在一旁也皱眉道:“前些日子,我曾听邻居阿婆唬过她的孙女说‘你要再哭,我送你去东他岩洞岩十八罗汉殿。’我当时问她,你怎么这样吓唬你孙女?她说,‘那个殿有老虎出没,有些去拜菩萨的人经常在那里被叼走。’可见这不是一两个人受害,应该查一查,探个究竟。”

    张宝儿一听,觉得有理,一吃完饭,马上让王守一把所有的案牍查阅一遍,看看有否类似的案情。

    一查,果然每隔十天半月左右,便有一起发生在十八罗汉殿的女子失踪案。张宝儿与吉温一商量,马上让王守一发令,召集一些尚在本地的受害者家属,前来重诉案情。

    吉温听过以后,发现有几点雷同:一是出事地点均在十八罗汉殿参香后失踪,二是失踪人均为年轻美貌的女子,三是失踪后均不见尸首及随带物品。

    张宝儿也在心中暗想:劫财劫色的盗寇为何只出现在十八罗汉殿?如果是老虎叼人,为何踏勘时不见血迹、不见遗物,难道老虎连首饰珠宝都吃进肚子里吗?

    张宝儿与吉温对视了一眼,看来,慈悲大师有重大嫌疑。但又一想,慈悲大师年届花甲,德高望重,举止温文尔雅,卧室内又无异常,难道是作案者为嫁祸老僧,专在此作案不成?

    思来想去,日子一天天过去。

    这一天,张宝儿刚起床洗漱完毕,还没进早餐,王守一便急匆匆赶来:“张公子,又有人失踪了。”

    报案的是外县一个员外,一家人发了财,到云洞岩十八罗汉殿祈求平安。全家人拜了菩萨后,慕名“仙脚迹”,上山游览。惟有小女有惧高症不敢再向上攀登,由婢女作陪在罗汉殿门口一块石板上歇息。众人看了仙脚迹很快下山,却不见了主婢两人。询问庙中师父,师父说只见两个女子沿山下去了。全家人在山下大小洞穴找了一夜一天,仍不见两人身影。

    张宝儿听罢,心中大急,叫上吉温到了山下,急急登上十八罗汉殿,令人细细搜寻石缝草间,看看有否遗物。

    结果,在山坡上“婢女坑”洞旁发现主婢两人的绣鞋。

    山村附近的人活灵活现地说:“从前一位张员外,生了个呆傻儿子,三四十岁都不懂世事。张员外从外地买了一个女婢,意欲强迫她与呆傻儿子成亲。女婢坚决不从,跳涧身亡。这是女婢的亡灵把这主婢两人招引去作伴了!”

    听了这个传说,众人心惊肉跳,那个外地员外也信以为真,在婢女坑口烧了些纸钱,便回老家去,不想再追寻案情了。

    可张宝儿心中却不平静。他苦思冥想,既然婢女坑会招人作伴,为什么这么多的游人没被招走,偏偏要招与罗汉殿有关的人呢?

    江小桐这些日子也十分关注此案,她听了张宝儿的分析,也赞同道:“宝儿所想极是,冤女招人,为何要脱下主婢两人的鞋子摆在坑口呢?这分明是有人故意转移视线,嫁祸冤鬼。”

    张宝儿不解道:“那主婢拜了菩萨,出了殿门,与罗汉殿有何瓜葛呢?”

    娑娜突然在一旁道:“宝儿,寺庙可有规矩,进了第一次,就不能进第二次了?”

    张宝儿摇头道:“没有。”

    娑娜公主接着说:“既然没有,就有可能再进去一次。”张宝儿盯着娑娜:“这么说,你是怀疑慈悲大师了?”

    娑娜若有所思道:“你记得你说过,慈悲大师对女施主不敢斜视,有迎无送。那为什么当老员外问他主婢两人的行踪时他马上说,看见两个女子沿山下去了。就是说,他要引导众人搜山,拖延时间。到了第二天,本来已经搜寻过的婢女坑,却出现了两只绣花鞋,这难道不奇怪吗?”

    张宝儿一听,有如拨开五里云雾:“你的推测有道理,但没有人证物证怎么抓人呢?就算凶手真的是他,他不承认我们总不能逼供吧?”

    娑娜一听也傻眼了,推测归推测,办案归办案,现在必须拿到人证物证才行。

    张宝儿突然灵光一现,哈哈笑道:“我想到办法!”

