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莽林迷影 第九十三章 活绣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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侏儒一句话不说，我也不晓得是侏儒兼职哑巴还是咋的，就领着我们几个进了铺子一门帘内。
门帘内一铺大炕，炕上睡个罗锅。
罗锅睡觉有点意思，鼾声四起，但是眼睛睁着，我心说这是曹操后人吗，怎么这睡觉状态。
我们一进去，罗锅立马眼珠子从静止变为转动，这应该是醒了吧。
“老哥，你来了！”罗锅一看麻子，笑么滋的打招呼，又看看我跟山魈，招呼我们上炕暖和。
我咋感觉这不是来谈买卖的，倒像是回屯串门子呢，哪个谈生意的先上炕，这都啥习俗。
不过我们的确站着怪冷的，暖和的土炕真是诱惑，于是就脱了鞋子真上去了，那罗锅的热情很自然，让人感觉舒服的紧，尤其明明比麻子老几十岁的样子，愣是叫老哥。
我一直感觉潘家园的人道行不浅，即使再怎么自然的热情终究不是屯里人的淳朴，心里还是戒备着，只是咱也不能不识抬举，也表现出一副很自然的自来熟。
麻子没啥说的，就是默默的脱了鞋上炕，山魈木讷的最后才上去，可是就在我们三人都拖鞋上炕之后，整个大炕立马沉了下去，我还没来得及明白咋回事，我们就进入了一个密室。
操，原来这些都是一步一步的，看来这里的确是藏宝卧雄的地方，看似不起眼的土坯铺子，进入密室确是别有一番精致。
土炕应该是一面移动的石板，随着下沉，变成了密室的地面，但是我们穿着袜子踩上去跟地暖一样，罗锅在前头领着我们几个往一方向走，走了几步，应该是我们脱离了土炕那石板，只听身后传来固体上升的摩擦声音，随之那截承载我们下来的土炕面恢复原来样貌，我们也彻底看不见之前的土坯小屋子陷入黑暗中。
黑暗中，有人擦了火机，慢慢有了光，是罗锅点了一湾灯油。
灯托在手里，罗锅在前，我们在后，走！
其实这间密室全是四面墙的抽屉，我之所以说别有一番精致，是这些规整的抽屉都是外行看上去也有所考究的，应该是长寿龟的龟甲做成，而且上边的花纹不像是人工雕刻，更像是自然长成，罗锅领着我们走到一个抽屉前，停下。
麻子默契的接过罗锅手里的灯，罗锅用食指指肚按了一处龟甲，抽屉缓缓自动拉开，里边金灿灿的一小堆金豆子。
这些我们认识，正是黑水崖带出来的那些东西。
罗锅小心翼翼的从里边拿出几颗，又用食指按了另外一处龟甲，抽屉自动合上。
而后我们把灯放到密室中央一大桌子上，大家都坐下。
“你看，老哥，这是上次的货，但不是纯金，我找人检验过！”罗锅说着就一一摊开这几颗金豆子。
“老哥，咱们都是爽快人，明人面前不矫情，你既然说了不是纯金，又为嘛高价继续收货？”麻子看了一眼这些豆子，没动，说着。
“实话讲，我背后有人出价要，我赚取差价，今日找您来，就是问问您这货是哪里来的，你说的这个地点信息，也有人高价买，当然了，我也不容易，请原谅小弟中间传话，无非就是仗着人脉赚点辛苦钱！”
我一听立马明白这是老油条了，这样我们从对方嘴里问不出我们想要的信息，还把自己的信息给了对方。
麻子的确在这方面比我老练，面不改色的说“老哥，实不相瞒，这货，我也是拿命换的，我只知道是个稀罕物件，但也不是很清楚究竟是什么，否则我也不至于第一次当纯金豆子卖给您，这样，你背后的主儿，诚心，你就帮忙问问，我这边就想知道这是个啥物件，如果对方能满足这个条件，我这边作为礼尚往来，不要钱，直接告诉地址，不过，咱们丑话说前头，俗话说的秒，有灵性的物件都求个缘分，并不是谁都能有机遇找到的！”
“好，果然是爽快人！”
“只是，我们最近手头还有些事情要忙，也就这两天，如果这两天对方约不到，就要等个把月了，我手头上的事情快也几天，慢，小半年也没准！”
“今天晚上如何？”
“好！”
