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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含羞紧闭双眸,死死的躲在他的怀里(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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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7,含羞紧闭双眸,死死的躲在他的怀里(万+)

    孙凡很熟悉墨尔本的街道,穿街拐巷,终于来到了当年苏留白他们居住的出租屋外。

    没有苏留白在的那五年,她在墨尔本从没来过这片区域,不想来,也不敢来,怕触景生情,也怕,抵挡不住心里疯长的思念。

    从墨尔本国际机场到出租屋,车子大约开了四十分钟,一路穿梭,从繁华的商业区到如今的开发地段,像是穿越了漫长的十年。

    出租屋前的道路变得十分宽阔,隔几百米便有一座人行立交桥,这里的红绿灯转换的快,通常是红灯长绿灯短,有了人行立交桥,就终于不用再像过去那样,过个街道都要用跑的来赶时间。

    街道两侧翻盖了许多高楼大厦,绿化也跟着变得十分优美,茂盛的树木,五颜六色的花朵,这里也终于像发达的商业区那样,充满了钢筋水泥,璀璨灯火,道路也变的四通八达,如梦幻般一样的繁华如织。

    出机场时,天空就阴的很,墨尔本终年多雨,没想到和他再次一起回来,就赶上了下雨。

    雨丝很细,很绵,像雾似的,悄无声息的飘落着,荡漾在半空,迷迷漫漫的像是白色的轻纱。

    路灯洒下橘色的光晕,将浓雾似的雨染成了金色,街道上,汽车一辆接着一辆,川流不息。

    孟暖又往不远处看了过去,街道两边商店林立,店铺橱窗的霓虹灯,在湿漉漉的柏油路面洒下五光十色的斑斓,出租屋对面的那个大型二十四小时商超已经重新装修了,较之五年前的门脸似乎更加奢靡更加华丽。

    商超旁边的公交站台里,站着几个刚刚下班的年轻的白领,她们裹着风衣在街边等待公车,妆容精致却遮不住满脸沉重的倦意,身影看起来很寂寥,很像她独自呆在墨尔本的那几年。

    五年没来这里,孟暖心底的触动有多大,不必想,就知道。

    苏留白坐在车里顺着女人的视线朝外看去,这也是他离开五年后,第一次回来。

    这里的一切,陌生又熟悉,熟悉却又显得那么陌生。

    孙凡下车,替苏留白打开车门,孟暖没有等孙凡来开车门,而是自己打开车门,率先走了出去,她觉得车里有些闷,可下了车,她的呼吸依然不顺畅。

    蒙蒙的细雨如白雾一般漾开落下,落在了孟暖的头上,身上,很快便将她的头发和肩上的衣物浸湿一层,头顶上有什么东西遮住了落下的雨雾,她抬眸,是一把黑色的大伞。

    苏留白一手抄兜,一手举着伞,与她的背部几乎相贴,近的,孟暖甚至能感觉到他那带着清冽的薄荷香味的气息。

    眼前是迷蒙蒙的一片,像是一层薄烟笼罩在世界中,孟暖的眼睛里浮现出黯然,这里曾经有她太多的梦,太多的恨,太多的放不下。

    “总裁。”孙凡走过来,请示苏留白下一步安排。

    苏留白没动,头也没回,“把车留下,开到附近的停车场,你打车回去,明天我会联系你。”

    孙凡会意点头,“好的,总裁。”

    车子启动,瞬间滑入车流,孟暖没回身,静静的站了很久,直到身后男人又贴近了一些,她才回过神来。

    “暖,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他的身子前倾,唇凑到她的耳边,声音中带着他一贯的矜贵优雅。

    孟暖睫毛轻颤,上面挂着水珠,不知是刚刚雨雾打湿的,还是眼底传来的湿润。

    男人一手将黑伞举高,一手从背后环绕住她的脖颈,将她紧紧的抱住,孟暖顿觉脸上一阵燥热,想起昨天晚上在酒店房间里的吻和他手不规矩的摩挲,心不可抑制的狂跳了起来,想逃开,却发现自己早已被他牢牢的捆绑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头便被他扳过来,然后双唇被他迅疾的吻上,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让人措手不及。

