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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不得好死(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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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尽欢讲了一个笑话,但在场的人都笑不出来。%乐%文%小说 www.しwxs.com不光笑不出来,还想哭,想打人!

    她还有心思讲笑话!这都什么状况了!

    放着几千几百万的生意不错,巴巴的陪她过来,难道真是宝岛自由行?

    要命了!

    但她是一点也不在乎!吃饱喝足,又逛了街,伸伸懒腰。

    “我们回酒店休息吧!”

    全体撅到!

    她是皇太女,皇帝老大她老二。她说回酒店,那还能如何?

    只好回酒店咯!

    段迦康算半个地主,早已经在希尔顿订好了套房,准备充分。

    一行人上了车就往那里赶,一路无言。

    心里是很想问一问,她到底决定如何搞定?但想了想还是硬生生熬住,她肯说早就说了,不肯说问了也没用。

    问多了,又要讨嫌!他知道自己讨她嫌,但这难道是他的错?不过是把对大哥的怨气发在他身上罢了。他是替人受过!

    亏得那时候他还对她好,听她的话。事到如今,她却是一点也不念旧!

    大概这种“东西”就不是人,没有心,不知道感恩,不知道念旧,不知道什么叫做情!

    段迦康低着头,眯着眼,自顾自在心里抱怨,越想脸色越阴沉。

    别人都以为他是剑丢了在发恨,也都不跟他搭话,免得被台风尾扫到,吃冤枉官司。

    卢道章坐在他背后,闭目养神,偶尔从眯着的眼缝偷偷打量许尽欢。

    她和李拜拜两个又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交换社交网络的账号,相互加了好友,给彼此的微博点赞,弄得蛮热闹。

    怎么看,都是一个很正常的青春美少女。

    不是卢道长自夸,别说是在台北,就是在台湾,他的本事也是数得上的。但很明显,段先生更信赖和仰仗这位美少女。

    这位许小姐绝对不一般!也许正是因为不一般,所以才会有异象在身上。

    那个老算命说她是“东西”,他还是不信的。

    邪物就算再厉害,也不会这样坦然在太阳底下走。人间自有正道,倘若连这种邪物都出山了,那天下必会现有异象。

    她连妈祖庙都敢进,她要是邪祟,妈祖娘娘也不会放过她。

    看来这天下真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内地五湖四海,地大物博,不出世的高人肯定也是数不胜数。

    连这样年轻的小姑娘都这么厉害!有机会,他真该到内地去看看。顺便也到龙虎山的祖庭去拜一拜。

    想得远了,卢道章的思绪也飘开去。

    裴思建和唐仇两个上了车就接不完的电话,发不完的邮件。公司里一大堆事要签字,要过目,年轻俊才受人羡慕,但身上的担子也不轻。

    哪像二世祖那么轻松,坐坐就有饭吃!辛苦的活,别人都帮着做了。

    对,说的就是许尽欢和段迦康!电话之余,两人都暗暗瞪了他们一眼。

    时间飞一般过,到达酒店各自下车。

    房间都订在同一层,行李早就送到,已经摆在各自的房间里。

    外国土豪不缺钱,订的是一人一间,住的舒畅。

    许尽欢的房间在最中间,一边是唐仇,一边是段迦康。得知自己被隔开了,裴思建在心中冷哼。这叫什么?这叫假公济私!姓段的不要脸!

    段迦康心说我就不要脸,怎么了?我的钱爱怎么花怎么花,你管不着。

    被同样安排在隔壁,唐仇是满意的。但一想到另一边是段迦康,他又不高兴。但换过来变成裴思建,他也不高兴。想来想去,还是换成李拜拜或者那个卢道长,最好。

    可惜,他又做不了主。

    这几个是乌眼鸡一样,眼睛别来别去别风头。

    那边李拜拜和卢道章倒是很满意!尤其是李拜拜,单独一间,那他就可以尽情自拍发微博了。他有信心,经过这一次,绝对能从小鲜肉升级成男神!