“那一会您乐意就在我铺子随便耍耍，养养神都行，要是有兴趣，在这附近逛逛也无妨，我们虽然都是一条街的同行，但不存在竞争，因为每家都有自己的路子，大买卖就这样，求个缘分，缘分不到，抢也是徒劳！”
“受教了！”
罗锅看了我们一圈，就按了桌子下边一按钮，随即土炕面降下，我们再次随着升上去。
客套几句，我们暂时道别，因为麻子说就不打扰人家生意时间，我们也想到处逛逛，没准掏点心意的玩意。
都是爽快人，自然不挽留，出了这间铺子，我们就在这街上耗时间，因为这个点回去再回来就没必要了，就等着晚上罗锅约了背后的主顾，跟我们谈就是了。
走出铺子有段距离了，我们开始嘀咕。
“你说，这铺子桌上那些玩意都是真货不？”
“我咋知道，不过应该都是真的，这地儿没假货，但是吧，摆出来的都是小毛毛渣，真正上这儿来的主儿都看不上那些小玩意！”
“对了，你第一次来，不算老主顾，肯定没暗号，你怎么找到这家的，又为啥不去别家？”
“我当时是蛮干，就是拿着金豆子挨个铺子进去！”
“那还要啥暗号，每次来就当新主顾不得了，我还以为这里边有啥道道呢？”
“不是所有的蛮干都能干好的，我虽然是挨家试，但也是欲擒故纵，这种买卖其实跟咱们皮货有点大同小异，就是不能上杆子！”麻子说到这儿的时候，提防的压低声音说“看好山魈，山魈在这里可比那些金豆子要显眼多了，没准这会就有人盯上了！”
我们只好不再说话，不过我也被一家铺子吸引住了，确切的说，是被铺子前的看摊人吸引了。
之前那些摊位吧，要么没人，要么都是老头拉，侏儒拉，秃顶拉，或者斜巴子脸总之都是歪瓜裂枣，唯独这家是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年纪不大，也就花季吧，一头过腰的瀑布云发，尖鹅蛋脸儿，喜丹凤眼，尤其是粉粉的小唇让这个灰蒙蒙土掉渣的宽街点上了一道彩色，只是这么美丽的小姑娘愣是没人看，就连临近铺子那个半瓢一样脸的男人都不就近看一眼。
她就独自蹲在摊位前绣东西。
我不自觉的走近，保持一段距离的看，这么一看才发现那些刺绣很特别，竟然不是什么绣线，而是动物毛。
“这是独一份的绣屏！”麻子见我好奇，说了句。
“绣屏？就是什么小时候那个琼瑶剧，梅花烙那个绣屏？”
“你小时候还看琼瑶剧？难怪这么娘们，我纯爷们不看那些玩意！”
“你不看，你怎么知道娘们，那不也看了？”
“我只看马景涛！”
“我只看陈德容！”
“这个绣屏可不是梅花烙里边的，这是活绣屏，而且这家铺子恐怕全世界就独一份！”
“活绣屏？你进去看过？那咱们进去看看？我怎么瞅着铺子里面很应心的感觉！”
“这些铺子都能随便进去看，但这种散客进去只能看见一些明面上的小玩意，真正的行货就跟咱们刚才这家铺子一样，要有老主顾的暗号，才能看见正经东西！”
说着，我们三人就闲逛游客的身份进了这间铺子。
对于这些闲逛的，看摊人竟然无视的就跟压根没人进去似得，不说招呼，就是瞅都不瞅眼。
进了铺子里边，墙上挂的，桌上摆的，都是各色绣屏，这些绣屏是不是活的，看不出来，但是栩栩如生是不含糊，有袖珍的蝉绣屏，竟然是用蝉翅丝一点一点绣起来的，所以整个蝉没有真正蝉的大黑身体跟透色翅膀，而是通体都是透色的，远看像一只小天使，近看就是一只浑身剔透的白乳蝉。
还有一些白狐绣屏，白的让人眼前眩晕，有黑熊绣屏，又黑的让人沦陷，有百色孔雀绣屏，说是上百种颜色真不夸张，因为每一根羽毛的颜色都是渐变色的过度周围紧靠的两根，但又独一无二，要是这种精致的货都是小毛毛渣，那真难以想象这样一间绣屏铺子背后的行货会是什么。
我甚至有个念头，回头麻子找点东西成为这家铺子的老主顾，我也一饱眼福有机会了，只是，貌似我们手头上的东西跟这个丝毫挂不上边，于是我流连忘返的逗留在这里，不想离开。
就在不起眼的桌角，放着一个很小的绣屏，但是当我看见它的时候，立马发现这最不起眼的位置竟然放着一个逆天的绣屏，这绣屏竟然是人脸绣屏，只是脸上的五官全部用银发绣，不上心看，很容易以为这是一张空绣架，银的脸，银的发，就像传说中的白毛女，而且这张人脸绣屏竟然是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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侏儒一句话不说，我也不晓得是侏儒兼职哑巴还是咋的，就领着我们几个进了铺子一门帘内。
