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吸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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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深深的啃噬我的脖颈，我全身都兴奋的战栗。
—*—
试着不想一个人。
有时候会憎恨一个人。
大部分时候，去回避一个人。
……韩愈的风衣在奔跑中摇摆不定，冷风从心房呼啸而过，电影院外面有两条水泥路，她站在幽暗的路灯下，盯着左右两条路，天已经大黑，有人声从电影院门口传过来，已经散场了……
她轻抚额头，眸里闪过半点犹疑，大步向左边那条路跑去，那是出村的路。
“哈……哈……”月光落满枝头，她就这么向前跑，但前面丝毫看不到人影，只有那些倾斜着的，树干的影子，在这条影影绰绰的路上跑得越久，就越觉得无望。她大口喘了一口气，缓缓蹲下来，盯着尽头黑暗的乡道。
这熟悉的奔跑，令她想起幼年时自己失去最心爱的小狗，那是大半夜，她从后门偷跑出来，在坑坑洼洼的，泥泞的乡道上奔跑，她不敢大声呼唤那只小狗的名字，小韩愈希望能在某个熟悉的草堆的看到它。
眼睛里无端的蓄起一点零星的泪意，也许是这寒夜的冷风刺心。她抿起嘴巴，缓缓站了起来，转身的一刹那，程远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桶爆米花和两杯热可可。
“你在找什么？”程远问。
晦暗的光线里，两人都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程远只看到那双形状姣好的眸子变得深不可测，就如同一汪通透寒凉的净水，无波，无澜，只是微微的涌出一点仓惶。
“我在找你。”韩愈低下头，回答道，她用手使劲揉了揉脸颊，侧头说：“我以为你走了，就像那天早晨一样，忽然出现，然后，又消失在黑夜里。”
“电影散场了。”程远说。
“你要离开了吗？”韩愈稍稍向前迈了一步，她的呼吸渐渐恢复平常。
“害怕靠近我？”程远问。
“不，我不怕你。”
“那为什么不走过来？”程远伸出手，说：“过来。”
明明两人之间只有五步远，韩愈却觉得此刻的距离是如此汪洋重重，蝴蝶飞不过沧海……月亮渐渐升入半空，程远的手近在咫尺，韩愈退了一步，说：“我们回去吧。”
“你怕我。”程远微微一笑，轻声点破这个秘密。
“不，我不怕你。”
“那就走到我面前来。”程远用命令的口气说。
“程远……”韩愈刚想大步跑开，程远动作敏捷的跑过来，扣住了她的胳膊，两人的鼻尖碰在一起，程远轻声说：“别再折磨我。”
“我没有折磨你！从头至尾，从我们遇见那天，到现在，被折磨的人，一直都是我，都是我！”也许是看到程远刹那间的疼痛令她失控，韩愈大声斥责起来。
“你需要我，孟回，你渴望着我。”程远捏住她的下巴，说：“这双眼睛里，全是被遮掩住得不安和脆弱？告诉我，一个孟家的继承人，怎么会如此的不安和脆弱？你的家族，就教会了你这些？”
“放开我！”韩愈推开了程远，大口喘息了几下，说：“渴望着我的人，需要我的人，是你。”
“就算如此，为什么你不肯承认，我们相互渴望……”程远向前走一步，韩愈就向后退一步，“相互仇视、相互杀戮、相互疼痛、相互迷恋……”
“是么？我从来都没察觉。”韩愈吸了一口气，说：“走吧……”
“对于你来说，喜欢程远，爱着程远，是件难堪的事情吧？”程远闭上眼睛问。
韩愈没有回答，走上前，给他系好围巾，拿过他手上的爆米花和热可可。程远睁开眼睛看着她，她也这么注视着程远，过了一会儿，两人相视而笑。
“为了爆米花和热可可，我们再看一场电影。”韩愈弯起嘴角道。
程远握住他的左手，放在唇边轻啄一下，说：“两个男人看电影，会不会惹来非议？”
“嗯，我可以让放映员清场，我有特权。”
“孟回在利用特权，和程远看电影。”程远点点头，就像是钻了法律空子的法官，意有所指的微笑。
“是。”韩愈反手握住程远的手，摇晃着说：“走。”
—＆—卷轴界—＆—
孟骄阳安顿好摇滚小天王和sam，自己坐在乡村小旅馆的房间里，盯着夜空闪亮的群星，过了一会儿，他看了一眼腕表，穿上外套，推门出去了。
sam窝在床上，小旅馆还算舒适，他做完美容面膜之后，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想到电影散场时孟回脸上惊慌的表情，“难道……程远还在村里？肯定是。”他赶紧擦好乳液，“也许……他们俩就在电影院附近……哈哈……”想到二人亲密的画面，sam立即热血沸腾起来，哪怕只是远远的看到二人目送秋波，也是种莫大的享受吧？
