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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石山秘境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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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冀均匀的呼吸,初心一颗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下,看着熟睡中的冀,心中默默说道:“放心,初心一定安全将你们送回蛮荒。”

    抱着温暖的冀,渐渐,初心也进入梦乡。

    ———撄—

    第二日,清早。

    初心从睡梦中醒来,她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整个人呆住,只见,所有人的脸映入自己眼帘:步辰殇,临泣,术子,西弇,冥昊,刈匝,萧厥,玉琳,语兰,罗十娘。

    初心迷糊着眼睛,问道:“你们?我回燧人氏部落啦?”

    想着爬起来,身体却无比沉重,上面像是有千金重。向身体上一看,傻眼,是冀,冀紧紧抱住自己身体,两人躺在灌木丛中。初心终于记起,昨日晚上,她和冀二人在灌木丛中睡着了。可是冀明明是睡在自己旁边的,他什么时候爬到自己的身上的。此时的冀,好像还没有醒,还在沉沉睡着。可是,他们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们不是应该在燧人氏和灵化山吗?

    “你们怎么会在这?”

    罗十娘嘻嘻笑个没完:“小心,你怎么这么好福气,这样威猛的男人太给劲啦。偿”

    初心白她一眼,“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胡说什么?大家可都看着呢,抓了现行,还抵赖。”

    初心看看冀,对十娘说道:“好啦,别在这咋呼,让他多睡一会,你们先回小院,待会他醒了,我们再过去。”

    这句话一出,大家不敢出声,眼睛齐齐望向一言不发的步辰殇。

    步辰殇一直忍着,从刚才大家发现他们俩个躺在草木丛中,冀根本是全身***,紧紧将初心压在身下,初心的一只手还停留在冀后背上,两人睡得那么安稳,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们,再没有别的。他全身颤抖,他身体里各个器官没有一处不在抖着,他的心在“滴答,滴答。”滴血。眼见着自己心爱的心儿拥着别的男人进入梦乡,他不敢想象,在这之前他们是如何的激情缠绵。他的心儿居然抛下他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的心儿真的是彻彻底底不要他啦。她此时只在乎另外一个人,在乎到不愿意吵醒他,希望他多睡一会。步辰殇一颗破碎的心已经接近崩溃边缘,他的眼睛通红通红,红到语兰他们以为他的眼睛会流出鲜血。他可以忍受心儿不跟自己在一起,至少他确定心儿是爱他的。如今,他无法接受,无法接受心儿心中爱着别人。他如今最想干的一件事情便是亲手宰掉这个兽人,尽快解决掉这个情敌。

    步辰殇上前几步,手向兽人一指,从指尖射出一道紫色光束,初心见状叫道:“师父,不要。”不知哪来的力气,初心猛然一翻身,生生将冀的身体翻下去,自己身体压在冀的身体之上。步辰殇一惊,赶紧收手,却还是晚一步,光束打在初心后背上,只听见她闷闷的“哼”了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来,洒在身边的灌木丛中。

    “小心。”大家惊呼一声,步辰殇彻底呆住,愣愣站在那,一动不动。

    初心用衣袖擦擦嘴角的血迹,不由得苦笑。

    这个时候,冀醒了,他迷迷糊糊并没有注意到周围多起来的人,他睁开眼睛看见压在自己身体上的初心,说道:“醒了?”

    初心脸上扯出一丝笑容:“醒了。”

    冀笑道:“心,你这个姿势冀忍不住的,冀想跟你交配。”

    众人彻底傻眼。

    初心伸手打了他一下,道:“一大早别胡说八道,这么多人看着呢。”

    经她这么一说,冀才发现周围多出许多人类,将他们俩团团围住。冀问道:“他们——?”

    初心道:“都是我的朋友。”

    “哦。”冀犀利的眼睛在众人面前扫了一眼,最后将眼睛落在旁边发楞的步辰殇和临泣身上,问道:“他们——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初心道:“他们是父子,当然长得像,你的小崽子跟你长得也一定很像。”

    众人愣愣围着他们,听着他们旁若无人说着话,这样的气氛多多少少有些不对劲。其实,初心也不想这样,只是被步辰殇打伤,虽然他及时收手,可光束确确实实打在她身上,令她口出鲜血,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身体受伤。她不是不起来,而是没有力气起身,干脆这样覆在冀身上休息休息,一会再说。

    冀问道:“他们围着我们干什么?”