    许尽欢是无所谓,她现在就想一个人待一会。于是把房卡一扫,伸手一摆。

    “我先休息了!”

    “欢欢……”唐仇还想交代两句。

    她已经甩上门,差点就打在他脸上,要不是他停得快。

    好狠心的人!唐经理都想哭了。

    *

    在房间里又吃了半包牛肉干,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了一身衣服,许尽欢盘腿坐在床上,眯着眼一动不动。

    女真观把最重要的剑身拿走,留下剑柄剑鞘用来“勾引”她,显然是放长线钓大鱼。

    身为“大鱼”她也想看看,这个女真观到底搞什么鬼!能知道剑身比剑柄剑鞘有用,已经出乎她意料之外。看来这个女真观还是知道一点什么,说不定手里还有“好货”。

    想到对方手里还有东西,她说不急,其实还是急的。但心急就容易误事,她是不敢了。

    上一次见到震景剑,还是七百多年前。那一次她运气不好,操之过急结果弄巧成拙,反而擦肩而过。

    这一擦肩就是七百多年的光阴,若换成凡人,早就死的连渣也不剩。

    万幸,她是不会死的。找了那么多年,终于又有了机会,她哪里还敢轻举妄动!

    她一直怀疑,这把剑是被人藏起来了。也许就是女真观搞的鬼!但女真观难道从七百多年前就有?它不是清末才从大墓里挖出来的吗?

    搞也搞不懂!

    也许还是白云子搞的鬼,他就是不想让她得到这把剑。

    想到白云子,她的思绪就飞得老远。身体变得沉重,而灵魂却越发轻盈。自灵台跃出,能遨游九天,穿梭时空。

    在那个动荡而又繁荣,绚烂而又腐朽,激情而又残酷的时代,她迎风站在高高的汉白玉石阶上,绯红的衣摆迎风舞动。

    目光穿过自琉璃瓦散射而来的灯火,带着傲慢和耀武扬威的神情,落在一身紫袍,遍地锦绣的年轻道士身上。

    他高昂着头颅,疾声质问她。

    “曾大人,你这是要做第二个来俊臣吗?”

    她仰天长笑,随后低头看着台阶下乌泱泱跪满一地的男人们。

    这些男人们曾经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贵人,如今却像丧家犬一样跪倒在一个女人的脚下。

    每个人的眼里都饱含着怨毒,似乎是要用这怨毒把她烧死。

    这怨毒来源于对死亡的恐惧,也来源于对女人的憎恨。

    因为这些男人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女人会爬到男人头上去。

    她嘴角一撩,眯起眼,语气放得和缓而又轻柔。

    “司马大人,我只是奉命办差,请大人不要为难小乙!来人,都带走!”

    说完,竖起两根手指,轻轻一挥。

    两队手持刀戈,一身铠甲的卫士鱼贯而入,把院子里的人团团围住,步步紧逼。

    “司马大人,得罪了,请让开!”一位身穿金甲的军官迈步上前,抱拳道。

    司马承祯从腰间抽出宝剑,用力一辉,喝到。

    “谁敢动手!休怪我不客气!”

    “司马大人!”她在台阶上清喝一声。

    “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说罢,轻轻一抬手。

    身后的白衣少年迈步上前,把一柄纤细玲珑的宝剑放在她手心里。

    她一手握住剑身,手腕一扭,宝剑当胸,另一只手握住剑柄,拔剑出鞘。

    一团月光自剑鞘里飞出,划出一道清冷的水色,带着凉意悬在半空。

    司马承祯脸色一变,握着宝剑的手紧了紧。

    “曾大人!非得如此吗?”

    她在月光里微笑。

    “司马大人,这是圣上的旨意!你要抗旨吗?”

    她看着他,心中思量着这个骄傲的男人会不会屈服于皇权之下!