粗面包，糖浆，还有两三粒颜色不一的药丸，电影屏幕上掠过这些镜头，他们俩看的还是电影《不舍》，当前奏音乐悄悄划过之后，电影的第一个画面，就是男主角失去女主角之后颓废的日常生活。
“他失去她，就好像失去了一切。”程远评价道。
“失去一切，也没有失去最爱的人可怕。”韩愈答话道，她一刻不停的吃着爆米花，程远见状，就不再将手伸进纸桶里，偶尔吸两口热可可。
“你失去过最爱的人吗？”
“……”韩愈摇摇头，说：“这个问题我不回答。”
“嘎嘎嘎嘎”电影里的鸭叫声传过来，男主角走在乡间小路上，不耐烦的踢着石子。那些石子又砸到了鸭子，看起来有些神经质的男主角在到处干些无聊的事情。
“你没有最爱的人？”
韩愈依旧摇头，拒绝回答。
“也许我就是你的最爱。”程远笑了一声，玩笑道。
韩愈跟着笑了，点头道㊣(5)：“也许我也是你的最爱。”
气氛融洽，丝毫没有刚才在水泥路上的争锋相对，“吱吱”韩愈皱皱眉，她再次看向黑暗的角落，轻声道：“好像真的有老鼠。”
“我会保护你。”程远扣住她的头，按在自己左肩上，说：“专心看电影。”
“……”韩愈嘴角翘起，直接抱住程远的腰，小鸟依人的靠在他身上，故作娇嗲的问：“程远……全球对话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那是商业秘密。”程远又是一笑，将他的双手握在手里，摩挲着。
“人家想知道……”韩愈抬起头，皱皱鼻子，程远骂了句妖精便没有多说。
那只缩回洞中的老鼠又跑了出来，它溜进了座椅下面，寻找那些被丢弃的食物残渣。韩愈盯着电影中落雨的薰衣草田，赞叹道：“真美……”程远抚上她神往的侧脸，深邃的眸闪过一丝阴郁，也低声道：“真美……”
“很美吧？将来这里的薰衣草田扩建后，也会这么美。”
那粗糙的食指在颈间滑动，韩愈玩笑道：“你真成了吸血鬼？要吸我的血吗？”她扬起白净的脖颈，摆了两下头。“啊！”程远低头蓦得咬住了她的侧颈，在那血管四周啃噬起来。
“哦，天啊……”趴在窗户边偷窥里面的sam捂住嘴巴，他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见到了那只跑出来的老鼠，“啊！救命！老鼠！”
原本在藏匿在黑暗中的孟骄阳只好因为这声尖叫离开。
当你深深的啃噬我的脖颈，我全身都兴奋的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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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着不想一个人。
有时候会憎恨一个人。
大部分时候，去回避一个人。
……韩愈的风衣在奔跑中摇摆不定，冷风从心房呼啸而过，电影院外面有两条水泥路，她站在幽暗的路灯下，盯着左右两条路，天已经大黑，有人声从电影院门口传过来，已经散场了……
她轻抚额头，眸里闪过半点犹疑，大步向左边那条路跑去，那是出村的路。
“哈……哈……”月光落满枝头，她就这么向前跑，但前面丝毫看不到人影，只有那些倾斜着的，树干的影子，在这条影影绰绰的路上跑得越久，就越觉得无望。她大口喘了一口气，缓缓蹲下来，盯着尽头黑暗的乡道。
这熟悉的奔跑，令她想起幼年时自己失去最心爱的小狗，那是大半夜，她从后门偷跑出来，在坑坑洼洼的，泥泞的乡道上奔跑，她不敢大声呼唤那只小狗的名字，小韩愈希望能在某个熟悉的草堆的看到它。
眼睛里无端的蓄起一点零星的泪意，也许是这寒夜的冷风刺心。她抿起嘴巴，缓缓站了起来，转身的一刹那，程远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桶爆米花和两杯热可可。
“你在找什么？”程远问。
晦暗的光线里，两人都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程远只看到那双形状姣好的眸子变得深不可测，就如同一汪通透寒凉的净水，无波，无澜，只是微微的涌出一点仓惶。
“我在找你。”韩愈低下头，回答道，她用手使劲揉了揉脸颊，侧头说：“我以为你走了，就像那天早晨一样，忽然出现，然后，又消失在黑夜里。”
“电影散场了。”程远说。
“你要离开了吗？”韩愈稍稍向前迈了一步，她的呼吸渐渐恢复平常。
“害怕靠近我？”程远问。
“不，我不怕你。”
“那为什么不走过来？”程远伸出手，说：“过来。”
明明两人之间只有五步远，韩愈却觉得此刻的距离是如此汪洋重重，蝴蝶飞不过沧海……月亮渐渐升入半空，程远的手近在咫尺，韩愈退了一步，说：“我们回去吧。”