    她的唇异常莹润香甜,每吻她一次,苏留白的内心就沦陷一点,她就像是罂粟花,每靠近一点,就让人陷落一点,直至整个人无法自拔。

    过去的五年里,若说他没有想过靠着其他的方式打发无聊寂寞想她的时间,那是骗人的,陆川风曾经为了排遣他的廖寂,给他寻找过一些陪伴,那些女人看到他,就像贪婪的野-兽看到了丰富的食物一样,眼睛散发出的只要贪图和无恹,不像她,眼睛里永远是澄澈的,透明的。

    他甚至在那些胭脂气息浓厚的女人走近时,就站起了身,随手扔下支票,走了出去。

    陆川风只是想让那些女人给他一些陪伴,在他还没有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的时候,给他一些惊喜,可惜,陆川风想错了,他并不是一个糊涂的人,他从来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而那些所谓的女人,也不会给他一点点慰藉。

    大约从那以后,他的全部心思都投入到工作中,每天只睡四个小时,其他的时间,都是在开会出差谈判上度过的,他不让自己分神,也不让自己闲暇下来,大约也是那个时候,他才有了工作机器的称号,并且,也是在那个时候,苏氏流传出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他从不会也最烦与女下属发生任何暧昧和感情纠葛。

    更甚的是,一经他发现,不论是谁,跟在他身边多久,只要表现出对他存有特殊想法的女员工,都会立马被开除或者调离。

    外面都传,是因为他有位美丽的未婚妻,他又深爱着她,所以他从来都目中无人,也不会接受任何女人的心意,铁血无私的亦如他在商场上的雷霆手腕。

    其实这其中真正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因为他再也遇不到像她那样的女人,就算有的眉眼相似,就算有的青涩透明,却都没有她的半分神韵,连她的半分都没有,又如何入得了他的眼。

    失去一个人有很多种方式,也有许多种理由,然而到最后都会假装忘记,假装时间久了,也许就真的放下了,也就没有不甘心了。

    那时候,他人生过的绝望,觉得忘记与否,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

    可他实在高估了自己洒脱,也低估了她对自己的影响力,重遇后,忍不住的靠近,忍不住的吸引,忍不住的关心……太多太多的事情,渐渐,渐渐的,他越来越不受控制的失去了冷静,失去了平时引以为傲的沉着。

    决定放手一搏,是因为他觉得,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能力驾驭全局,就算最后惨败,也不至于影响那么多,也不会波及到她。

    成败与否,他一律自己承担。

    只不过,他始终认为自己不会输,让他失败的唯一理由,或许就是他身边这个女人的态度和想法,只有她的态度和想法,可以随时让他走向灭亡,走向没落。

    可他不想逼她,她如果认为值得就去守候,她如果认为幸福就去珍惜,如果她认为不值得不幸福,甚至是在浪费生命,也可以随时放弃,随时喊停。

    他绝对遵从她的意愿,不会有一丝不满,不会有任何不甘。

    她脑中一片空白,一时愣住,身体发生的反应令她情不自禁的颤了一下。

    清纯美眸因为他的亲吻而变得柔媚万千,绝色娇美的脸上芳晕也红的似火,她并没有顺从心意闭上眼睛,而是暗中使力挣扎,想挣脱出他的怀抱,男人臂力惊人,紧紧攥住她不断反抗的身躯,在这方面,他绝对霸道。

    不远处,有辆纯黑色的高档车子缓缓接近,车玻璃膜贴的极深极重,就算从车边路过,或许都不会看清里面坐着什么人。

    高清相机设备调整好焦距,对着街边纠缠的男女就是一阵疯狂乱拍,而沉浸在吻中的两个人,并没察觉远处有偷-拍的相机和人。

    男人不是没有吻过别的女人,可是从别人的身上,却从来没有得到过跟她接吻时的这种感觉,是悸动,或是疯狂,他分不清,只要碰上她,他的理智就随时可能丧失。

    她挣扎的厉害,男人干脆松开手里的黑伞,黑伞滑落在地,聚集在伞顶的雨珠溅开,激到远处,像是电影里下雨的慢动作,定格了一般。

    修长的双臂更紧的环住她,继续加深这个吻。

    雨雾在路灯的晕染下,层层弥漫,散落在两人的头发上,肩上,和鞋上。

    雾一般的雨渐渐湿润了两人的脸,汇聚的多,连成了线,从脸上滑落,滑进两人的口腔,微咸,带着涩涩的味道。

    他是这方面的高手,很轻松的就可以让她投降,她的秀发乌黑发亮,在路灯下泛着好看的颜色,不经意间便很轻易被她秀发的颜色所驾驭,忍不住轻轻一嗅,美丽的秀发中似乎隐藏了无数浓郁的芳香,直冲入鼻腔,顿时就可以让人心旷神怡。