    罗十娘开玩笑道:“看你们交配呀。”

    听见这话,冀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表情,只是不解,他问初心:“为什么你们人类喜欢看交配呢?上次你也是偷偷看我跟雌***配来着。”

    “啊——?”十娘本来是想调侃他们的,却反过来被冀的话吓一跳。

    “小心,你居然看,看别人在一起交配?你——”

    初心无奈,她懒得解释,更知道解释不清楚,她对十娘道:“别那么大惊小怪的。”

    “我——”十娘的话被初心堵回去,不敢再跟她开玩笑。

    初心对冀说道:“跟你商量一件事,今日恐怕去不成了,你也看见,一下子来这么多人,我得招呼他们,先缓几日,你看如何?”

    冀点点头,道:“好吧,你好好招待他们,我先回去,正好也交待它们一些事情,免得我不在,它们惹出什么乱子出来。”

    “好。”

    一阵金光闪现,冀瞬间变回兽形,此时的初心正趴在一只巨大的狮虎的怀中。

    众人为眼前的突变又一阵惊吓。

    冀用他那粗壮如青铜柱的四肢抱着初心的身子一会,然后轻轻将初心放下,自己翻过身,头又轻轻在初心脸颊上蹭了几下,然后慢慢向茂林深处走去。

    初心慢慢从地上爬起,语兰上前扶住她,问道:“没事吧?”

    初心摇摇头。

    “你们怎么来啦?”

    语兰看看步辰殇,道:“门主来燧人氏找你,听说你回来过,又走了,所以过来找你,我们便趁机跟过来。”

    初心道:“别站在这,回小院吧。”

    初心头前带路,向小院进发。突然,大家眼前一个闪影,等大家再看清楚的时候,初心早已经不知所踪。术子第一个警觉向后看去,果然不出乎他所料,步辰殇也已经无影无踪。

    “小心,小心——”

    术子道:“别叫了,门主把她带走,我们先回小院等着吧。”

    冥昊道:“不行,我要去找找,步辰殇那家伙还不把小心给折磨死。”

    术子道:“别去找,他们需要好好谈谈。”

    西弇道:“太长,门主在气头上,他不会心平气和跟小心谈的。”

    一直没开口的临泣道:“心儿还受着伤,万一爹爹他——,心儿——”

    术子当然清楚步辰殇会怎样对待小心,可是,他们有什么办法?无能为力。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解决,别人是帮不上忙的。

    术子发话道:“回小院。”

    大家乖乖跟着术子向小院走去。

    心辰花海,步辰殇设下结界。

    初心被他扔在草地上,看着步辰殇一脸怒气和恨戾,初心害怕了,她从他身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她身体不由打着冷战,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步辰殇嘴里突然发出近乎野兽般的嘶吼,一下子扑在初心身上,胡乱撕扯着她的衣服,将她衣服撕成粉碎。初心惊恐的叫道:“师父,住手,住手。”步辰殇哪还能听得进去,他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胡乱在初心的身上亲吻啃咬,每一口都要咬出血来才肯罢休,毫不留情的,暴虐的,残忍的,疯狂的摧残着初心身体。初心大叫着,求饶着,呼喊着,哭泣,毫无用处,步辰殇疯癫的只知道虐待她的身体,只知道无休无止的索取,他的嘴里呢呢喃喃重复说着:“你是我的,我的,谁也别想把你夺走,你也休想离开我——”初心无数次昏死过去,无数次又在暴虐疼痛中醒来,她在痛苦煎熬中无力看着在自己身上发狂发癫的步辰殇,只能无声的流着眼泪……

    不知过去多久,

    初心早已经昏死过去,步辰殇趴在初心的身体上,手紧紧抱住她身子,嘴里不停念叨着:“心儿,不要离开师父,不要离开,师父不能没有心儿,不能——”

    ————

    小院之中

    众人已经焦急等待三天,仍然不见他们回来,西弇担心的问术子:“太长,小心会不会有危险,门主他?”

    冥昊没好气的说道:“他已经疯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语兰道:“去找找吧,我们去找找。”

    术子道:“去哪找,他设下结界,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哪?”

    罗十娘眼睛向院外瞧上一眼,突然大叫起来:“回来了,回来了。”

    大家奔跑出去,果然看见步辰殇抱着初心回来。冥昊一个健步冲过去,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初心往屋内走去。过了不一会,冥昊大叫着冲出来,照着步辰殇的脸便狠狠打下去,嘴里大叫着:“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禽兽,将小心折磨成这个样子,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叫冥昊。”

    众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西弇上前拼命拉住冥昊,冥昊叫嚷道:“你们去看看小心,那是人干出来的事情?”