“你怕我。”程远微微一笑，轻声点破这个秘密。
“不，我不怕你。”
“那就走到我面前来。”程远用命令的口气说。
“程远……”韩愈刚想大步跑开，程远动作敏捷的跑过来，扣住了她的胳膊，两人的鼻尖碰在一起，程远轻声说：“别再折磨我。”
“我没有折磨你！从头至尾，从我们遇见那天，到现在，被折磨的人，一直都是我，都是我！”也许是看到程远刹那间的疼痛令她失控，韩愈大声斥责起来。
“你需要我，孟回，你渴望着我。”程远捏住她的下巴，说：“这双眼睛里，全是被遮掩住得不安和脆弱？告诉我，一个孟家的继承人，怎么会如此的不安和脆弱？你的家族，就教会了你这些？”
“放开我！”韩愈推开了程远，大口喘息了几下，说：“渴望着我的人，需要我的人，是你。”
“就算如此，为什么你不肯承认，我们相互渴望……”程远向前走一步，韩愈就向后退一步，“相互仇视、相互杀戮、相互疼痛、相互迷恋……”
“是么？我从来都没察觉。”韩愈吸了一口气，说：“走吧……”
“对于你来说，喜欢程远，爱着程远，是件难堪的事情吧？”程远闭上眼睛问。
韩愈没有回答，走上前，给他系好围巾，拿过他手上的爆米花和热可可。程远睁开眼睛看着她，她也这么注视着程远，过了一会儿，两人相视而笑。
“为了爆米花和热可可，我们再看一场电影。”韩愈弯起嘴角道。
程远握住他的左手，放在唇边轻啄一下，说：“两个男人看电影，会不会惹来非议？”
“嗯，我可以让放映员清场，我有特权。”
“孟回在利用特权，和程远看电影。”程远点点头，就像是钻了法律空子的法官，意有所指的微笑。
“是。”韩愈反手握住程远的手，摇晃着说：“走。”
—＆—卷轴界—＆—
孟骄阳安顿好摇滚小天王和sam，自己坐在乡村小旅馆的房间里，盯着夜空闪亮的群星，过了一会儿，他看了一眼腕表，穿上外套，推门出去了。
sam窝在床上，小旅馆还算舒适，他做完美容面膜之后，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想到电影散场时孟回脸上惊慌的表情，“难道……程远还在村里？肯定是。”他赶紧擦好乳液，“也许……他们俩就在电影院附近……哈哈……”想到二人亲密的画面，sam立即热血沸腾起来，哪怕只是远远的看到二人目送秋波，也是种莫大的享受吧？
粗面包，糖浆，还有两三粒颜色不一的药丸，电影屏幕上掠过这些镜头，他们俩看的还是电影《不舍》，当前奏音乐悄悄划过之后，电影的第一个画面，就是男主角失去女主角之后颓废的日常生活。
“他失去她，就好像失去了一切。”程远评价道。
“失去一切，也没有失去最爱的人可怕。”韩愈答话道，她一刻不停的吃着爆米花，程远见状，就不再将手伸进纸桶里，偶尔吸两口热可可。
“你失去过最爱的人吗？”
“……”韩愈摇摇头，说：“这个问题我不回答。”
“嘎嘎嘎嘎”电影里的鸭叫声传过来，男主角走在乡间小路上，不耐烦的踢着石子。那些石子又砸到了鸭子，看起来有些神经质的男主角在到处干些无聊的事情。
“你没有最爱的人？”
韩愈依旧摇头，拒绝回答。
“也许我就是你的最爱。”程远笑了一声，玩笑道。
韩愈跟着笑了，点头道㊣(5)：“也许我也是你的最爱。”
气氛融洽，丝毫没有刚才在水泥路上的争锋相对，“吱吱”韩愈皱皱眉，她再次看向黑暗的角落，轻声道：“好像真的有老鼠。”
“我会保护你。”程远扣住她的头，按在自己左肩上，说：“专心看电影。”
“……”韩愈嘴角翘起，直接抱住程远的腰，小鸟依人的靠在他身上，故作娇嗲的问：“程远……全球对话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那是商业秘密。”程远又是一笑，将他的双手握在手里，摩挲着。
“人家想知道……”韩愈抬起头，皱皱鼻子，程远骂了句妖精便没有多说。
那只缩回洞中的老鼠又跑了出来，它溜进了座椅下面，寻找那些被丢弃的食物残渣。韩愈盯着电影中落雨的薰衣草田，赞叹道：“真美……”程远抚上她神往的侧脸，深邃的眸闪过一丝阴郁，也低声道：“真美……”
“很美吧？将来这里的薰衣草田扩建后，也会这么美。”
那粗糙的食指在颈间滑动，韩愈玩笑道：“你真成了吸血鬼？要吸我的血吗？”她扬起白净的脖颈，摆了两下头。“啊！”程远低头蓦得咬住了她的侧颈，在那血管四周啃噬起来。
“哦，天啊……”趴在窗户边偷窥里面的sam捂住嘴巴，他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见到了那只跑出来的老鼠，“啊！救命！老鼠！”
原本在藏匿在黑暗中的孟骄阳只好因为这声尖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