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明目张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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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雨瑶点点头，便由着采芝伺候，采芝是慕容偃月的婢女，这么多年始终没有放弃他而去自寻前程，很是忠心，但慕容偃月私下干的一些事情她也许不知道，还以为他真的是生活窘迫，时不时出去卖自己的刺绣维生，洛雨瑶知道慕容偃月这样瞒着他人必然有自己的道理，也没有拆穿他。
等她穿戴好一切之后，慕容偃月和东皇夜已经坐在大堂之内用早膳了，她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走进去，坐了下去，“都怪你们昨晚那样灌我！要不然今日也不会这些时候才醒过来！”她啐道。
慕容偃月随即一笑，脸上尽是玩味的表情，“谁教你酒量那样小，偏偏还要自夸千杯不醉，真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姑娘。”
洛雨瑶一听，这可怎么得了，马上回嘴，“是你自己孤陋寡闻，在我的家乡，我这样的姑娘可受欢迎了，许多男子每次都围在我家门口等着我呢！”
呃，她是有些夸张了，事实上，从未有过上门向她提亲的男子。
“是么？那我倒是很想去看看那些男人了，顺便……”
“顺便如何？”洛雨瑶不自觉地开口。
“顺便将他们给打得鼻青脸肿。”哼，谁让你们和我抢女人。
洛雨瑶马上怒了，大力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连有人喜欢我你也见不惯，还要拖累他们？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人，讨厌我也就罢了，连带喜欢我的人也要一并讨厌。”
东皇夜一愣，这傻姑娘，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本欲解释，但是看到慕容偃月一副清清淡淡的表情，好似根本不着急一般，也罢，皇帝不急，他急什么，于是继续用膳顺便观摩着那两人斗嘴的盛况。
“谁说我讨厌你？明明是相反的。”慕容偃月用银筷给洛雨瑶挑了一份吃食搁到她的碗中，“别气了，先用膳。”
洛雨瑶脸倏地就红了，讨厌，相反那不就是喜欢了？可是、可是他偏偏就是不说出来，由着她那样误会，由着自己说一些暧昧不清的话语来。
哼，这样的登徒子，想必对其他女人也是这样的，她不必介怀。
“真是疯子。”她嘟哝着，重新拿起了银筷，将他挑的那份吃食从碗中给扔到了一旁，继续用膳，看都不看他一眼，东皇夜能够感受到慕容偃月的神色倏地一沉，似乎是有些动怒了……
但那沉沉的目色也只是维持了一瞬间，不久之后，他又恢复了一贯清俊洒脱的模样，三人用完膳，东皇夜起身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洛雨瑶连忙阻止。
“有什么事？现在风头还没过，你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好，要是被从前认识的那些人给认出来了，我们做的一切努力岂不是付诸流水了？”
东皇夜却微笑着缓缓摇头，“阿洛你放心，我会乔装打扮的，相信我的功夫，我并不是你想的那般无能。”
洛雨瑶望向了他清澈如泉水的眸子，他永远都是这样温柔地说话，完全没有慕容偃月那样的强势霸道，这样的男子，给她的感觉和洛千寻一样，她已经将东皇夜当作无话不谈的兄长了，这次偷跑出来，能够遇上东皇夜，倒是她的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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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也罢，你向来做事沉稳，不像某人。”她白了慕容偃月一眼，刚才的事情她还没有消气，她并不是小气之人，可是自从认识了慕容偃月之后，她的好脾气也被他给唬弄得小家子气起来，她相信不是她的问题。