    江小桐赶忙问道:“什么办法,快说说!”

    “我去找两个女子,上山烧香。然后派人暗自跟踪,一旦发现女子不见了,马上就把慈悲大师抓起来进行现场搜查,看他能做什么手脚蒙混过关!”张宝儿洋洋得意道:“我听魏先生说过这一计,这叫引蛇出洞。”

    江小桐听了点头道:“的确是妙计,不过……”

    “不过什么?”

    江小桐一本正经道:“你找的那两个女子,若是遭了毒手怎么办?你如何向她们的家人交待?”

    江小桐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张宝儿顿时傻眼了。

    江小桐笑嘻嘻道:“这里有两个现成的女子,何须到外边去找。还是让我和影儿亲自走一趟吧。”

    “这怎么能行?要是你们出了什么事……”张宝儿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坚决不同意。

    江小桐见张宝儿如此关心自己,心中很是受用,她笑着道:“你忘了吗?我和影儿可都是有武功的,一个老和尚有甚担心的?再说了,我们还可以让华叔藏在暗中,有什么不妥,华叔随时可以支援我们!!”

    ……

    一切布置停当,选了一个节日,张宝儿等人假扮香客混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到了日落西山,天边还挂着一抹余辉时,山上渐渐冷清起来。

    这时,从山脚下走来两个小女子,从打扮来看,是刚刚办了丧事的民家少妇。走在前面的女子,身着麻衣白裙,头插白花,满脸泪痕。旁边有个小姑娘搀扶着她,手里提着香篮。

    不用问这两人正是江小桐与影儿。

    两人跌跌撞撞走到罗汉殿门前,江小桐呜呀一声,哭倒在门口。

    这时,正在庙中的慈悲大师赶忙走到门口,他不马上去搀扶江小桐,而是向山下左右扫视了一番,才弯腰伸手去搀扶她。

    江小桐赶忙把身子一缩,脱开慈悲大师的手,说:“影儿,快来扶我!”

    慈悲大师连忙转口说:“贫僧以为施主昏倒在地,失礼了失礼了!”

    江小桐在影儿的搀扶下,扑跪在香案前的蒲垫上,一声哭一行泪地诉泣:“我的命好苦哇……”

    影儿摆开供品,点燃香烛,交给江小桐。

    江小桐虔诚地拜了三拜,说:“菩萨神明,保佑我夫在天之灵渡过苦海,早日投胎,奴家祈愿下世再与你陪伴……”

    慈悲大师听了,也声音哽咽地念起:“阿弥陀佛,保佑施主阖家平安!”

    念完,点燃三炷香交给江小桐,说:“施主不必伤心过度,老僧替你超度亡灵,让你夫离开地府进入西天极乐世界。”

    江小桐听了感激地说:“多谢师父。”

    当江小桐正要举香膜拜时,慈悲大师说:“且慢,那是祈福求财的蒲位,施主要超度你夫亡灵,请到香案旁边的蒲位跪拜。”

    影儿扶着江小桐,一起走到旁边一块蒲位上双膝跪下。慈悲大师拿起一只铜铃,在两个女子头上轻轻摇了几下,随着铃声,他念念有词。

    突然,“哐当”一声,两位女子跪拜的蒲位晃动了一下,两人跌入了一个黑洞洞的深坑,地面上瞬间又现出平坦的蒲位。

    慈悲大师面对刚刚发生的事视而不见,依旧一边走一边摇铃念经,一直走到门口,发现没有人来,突然向门口处一块石板冲去。他掀开石板,下面有个洞穴。慈悲大师跳进洞穴,移动石板盖住洞口,点燃一根蜡烛,顺着洞下只及一人高的小道走去。

    只见地窖中间悬空摇动着一只大网,网中正是两个挣扎的女子。

    慈悲大师把蜡烛放好,望着大网嘿嘿阴笑了两声:“施主莫要挣扎,我会来帮你脱离大网的。”

    慈悲大师一边解开网绳,一边说,“好可怜啊,这么好看的小姐,年轻轻就没了丈夫……”

    “快放开我!”江小桐大喊道:“坏蛋,野僧!”

    “嘿嘿,你骂我坏、骂我野,等会儿你会知道我坏在哪里,野在哪里!”