    她被他吻得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的,仿佛下一秒就可以瘫倒在地时,他终于结束了这个吻。

    他的额头抵住她光洁的额头,她微微抬眸看着他,他一双温柔的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深邃乌黑眸子嵌在一张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细碎的长发没有用发蜡固定,而是自然松落,覆盖住他的额头,因为雨雾的侵袭,而变得湿润,贴在两人的额头上。

    那双看似平静温柔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鹰般的眼神,紧紧的锁着自己,这样的外貌和神情,第一眼,就让人觉得他太锋利,有一种涉世已久的尖锐和锋芒,可却一点都不影响他那无时不流露出的高贵淡雅的气质,在配上他欣长瘦削的身材,简直将那种撼人魂魄的魅力发挥到了极致。

    这个男人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只是让人看着,就会脸红心跳,更何况,还是与他有着亲密的肢体接触。

    “孟暖,这个世界上没有不被评说的事,也没有不被猜测的人,我希望一切都会按照你我的心意走,别太在乎别人的看法。”

    他的胸膛与她的背部紧紧相贴,他的大手穿过发丝用力的按住她的后脑处,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挣扎。

    他又在诱惑她,他明知道,她根本就禁不住他的诱惑。

    “苏留白,你可以不在乎别人在背后的指责和比划,可我不能不在乎,每个人都个人的生活方式,特别是埋藏在我们内心深处的那份曾经的心痛,我想,也许只有我们当事人自己清楚,不敢去碰触,也不敢去解开。”

    “苏留白,为了爱情,或是为了短暂的人生没有遗憾,这些原因说起来都太高尚,我是俗人,不能更俗的俗人,这些理由并不适合我。”

    她对自己没有信心,也对他没有信心,更对未来没有信心。

    “暖暖,不为这些呢?就为你的心意,就为你爱着的人,依然还是我。”

    他是个自信的男人,从过去到现在,他一直都是一个对自己有着极大自信的男人。

    他可以轻易的肯定她还爱着他,他可以轻易的选择自己想要的。

    而她不能也不是,她就是个小人物,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她很自卑,很怯懦,很胆小,但这些并不妨碍她选择什么样的方式活下去。

    她不喜欢活在人们的舆-论中,不喜欢别人的指指点点,更不喜欢那些随之而来的压力和谩骂。

    “苏留白,我胆小怕事,自卑又怯懦,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我有时就在想,是不是你身边全是那种干练高冷的女人,所以你才会感觉我特别,因为我性格软弱,不爱生气,又好欺负,所以你才会恋恋不舍?”

    她的睫毛上已经湿润了一片,说好不逼她,却还是惹哭了她。

    平时那么坚强,怎么一遇到感情,就这么软弱了呢?

    还是,当年的伤害太大太深?

    “孟暖,你到底在不自信什么?你有手有脚,靠自己的能力养家养孩子养母亲,为人心地善良,看见比你弱的人,恨不得想要付出自己的全部,宁可自己受委屈,也不愿与别人撕破脸,我实在想不出,拥有这么多优点的你,为什么总那么不自信?”

    “这世上只有一个这样的孟暖,为什么不值得人喜欢?不值得人珍惜?”

    苏留白的这几句话是发自肺腑的,不管她能不能听进去,或是认为他口是心非,这些话,他都要选择说出来。

    “如果我真的那么优秀?当年你为什么要选择离婚?为什么不要那个孩子?”

    苏留白心里痛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终于知道孟暖为什么那么没自信,那么怯懦了。

    她的不自信和怯懦或许都是来源于五年前的那场伤害,那时的伤害有多深,她现在的怯懦和恐惧就有多深。

    “我带你来澳洲,就是为了和你坦白当年的事情,孟暖,你听后,无论接受不接受,我都希望你是冷静的,是自信的。”

    孟暖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咬唇沉默。

    天空似乎更加阴暗昏沉了,雨雾似的雨丝渐渐变大,有风吹过,粗大的雨点如万条银丝从天上飘下来,滴落在路面上,发出滴答的声音,透过雨幕向远处望去,天地间像是被一副透明宽大的珠帘遮住,迷蒙蒙一片,空气中,尽是潮湿的雨露,屋檐落下一排排水滴,渐渐的连成一条线,地上的雨水也越来越多。

