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乱世国宝 > 第五十五章(6)月夜贼影

第五十五章(6)月夜贼影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医妃惊世盛唐风华银狐武炼巅峰唐砖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没错,但这种人,永远也弄不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贪过了头,做恶过了头,始终会失败,这并不是迷信里说的因果报应,而是天地间的规律,凡是世间的事情,都得遵循规律,你超出自身应该达到的范围,在贪念的驱使下一意孤行去和规律对抗,必将反噬其身。万事万物,都会在总体上维持平衡,而每个地方的平衡,都在不停地被打破,又都在不停地在修补,就象阴阳学说里讲的,每一种对立,都在互补,流动补充,取得平衡,凡是持一念贪得无厌的人,毫厘不爽地会招来规律的惩罚。古人说大道似水,并不是指水的可爱与美丽,而是指水时刻在流动补充,平衡其它的所有。咱们老辈子的《易经》,之所以称为‘易’,便是指的变化,变化中的规律。易,便是变易的意思。”

    这些,阿宁听着,就有些似懂非懂了。但她不去打断胡栓的讲述。胡栓渊博的学识和过人的智慧,正是她引以为傲的东西,和胡栓相识以后,她才觉出自己以前知道的东西太少了。

    远处,似乎有隐约的声音,若有若无,侧耳细听,却又消失了。阿宁说:“你看,前面有一片荒坟岗,那里可荒凉了,有时候会看见狐狸炼丹,在安静的夜晚,有火球跑来跑去,人们说,那是狐狸炼出来的丹火。”

    “嚓,嚓,”声音越来越响了,却不是狐狸炼丹,从黑乎乎的大路上,钻出一个小伙子来,是大胜。

    “来了来了,”大胜一溜小跑走到土岗上,小声对胡栓说:“我看得清清楚楚,背着一个大包袱,鬼鬼祟祟的,看身形,就是那个神仙的随从。”

    “好,按计划行动。”胡栓说。

    大胜答应一声,又向远处跑去。

    胡栓和阿宁都放低姿势,趴在沙土岗的顶上,过了一会,果然发现顺着大路,走来一个黑影。

    那黑影穿着一身黑衣服,戴着黑帽子,背着个黑包袱,整个漆黑一团,在夜色里几乎就难以分辨,而更奇怪的是,他还扛着根竹竿,黑影走路的声音很轻,就象脚不沾地,很快来到了跟前。

    胡栓瞪大了眼睛,也看不清黑影的面目,至于是不是那个神仙的随从,却也无法判断。黑影迅速向村里走去。胡栓和阿宁悄悄溜下土岗,跟在后面。

    村里,大胜和伙伴们早已经布好了岗哨,只等敌人上钩,那黑影进村后,站住脚向村里打量,月光下,小村庄一片静默,有些人家还点着灯火,黄晕的亮光,从窗户中透出来,有些人家,则已经是漆黑一团。

    黑影左右张望一阵,沿街向前走去,边走边伸着头,用鼻子嗅,胡栓明白,他在侦察哪里有牛,一般村里养牛的人家,都在院里靠院墙的地方,搭起一个简易牛棚,牛棚里牛味粪味,积年累月,很是浓酽,有经验的人,在街上便可闻出牛圈牛棚的气息。

    那黑影嗅了一会,找到了一户养牛的人家,这家门前两棵大树,看来经常拴牛,树下散落着一圈牛粪,那黑影轻手轻脚,走到院墙下,从包袱里拿出一段木头来,靠在墙上。

    这段木头做成“工”字型,一般工匠在抹高墙时,常常用它做简易脚手架或梯子,黑影踩着木架,一挺身,脑袋便伸过了院墙,动作极是熟练。他向里张望了两眼,随即又从包袱里拿出一把草来,用竹竿挑了,向院里伸去。

    后边跟踪的胡栓恍然大悟,这个黑影显然是个老手,用短木梯登墙,用竹竿向院里递送草料,那草料肯定做了手脚,牛吃了草然后中毒,任何痕迹也留不下,这个下毒的家伙,甚至根本就不用进院,从外面就把事情全办好了,真是狡猾。

    很快,黑影下了工字型短木梯,背起包袱,拿起木梯,继续向前走去,依然边走边嗅。

    后面,胡栓、阿宁紧紧跟着这个下毒的贼。等贼走过之后,院门开了,阿珍走出来,她刚才就躲在牛棚里,那贼往里递草料的时候,她看得清清楚楚,但是没有声张,等贼的脑袋从墙上消失了,她赶紧把草料从牛嘴里抢下来,拿到一边。收拾好以后,出来追上胡栓和阿宁,阿宁小声问:“怎么样?”

    “没事,牛没吃着。”

    前面,黑影又找了一家养牛的人家,故伎重施,用竹竿往牛棚里送毒草,胡栓等人只跟踪,不干涉,院里的牛棚,早就安排了人蹲守,不用担心牛会中毒。

    黑影的鼻子很灵,寻找牛棚,极为准确,一共给六家的牛棚里送进了草料,背上的包袱空了,这才转身走向村外,整个过程,轻车熟路,干净利索,只用了一会功夫,便给六个牛棚做了手脚,胡栓不禁赞叹起来,“这家伙干这手可算得是绝活儿,真是行行出状元。”

    那贼“顺利”完成了任务,扛着竹竿出村,走到村外大路上,也许是心情高兴,嘴里哼哼起小调来。正在得意,忽然觉得脚下一绊,跌了一个跟头。

    这一下跌得突然,摔了个嘴啃泥,竹竿也扔了,帽子也掉了,把他摔得哼哼叽叽,揉着屁股爬起来,往地下看看,却也没有什么沟坎,刚才明明是绊到了什么东西,可什么也没找到。

    他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发现帽子怎么也找不到了,左右看看,大路上空无一人,路边长着一些茅草,旁边是庄稼地,远近都不见人影,帽子哪里去了呢?难道让风刮跑了吗?可现在夜色沉静,明明没风啊。

    虽然心里疑惑,但也只好不要帽子了,光着脑袋继续赶路,夜深人静,他开始变得小心起来,嘴里的小调也不哼了,脚下加快了步伐,走了约有几十步,忽然脚下一绊,又跌了个跟头。

    这个跟头跌得和刚才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他有了刚才的教训,跌得没有刚才狠,没有嘴啃泥,两手一撑,闹了个大马趴,他这回学精了,不着急爬起来,扭头向四周打量,四外依然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旁边的野草,田里的豆椒,都在黑夜里静默着。

    周边的寂静,反而让贼打了个冷颤,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慌,他东张西望地爬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忽然发现自己的竹竿和包袱都不见了。

    第二次摔倒的时候,竹竿被他扔了,包袱好象也摔得掉在了身边,此处地势平坦,既无陡坡又无坑洼,绝不可能滚到或掉到别处去,难道包袱和竹竿会长腿跑掉吗?他开始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也哆嗦起来。

    等他站起来时,发现鞋子也摔掉了一只,而且,这只掉了的鞋子,也毫无例外地找不到了,远近视线内,自己掉落的东西踪迹全无。月光下,大路就象一条白练,通向远方,寂静的月色中,仿佛有着无限的神秘和恐怖。

    “妈呀,”他大叫一声,声音里包含着说不出的恐惧,撒腿就跑,光着一只脚,跌跌撞撞,一直向前跑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