    一个女人当政的皇权!

    如果他屈服,她鄙视他,但也会放过他。如果他不屈服,那么她敬佩他。

    不过,不屈服于圣上的男人,没必要存在于世间。她会用手里的冰月,送他去他向往的玉山仙境之地!

    想到此处,她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司马承祯定定看着石阶上的人,那样微笑美得如同春天枝头等待绽放的花骨头一般,惹人怜爱。

    然而这是死神的微笑!曾大人心狠手辣,死在她手里的李氏子孙,数不胜数。

    圣上老了,所以要安排后事了。曾大人是一柄快刀利剑,正好用来扫清障碍。

    可这些人,也是圣上的子孙啊!他心中愤懑。

    要蛮干吗?不能!因为蛮干根本没用!

    只要圣上的心不变,那么杀戮就不会停止。所以能够挽救这些人的,只有圣上。

    他松开手,宝剑哐啷当一声,跌在地上。

    身后的人听到动静,纷纷抬起头,随即开始小声的抽泣起来。

    见他放下了剑,她眉梢一挑。

    原来,白云子也是怕死之辈啊!心中有些不屑了!

    “曾大人,请你稍等片刻,我要面见圣上!”

    “好啊!您请!”她手腕一转,背手而立,冰月贴在后背。

    透明剑身映出绯红的官袍,轻纱在凉风里舞动,像跳动火,像流淌的血。

    司马承祯转身,对众人抱拳施礼。

    “我即可面圣,去去就回。请各位务必等我归来!”

    说罢,一甩衣袖,疾步而去。宽大的鹤氅在夜风里上下翻飞,深紫色的质地上,用金线描绘的玉山仙境若隐若现,在月光下闪着冷冷的光彩。

    这人间只有地狱,哪来的仙境!

    入宫面圣,谈何容易?难道圣上是他相见就能见的?她笑他幼稚。

    等他回来,一切早已经尘埃落定!圣上的心意,早就定了,谁也改变不了!

    她仰头笑,熊熊燃烧的火光里,是男人的哀嚎,女人的哭泣。

    死亡,如期而至,不可阻挡!

    在夹杂着血腥味的夜风里,她用素白的丝帕掩面,把手中的冰月交给白衣少年。

    匆匆回来的白云子见到眼前这副景象,怒发冲冠。

    “曾小乙,你好狠的心!竟然连孩子也不放过?你不得好死!”

    手指直直的指着她。

    她挑眉,冷笑,不以为然。

    谁先死,那还不一定呢!

    到头来,他早已经化成烟尘,而她却还活在人间。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她眉心一跳,自冥思中幽幽回神。

    心跳个不停,连元神都受了影响,微微躁动。千年往事,重新翻起,就如同池底的淤泥一般,黝黑,糜烂,又带着醉人的腐臭。

    她睁开眼,抬起头。

    窗台前,一抹紫色的身影矗立着。

    紫色是尊贵的颜色,只有受到皇家敕封,才能穿在身上。而金丝也是御用之物,非得是天恩浩荡,才会赏赐下来,供人使用。

    他是受到两朝皇帝御封的国师,是道家一代宗师,所以才当得起这紫色的鹤氅,遍地的金绣。

    怎么?为了让她再一次不得好死,所以从他的玉山仙境里出来,重回人间了?

    她元神鼓动,心如擂鼓,不是怕,而是兴奋。

    上一回,她是着了他的道!这一回……

    身影在窗台前一闪,消失。

    她一挑眉,从床上跳起,飞快走了几步到窗台前。

    窗外阳光灿烂,抬头是蓝天白云和飞鸟,低头是万丈高楼车水马龙,这里是希尔顿酒店二十八层。

    有点意思!她撩起嘴角微微一笑,伸手推开窗,纵身一跃。

    ------题外话------

    欢哥也是有黑历史的,希望大家没有被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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