门帘内一铺大炕，炕上睡个罗锅。
罗锅睡觉有点意思，鼾声四起，但是眼睛睁着，我心说这是曹操后人吗，怎么这睡觉状态。
我们一进去，罗锅立马眼珠子从静止变为转动，这应该是醒了吧。
“老哥，你来了！”罗锅一看麻子，笑么滋的打招呼，又看看我跟山魈，招呼我们上炕暖和。
我咋感觉这不是来谈买卖的，倒像是回屯串门子呢，哪个谈生意的先上炕，这都啥习俗。
不过我们的确站着怪冷的，暖和的土炕真是诱惑，于是就脱了鞋子真上去了，那罗锅的热情很自然，让人感觉舒服的紧，尤其明明比麻子老几十岁的样子，愣是叫老哥。
我一直感觉潘家园的人道行不浅，即使再怎么自然的热情终究不是屯里人的淳朴，心里还是戒备着，只是咱也不能不识抬举，也表现出一副很自然的自来熟。
麻子没啥说的，就是默默的脱了鞋上炕，山魈木讷的最后才上去，可是就在我们三人都拖鞋上炕之后，整个大炕立马沉了下去，我还没来得及明白咋回事，我们就进入了一个密室。
操，原来这些都是一步一步的，看来这里的确是藏宝卧雄的地方，看似不起眼的土坯铺子，进入密室确是别有一番精致。
土炕应该是一面移动的石板，随着下沉，变成了密室的地面，但是我们穿着袜子踩上去跟地暖一样，罗锅在前头领着我们几个往一方向走，走了几步，应该是我们脱离了土炕那石板，只听身后传来固体上升的摩擦声音，随之那截承载我们下来的土炕面恢复原来样貌，我们也彻底看不见之前的土坯小屋子陷入黑暗中。
黑暗中，有人擦了火机，慢慢有了光，是罗锅点了一湾灯油。
灯托在手里，罗锅在前，我们在后，走！
其实这间密室全是四面墙的抽屉，我之所以说别有一番精致，是这些规整的抽屉都是外行看上去也有所考究的，应该是长寿龟的龟甲做成，而且上边的花纹不像是人工雕刻，更像是自然长成，罗锅领着我们走到一个抽屉前，停下。
麻子默契的接过罗锅手里的灯，罗锅用食指指肚按了一处龟甲，抽屉缓缓自动拉开，里边金灿灿的一小堆金豆子。
这些我们认识，正是黑水崖带出来的那些东西。
罗锅小心翼翼的从里边拿出几颗，又用食指按了另外一处龟甲，抽屉自动合上。
而后我们把灯放到密室中央一大桌子上，大家都坐下。
“你看，老哥，这是上次的货，但不是纯金，我找人检验过！”罗锅说着就一一摊开这几颗金豆子。
“老哥，咱们都是爽快人，明人面前不矫情，你既然说了不是纯金，又为嘛高价继续收货？”麻子看了一眼这些豆子，没动，说着。
“实话讲，我背后有人出价要，我赚取差价，今日找您来，就是问问您这货是哪里来的，你说的这个地点信息，也有人高价买，当然了，我也不容易，请原谅小弟中间传话，无非就是仗着人脉赚点辛苦钱！”
我一听立马明白这是老油条了，这样我们从对方嘴里问不出我们想要的信息，还把自己的信息给了对方。
麻子的确在这方面比我老练，面不改色的说“老哥，实不相瞒，这货，我也是拿命换的，我只知道是个稀罕物件，但也不是很清楚究竟是什么，否则我也不至于第一次当纯金豆子卖给您，这样，你背后的主儿，诚心，你就帮忙问问，我这边就想知道这是个啥物件，如果对方能满足这个条件，我这边作为礼尚往来，不要钱，直接告诉地址，不过，咱们丑话说前头，俗话说的秒，有灵性的物件都求个缘分，并不是谁都能有机遇找到的！”
“好，果然是爽快人！”
“只是，我们最近手头还有些事情要忙，也就这两天，如果这两天对方约不到，就要等个把月了，我手头上的事情快也几天，慢，小半年也没准！”
“今天晚上如何？”
“好！”
“那一会您乐意就在我铺子随便耍耍，养养神都行，要是有兴趣，在这附近逛逛也无妨，我们虽然都是一条街的同行，但不存在竞争，因为每家都有自己的路子，大买卖就这样，求个缘分，缘分不到，抢也是徒劳！”
“受教了！”
罗锅看了我们一圈，就按了桌子下边一按钮，随即土炕面降下，我们再次随着升上去。