东皇夜望向两人，感觉到他们之间暗生的暧昧情愫，给了慕容偃月一个继续努力的眼神便同洛雨瑶说了告辞，晚些才会回来。
于是整座庭院之中便剩了三人，采芝坚持要出去卖自己的刺绣，而徐伯则在一旁砍柴，慕容偃月和洛雨瑶都变得闲适起来，不知道做些什么事。
“嗯，阿洛你有空么？今日？”慕容偃月用那种勾魂摄魄的眼神看着洛雨瑶，仿佛她是自己掌心的珍宝一般，倒是将洛雨瑶给惊到了，方才还一副有些生气的模样，此刻却又来讨好她，这个男人，她有些猜不透。
“什么事？”她没说自己有空还是不得空，只是问他要作甚。
“上次拜托了素绣，我还未上门拜谢，如果你愿意，可以同我一同前去。”
素绣，如果慕容偃月不提的话，她几乎快忘了她的名字了，那个不惜重金帮助慕容偃月的女子，若说她对他没有几分意思，傻子都不会相信。
“你们男女琴瑟和谐之事，我去了也是累赘，倒不如成全则个！”洛雨瑶学起东皇夜说话的神态来，嘴角微微扬起，脸上是颇为不屑的表情。
她想到哪里去了，慕容偃月轻笑。
将她的身子给扳正，两手抱住了她的肩膀，灼灼目光就那样落在了她的身子，他说：“我同素绣之间，只是知己的关系，就像同阿夜一样，你不要多想。”
“知己？恐怕没有一个女子能够将你这样风流倜傥的人士给当做知己，只会当做情郎吧？你这样说，不觉得太对不起素绣姑娘的一番心意么？人家那样为你想法子，要不是她，阿夜可能都没有办法被救出来……”
慕容偃月神色一冷，似乎她说的话让他有些不高兴，但他向来是不拘小节之人，便懒懒地又笑了笑，“所以才要你同我一起去致谢，我素来没有拜托过素绣事情，今次是第一次，这一次却给她热了些大麻烦，所以要去致谢，更要道歉，你是同伙，所以你不能不去。”
同同同同同……同伙？
洛雨瑶望着那人认真的眉眼，罢了罢了，索性自己无事，这几日都在陪着东皇夜，倒是闷慌了，便陪上他走一趟又如何。于是点点头应了她的要求，然后无视那人脸上的欣喜之色回到房中换衣衫。
这一次，她不要那样丢脸了，她要做个正正经经的恩客。
她换上了自己第一次见到慕容偃月时候的男装，还刻意将脸上的脂粉全部给抹光，露出了一张晶莹剔透的脸蛋来，虽然还是显得有些白白净净，有些女儿家之态，可是她盘上男人发髻之后，便彻底变了颜色。
那日被慕容偃月和东皇夜识破的缘故是因为自己戴的是帽子，显得头发平平，很容易看到女儿家的头发形状，而她今次束了高高的一个发髻，自然更像是寻欢作乐的男儿身。
慕容偃月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不由得哑然失笑，她竟然还有这种癖好？还真是执着。
“如何？还是能一眼看出我是女儿家么？”洛雨瑶两眼放光地问慕容偃月，那人淡淡一瞥，正想出言打击，但是看到她瞳孔之中亮晶晶的光芒，又很不忍心熄灭，于是放软了语调。
“嗯，乍一看是看不出来，况且也没人注意你。”
话一出口，洛雨瑶这才放下心来，脸上洋溢着纯然的喜悦，谁知他下一句话却很欠扁。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
这样不谦虚的语气，果然很符合慕容偃月的风格，狂妄自大，不知道虚怀若谷为何物。她也懒得理会他。
两人收拾好之后就出了狮王府大门，洛雨瑶的个子不是很高，站在高大的慕容偃月往往很有落差感，引来了许多人的目光，直到那些人看到慕容偃月的样貌，端端的就被震慑到了，如此绝世美男，任何人在他面前都会失去光彩的罢？
于是洛雨瑶继续被人忽略……
直到进了翠凤楼，她才找到了一些存在感，因为妓院里的姑娘是不会看你的皮相的，只要你打扮得像阔气大爷，自然会有成堆的女人缠上你，洛雨瑶被两个女子给搂着，争着，恨不得她被一分为二，她正想出言让慕容偃月帮忙，却见到他周围围着更多的姑娘，怎么上次来的时候他们没有受到这样的待遇？
是了，上次他们行色匆匆，直直地就上了楼，哪有姑娘来得及注意，这次可是慢吞吞的。
“行了行了，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素绣姑娘，你们这些货色，以为大爷我看得上么？”洛雨瑶最后实在着恼，呵斥着那些个姑娘们，谁知道她们一听到素绣的名字，脸上全是嫉妒恼恨之色，这素绣，似乎和她们之间结的梁子不小。
“切！还以为今天能找着好客人，谁知道又是来找素绣的！”一个姑娘冷冷地将洛雨瑶给放开，眼中净是鄙夷之色。
