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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莽林迷影 第六十三章 腊月最后一天的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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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一看,帐篷口拉锁拉的严实,麻子守在那里半躺半卧的睡着了,怀里抱着枪,我的吗,万一梦里走火枪口刚好对着裤裆,我心想这是多蛋定,白云窝在我身边,山魈跟晴朗俩人四仰八叉的睡的死沉。

    我轻轻推开白云,抽走麻子怀里的枪,麻子翻个身彻底躺平,嘴角哈喇一流的继续睡,刚好腾出帐篷口位置,我悄悄拉开准备看看昨夜的收获。

    可是我这么一拉开,彻底被外边的所见吓软了。

    外边一丛丛高草中一只只枭狼,成片成山,盯着我们这块小地方,我眼神放出去的时候,无数双狼眼看过来。

    “麻子,快他妈起来!”我一声喊,大家都醒来。

    “这下麻烦了,狼不走了,咱们咋办?”

    “怎么没人喊我轮班守夜呢?”晴朗问到。

    “还不是怪麻子,啥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幸亏这沼泽靠谱,果然动物不敢靠近,要不咱们睡梦中被叼进狼窝都不知道!”

    “恩?怪我,我咋都不知道自己睡着了呢?艾玛,我操,这是狼赶大集吗,怎么这么多,妈的,我怀疑这里还有瞎眼狼,怎么昨晚上光看狼眼也没这么多啊,这都除了草就是狼拉!”

    “我怀疑是夜里咱们睡着了,还有继续过来的狼,我也瞅着这会比昨夜还多,这下咱们遇到大麻烦了,难道真要点了这片草?”

    “这些狼,为什么聚集到一起,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夜里遇到狼群很正常,可是咱们几个好像也没那么大的诱惑力能让这么多狼都赶过来吧,我觉得这些狼不是单纯冲着咱们几个!”

    “我觉得是咱们杀了它们太多同伴,要是不杀,一般天亮就走了吧!”

    “不不,白云,你不懂狼,咱们杀不杀,它们天亮了都不会走,只是,咱们杀了这么多同类,估计惹毛了它们,不过,山魈说的对,这么多狼,太不正常了,我这么多年在老林子还没见过数量如此之大的狼群,就是蚂蚁也没见过这么多扎堆的啊,难道,这些狼,不是冲着咱们?会不会是这片沼泽的缘故?”麻子说着拉上帐篷拉锁,回头看山魈。

    对于林子,山魈和麻子是行家,我们这些只能看他俩怎么分析,大家本来是计划上半夜杀狼,下半夜点火烤狼,结果都睡着了,计划全变了,好在帐篷保暖性很好,人多,喘着气铺着草,温度适当,只是醒来,也的确饿了。

    我从背包里拿出带来的食物,大家一边吃一边想着对策。

    “不到万不得已,咱不能点了这片草,你们看看,这个季节,山草是连着的,这片草一点,连同树木都逃不过,引起火灾上了报纸是小事,没准咱们解决了狼灾,陷入了火灾呢?”

    “也对,要是着了,咱们就只能窝在沼泽上等着消防员救了,何况这深林子,消防员赶过来,咱们就剩下人肉香肠了,山魈,你对于这片沼泽知道啥,你觉得这些狼是不是跟沼泽有关系?”

    “让我想想,这些狼,肯定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而且它们肯定知道这片沼泽有怪力所以根本就不靠近!”山魈说着说着自己也分析不下去了,盯着帐篷顶发呆。

    “我倒是想起一事,不过不确定是不是跟这事有关!”麻子大口的嚼着牛肉干,灌下去半瓶水。

    “有屁快放,先说了大家伙一起分析!”我夺过水,“你省着点喝,万一被困在这里十天半个月的!”

    “是啊,麻子哥,想起来啥都说说,这片林子可比我想像的古怪多了,咱们还没到邪陵,就遇到小脚婆婆还有这么大的狼群!”白云口气也没了之前酒吧的气场。

    “我自己没遇到,也是听上辈子的老猎人讲的,他们说,这林子里的很多动物都会某个日子聚集起来,当然不同动物日子也不同,比如,狐狸吧,会在每年的二月最后一天聚集一起,拜月,这个很多说法,有一种大家普遍认可的就是,据说狐狸是拜月宫里的嫦娥,祈求修炼成仙!”

    “那今天几号?难道是狼聚会的日子?”我打断麻子。

    “今天是腊月最后一天!”小妹看了看表盘日期。

    “腊月最后一天,麻子,看来咱们给李四和爷爷送不成烤狼肉了,今天腊月最后一天,之前爷爷不是说了,每年的那个村子只会在腊月出现,过了这个月份就看不到了,要等来年!”我对于腊月二字现在特别敏感,白云这么一说,我不由得想到海螺堡腊月村。

    “操,难道狼聚会跟腊月村消失有关系?不会吧,那为什么聚集在沼泽地这里,这里跟腊月村有段距离吧,这两者能扯上毛关系?”