客套几句，我们暂时道别，因为麻子说就不打扰人家生意时间，我们也想到处逛逛，没准掏点心意的玩意。
都是爽快人，自然不挽留，出了这间铺子，我们就在这街上耗时间，因为这个点回去再回来就没必要了，就等着晚上罗锅约了背后的主顾，跟我们谈就是了。
走出铺子有段距离了，我们开始嘀咕。
“你说，这铺子桌上那些玩意都是真货不？”
“我咋知道，不过应该都是真的，这地儿没假货，但是吧，摆出来的都是小毛毛渣，真正上这儿来的主儿都看不上那些小玩意！”
“对了，你第一次来，不算老主顾，肯定没暗号，你怎么找到这家的，又为啥不去别家？”
“我当时是蛮干，就是拿着金豆子挨个铺子进去！”
“那还要啥暗号，每次来就当新主顾不得了，我还以为这里边有啥道道呢？”
“不是所有的蛮干都能干好的，我虽然是挨家试，但也是欲擒故纵，这种买卖其实跟咱们皮货有点大同小异，就是不能上杆子！”麻子说到这儿的时候，提防的压低声音说“看好山魈，山魈在这里可比那些金豆子要显眼多了，没准这会就有人盯上了！”
我们只好不再说话，不过我也被一家铺子吸引住了，确切的说，是被铺子前的看摊人吸引了。
之前那些摊位吧，要么没人，要么都是老头拉，侏儒拉，秃顶拉，或者斜巴子脸总之都是歪瓜裂枣，唯独这家是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年纪不大，也就花季吧，一头过腰的瀑布云发，尖鹅蛋脸儿，喜丹凤眼，尤其是粉粉的小唇让这个灰蒙蒙土掉渣的宽街点上了一道彩色，只是这么美丽的小姑娘愣是没人看，就连临近铺子那个半瓢一样脸的男人都不就近看一眼。
她就独自蹲在摊位前绣东西。
我不自觉的走近，保持一段距离的看，这么一看才发现那些刺绣很特别，竟然不是什么绣线，而是动物毛。
“这是独一份的绣屏！”麻子见我好奇，说了句。
“绣屏？就是什么小时候那个琼瑶剧，梅花烙那个绣屏？”
“你小时候还看琼瑶剧？难怪这么娘们，我纯爷们不看那些玩意！”
“你不看，你怎么知道娘们，那不也看了？”
“我只看马景涛！”
“我只看陈德容！”
“这个绣屏可不是梅花烙里边的，这是活绣屏，而且这家铺子恐怕全世界就独一份！”
“活绣屏？你进去看过？那咱们进去看看？我怎么瞅着铺子里面很应心的感觉！”
“这些铺子都能随便进去看，但这种散客进去只能看见一些明面上的小玩意，真正的行货就跟咱们刚才这家铺子一样，要有老主顾的暗号，才能看见正经东西！”
说着，我们三人就闲逛游客的身份进了这间铺子。
对于这些闲逛的，看摊人竟然无视的就跟压根没人进去似得，不说招呼，就是瞅都不瞅眼。
进了铺子里边，墙上挂的，桌上摆的，都是各色绣屏，这些绣屏是不是活的，看不出来，但是栩栩如生是不含糊，有袖珍的蝉绣屏，竟然是用蝉翅丝一点一点绣起来的，所以整个蝉没有真正蝉的大黑身体跟透色翅膀，而是通体都是透色的，远看像一只小天使，近看就是一只浑身剔透的白乳蝉。
还有一些白狐绣屏，白的让人眼前眩晕，有黑熊绣屏，又黑的让人沦陷，有百色孔雀绣屏，说是上百种颜色真不夸张，因为每一根羽毛的颜色都是渐变色的过度周围紧靠的两根，但又独一无二，要是这种精致的货都是小毛毛渣，那真难以想象这样一间绣屏铺子背后的行货会是什么。
我甚至有个念头，回头麻子找点东西成为这家铺子的老主顾，我也一饱眼福有机会了，只是，貌似我们手头上的东西跟这个丝毫挂不上边，于是我流连忘返的逗留在这里，不想离开。
就在不起眼的桌角，放着一个很小的绣屏，但是当我看见它的时候，立马发现这最不起眼的位置竟然放着一个逆天的绣屏，这绣屏竟然是人脸绣屏，只是脸上的五官全部用银发绣，不上心看，很容易以为这是一张空绣架，银的脸，银的发，就像传说中的白毛女，而且这张人脸绣屏竟然是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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