    他拾起雨伞,重新遮在两人的上空,“孟暖,雨有些大了,我们先进去,今天有些累,所有的事情我们等到明天说。”

    孟暖也很累,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全程都是睁着眼睛,没有闭目养神,这会,又淋了些冰冷的雨,又困又冷,很难受。

    他拥着她往出租屋的方向走去,刚到楼口,孟暖就停住了脚步。

    记不清是哪一年的什么时候,她对他说过,这个出租屋小区环境不好,连像样的绿化和花坛都没有,如果能生活在鲜花常年盛开的小区,会很幸福的吧。

    五年了,物是人非,可这个出租屋还在,没有并入当地政府开发的规划里,可能为了不影响美观,这个只有七层高的楼体只是墙体和外观简单的翻修了一下,绿化相比五年前她离开时,也好了太多太多,不止这些,就连楼口架子上的花盆里都种植了许多美丽的花,争奇斗艳的,开的甚是好看。

    感觉到她的怔愣,苏留白拥着她继续走,五年了,有变化是很正常的。

    楼道里也进行了大的翻修,不再破败凌乱,直到停到出租屋门前,男人从西服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孟暖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在这里生活过五年,随着她再次靠近,那些回忆早已蜂拥而至。

    快乐的,悲伤的,所有在这里发生的喜怒哀乐,似乎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那么清晰那么触人心弦。

    出租屋里的一切都没有变,还是当年他们走时那样,干净又简洁,像是经常有人来精心打扫一样。

    她刚搬来时,他将这个一室的小房子,硬是隔成了两室和一个小方厅,后来,他们有了肌肤之亲后,就挤到一张床上去睡,他又将格局改了回来,还是之前的一室,空间相较两人单独住的时候宽敞了许多。

    大床还是她选的那张深灰色的,窗帘还是她选的浅白色,上面带着细碎的花纹,桌布台布甚至他们居住房间里的一切,都是她亲自选购的。

    她甚至还清楚的记得,她背着苏留白,偷偷溜出去,去家居市场选购这一切,与售货员为了几块澳元讨价还价的场景。

    就像是刚刚新婚的小妻子,为了自己的爱巢,而去欣喜的布置,而去细心的规划。

    “孟暖,把衣服换了,然后我们去对面商超买些东西。”苏留白从房间的衣柜里取出她留下的衣服,递给她,要她换上。

    这里五年没人住,她以为至少会布满灰尘,或者面目全非,可都没有。

    “苏留白,这出租屋你是什么时候买下的?”孟暖接过他手里的衣物,忍不住问。

    苏留白又拿过两条干净的毛巾,一条随意的搭在脖颈上,一条放在了她被浸湿的头发上,慢慢的揉搓着,替她擦着发。

    “回国的第二天。”他回答。

    孟暖诧异,“你从哪来的钱?”

    “炒股。”他回答。

    孟暖从认识苏留白开始就知道,他业余有个爱好,就是炒股。

    只不过那时钱投的不多,赔的多,赚的少,怎么会在回国的第二天,就可以赚到那么多。

    “运气罢了。”他淡淡的解释,似乎不想过多的说这些。

    孟暖沉默,感觉他有力的大手抓着毛巾却温柔的擦拭她的头发。

    “这个房子,你这几年都一直有叫人打扫?”她继续问,对过去发生的事情,她几乎一无所知。

    也难怪,十七岁之前,她在父亲的庇护下成长,十七岁之后,他又在苏留白的庇护下成长,二十二岁之前的人生,她过的一帆风顺,所以在他提出分手离婚,甚至打掉孩子的时候,她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他有了别人。

    所以在知道了他初恋情人,恰恰是她的表姐孟依晨时,她度过了人生很艰难的一段时光。

    也是第一次知道,人可以翻脸便无情。

    只是后来两人彻底分开,她又一次选择回到墨尔本,独立的生活时,她脑海里总是想不通他的突然转变。

    若说他不爱她,他在澳洲时对自己的好和宠溺简直就像对深爱的女人一样。

    若说他爱她,离婚时,话又说的那么决绝。

    她想不通,这个疑问在心里越积压越大,最后竟然变成了她意念,所以在重遇他时,她很想问问他,也因此,才会生出后来的这许多纠缠。

    “嗯,有个阿姨,每周一三五来打扫。”他点头。

    手上的动作也跟着一停,他拿下她头上的毛巾,“去换衣服吧,我们去商超买些东西,明天我们要聊很久很久,没时间出门吃饭,也没时间去逛超市,今晚干脆把明天的温饱大计解决。”