    大家呼啦啦全部进屋,语兰小心掀开初心身上步辰殇的袍子,她身上啃咬的伤口愕然出现在大家面前。一看便知道他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口口出血。语兰上前一步,微微掀开衣袍,看她下面的身体,然后哭着说道:“全身上下全被咬伤,没有一处是好的,还有,还有下面——”语兰说不下去,只是一个劲的哭。

    术子紧皱眉头,从袖中取出一盒药,嘱咐语兰她们帮初心清理伤口。男人们退出屋子,院中,冥昊还在一拳一拳打着步辰殇,步辰殇只是呆呆坐在地上,嘴里喃喃念叨:“心儿,不准你离开师父,就算死师父也不会放手——”

    临泣傻了,他再也没有想到爹爹竟然会到达这样疯癫的地步,望着床上遍体鳞伤的心儿,望着院中坐在地上任由冥昊打着嘴里却还一直念叨的爹爹,他彻底震惊。西弇在旁边跟他说道:“如今知道你爹爹多爱心儿了吧!”

    术子制止冥昊继续打步辰殇,他对步辰殇说道:“为何要把小心伤害成这样?你这么不相信小心?”

    说完,术子手一挥,幻境出现,昨日发生的一切全部呈现在幻境之中……

    刈匝淡淡说道:“什么也没有发生。”

    西弇苦笑道:“这个傻丫头,亏她想的出来,跟一个男人,特别是跟一个兽人讨论交配的话题居然讨论了一个晚上,够难为她的!”

    萧厥道:“这个兽人真的很好。”

    术子道:“这个冀很不错,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兽欲,孺子可教。”

    步辰殇呆呆望着幻境之中:原来,原来什么也没发生,他真真切切看见听见初心跟兽人说自己有喜欢的雄性,跟喜欢的雄***配过,而且还有一个孩子。那他,他步辰殇都做了什么?把心儿折磨成那样,他该死的做了什么?

    冥昊看着幻境,身子气得直发抖,对着步辰殇吼道:“小心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不该她做的事情她坚决不会去做。你既然那么爱她,为什么不相信她,一次次伤害她,一次次将她折磨的体无完肤。你的所作所为连一个兽人都不如,兽人都没有勉强小心,而你做了什么?你堂堂神仙尊做了什么?禽兽不如。”

    步辰殇跌跌撞撞爬进屋里,看着躺在床上处在昏迷状态的心儿,心中后悔得恨不得一头撞死。他究竟是怎么啦?居然将心儿折磨成这样,他还是人吗?他有什么脸面祈求心儿的原谅?

    也不知过去多久,初心慢慢睁开眼睛,身体已经不是她自己的,整个全部散架,彻彻底底不属于她。她想挪动一下身体,身体却怎么也动弹不了。步辰殇见初心醒来,急忙伸手扶住她身体,问道:“醒了?”

    猛然听见师父声音,初心脸上立刻呈现惊恐状,她用力甩开他的钳制,双臂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慢慢退到床里面,嘴里喊着:“别过来,别过来。太长救救我,刈匝救救我,王哥哥救救我——听见初心的叫喊,大家跑进屋子。

    术子安慰初心,道:“大家都在,别怕,大家都在。”

    初心颤抖着手,指着步辰殇,叫嚷着:“让他出去,让他出去。”

    步辰殇伸手拽住初心的手,说道:“心儿,原谅师父,师父错了,师父真的错了。”

    初心用劲摇晃着自己的手,想要从他的钳制之中摆脱出来:“你走,你走,我不要看见你,不要看见你,出去,你们让他出去。”

    冥昊一手拽过步辰殇,将他拽出去,步辰殇的嘴里依旧说着:“心儿,原谅师父——”

    大家总算将初心哄着睡着,他们也算松一口气,留下玉琳在屋里陪着小心,其他人来到院中。

    术子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步辰殇,对西弇道:“你送门主回灵化。”

    “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陪心儿。”步辰殇低吼着从地上站起身,眼睛绝望又无力。

    术子道:“你在这里帮不了她,反而会刺激她。”

    步辰殇摇着头:“不回去,死也不回去。”

    又过去两天,

    初心稍微好一些,只是不肯见步辰殇,大家没办法,又劝不了,只得由着他们。

    初心问刈匝:“冀来过吗?他是不是很担心?”

    刈匝道:“他来看过你,见你脸色不好,让我告诉你不用担心他,等你好了再去。”

    初心道:“刈匝,陪我去找冀。”

    “怎么?”

