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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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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牢很阴暗,不大的牢房里,散发着一股霉味。舒鸣悠然自得的坐在牢房的草垫子上,一派闲适安然。我推一推他,小声的说:“你知道是谁抓的我们不?”

    舒鸣摇了摇头。我看着四面都很阴暗的牢房,还是有些发愣。

    昨晚,我和舒鸣偷看了一会夏洛涯与晋柯玉,就哈欠连天的回寝宫睡觉了,舒鸣那个不要脸的还一路跟着我,死活要跟我睡在茅棚里,偏偏翠痕又不在,我只得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后来,睡梦中,隐约听到有人说:“主上,他和王后都不在房间。”

    然后是另一个人的声音,他好像离我很近:“那把这两个先抓走,听闻这个晋国来的丫头,很是得王后宠爱,先带走了再说。”

    我刚要睁开眼睛,就被打晕过去,之后,我就到了这个地牢里。

    舒鸣说,他什么都不知道,一点记忆都没有。

    我叹了口气,正要靠着舒鸣也坐一会,忽然发现,地牢里居然还有一个人,他蹲在不见光的角落,一句话都不说,不仔细看,甚至都不知道那里还有一个人。

    我冲着他小心翼翼的开口:“喂,你是谁啊?”

    那人并没有理我。我心想,这人该不会是死了吧?走过去一点,接着问他:“你还活着吗?”

    仍然不理我。

    我再走过去些,干脆蹲到他身边,正要将手伸到他鼻子下面,那人低声开口:“走开。”

    我吓了一跳,拍着胸口说:“原来你是活的啊。”

    他闷哼一声,并没有理我。

    我向他靠靠,拍拍他:“兄弟,你知道这是哪里么?”

    他终于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恶狠狠的抓着我的衣领:“原来你就是那个害我被关起来的那个臭丫头!”

    他的手收紧,我脖子一紧,下意识的拍打他的手,心里觉得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害过人了?

    笛声舒缓的响起,我想大声骂他,我都快被掐死了,这家伙居然还有心思吹笛子!

    奇怪的是,随着笛声的舒缓,脖子上的力道渐渐小了下去,那人竟像是突然没有了意识一般,慢慢的将我松开了。

    我将脖子扭扭,喘了好大一口气,才缓过来。那人已近呆滞,他呆呆的看着我,像是一个被拆了线搁置在一旁的木偶。

    我吓的跑到舒鸣身边,拽着他的衣角,问他:“他怎么了?”

    舒鸣的笛声停下来,他看着我,笑眯眯的:“被我的笛声迷倒了呗。你过来。”

    我无语的看了舒鸣一眼,然后惊讶的发现,那人竟十分听话的到了舒鸣身边,他说:“主人。”

    舒鸣满意的点点头,他问他:“这是哪里?”

    那人:“夏国国都的地牢。”

    舒鸣:“很好,你是谁?”

    那人:“东国的死囚。”

    舒鸣:“很好,接着回去蹲着吧。”

    那人答了一声“是”,便很乖巧的回了那个阴暗的小角落,接着蹲着了。

    我已经忘了说话,只是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久久回不过神。

    舒鸣将我的嘴巴合上,他担心的问我:“你还好吧?”

    我看着舒鸣,瞬间觉得,这人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没用,笑嘻嘻的问他:“你刚才是怎么让那个人听你的话的啊?”

    舒鸣得意的一甩额前的头发,很自得的说:“本公子魅力无穷,他被我倾倒了。”

    我:“能不能说真话?”

    舒鸣一脸无辜:“不信,你问他。”

    我下意识的看了那人一眼,只见他蹲在角落里,居然真的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我:“...”

    舒鸣得意的看着又一次目瞪口呆的我,说:“信了吧。”

    我抓住舒鸣的衣袖,充满希冀的猛摇:“那用你那无穷的魅力感染感染抓我们的人,让他们放了我们啊。”

    舒鸣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坚定的摇摇头:“我看有点困难,他们若是沉迷与我的魅力,当初我们也不至于被抓了来。”

    我心想,也是,随即抱怨:“你那什么破魅力,怎么一会灵一会不灵,还分人啊?”

    舒鸣理所当然的看着我:“若是不分人,你应该早就爱上我了。”

    我无语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刚才那人说,这个地牢是帝都的地牢,这么说,我是被夏洛涯抓起来了?!

    难道是他知道了我和舒鸣偷看了他和晋柯玉?那他做人也未免太小心眼了些,一点君王的气度都没有。

    我正要将这个想法跟舒鸣说说,地牢里就来了人,他们穿着统一的官服,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

    一个看起来来头不小的官走在他们后面,狱卒指着牢里面的我们,恭敬的对后面的官说:“主上,这就是那晋国来的丫头。”

    那人的脸隐在阴暗里,并不能看清楚真实的样貌,只是看着他的左袖管有些虚空,左臂好像已经残缺。他说:“草垫子上坐的那个人是谁?”

    狱卒摇摇头,他说:“那晚,我们潜进去时,他正和衣躺在那个晋国丫头身边,我们便一起抓了来。”

    那个人咳嗽一声,然后朗声问我:“晋国那丫头,你可知道,王上将那枚可以号令军队的令符在哪里?”

    我很疑惑,什么令符?

    他看我久久不说话,便说:“雕了图腾的小玉片。”

    我想了一会,才不确定的问他:“你是说,芸妃手里的那个小玉片?”

    那人“嗯”了一声,满含希望的问我:“你知道在哪?”

    我:“不知道,芸妃给了我之后,我就给你们夏国的王了。”

    那人久久没动,我问他:“你是谁?”

    他轻笑了几声,随即说:“告诉你也无妨,将死之人,想也说不出什么了。宋将军在青风居秘密培养的那批人便是我领导的。”

    我点了点头,随即有些害怕:“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要抓我?”

    那人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宋将军曾说,整支军队只有见到合二而一的玉片,才听令于手执玉片的人,若不是夏洛涯横加暗算,宋将军也不会死。那晚,我派去的人,本意是抓夏洛涯与晋柯玉,丫头,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抓了你,照样能逼他拿出军符。”

    我在心里暗叹,我怎么这么倒霉,都不是去抓我,还能把我给顺手牵羊的抓了...

    “抓我没用的,那夏洛涯一点都不在乎我的,他在乎的是晋柯玉啊。”

    我极力强调我很没用,但那人似乎非常笃定,他说:“是吗?听闻现在整个帝宫的人都在找你,连守城的士兵都动用了,正在帝都里挨家挨户的搜呢。呵,他又怎么能想到,你恰恰是在帝国的地牢呢?”

    我啧啧赞叹:“真有心眼,你真是太阴险了。”

    他哈哈笑了几声:“过奖了。”

    他见我对军符的下落一无所知,便挥手走了,临走前还吩咐狱卒好生照顾我,千万不要让我出了什么事。

    我想,他这么在乎我的生命,其实是想在事情败露的时候,还能有一根救命稻草,夏洛涯若是想杀他,他便抓了我,要么一起死,要么放他走,放他走了之后,再让我死...

    我没有在联想下去,似乎不管哪种结果,我都得死...

    我转过头,对舒鸣叹了几声:“卑鄙啊,真是太卑鄙了。”

    舒鸣始终没有说话,他哼了一声,表示对我的话的赞同。