    孟暖点头,虽然又困又冷,但是也很饿,飞机上的午饭快餐并不是十分合她的胃口,吃的不多,胃里早就空空如也,又因为刚刚和他在雨中纠缠了一会,体力早已不支,如果不是他提,她或许还感觉不到饿,可他一提,瞬间就感觉腿上饿的无力了。

    换上衣服后,她走出浴室,男人也已经换好了一身清爽干净的衣物。

    是五年前两人一同逛街时,买的情侣休闲套装,他刚刚给她递衣物,让她换上的也是这套情侣休闲套装,他刚刚并没有换衣服的意思,她又只知道自己换上的是这身,没想到他换上的也是这身。

    他正双手抄兜在浴室外来回踱步,看见她出来,立刻停住了脚步。

    也许是这身衣服太有纪念意义,也或许是这一刻的灯光特别轻柔昏黄,两个人眼睛里都有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在灯光下泛着光亮。

    孟暖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仿似天生的衣服架子,一身简单的休闲套装穿在他的身上,硬生生的给人一种挺拔俊朗的感觉,也许是久居高位,自带那种强大的气场,使得他就算穿着休闲套装,也是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柔和感和亲近感。

    孟暖揪着身上的衣服,有些别扭,想去房间里的衣柜再找一身换上,男人却拉住她的手腕。

    “只不过是一身衣服罢了,孟暖,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去快回。”

    孟暖转念一想,觉得他的话还是有道理的,不过是一身衣服罢了,为什么要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

    况且,她又没真的做出什么伤天害理,十恶不赦的事情来。

    心里这么想后,就坦然了许多。

    两人步出房门,男人走在前面,孟暖习惯性的走在后面,这是旧楼,楼道狭窄,男人高大的身子几乎就可以占满整个横切面。

    他并没有换上休闲鞋,还是之前的高级皮鞋,休闲套装配上高级皮鞋,有一种雅致的深幽感。

    孟暖刚刚穿的是一双帆布鞋,已经被雨水打湿了,临出门前,她换上了一双坡跟凉鞋,苏留白的高级皮鞋声是沉重的,而她的凉鞋声是轻盈的,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明显差异。

    到了一楼楼口,苏留白走出去,撑起黑色的大伞,他站在伞下等她。

    孟暖是个比较懒的人,尤其在化妆和背伞的事情上。

    以前,她时常遇上下雨,没带伞时,都会打电话向苏留白求救,等到苏留白从学校赶来时,通常都是一两个小时后了,她或站在路边避雨,或者找个公共场合避雨,每次他赶来时脸色都不是很好,因为她不能好好的照顾自己。

    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孟暖,如果将来没有我,你该怎么办?下雨也不带伞吗?”

    那时的孟暖以为她会一生一世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怎么会没有你,我们要永远永远都在一起,你也要永远永远做我的送伞使者。”

    天真又可爱,清纯又妩媚,每每这时,他都会俯身吻住她的唇,不管在大街上还是在公共场合,有一次,他甚至当着那么多外国人的面,吻了她足足二十分钟。

    他们外国人的眼中,东方人并不开放,经过他们两人的演绎,他们彻底对东方人改观了。

    她在众多的口哨声中,含羞紧闭双眸,死死的躲在他的怀里。

    周围的起哄声,鼓掌声,会随着她的躲避而越来越大,直到男人的唇再次袭来,那些声音才渐渐陨没。

    青春里带着色彩的片段,就像是甘醇的美酒,只要闻一下看一眼,就会被它的美迷醉。

    从这以后,苏留白只备一把伞,无论她在哪,只要被雨隔住了,他都会去接她,而他也再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怨言。

    孟暖刚刚和他撑着一把伞从出租外走回来,却不想再和他撑着一把伞从出租屋走出去,可她翻遍了整个出租屋,也没有找到另一把伞。

    却轻轻松松的想起了这些关于伞的记忆,深刻浓烈。

    苏留白见她迟迟未有动作,走近楼口一些,“公寓里从来只备一把伞,当年我走的时候带走了,现在只剩下孙凡留下这把。”