“唉，天底下的男人呐，都被素绣给勾走了魂！咱们抢也抢不过，再这样下去，我可真不想在这家妓院里干了！”另一个姑娘也甩脱了洛雨瑶，同上一个姑娘抱怨道，洛雨瑶哪里还有时间去听她们的话，赶紧趁着这机会甩掉了那两人，往慕容偃月那边跑去，只见他周围的女子也渐渐散去，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不是也说是来找素绣姑娘的吧？
“这些烦人的妖精，都怪你们男人。”洛雨瑶走近慕容偃月身旁的第一句话中便充满了埋怨。
他挑眉，“哦？为什么？”
“因为你们太贪心，家里娶的还不够，非要到外面来寻欢，自然也有了这些烦人的妖精。”
慕容偃月不由得失笑，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不过转念一想，朔其本源，也不过是男人贪欲实在太过。
“我不会这样。”他定定地看着洛雨瑶的眼睛，脸上虽有笑意，但更多的是认真之色，这句话像是解释，更像是……承诺。他那样认真的神情，只让洛雨瑶的脸蛋发烫，她觉得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相信他的话了。
可是多年后，连慕容偃月都觉得那时的承诺很可笑，他可以只钟情于一人，却不得不娶一个又一个妃嫔，这便是……天子之道，雨露均沾。
洛雨瑶点点头，便由着采芝伺候，采芝是慕容偃月的婢女，这么多年始终没有放弃他而去自寻前程，很是忠心，但慕容偃月私下干的一些事情她也许不知道，还以为他真的是生活窘迫，时不时出去卖自己的刺绣维生，洛雨瑶知道慕容偃月这样瞒着他人必然有自己的道理，也没有拆穿他。
等她穿戴好一切之后，慕容偃月和东皇夜已经坐在大堂之内用早膳了，她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走进去，坐了下去，“都怪你们昨晚那样灌我！要不然今日也不会这些时候才醒过来！”她啐道。
慕容偃月随即一笑，脸上尽是玩味的表情，“谁教你酒量那样小，偏偏还要自夸千杯不醉，真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姑娘。”
洛雨瑶一听，这可怎么得了，马上回嘴，“是你自己孤陋寡闻，在我的家乡，我这样的姑娘可受欢迎了，许多男子每次都围在我家门口等着我呢！”
呃，她是有些夸张了，事实上，从未有过上门向她提亲的男子。
“是么？那我倒是很想去看看那些男人了，顺便……”
“顺便如何？”洛雨瑶不自觉地开口。
“顺便将他们给打得鼻青脸肿。”哼，谁让你们和我抢女人。
洛雨瑶马上怒了，大力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连有人喜欢我你也见不惯，还要拖累他们？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人，讨厌我也就罢了，连带喜欢我的人也要一并讨厌。”
东皇夜一愣，这傻姑娘，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本欲解释，但是看到慕容偃月一副清清淡淡的表情，好似根本不着急一般，也罢，皇帝不急，他急什么，于是继续用膳顺便观摩着那两人斗嘴的盛况。
“谁说我讨厌你？明明是相反的。”慕容偃月用银筷给洛雨瑶挑了一份吃食搁到她的碗中，“别气了，先用膳。”
洛雨瑶脸倏地就红了，讨厌，相反那不就是喜欢了？可是、可是他偏偏就是不说出来，由着她那样误会，由着自己说一些暧昧不清的话语来。
哼，这样的登徒子，想必对其他女人也是这样的，她不必介怀。
“真是疯子。”她嘟哝着，重新拿起了银筷，将他挑的那份吃食从碗中给扔到了一旁，继续用膳，看都不看他一眼，东皇夜能够感受到慕容偃月的神色倏地一沉，似乎是有些动怒了……
但那沉沉的目色也只是维持了一瞬间，不久之后，他又恢复了一贯清俊洒脱的模样，三人用完膳，东皇夜起身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一趟，洛雨瑶连忙阻止。
“有什么事？现在风头还没过，你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好，要是被从前认识的那些人给认出来了，我们做的一切努力岂不是付诸流水了？”
东皇夜却微笑着缓缓摇头，“阿洛你放心，我会乔装打扮的，相信我的功夫，我并不是你想的那般无能。”