    “艾玛,该不会是跟山魈有关系吧,腊月村的存在不就是为了等待山魈吗,今天又刚好是那个村消失的日子,而山魈在这里,难道这些狼聚会的日子跟腊月村有关系,聚会的地点跟山魈有关系?”

    “好像有点可能!”白云看着山魈。

    “哥们,你怎么看!”晴朗揽住山魈。

    山魈木讷的一直盯着帐篷顶,“我好像经历过什么,只是记不住了,这些狼,我总感觉跟我有着一些关系,可是!”山魈好像很无奈甚至痛苦记不起来自己的过去。

    “山魈,你想想,比如你是不是从小被父母遗弃,被狼收留养大?或者,你是不是这些狼的首领,再或者,你有没有爱上过某个倾国倾城的母狼,引发了两国战争?”麻子第一句还说的靠谱,后边越来越胡扯了,白云忍不住都笑了。

    “你他妈的嘴上有没有把门的,能正经点不,你不是说山魈是猩猩吗,一个人被狼收留了,能他妈长成猩猩那样吗,还有,山魈根本不懂男女那些事儿,肯定是个处男,没谈过恋爱,没追过女狼!”妈的,我也被麻子带沟里了,赶紧闭上嘴。

    “不是你们说,想到啥都说出来,大家一起分析吗,对了,我有个馊主意,突然有的,我说了,你们可别踢我啊!”麻子突然换了软口气说道。

    “啥,你都说馊主意,有多馊?”

    “山魈,不是说自己死不了吗,眼下咱们又猜测这些狼聚会跟山魈跟消失的腊月村有关系,要不,山魈走出帐篷看看那些狼啥反应,反正他也死不了!”

    “好!”

    我刚要踢麻子,山魈突然转过头,很赞同的点了一下头。

    “山魈,你别听麻子的,一个人怎么会死不了,你只是身手太好而已,可是这次不同,这么多狼,即使再好的身后都绝对不可能逃脱!”我总觉得,大家有个误区,对于强悍的人缺少同情,人们总是赋予了强者去承担一切的合情合理,而且,麻子从来都没有拿山魈当做一个人来看待,可我做不到,我即使养一只小狗,时间久了都会把它当做一个珍贵的生命产生感情,何况山魈,山魈看上去很强壮,但我每次总能在他的背影中读出来孤独,他的面瘫,失忆,都在我心中带上了孤独的色彩。

    “没事,放心吧,我说了,我死不了,如果真能去死,倒是最幸福的一件事情了,即便死的过程有些痛苦!都阻挡不了结局的美好!”山魈说着,拉开帐篷拉链,真就探出一只脚,顿时外边的狼群骚动起来,我看着那些不再安分的狼尖利的獠牙,竖立的笃耳,从身后揽住山魈“山魈,你千万不要去,听我的,我不想让你在我之前死去,我不管你活的多么不耐烦,多么渴望离开这个世界!”

    “三哥!”白云从身后喊了一声。

    “这样吧,我陪你,哥们!”晴朗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冲动。

    麻子挠了挠耳朵“算我没良心,大家当我没说好了,你们总感觉山魈出去是送死,可我感觉不会,当然我没有证据证明,凭着多年接触狼的经验,这些狼看山魈的眼神没有杀戮!”

    “万一呢?麻子你想过万一吗?”

    “三儿,你还是没有过过生死一线的日子,人这辈子,命,天注定,你命里能活九十九,阎王不会九十八点九就收你,当然你也别指望能多活九十九点一!”

    “那你出去试试?”

    “别以为哥我不敢,来,山魈,我也跟你出去,哥们这么多年了,从黑瞎子裤裆里逃过命,从蛇堆里滚出来的时候,裤管子里还夹着一根呢,三天三夜没吃东西,就靠喝自己的尿在棺材洞里熬,这不,还在你们面前晃?”麻子说着脸上肌肉暴跳,显然被我激怒了,拍着胸脯子唾沫四射。

    “那就留下白云,咱们爷们几个一起出去会会这些狼得了!”

    “你们都出去了,我一个人呆着干什么,你们活不了,我自己就能逃出去?你们死不了,我怕什么?”白云说着,很淡然的表情。

    “既然大家都这么想,咱就一起!”

    说着,我们就猛地扯开帐篷拉链,大大方方的出了帐篷。

    山魈第一个,当山魈的脚从沼泽地上的帐篷中探出去的时候,那些狼再次骚动,既想上前又忌惮什么。

    我们陆续出了帐篷,紧跟在山魈身后。

    山魈一步一步走进草丛,我们几个手里刀,枪,炸药的全副武装围着山魈,尤其是麻子,手里拿着打火机,随时准备点草,同归于尽。

    但是,就在我们浑身紧张,拿命赌去靠近这些群狼的时候,

    成千上万的群狼,漫山遍野,集体弯下前爪,弓下身体,对着山魈,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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