    “拍”的一声,江小桐伸手到网眼外,给了慈悲大师一个耳光。

    慈悲大师气得伸腿向网上踢,又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刃,对准江小桐说:“乖乖地顺从我,不然我一刀宰了你!”

    慈悲大师的话还没说完,江小桐已用刀割断网绳,跳落在地上,摆开架势道:“野僧别猖狂,看本姑娘来收拾你!”

    慈悲大师也是有功夫的,但哪里是江小桐和影儿的对手,若不是依仗掌握机关,不时放出暗器,他早就束手就擒了。

    这时,影儿对江小桐道:“小姐,你快沿那通道出去报信,我来与他周旋!”

    江小桐点点头,瞅了个空钻出去,慈悲大师哪敢放她出去,但却无计可施。

    慈悲大师知道大势已去,突然钻到另一个地洞口里。

    刚爬出洞口,便见到一个汉子正负手等着他呢。慈悲大师是识货的,一见知道对方是高手,吓得虚汗直冒:“师傅饶命,请师傅放我一条生路,我将珠宝全部献给你,自己远走它方!”

    华叔冷哼道:“如何处置你,我说了不算,你乖乖束手就擒便是!”

    说罢,华叔上前点了慈悲大师的穴道,将他捆个严严实实。

    经审问,慈悲大师供认不讳,并从另一阴洞起出多年的受害者身上佩带的钗簪珠宝三箱,还有白骨一堆。

    ……

    “魏先生,你听说过曲城县吗?”张宝儿问道。

    “当然听说过!”魏闲云点头道:“绛州的曲城县在大唐可是大大的有名,曲城地处偏远,没有驿道,百姓穷困。加之那里山高林密,土匪猖獗。除此之外,几大宗族多年械斗,每年都要死人,可谓是积重难返,民不聊生!”

    说到这里,魏闲云奇怪地道:“宝儿,你怎么想起问这么个地方了?”

    “哦,昨天我和谷儿闲聊,听他说起过这个地方,我觉得很感兴趣,就想了解一下!”张宝儿接着问道:“难道朝廷就没想过整饬一下曲江混乱的情形吗?”

    “怎么没有整饬?可是谈何容易呀?”魏闲云叹了口气道:“朝廷派过军队去清剿土匪,可是军队一去,这些人就藏匿起来,军队进了山连个影子也找不见。等军队一撤走,这些人又出来了,继续祸害百姓,如此三番五次,军队拿他们也没办法!对于宗族械斗,官府更是没办法了,不管哪一方死了都不报官司,而是下一回械斗再设法报复。民不告官不究,官府也拿他们没办法。绛州官府曾向朝廷建议,将曲城的宗族迁出,朝廷也同意了。可是,真要动真格的时候,他们哪个宗族也不愿意背井离乡,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

    “朝廷那么多官员,竟然拿一个小小的曲城没有办法?”张宝儿大加感慨道。

    “是呀!朝廷也派了不少能吏去曲城任职,可个个都多铩羽而归,如同走马灯一般,最多的一年,曾连续换过五任县令,以至于如今没人三去曲城赴任了。”

    张宝儿若有所思。

    魏闲云疑惑道:“宝儿,你莫不是想……”

    张宝儿微微一笑:“现在还不可说,我再想想吧!”

    ……

    “张公子,你找我,可是钱的事情有眉目了?”姚崇一见张宝儿便两眼放光。

    “自然是有眉目了,不然我哪敢见你姚刺史哟!”张宝儿没好气道。

    姚崇一脸喜色,不停搓着手:“那敢情好,那敢情好!”

    说罢,张宝儿让人将缴获慈悲大师的那三箱珠宝抬了上来,姚崇见了,这才舒了口气,但很快又愁眉苦脸起来:“这些钱固然可以解得燃眉之急,可还远远不够呀!”

    张宝儿白了一眼姚崇“我就知道你还会哭穷,我还有一个办法!”

    “你说!”

    “老姚,你附耳过来!”

    ……

    王守一按照张宝儿的意思,将慈悲大师单关押在了一处秘密所在。此时,姚崇正在提审慈悲大师。

    “慈悲大师,按大唐律你本该斩首,念你在潞州百姓中德高望重,本刺史决定放你一马!”姚崇一本正经道。

    “啊!”慈悲大师惊喜交加道:“贫僧谢过刺史大人。”

    姚崇话音一转道:“不过你得帮本刺史一个忙!”