    他轻而易举的读懂了她的想法,并有条不紊的解释出口。

    这个男人会读心术吗?她总在想。

    她迈开脚步走到伞下,没有特别靠近他,两人之间的缝隙有些大,雨滴顺着伞的边缘滴落在孟暖的肩头。

    男人蹙眉,伸出长臂一捞,将她紧紧的护在怀里,孟暖想躲,却被男人加重的手力弄的一疼,嘤咛了一声。

    “不要习惯性的抗拒我。”

    孟暖觉得这个男人大多数的时候是绅士的,并不会特别霸道,可是在男女这方面上,他从来都很霸道,他可以允许你思想拒绝,却不能允许你身体拒绝。

    她不满的在他胸膛前锤了几下,似乎不解气,干脆跳到他面前,一双小拳头快速的在他胸膛前落下。

    “苏留白,你还说你会说话算数,还说会放手的彻彻底底?你是不是从来都是嘴上说说?你就只会诱惑我,就只会凶我,你根本就从来没有问我的意愿,从来没在乎我的想法,对不对?”

    她泪眼朦胧的望着他,这个男人承诺过,如果她不满意他讲的这个故事,可以随时离开。

    可故事还没有讲,她就感觉到了他的引诱,他一边在给她吃定心丸,一边又在给她灌输与他一起走下去的思想,她在这中间徘徊,累急了。

    如果他想霸道,就霸道到底,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如果他想绅士,就绅士到底,让她自主选择。

    可他现在这样,让她很没有安全感,想拒绝,又受不住他的引诱,想接受,又缩手缩脚的怕。

    孟暖这么说他,他并没有反驳,他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她性子倔,他怕他的引-诱对她不能一直有效,所以,有时他会霸道。

    可她又怕她活的累,不能忍受与他这样不明不白的状态,所以,有时他会绅士。

    其实他不过在赌,成功或者失败,都在她的一念间。

    她的状态和想法,他或许能够影响一时,但他终究影响不了一世,她想明白时,该离开还是离开。

    所以,他给她留了两条路,他也给自己留了两条路。

    一条就是他会创造一个属于他的商业帝国,然后到四十岁的时候,将财产分割,另一条就是,她坚定的选择和自己一起面对以后的风风雨雨,他会运筹帷幄步步为营,将他们之间的障碍全部铲除。

    当然第一条是他怎么努力都无果,而且是孟暖强烈的拒绝下,实在不得已的选择。

    孟暖虽然有时候会很笨,但大多数的时候,她脑子还是清明的。

    她知道,苏留白给她的这两条路,没有一条是好走的。

    离开他,或许会换来一时的心安理得,但她知道,以后她不会再爱上任何人,她的爱已经全部给了他,已经收不回来了。

    还有就是和他在一起,这样虽然能开心一些,可是他们之间的阻碍有多少,不用说,两人便心知肚明。

    雨滴落的速度越来越密集,落在黑色的大伞上,滴滴答答的,带着雨的节奏感。

    “孟暖,我对你的承诺永远都生效,只是,你的心意到底是怎么样的,只有你自己知道,如果你只是为了拒绝而拒绝,就算我给讲了这个故事,你也不会有任何的触动,相反的,如果你是真心实意的拒绝,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也会放的彻彻底底,你明白吗?”

    苏留白是个理智的人,无论在什么时刻,他都会轻易的分析出现在所处的形势,然后说出对自己最有利的话。

    他是个叱咤商场的谈判专家,是个运筹帷幄的商业奇才,无论她开口怎么说,她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孟暖,我没有用商场上那套尔虞我诈,感情是感情,它用不着那些,或许我现在说多错多,你也不会理解我,可你不能因为过去的伤害,而把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全盘否定,那样对你不公平,对我也同样不公平。”

    孟暖的泪像是脱了线的风筝,从眼眶中不停的掉落,瞬间,她白皙的脸上就挂满了泪,他看着心疼,想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却被她轻轻偏头躲开了。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有时候霸道的让你讨厌,有时候又温柔的让你贪恋。

    如果她踏出这一步,跌进了深渊,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重新爬起来,五年前,如果不是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支撑,她根本就挺不过来,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现在应该再用什么支撑,来让她勇敢的跨出这一步。

    这一步,或许在别人眼里只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一步,可在她的眼里,是她的命,是她的后半生。

    她不敢轻易的去冒险,也不敢再轻易的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