    “我知道冀担心我,这么多人类在这,他作为一个兽人不好在这里守着我。我得给他看看,让他彻底放心。”

    “你——真的喜欢冀!”

    初心苦笑笑,没有说话。

    刈匝扶着初心走出屋子,来到院中,大家此时都在院中,步辰殇依旧坐在地上,几日没有打理自己,胡子长了,头发凌乱着,脸上憔悴得一塌糊涂。

    初心不去看他,强忍住心中的不忍。

    见初心走出屋子,大家站了起来。

    术子问道:“好些了?”

    初心点点头,对术子道:“我去看看冀,不放心他,刈匝陪着我,你们不用担心。”

    术子道:“好的,早点回来。”

    初心和刈匝走出小院。

    术子对大家说道:“小心没事啦,你们可以放心,都回去吧,大家在这累了好几日,回去吧。接下来等小心好一些,我们会按照原计划去趟蛮荒,帮助冀去看看还能不能找到狮虎族群。”

    萧厥道:“师父,有什么事记得通知我们。”

    术子点头。

    临泣、萧厥、玉琳、十娘他们回燧人氏部落。

    西弇和冥昊架着步辰殇,要把他送回灵化,他死活不肯,非要陪着心儿,术子好劝慰一番,步辰殇始终不肯听。

    “太长,殇儿知道错了,殇儿不能没有心儿,殇儿不能。”

    术子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仿佛回想起初心的父母,他的徒弟姞正和于珠当初抱着刚刚满月的初心跪在他面前,请求他看看孩子,给孩子赐个名字。

    “殇儿,看见小心被你折磨成这个样子,我心里有多伤心。当初,姞正和于珠相爱,宁愿放弃修仙的机会也要生活在一起。那晚,他们抱着刚刚满月的小心跪在我面前,请求我看一眼孩子,给孩子起个名字。恰恰是在那晚,由于我的疏忽,鬼魈跑进她的身体里,从此改变她的命运。小小的孩子承受了大人都无法承受的苦难,亲眼见过太多死亡,一路的艰辛我们全看在眼中。虽说她拜你这位仙界最厉害的仙人步辰殇为师,被外人羡慕,可只有她自己还有我们知道她拜你为师没有过上一日舒心的日子。有时候,看着她为大家伤心伤身,看着她为大家劳心劳力,我心中觉得对不住姞正和于珠,没有把小心照顾好,让她承受那么多痛苦和折磨。你们说,她为大家操了多少心。有的时候我在想,如果哪天小心狠狠心,放下所有一切,放下你们,也许,她会活的快乐许多。”

    步辰殇、冥昊和西弇无语。

    术子道:“如今倒好,又多加一群狮虎让她操心,当真是辛苦的命呀。”

    西弇问术子:“太长,那个冀——”

    术子道:“殇儿,有些话我要提前跟你说,希望你以后行事不能鲁莽,你不是一个做事鲁莽之人,为何在小心的事情上会如此不冷静。”

    步辰殇无语。

    术子道:“听好我说的话。对于冀,你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应不要太大,我不希望你将小心推到冀的身边。如果真是那样,不仅是你,我们大家都会失去小心。”

    “什么意思?”步辰殇眼中瞬间警备起来,恨戾的双眸看着令人恐惧。

    术子道:“我的意思很清楚,小心是一个人,不是东西,她有自己的思想,不可能被你们禁锢着。”

    冥昊脸上露出疑惑,道:“太长,你的意思是说她竟然喜欢那个兽人?”

    术子道:“也许会有不同的意义,至少小心对他的感情不同于对待你们。她把你们看成是她的亲人,而对于她冀是一个特别的存在,至于是什么样的存在,我们不得而知,毕竟他们很早便认识,很早便有过相互依赖的感情,这是不容忽视的一份情感。”

    步辰殇冷冷道:“我杀掉他。”

    “胡话,说什么呢?”术子呵斥道:“如果你真杀了他,别说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小心都不会理睬你。”

    “太长。”

    术子道:“为什么你能够容忍小心跟临泣在一起,就不能容忍小心跟冀在一起?”

    西弇道:“这还不简单,临泣是他的儿子,虎毒还不食子呢,更何况神仙尊?”

    冥昊道:“我知道,因为步辰殇知道小心并不喜欢临泣,所以可以容忍。可他心里不确定小心是否喜欢冀,他害怕她喜欢冀,那他便真真切切失去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