    “刺史大人,您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万死不辞!”慈悲大师忙不迭应承道。

    “万死倒不必,实话告诉你吧,现在府库空虚,我个刺史很难做。只要大师出面演一出活佛升天的法事,让老百姓捐些钱物便可。这等于是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自然会悄悄放你走的!”

    慈悲大师一听,只是些许小事,便满口应承道:“刺史大人,此事包在贫僧身上!”

    为了消除慈悲大师的顾虑,姚崇正色道:“我会在法坛下面挖一个地道,等点火后你就顺地道出来,保你平安无事。”

    姚崇带着慈悲大师现场到法坛实际走了一遍,让他演练了几次如何逃生,这才定下了良辰吉日。

    慈悲大师坐坛讲法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潞州城,到了开坛说法的日子,就连其他州县的百姓也纷纷前来祈福捐钱,仅三天的工夫便已经收了数万两银子!

    最后一日,只见慈悲大师高高端坐在法坛上,下面是一群小和尚法乐齐鸣,好不热闹!

    讲法完毕后就听有人喊;活佛现身点火相迎!

    火点起来后,不一会法坛四周便火焰冲天,根本就看不清慈悲大师的身影了,虔诚的百姓不断高声颂扬着活佛。

    慈悲大师透过火光看着百姓的举动,微微一笑起身按照之前演练准备离开法坛,可是他哪想到,地道的通口早就被人堵死了。

    待火熄后,法坛上只留下几块舍利子,百姓们还真就相信活佛升天了。

    慈悲大师用一条人命换来了救济钱,姚崇的眼眉之急解决了,也算上是临死前做了一次善事。

    这些日子,张宝儿真的很忙。

    有了突厥纯种马和从突厥带来的工匠之后,马场的规模也在不断地扩大,可是童奴的数量就显得少了。张宝儿有的是钱,可潞州的奴市就那么大,能买多少童奴?只能到其他的州县去买。

    可是,也总不能每次都让自己出面去吧?交给别人他又不放心,毕竟买来的这些童奴都是自己将来所倚仗的班底,必须要忠心耿耿才行,自己不去,怎么才能让买来的人归心呢?这个问题让张宝儿很是头疼。

    江小桐见张宝儿愁眉不展,心疼的不得了,赶忙询问原因。

    张宝儿也不瞒她,将自己遇到的麻烦一一道来。

    江小桐当然知道事关重大,有心帮忙却一筹莫展,只好提议道:“要不然,你去向魏先生求教,说不定他会有好主意!”

    张宝儿点点头:“也只能有如此了!”

    娑娜在一旁突然道。“宝儿,我有个办法,不知有没有用!”

    江小桐为娑娜打气道:“娑娜妹妹,你且说来,有没有用让宝儿自己慢慢参详!”

    听了江小桐这话,娑娜底气足了许多,她大着胆子道:“我在草原放羊的时候,多的有几百只,若要每只羊都管岂不要活活累死。每群羊中都有一只头羊,而别的羊都听头羊的,我只须管好头羊,那这群羊就全听我的了!”

    张宝儿听罢,已经明白了娑娜的意思,不禁欢呼雀跃道:“娑娜,你的主意太好了!”

    没错,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没有办法让今后所有买来的童奴都对自己忠心耿耿,但现有的二十三个童奴对自己的忠心那是没说的。正如娑娜所说,如果让每个童奴都成为那群羊的头羊,在头羊的教导之下,岂不是每一群羊对自己都是忠心耿耿了。

    张宝儿上前对娑娜神秘道:“婆婆妈妈,附耳过来,我给你说个悄悄话!”

    娑娜听话的附耳过去,她很想知道张宝儿要说什么,谁知张宝儿在娑娜脸上亲了一口,便转身跑了出去。

    猝不及防的娑娜被张宝儿这突然的举动羞得满脸通红,江小桐见了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影儿在一旁却跺脚道:“就知道欺负人!”

    江小桐朝着门外喊道:“宝儿,你要去哪?”