洛雨瑶望向了他清澈如泉水的眸子，他永远都是这样温柔地说话，完全没有慕容偃月那样的强势霸道，这样的男子，给她的感觉和洛千寻一样，她已经将东皇夜当作无话不谈的兄长了，这次偷跑出来，能够遇上东皇夜，倒是她的运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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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皇夜望向两人，感觉到他们之间暗生的暧昧情愫，给了慕容偃月一个继续努力的眼神便同洛雨瑶说了告辞，晚些才会回来。
于是整座庭院之中便剩了三人，采芝坚持要出去卖自己的刺绣，而徐伯则在一旁砍柴，慕容偃月和洛雨瑶都变得闲适起来，不知道做些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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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被慕容偃月和东皇夜识破的缘故是因为自己戴的是帽子，显得头发平平，很容易看到女儿家的头发形状，而她今次束了高高的一个发髻，自然更像是寻欢作乐的男儿身。
慕容偃月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不由得哑然失笑，她竟然还有这种癖好？还真是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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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进了翠凤楼，她才找到了一些存在感，因为妓院里的姑娘是不会看你的皮相的，只要你打扮得像阔气大爷，自然会有成堆的女人缠上你，洛雨瑶被两个女子给搂着，争着，恨不得她被一分为二，她正想出言让慕容偃月帮忙，却见到他周围围着更多的姑娘，怎么上次来的时候他们没有受到这样的待遇？
是了，上次他们行色匆匆，直直地就上了楼，哪有姑娘来得及注意，这次可是慢吞吞的。
“行了行了，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素绣姑娘，你们这些货色，以为大爷我看得上么？”洛雨瑶最后实在着恼，呵斥着那些个姑娘们，谁知道她们一听到素绣的名字，脸上全是嫉妒恼恨之色，这素绣，似乎和她们之间结的梁子不小。
“切！还以为今天能找着好客人，谁知道又是来找素绣的！”一个姑娘冷冷地将洛雨瑶给放开，眼中净是鄙夷之色。
“唉，天底下的男人呐，都被素绣给勾走了魂！咱们抢也抢不过，再这样下去，我可真不想在这家妓院里干了！”另一个姑娘也甩脱了洛雨瑶，同上一个姑娘抱怨道，洛雨瑶哪里还有时间去听她们的话，赶紧趁着这机会甩掉了那两人，往慕容偃月那边跑去，只见他周围的女子也渐渐散去，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不是也说是来找素绣姑娘的吧？
“这些烦人的妖精，都怪你们男人。”洛雨瑶走近慕容偃月身旁的第一句话中便充满了埋怨。
他挑眉，“哦？为什么？”
“因为你们太贪心，家里娶的还不够，非要到外面来寻欢，自然也有了这些烦人的妖精。”
慕容偃月不由得失笑，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不过转念一想，朔其本源，也不过是男人贪欲实在太过。
“我不会这样。”他定定地看着洛雨瑶的眼睛，脸上虽有笑意，但更多的是认真之色，这句话像是解释，更像是……承诺。他那样认真的神情，只让洛雨瑶的脸蛋发烫，她觉得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相信他的话了。
可是多年后，连慕容偃月都觉得那时的承诺很可笑，他可以只钟情于一人，却不得不娶一个又一个妃嫔，这便是……天子之道，雨露均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