    “马场!”张宝儿的声音远远传来,人已经没有了踪影。

    ……

    “想想你们以前吃过的苦,就知道该去找什么样的人!”张宝儿看着眼前在二十三名童奴大声说道。

    童奴们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小主人,自从遇到了小主人之后,他们不仅可以吃饱穿暧了,而且还学到了本事,最重要的是他们觉得自己像个人了。因为小主人给了他们别人无法给予的,那就是尊严,做人的尊严。现在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只要小主人需要,他们随时可以献出自己的一切。

    “我们的力量还太小,所以我还需要更多的像你们一样的人。我们是兄弟,我希望你们去找来的人,也能成为你们的兄弟,同样是我张宝儿的兄弟。至于你们找来的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去找,我不会过问,因为我相信你们。我说过,我张宝儿的这条命就在兄弟的手中,拜托你们了!”

    张宝儿的话音刚落,童奴们便齐齐跪倒在地:“定不负主人重托!”

    张宝儿点点头道:“还有,你们找来的人都编在自己的手下,怎么教导他们由你们自己决定。总之,要宁缺勿滥,哪怕人少些也要个个忠心管用。另外,不要舍不得花钱,我别的东西可能不多,但钱是不少的!”

    ……

    傍晚时分,张宝儿与魏闲云在客厅内叙话。

    “姑爷,临淄郡王和姚刺史前来拜访!”华叔前来向张宝儿通报。

    “他们穿的是官服还是便服?有没有随从?”张宝儿问道。

    “他们穿着便服,没有随从!”

    张宝儿看了一眼魏闲云,摇摇头道:“先生,看来让你给预料对了,想必他们是来摊牌了!”

    说罢,张宝儿对华叔道:“请他们进来吧!”

    “宝儿,你打算怎么办?”

    张宝儿淡淡一笑:“他们这么想让我当官,那我就去试试!”

    “可是……”魏闲云有些担心。

    “先生,你放心,我自有计较,不会让他们牵着鼻子走的!”张宝儿显然已经有了对付的办法。

    ……

    送走了李隆基与姚崇,张宝儿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看来我就是个奔波的命!”

    魏闲云静静地看着张宝儿,就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你为什么会选择去曲城?”

    “既然要去经历,那就要最刺激的。就像喝酒,要喝就喝最烈的,那样才带劲嘛!”

    “可是……”

    张宝儿豪气冲天道:“放心,先生,我命由我不由天!”

    张宝儿的府门外,李隆基与姚崇回过头来,看着里面隐隐透过的灯光。

    李隆基扭头道:“先生,这个张宝儿真的让人很难捉摸!”

    姚崇叹了口气道:“郡王说的没错,今天我对他又有了重新的认识!”

    “先生,你说说看!”

    “我们一说明来意,他便毫不犹豫答应了,说明我们的心思他早已洞悉,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让人觉得很别扭,就好像……”

    “就好像什么?”李隆基追问道。

    “就好像我们在他面前没穿衣服一样,一丝不挂!”

    “一丝不挂?”李隆基咀嚼着姚崇话中的意思,他苦笑道:“是很形象,我也有这种感觉!”

    “当我们提出让他在潞州治下各县选一个地方的时候,他却毫不犹豫拒绝了,偏偏要去曲城!”说到这里,姚崇看着李隆基:“郡王,你可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李隆基猜测道:“莫非他是想摆脱我们的控制?”

    “控制?我们何时控制过他?又怎能控制得了他?”姚崇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他是在向我们表明态度!”

    “表明态度?表明什么态度?”李隆基不明其意。

    “他同意我们的建议表明他愿意和我们继续合作,他不同意在潞州治下而是选择去了绛州,是向我们表明,没有我们的关照他也可以在别的地方混得风生水起。言下之意很明白,我们双方是平等合作的关系,谁也别想着控制谁!”姚崇叹了口气道:“郡王,可能我们之前考虑的有所偏颇了,能将他收入麾下固然是好,可若是强行这么做,恐怕会适得其反!”

    李隆基若有所思。

    “曲城县那个地方,谁人不知,别人唯恐避之不及。但是,他却似乎很乐意去那个地方,这才是让我最震惊,也是最佩服的地方!”

    “或许他就是为解决烂滩子而存在的!”李隆基点点道:“先生,你在一年多以前,能想到潞州会有今天吗?”

    姚崇摇摇头。

    “一年后的曲城,又会是另外一个模样也保不准!”

    “这我相信!”姚崇笑了:“因为张宝儿去了曲城!”

    (第2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